蕭家鼎跟著傳令兵來到了蜀王李恪的車輦旁。便看見一個身穿重孝的年輕女子跪在車輦前,一手拿著哭喪棒,一手舉著一封信。低著頭,看不清楚長相,但是從那曲線優美的婀娜身形來看,至少身材是一流的。隻不過,有甚麽地方不太對勁,可是究竟是什麽地方不對勁,蕭家鼎也說不上來。


    他也就是晃了一眼,便躬身對蕭家鼎道:“參見王爺!”


    李恪對蕭家鼎道:“這位是韓冰蝶韓姑娘,她的父親是本王屬下校尉,因為謀叛而被本王處死。現在,他女兒說這個案子是冤枉的,要求錄囚複查。你就負責這個案子的複查好了。她手裏的那封信是她爹爹寫的,可能與這件案子有關,你收下。”


    “是!”蕭家鼎轉身走到韓冰蝶麵前,伸出手去,“韓姑娘,我叫蕭家鼎,王爺讓我負責你父親這個案子的複查,請把信給我吧。”


    韓冰蝶根本沒有理睬他,依舊跪著,一手持哭喪棒,一手托著信,泣聲道:“這封信的內容事關軍事機密,不能讓旁人知道,請王爺親自過目!”


    蕭家鼎皺了皺眉,看了韓冰蝶一眼,回頭望向李恪。


    李恪也皺了皺眉,他也不想這件事情耽誤時間,便道:“那好吧,把信給我。”


    蕭家鼎轉身去取那信件,韓冰蝶卻沒有理睬,站了起來,拿著信走到了車輦前,把信遞了過去。


    李恪接過那信封,拆開了,裏麵卻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他疑惑地一抬頭,便看見眼前一道寒光,韓冰蝶手裏的哭喪棒,帶著一道寒光,飛速刺向自己的咽喉!


    李恪連閉眼都來不及,更不要說躲閃,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哭喪棒刺來!


    便在這時,一隻手同樣快速地擊中了李恪的肩膀,將他撞開了些須,那哭喪棒緊緊貼著李恪脖子擦過,劃開了一道淺淺的血槽!


    韓冰蝶想不到這個普普通通的書吏的反應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竟然幾乎跟自己同時出手救人!她來不及撤回哭喪棒,左掌已經閃電般擊向李恪的心口!


    這一掌勁裏十足,比峨嵋山那位不講道理的智絕師太還要強上幾分!要是擊中,李恪肯定打得胸骨寸斷,內髒碎裂而死!


    蕭家鼎完全可以采取圍魏救趙的策略,從旁邊攻擊韓冰蝶,迫使她回防,可是,從韓冰蝶的眼中,蕭家鼎看出了必死的決心!因此,圍魏救趙,可以將韓冰蝶擊斃,但是蜀王李恪也同樣難逃一死!


    如果要招架,蕭家鼎根本不會武功,自問沒有本事接住韓冰蝶這淩厲的一招。


    所有這些,隻是電光火石的一刹那,蕭家鼎便飛身撲去,擋在李恪麵前,用後背硬接了韓冰蝶這一掌。


    嘭!


    蕭家鼎跟李恪一起摔倒在車輦上。韓冰蝶竟然也被震得倒飛下了車輦。


    韓冰蝶想不到這書吏竟然替蜀王李恪擋了自己這必殺的一掌!她再想繼續攻擊,可是王爺兩邊的三個侍衛長已經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這三個侍衛長都是施刀,一個是一柄鬼頭刀,勢大力沉,另一個是一柄圓月彎刀,樣式怪異,另一個,則是一柄兩指寬的類似後代日本倭刀的一種長刀。


    三柄刀同時出手,因為蕭家鼎擋在王爺的麵前,韓冰蝶沒有辦法再進擊王爺,她隻能自保,哭喪棒舞動,


    以一敵三,很快便陷入被動。


    蕭家鼎被那一掌打得後背劇痛,不過卻沒有吐血,放開蜀王爺之後,自己活動了一下,感覺並沒有受傷,看樣子,自己吸收了那峨嵋派兩大高手的內力之後,還是很管用的,這雷霆千均的一擊,竟然沒有傷到自己。


    蜀王爺李恪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他脖子上的那道血槽,雖然比較淺,沒有傷到大血管,但是還是鮮血淋漓,染紅了半個肩膀!


    楊王妃嚇壞了,趕緊叫道:“快!快叫郎中!”


    王府有好幾個自己的郎中,這次也跟著來送殯來了,隻是他們象蕭家鼎一樣,是跟在隊伍的後麵,一時間還不能趕到。


    蕭家鼎立即撕下自己的一副衣袍,折疊之後,按壓在李恪脖子的傷口上。


    李恪用手按住,他自己能感覺傷口不深,所以也不怎麽慌張,眼睛盯著正在激戰的韓冰蝶,眼見她抵擋不住三個侍衛長的圍攻,趕緊急聲道:“不要傷了她!”


    三個侍衛長知道吃此人關係特別,本意也是將她打傷之後再拿下,現在,聽蜀王爺的意思,連傷她都不行,便更加小心,反正她現在已經被重重圍困,無處逃走,所以也不著急,準備拖著打,等對方筋疲力竭了再拿下。


    韓冰蝶知道自己這一次隻怕是凶多吉少,她奮力擊退三人之後,手中哭喪棒倒轉,抵住自己的咽喉。


    一看她這樣,傅淵他們三個立即便站住了,沒有再進攻。


    李恪急聲道:“韓姑娘,有話好好說!不要尋短見!”


    韓冰蝶慘然一笑,道:“我今天就是要為父親報仇的,既然殺不了你,我就死在你的麵前!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手中哭喪棒便要往自己咽喉刺入。


    “冰蝶娘子!別丟嚇我啊!”蕭家鼎突然淒厲地大叫了一聲。


    韓冰蝶的哭喪棒其實是一根尖銳的鋼錐纏繞了白布,尖頭很風鋒利,已經刺入咽喉少許,聽蕭家鼎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竟然叫自己是娘子,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叫自己,立即停住了,盯著他,怒道:“你這狗賊!胡說什麽?誰是你母親子?”


    蕭家鼎伸出手,幹嚎著往前走:“娘子!為夫求你了!你可別扔下我一個人啊,你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你要死了,我們的孩子可就成孤兒了……”


    韓冰蝶氣得俏臉慘白,手中哭喪棒指向蕭家鼎:“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我懷了孩子?你……,誣我清白!我……,我殺了你……!”手中哭喪棒帶著勁風刺向蕭家鼎的咽喉!


    李恪急聲道:“快救人!”


    蕭家鼎幹嚎著往她麵前走,兩人已經相距不過兩步,侍衛長傅淵等人都被蕭家鼎稱呼韓冰蝶為娘子驚呆了,又聽他說什麽懷了孩子,更是麵麵相覷,一時竟然忘了跟進,也沒有想到要為蕭家鼎這麽個小小的書吏護衛,所以韓冰蝶哭喪棒刺向蕭家鼎的咽喉的時候,聽到蜀王爺立刻讓救人,這才搶上,隻是哪裏還來得及,眼睜睜看著哭喪棒刺向蕭家鼎咽喉!


    就在所有人都因為蕭家鼎這個莫名其妙的小書吏死定了的時候,銳利的哭喪棒卻刺空了!可是蕭家鼎卻還在韓冰蝶的麵前,——幾乎是麵對麵貼著韓冰蝶站著,雙手緊緊抱住了她的纖腰!


    原來,蕭家鼎施展了柳絮步,不僅躲開了這一哭喪棒,還直接近了她的身,雙手環抱住了她的腰肢!


    韓冰蝶的腰纖細而苗條,又充滿了彈性,距離這麽近,蕭家鼎看得非常清楚,這位凶巴巴的女殺手,原來是個小美人!肌膚雪白,粉麵桃腮,眼睛明亮有神,嘴唇紅潤嬌嫩。


    韓冰蝶驚呆了,她想不到蕭家鼎的動作如此之快,一下子就到了自己懷裏,而且還厚著臉皮緊緊當眾抱住了自己,又氣又急,想倒轉哭喪棒刺蕭家鼎的後腦,可是哭喪棒太長了,沒有辦法倒轉過來,便用左肘撞擊蕭家鼎的太陽穴!


    這種近身肉搏可是蕭家鼎的拿手強項,從小到大這種爛架打了不知多少,加上現在反應速度因為穿越而成倍增長,又吸收了兩大高手的內力,隻要不是用兵刃,近身肉搏隻怕沒有什麽對手,更不要說韓冰蝶這個黃花閏女被他一個大男人當眾抱著,已經情不自禁地全身發軟,哪裏還能應對,三兩下便被蕭家鼎把她雙臂一起抱住,動彈不得了。


    眼見韓冰蝶被蕭家鼎製住,蜀王爺李恪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時王府的郎中也趕到了,趕緊給李恪包紮傷口,說傷勢不重,隻傷到了皮肉,沒有性命之憂。讓王爺和王妃放心。


    與此同時,傅淵等三個侍衛長過來,奪下韓冰蝶手裏的哭喪棒,並將她製住,蕭家鼎這才把她放開。侍衛取來牛筋細索,將她五花大綁。


    蕭家鼎對韓冰蝶道:“不好意思,剛才見姑娘要自盡,一時來不及阻攔,隻好胡說八道,引開姑娘的注意,——各位,剛才我說的都是謊言,不是真的,是為了救韓姑娘一命而胡說八道的。大家可不要當真。”


    眾人都沒有笑,剛才情形的凶險,現在回想,一個個不禁後怕,若不是這位小小書吏反應及時,推開了王爺,又替王爺擋了一掌,隻怕王爺此刻已經屍橫就地了。而王爺被刺殺,傅淵等護衛固然要掉腦袋,其他在場官員也難辭其咎,隻怕都有受到株連。現在一場大難被消於無形,人人都鬆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對蕭家鼎的感激。


    韓冰蝶對蕭家鼎怒目而視,罵道:“你這狗賊!不用假惺惺解釋什麽了!我今日行刺,就是要為父親報仇,本來就不打算活著離開,你阻攔我報仇,又詆毀我的清譽,你還是趁早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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