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纖細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飛舞,猶如跳動的精靈,優美歡快的旋律從指尖下緩緩流淌,在寬敞明亮的別墅客廳中,奏響出一曲肖邦著名的小狗圓舞曲。


    溫暖柔和的夕陽從窗口揮灑進來,將坐在一架博蘭斯勒bluthner中型立式鋼琴前的王瑾蘭嬌美容顏,映上一層淡淡的晶瑩霞光。


    細膩的踏板效果,配以王瑾蘭對琴音處理的獨創性,讓圓舞曲顯得更加輕鬆歡快,帶給人一種小狗飛快旋轉追逐自己尾巴,悠然自得、懶散舒適的意境。


    在王瑾蘭投入的彈奏下,其整個人的情感,仿佛都注入到這首曲子中。


    曲調健康活潑,詼諧有趣,尤其是中間一段圓舞曲主題更是優美抒情。


    這著名的小狗圓舞曲,也被稱為一分鍾圓舞曲,主要表達的是握把瞬間的意思,一直到樂曲結束,隻用一分鍾多一點的時間,給人非常輕鬆愉快的感覺。


    直到王瑾蘭十根白皙瑩潤的蔥指在琴鍵上停下之時,其嬌美的容顏,不由露出了恬靜的笑意。


    似是察覺到了吳馨萍走近,坐在皮墊琴椅上的王瑾蘭回眸一笑,端是百媚叢生。


    客廳中明亮寬敞,在夕陽的照耀下更顯溫馨。


    21寸的鬆下彩電、錄放機與組合音響一套,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時尚。實木地板泛著亮光,真皮沙發大氣優雅,這個時代最流行的裝修,在陳鴻濤家的這棟別墅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吳媽,有什麽事嗎?”感受到吳馨萍神色似是有些不太自然的樣子,王瑾蘭笑語嫣然對婦人問道。


    “鴻濤剛剛來電話,說他晚上與朋友聚會,可能不會回來了……”吳馨萍微微一笑,斟酌著對王瑾蘭說道。


    “哦,我知道了。”雖然王瑾蘭盡量想讓自己表現的冷淡一些,不過之前美眸中那恬靜笑意化作的失望,還是讓吳馨萍看在了眼中。


    “再彈一會就過來吃飯吧。”吳馨萍笑著對王瑾蘭提醒一句之後,並沒有多說什麽。


    直到婦人離去,客廳中才再次響起了鋼琴聲,如果這時有對鋼琴曲了解的人聽王瑾蘭彈奏,就會知道王瑾蘭所彈的這首曲子,名為‘夢中的婚禮’,出自理查德·克萊德曼《水邊的阿狄麗娜》。


    這首曲子是法國作曲家及音樂製作人保羅·塞內維爾(pauldesenneville)和奧立佛·圖森(oliviertoussaint)為理查德·克萊德曼量身定製的,隱逸著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


    隻是不如理查德克萊德曼所彈奏夢中婚禮那優美、輕柔的旋律,王瑾蘭並沒有彈出這首曲子浪漫唯美的情緒,反而屢有錯音、跳音出現,顯示出她的心緒並不平靜。


    斷斷續續頗為吃力彈完了這曲夢中的婚禮,王瑾蘭略微輕歎一聲合上了琴蓋。


    在聽到陳鴻濤晚上不回來的消息之後,王瑾蘭心中竟不可抑製的湧出一種失落感,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產生這種情緒。


    “哼!不回來更好。”在琴椅上安靜坐了一會的王瑾蘭,難得顯露出小女人的嬌態,嘟了嘟嘴賭氣站起了身子。


    這時王瑾蘭不知道的是,讓她氣惱的陳鴻濤,正在明珠集團的食堂中美美吃著小灶。


    一大盤京醬肉絲,一碗熱氣騰騰的大米飯,兩碟小鹹菜,讓陳鴻濤吃得頗為滿意。


    不同於中午飯口,到了晚上下班時,集團總部大院中的食堂,吃飯的人已經不多。


    公司中多數的員工都已經回家,偌大的食堂顯得頗為冷清。因此陳鴻濤的到來,倒也沒有引起什麽人關注。


    “小夥子,是剛來公司上班的嗎?”一名身穿白服,年齡大約四十五歲的婦人,盛了一碗雞蛋湯放在陳鴻濤麵前笑問道。


    “是啊,今天剛來,頭一次在食堂吃飯。”麵對隨和的婦人,陳鴻濤笑得有些靦腆。


    食堂的廚師這時也都已經下班,就剩下婦人看著,因此婦人好心幫陳鴻濤盛了一碗湯之後,也沒有留下來多聊,很快就回到了打飯的窗口。


    整個明珠集團總部的大院占地很廣,樹林成片草地青青,除了總部的六層辦公樓之外,大院中就剩下職工宿舍和食堂兩處建築。


    職工宿舍為四層紅磚樓,是專門為外地職工所準備的,宿舍樓頗為幹淨整潔,可是住的員工卻不多。


    至於公司食堂,則是一小趟一層建築,不過不同於平房,明珠集團食堂舉架建得比較高,倒是也沒有任何憋屈之感,食堂內部足足擺放了三十張大圓桌,不要說是容納總部員工用餐,就是籌辦婚宴都富富有餘。


    大院鬱鬱蔥蔥,道路修得極為平整,如果不是建築少了點,在陳鴻濤看來,明珠集團這大院,倒是有些校園的味道。


    就在陳鴻濤獨自占領了一張大圓桌吃飯之際,蕭曼瑤那姿容靚麗的倩影,已經從食堂外走了進來。


    陳鴻濤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蕭曼瑤的到來,但是他卻並沒有意外,早在他下午看蕭曼瑤簡曆時就已經知道,這名公司未來幹將的家,並不處在京城。自從她來到明珠集團上班之後,就一直都住在職工宿舍。


    身穿灰白相間職業女裝的蕭曼瑤,裹臀短裙下露出一雙渾圓修長毫無瑕疵的驚人長腿,那纖細的腳踝上,一雙銀色繩帶高跟鞋,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蕭曼瑤一雙修長的美腿款步而行,走起路來風姿綽約,高跟鞋踏地的噠噠聲,間距短而不顯急促,沉穩有力,光聽那腳步聲,就可以判斷出來她一定是個十分自信,風格淩厲的女人。


    不過對於男同誌來說,這種高跟鞋踏地的響聲,更像是心中敲響的欲望強音,修長晶瑩的粉腿,配上一雙銀色高跟鞋,絕對會讓戀.足.癖或是戀.腿.癖的人為之瘋狂。


    在陳鴻濤透著友好笑意的注視中,蕭曼瑤打完了飯菜,來到了他這張桌前輕聲探尋道:“陳總,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坐在這兒?”


    “當然,你事先就知道我在食堂吃飯嗎?”陳鴻濤笑容隨和,顯得很是輕鬆。


    蕭曼瑤點了點頭:“辦公樓離食堂並不算太遠,三分鍾的道還開著豐田車來吃飯的人,恐怕也隻有陳總你了!”


    看著蕭曼瑤那清秀與嫵媚氣質混合的精致嬌顏,陳鴻濤暗讚一聲不再多說什麽。


    兩人默默用餐好一會,看到陳鴻濤飯菜快要吃完,還沒有挑起話頭的意思,蕭曼瑤美眸中不由閃過一絲奇異。


    “陳總,之前你在會議室中所說的集團整合、轉型,是不是意味著公司要消減開支?”蕭曼瑤問得非常含蓄,消減開支包括的實在太過廣泛。


    “你想問的是什麽?裁員還是壓縮集團的規模?”陳鴻濤略微抬頭,看了一眼蕭曼瑤白皙圓潤的美顏笑道。


    似是沒想到陳鴻濤一語道破自己心中所想,蕭曼瑤神色一滯,並沒有立刻回答陳鴻濤的話。


    “現在公司的業績已經開始出現滑坡,但始終還有著一部分人抱著混日子的心態上下班,站在員工的角度來說,這其實很正常。不過站在公司所有者的角度看,就有必要對這些人敲打一番,當然,請他們打包走人也是有可能的。畢竟任何一家想要發展的公司,都不會允許出現這種人浮於事的情況。”陳鴻濤神色從容,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可是大幅裁減員工緊縮開支,公司的業務和規模,也必然會跟著壓縮,這樣又怎麽能夠做到發展?”蕭曼瑤倒不是不支持裁員,她隻是對陳鴻濤的能力還抱有一定疑慮。


    “明珠集團規模倒是有,不過你所說的業務從何而來?內外部的環境已經造成集團積鬱成疾,整個集團的業務完全停擺,說句泄氣的話,現在明珠集團已經陷入了癱瘓狀態,這種情況再不做出改變,相信用不了兩三年,偌大的集團就會被生生拖垮。”陳鴻濤笑著喝了一口湯,卻沒有一絲泄氣、著急的模樣。


    “陳總,我想知道這時你所說的話,是自己的想法,還是關總的意見?”蕭曼瑤美眸透著奇異對著陳鴻濤問道。


    “有什麽區別嗎?”陳鴻濤悶頭快速將飯菜吃完,這才開始正視同蕭曼瑤的交流。


    不得不承認,蕭曼瑤性感妖嬈的姿容,足以讓任何男人對其身子垂涎三尺,就是陳鴻濤也不例外。


    “集團的狀況確實不容樂觀,不過壓縮集團的規模,卻不應該刻意建立在政治需要的基礎上。相信一旦明珠集團落寞,關總在政治任途上所要麵對的壓力,就會小很多吧?”蕭曼瑤看得著實深遠,甚至將明珠集團的發展,與關靜香的政治立場聯係了起來。


    “嗬嗬!你是在擔心我們家為了我父母的政治任途,故意消弱明珠集團吧?”陳鴻濤一臉玩味起身,故意將‘我們家’三個字咬得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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