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下一瞬,宗守的眉頭就又一挑,殺氣滔天。


    隻聽又有一人,神秘兮兮地道:“諸位可聽說了宗原麽?號稱紫雷槍,若海峽裏馬踏千軍,我乾天山新的無雙戰將。以前跟著宗皓,後來莫名其妙的,就跟了君上。別人都在奇怪,不過我聽說,君上早在臨海書院的時候,就好那一口,禍害了無數美男呢。正因君上性子太過風流,這才被趕出了臨海書院一“喔喔,此事我聽說過!”


    在那人的對麵,又有一男子,很是**邪的一笑:“據說還有那個十萬血殺李邪靈。幾個月前就是被君上一劍擊敗口後來君上見他貌美,就有意收為**男寵。結果那李邪靈性子太烈不肯,就被君上給殺了。”


    “居然還有這事,真是想不到哇!君上居然好這一口。”


    那旁邊之人,都紛紛是一臉的恍然大悟。更有一位老者,很是痛心道:“真是世風日下,世道敗壞.都是先君他常年爭戰,沒有把孩兒教好,讓君上他走了岔路。我就說,他小、時候在乾天山城裏到處亂穿的時候,總喜歡盯著貌美的男孩兒看!”


    宗守的額角已經冒出了一根根青筋,這什麽亂七八糟?而旁邊初雪已經是快要暗暗笑到內傷,又不敢敢真笑出來,隻能不斷的用足踏地,捶胸跌足。


    弱水一雙眼,也彎成了月牙。用手捂著唇,把螓首轉向了一旁,身軀微顫著,仿佛是隨風搖擺的柳樹枝。


    後麵的話,卻是越來越難聽。宗守懶得沾汙自己耳朵,便幹脆的把聽力收來。


    忖道本來還隻是打算去那個什麽十裏伶香町去看看,可如今卻是非去不可了。若不證明一下自己的雄風,又怎麽去平息這些謠言?


    又冷哼了哼,朝著弱水問道:“後麵可是還有消息沒有奏上?”


    弱水先是搖了搖頭,接著又微微頜首道:“是有些消息!弱水都選出來了,結果被君上一腳踢翻掉。”


    說話間,又從袖子裏拿出幾張寫著字的獸皮道:“昨日從清晨開始,乾天山城裏就有人其在散布謠言。弱水查了許久,都沒發現他們蹤跡。隻知其中,必定有天位武宗,又或日遊境的靈師參與。”


    宗守將獸皮接過,隻見卻仍是雲瑕山與烈焰山,兩座妖族大城的消息、


    “昨日雲瑕山城主風怒,昨日夜時於書房內,忽然大笑數聲。說道原來隻是傳言而已,勿需盡信。那個乾天小兒,以為散布這些謠言,自己就真可以成為絕世高手?乾天山城可畏之人,隻有虎千秋、宗嵐、邱為、宗原等寥寥數人而已。有此數人之助,哪怕白癡,以可成乾天之主”


    “烈焰山城主雄霸,今日晨起之後,與族內諸多宗老爭議。席間曾言道乾天山宗守小、兒之事不可信,傳言太過誇大。似是態度鬆動,有放棄玄玉公主。另立諸君之議。”


    宗守咧了咧嘴,然後就毫不猶豫的,把手裏的獸皮奏章,全數撕成了粉碎。


    忖道有天位武宗插手,那麽此事多半是出自雷動與趙嫣然的手筆了。


    好一招混淆視聽,魚目混珠之策。把真真假假的消息一混雜,再加些誇張的言辭。就可以使這次的風波,暫時平息了下去。自己還真是小看了他們。


    不過,先前那些傳言也還罷了,反正身上也不會少塊肉。一一隻是這兩個人,居然敢說他宗守,愛好男風。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以後別讓他等到機會,否則定要血債血償!


    當下是再不猶豫,宗守是徑自邁步,向那十裏伶香町行去。


    他下山之前,就向一位侍衛問過方向。其實在乾天山巔,也能看到。就在山腳之下不遠,紅燈滿掛,在這傍晚時分,就已反常的開始熱鬧起來的所在。


    這裏說是十裏,其實遠不止十裏之地,也不僅僅隻有奏章裏說的三百之數。


    估計那三百青樓,也隻是說這裏規模較大的風月場所而已。


    他早就仔細問清楚了,這三百青樓中,隻有寥寥三家,最為出眾。


    其中之一就是靜雲雅樓,不但是姑娘最美,據說還有好幾十位,來自中土雲陸的女子,琴棋書畫皆通.更溫婉可人,知情識趣,很是被人追捧。


    甚至還有一位以琴聞名,即便在中央皇朝,也被稱為大家的女琴師,正在此坐鎮.


    一路行來,宗守隻見這條街上,全是濃妝豔抹女郎。那兩旁樓閣之上,更彩袖招招。


    以他先天境的聽力,隻覺耳裏聽到的,全是**詞穢語,笑語歡聲,更偶爾還見到又當街摟摟抱抱,打情罵俏的。令人是打開眼界。


    初雪一張俏臉,已經是通紅一片,視線都不知往哪放才好。弱水卻毫不在意,反而是頗有興致的在觀察。


    特別是那些男女親嘴兒的情形,似乎在研究著與宗守給自己療毒的時候,到底有什麽不同、


    宗守來自後世,這些場麵根本就不放在眼中,反而很是失望。


    都是些庸脂俗粉,及不上軒轅依人與初雪一根手指頭。要是那什麽靜雲雅樓,也是這樣的水準。那麽這十裏伶香町,自己日後也不用再來了。


    乾天山城之內,水係縱橫。當宗守按著那位已經被初雪收拾過的可憐侍衛,淚汪汪指點、出的路徑。越過一個小橋時,卻隻覺此處,環境又是一變。


    此地雖是在這十裏伶香町的最中央處,卻出奇的靜雅,仿佛是獨立於塵世之外一般。


    岸旁細柳滿布,一片片青竹迎風搖曳。三五樓閣,散布其中,這風景竟是別有一番超塵脫俗的味道。


    宗守的眼,頓時一亮。忖道布置此處之人,確然不幾。


    品味高雅,那麽這靜雲雅樓裏的姑娘,也必定不錯。


    快步向前,才走了幾步,就聽一縷叮叮咚咚的琴音傳來。


    宗守不由駐足,細細傾聽。隻覺是無比的悠揚清越,就仿佛是有一女子,在耳旁切切私語一般。


    恰是月皎波澄之地,此音聽在耳中,是越發的心曠神怡。


    就連初雪,也是安靜了下來,仔細靜聽。


    可惜這琴音已至尾聲,不過片刻就已停下。宗守皺了皺眉,心中是略顯遺憾,腳下卻又加快了步伐,往那琴聲傳來處行去。不遠處,一座五層高樓也現於他目中。


    隻是當他剛剛靠近,就又是幾聲哈哈大笑,驟然響起。


    “好琴技!韻蘭小姐真是彈的好琴,連我這粗人,都是神為其迷。小姐請飲我這一杯酒,以試敬意。”


    聲音粗豪,氣勢懾人。不過這時候,卻未免有些煞風景。


    宗守心道這韻蘭小姐,必定就是那位聞名中央雲陸的大琴師了。


    果然是不愧大家之稱,這琴音裏,居然有撫慰心神之力。如是神魂受創的靈師,聽此琴音,必定可收到愈魂之效。


    此女的靈法,也必定不凡。


    可這樣的人物,又為何要東臨雲陸這蠻荒之地來?


    對了,還有這聲音,怎麽好像有些耳熟?似乎就是虎中原那廝?


    果然隨後就聽另一人鄙薄道:“虎中原,我看你就別裝什麽高雅了。以你的性子,這琴聲的好壞,你哪裏聽得出來?”


    虎中原聽了之後也不惱,嘿然道:“亂說,我虎中原雖然是個粗人,不懂這些東西,琴音的好壞卻可聽得出來。韻蘭小姐的琴藝,就是比別的琴師好。讓我渾然忘我,那個啥,叫三月不知肉味。”


    遠處那樓閣之中,頓時是一陣轟然大笑。又有人笑著問:“中原,你前幾月跟著君上,寸步不離,已經是君上親信。君上如今才剛登極,據說在那含煙宮裏,已經忙了兩天時間沒有出來。你這憊懶家夥,卻在這的戲耍,怕是有些不好吧?”


    “切,怕什麽!我虎中原人笨,幫什麽忙。”


    虎中原極其豪爽的大笑三聲,答的是毫不在乎:“反正君上他也不知道。估計君上他現在,也沒時間管我。明天在他麵前,裝裝乖就可。”


    宗守聽得是嘿然冷笑,這些人不說,他還沒想起來。這兩天他在書房裏,忙的是天昏地暗。一刻都不曾歇停,這虎中原倒好,居然每日在這裏狎妓喝酒,這日子可未免也過的太舒坦了。


    正在心裏思忖著,自己等下該怎麽炮製這家夥。你樓閣內,忽而又傳出一聲神秘兮兮的笑聲。


    “對了!有一件事,別人不知曉,虎中原你必定是知道的。外麵傳聞宗原與君上關係匪淺。你跟著世子身邊,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君上是否真的有那方麵的喜好?”


    “是這事啊,怎麽這兩天這麽多人問?反正我虎中原,是沒親眼見過。”


    就在那樓閣之內,所有人都是失望輕歎之時,虎中原的語氣,接著卻又一變,語氣裏隱隱然很是認真:“不過我跟你們說,君上對宗原,確實有些暖昧是真的。你們可知道,君上第一次見那宗原的時候,就把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而且還讓我把綁起來,吊在樹上。那時候俺總慶幸咱相貌長得硬朗,雖然在乾天城裏英俊無匹。不過估計是不投君上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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