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道理,崆器宗煉的靈器越多,培養出來的弟子也就越多。


    而每年東臨雲陸打造煉製的符器靈器,數目都是有限。其中還有大部分的份額,被諸宗瓜分。不似丹泉宗,各大宗門反而是要向其求購丹藥。


    在此靈潮大起之際,培育弟子,就更顯緊迫。


    這關係宗門根本的矛盾,非是淩雲宗乃是雲界之東的霸主,就可以壓得下來。


    不過宗守卻仍舊是一陣猶豫,軍械鍛造,乃軍國重器,豈可操持於外人之手?


    百萬訂單,固然可為他拉來一個利益相關的盟友,卻也必將影響乾天山城內的鍛造業與靈鍛師的成長、


    凝思片刻,宗守就已有主意,當下一笑道:“五十萬獸晶的軍械靈器,我乾天山暫時還不需。前五年每年三十萬如何?為我乾天山,再培育六十位四階的靈鍛師,自然一切開銷,也都由我乾天山承擔。算是貴宗外門弟子,不過卻需聽從我乾天山之命!另外請貴宗,為我乾天山,重新設計玄狐鐵騎的甲胄兵刃。都以類似血雲騎的準四階靈器為準。一旦完成,我宗守私人下五千套訂單。”


    喬翰頓時‘嘶’地一聲,倒吸了口寒氣。本來數目減至三十萬,培育六十位四階靈鍛師,已經是跌破他心裏底線。心裏更微微不悅,這位年輕妖王,真個打的是好算盤。


    可當最後。聽到那五千套四階準靈器的承諾時。喬翰心內,卻又是微微震撼。


    這可不同於那些已經半殘廢掉的血雲甲,而是真正的準四階靈器。以市場上,四階靈器等同於三百枚四階獸晶,準四階減半的價格計算。加上設計的費用,這筆生意,至少也是兩百萬以上。


    皺眉凝思,喬翰正感猶豫不決。卻見宗原,再次上樓稟報。


    “君上!玄水。餘憶、仁宮、烈山四城城主,也在樓下,等候多時。說是有事,要麵見君上!”


    宗守眨了眨眼,有些不解。這四城城主,乃是跟隨他入雲海之下的幾十位城國之主中,心性最是機靈狡獪的幾人。


    不過之前,他就與這幾人陸續談過。分成封賞也早已賜下。也不知這幾人此刻來尋他,到底是為何事?


    見宗原麵上,明顯是欲言又止。宗守又以靈覺下探,往那樓底散去。不過片刻,就已知道緣由。


    下麵不止是林機,似乎那烈焰城,雲瑕城的使者。似乎也到了。


    “終究還是要戰上一場。那些家夥,見了又有何益?你隻管把人趕走就可。”


    宗原卻皺了皺眉:“宗原也有此意,不過這些人,似乎都另有仗峙。”接著再不說話,隻是將三張燙金名帖,擺在了宗守的身前。


    宗守拿起稍稍一翻,就一聲失笑。好家夥!靈府宗門,兩大世家,好大的來頭。這雲濤烈焰三城。果然就一如他猜測,背後都各有著宗門勢力支持。


    棋子慘敗,就準備赤膊上陣了不成?


    隻是他連道名玄素二宗,甚至天狐雪氏這樣的勢力,都強行驅逐出乾天山。派來的精英弟子,都被他盡數斬殺。又豈會畏懼,這明顯還不如的三方勢力?


    若不直接幹涉也還罷了。如是被他察覺,這三方勢力的插手此事的蛛絲馬跡,必定要這些家夥好看。


    他如今也是有靠山的人了,魏旭雖說是要他自力更生。不過若真遇應付不來的險情,還真不信蒼生道。會袖手旁觀。


    毫不在意的隨手一丟,宗守先是雙目一眯。接著又麵色如常道:“讓他們上來說話,見見也好,看看他們到底是弄的什麽玄虛——”


    濤雲城的正使,仍是那林機。而其餘二城的使者,卻都是些生麵孔。明顯是極其識相,極其謙卑,都隻各自帶著一兩位副手隨行而已。


    宗守看了一眼,就沒太在意。除了那姓林的,武道修為還算可觀之外,其餘諸人,也不過都是武宗境界,還有著一位等階不高靈師隨行,都無值得注意之處。


    更為上心的,卻是那附庸四城的城主。上來之後,就以臣屬之禮拜見。宗守也微微點頭,好奇道:“你四人來見我,到底所為何事?”


    他對這四人的感官,極其複雜。在初入雲海之下,偶爾遭遇大股獸群之時。這四人都是想盡了辦法避開,似乎是存著保存實力之念。可當抵達獸墓之後,就又態度一變,每次遇敵,都是衝鋒在前,生恐落後。


    玄水城的城主,名叫洛水。當四人麵麵相覷一眼之後,還是此人首先開口:“我等四人相商,願以四城,入君上麾下!”


    宗守麵容微木,一時是有些迷糊,這些家夥難道以前,不是他的附庸?


    半晌之後才明白了過來。這四城,是想成為乾天山直屬之城!


    不過這時,卻是愈發的摸不著頭腦。這四人是瘋了?附庸之城,雖是隸屬乾天山,卻是一切政務軍事自理,城主幾乎世襲罔替,等同藩屬,權利極大。而直轄之城,,卻把一切政軍之權,都收歸乾天山。這四人莫非是吃了草,失心瘋了?好好的藩王不做,來當他的臣子?


    且據他所知,這四城在他轄下五省之中,都是屬於大城之列,各自擁兵十五萬精銳。


    不由疑惑地看向軒轅依人,眼裏仿佛是在說著話:“難道我宗守,真有一身王霸之氣?隻要隨隨便便的一抖,就可使人納頭即拜?”


    軒轅依人卻神情無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意思也很明顯:我確定你沒有這東西!


    宗守完全是搞不清楚情況,隻得將這四人之事暫時拋開,不去理會。轉而朝著那林機幾人問道:“你三人,是為何事而來?”


    那林機已全沒有初次見麵時的淩人傲氣,正欲說話。坐於一旁的虎中原,就是一聲冷哼:“我家君上,不喜別人站著跟他說話!”


    林機麵色,頓時是一陣扭曲,怒意狂閃。不過當眼神掙紮了片刻之後,終是跪了下來。


    此時局勢,已是全然逆轉。濤雲三城俱皆是元氣大傷,乾天山卻是如日初升。兩方勢力的強弱,已然徹底易位,實在容不得他不服軟。


    當初誰能想到,這等樣的劇變,會發生在短短二十天內?


    眼前這宗守,真個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三城勢力都俱被其戲耍在股掌之間!


    虎中原心情大爽,想及幾十日前,此人趾高氣揚,逼迫乾天山讓出半省的張狂摸樣,頓時是隻覺胸中暢快難言。


    宗守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過卻也未出言阻止。而那林機,也忍著怒氣道:“外臣奉我家越觀雲城主之命,來問殿下,不知殿下要怎樣,才肯息幹戈之事?兵事無情,一旦我二城大戰再起,必定是生靈塗炭,死傷狼藉。此番之事,確是我濤雲城不對。我濤雲城,願讓出幻龍半省,以息殿下之怒——”


    宗守聞言,不禁是嗬嗬一笑。這越觀雲,倒真個是比他想象的,還要更無恥一些。當下也不置可否,反問道:“你覺得可能麽?”


    那林機的目光,微微閃爍:“我如是殿下,就會答應!”


    宗守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這林機,到底是從哪來這麽大的底氣。


    這次卻是譚濤,代宗守出言:“要我乾天山止兵不攻可以!不過以前你們吃了乾天山的,拿了乾天山的,都需給我吐出來。更需讓出天方一省!”


    “這是殿下的意思?”林機麵容不變,看了上方木無表情的宗守一眼:“若是我濤雲城不給了?”


    那邊虎中原,立時一聲嗤笑:“那麽我乾天山,又何妨自來取之?”


    那卻林機卻依舊不透慌張之色,麵上反倒是浮起幾分詭異的陰森笑意:“果真?”


    就在宗守心中一凜,感覺有些不對時。隻見這林機身後,那本來是烈焰使臣之一的一位黑袍靈師,驀地一甩袖,十數張靈符同時打出。


    這崆器樓的七層閣頂,立時一團黑霧繚繞。幾個人影,也俱是暴起,一身氣息暴漲,朝著宗守方向疾衝而去宗原就立在一旁,頓時暴怒。手中的紫雷槍,驀地回刺。狂霆槍意,隻一槍就將身後一人洞穿!


    使周圍諸人,都微微一驚。料不到宗原武力,強橫至此!一擊間就把一位玄武宗師,當場擊殺!


    隻是那人,卻也是性情悍勇。臨死之時,仍戰意未息。猛地身軀一炸徹底爆開。化成一團血霧,依舊急襲而來,將宗原的全身包裹。雖是宗原身周雷光炸閃,牢牢抵禦,一時卻也被此人死後爆發之力,困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宗守見狀,也是眼微微一縮,這些人還真是找了個好時機。


    古烈空與朱君侯這兩大強者,此刻都在整理艦隊,不在他身邊。靈法空是罪人身份,也未被他帶在身邊。


    隻有一個宗原,一個離洛可堪一戰。


    此刻正是他身周實力,最是虛弱之時。


    耳旁同時傳來宗淩施丹二人的冷哼。一陣狂風召來,使整個樓上的黑色霧氣,盡數掃蕩一空。又齊齊一指,兩頭靈獸虛空成型,往那黑袍靈師所在的訪問撲擊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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