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之聲傳開,諸人都不知所以。在場幾位聖境,也是片刻之後,才麵色一變,顯出了驚悸之色。


    此時不遠處,卻已傳來一聲大笑:“這時才想到?天晚了!”


    一道虹影,隨音而至。氣勢磅礴,遮天蓋地,如洪濤般席卷湧來,威猛霸絕。


    那空艦側後,所有的神境仙境修者,頓時都覺是心驚膽戰。


    好在那氣虹所指,並非是他們。而是方才那位,禦使一條九龍彩帶的女子。


    後者柳眉微蹙,直接就棄了宗守,把那彩帶飛舞而回。


    紅影紛飛,護在了身後。


    隨即就是‘篷’的一聲撞擊,那片靈河虛空猛地一陣膨脹。


    九龍飄帶亦從中崩散,四下飄舞。


    那女子冷笑,雙手之上銀光紛轉,卻是一對短戟,突兀地出現在手中。又旋轉飛出,如雙飛之燕,在虛空中劃過一條曼妙軌跡。往敖坤氣機所在,交撞而去。


    卻在她才出手的刹那,這女子的臉上,就麵色微變。


    方才交手之時,就感覺自己,似乎被奪走了什麽。


    總覺有些不對,卻又想不起來。這時一雙短戟飛出,這根基卻愈發的清晰起來。


    記得這敖坤,掌握的正是存在與消亡之道!


    道基已損!真是敖坤!


    這個念頭,剛從她心念中掠過,就已生出了退意。


    卻聽那笑聲,愈發清朗豪壯。又是一道拳影。從對麵擊至。


    所用的血紅飄帶,都是應聲而碎。那雙短戟,也根本就不能接近分毫。


    而此時周圍,也傳來一聲聲焦急驚怔的呼聲。


    “白道子速退,此人是敖坤!”


    “敖坤你大膽!”


    “可惱,給我住手!”


    一束束的魂念殺意,陸續籠罩而至。此時光是擊來的仙寶。就有七件之巨。


    幾道強橫氣機,更是飛速接近。


    卻仍是牽製不住,也阻不了這一拳!


    不管不顧。敖坤的拳影,依然是橫空擊來。


    白道子甚至來不及思索,就被滔天拳罡。正麵擊中。


    稍一接觸,就知是毀滅之法。然而此時,更多的罡力,也撞入到她軀體中。


    平時本不用在意,輕鬆就可抵禦的力量。此時卻是勢如破竹,把她的真力內息,全數摧垮。所有那經脈氣絡,都一一粉碎。


    轟!


    一聲悶響之後,那白道子的嬌軀,立時血肉碎散。猛地爆裂了開來。


    而此時敖坤,則在最後關頭,使身周時空一真坍塌。一個閃爍,就到了幾個神境遁速之外。


    他本就是瞬空一脈,雖習的是因果之法。然而這瞬空之中。掌控部分時間空間的本能神通,卻也同樣是造詣極深。


    較之同時掌握宙極命世書,以及三千星落的宗守,是毫不遜色。


    此時僅僅兩擊,就將白道子當場轟殺,立時就遠揚千裏。


    瞬移到此地幾位聖境尊者。神念籠罩鎖定的範圍之外,


    再次現身之時,卻是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咳嗽,麵色蒼白如紙。


    好不容易停下,敖坤才又自嘲笑道:“存在與消亡之法就是這點不好,要先傷人,就需傷己。殺一個白道子簡單,回去之後,若無天材地寶,我卻至少也要養傷數年。”


    在場諸人,卻沒一個敢發笑的。


    這敖坤確然是受了傷不錯,可方才那白道子,卻是被這人硬生生,直接從聖境打落!


    道基損傷,被抹去了關鍵部分,然後第二拳,就生生當場轟殺!


    此時看情形,分明是神魂俱滅,無有留存。


    若沒備有其他保命的手段,那就是注定了香消玉殞。


    即便此人有傷在身,此間諸人,也絕不敢有半分小視,反而警惕有加。


    與此人交手,在其力盡之前,是注定了要隕落。


    也幸運此人,還隻是聖境中段而已。若然踏入至境,那還了得?


    柳絕的麵上的肌肉緊繃,陰沉如水。


    今日才剛交手,就是一位聖境身隕。哪怕是為元蓮界,也是得不償失!


    而敖坤既在,那麽傳說中,對他用情至深的另一位——


    眺望過去,果見遠處虛空中一位白衣女子,不緊不慢的踱步行來。


    所過之處,皆為冰國。


    界河無水,被徹底凍住的是法則,是天地之規!


    使整條界河都停止了流動,那些實質化的靈能,也紛紛‘凝固’不動。


    是敖怡!


    半步至境的敖怡!


    成信的瞳孔,不自然的一陣收縮。


    早聽說此女,乃是魏旭與琨銘之外,雲界最有希望衝擊至境的人選之一。


    可這時他才發覺,自己還是小視了這一位。


    冰寒之力逸散,籠罩此間。整整三十息神境遁速之內,都為其寒力籠罩。


    距離萬物凍結之境,分明已隻差一步!


    這一步跨過去,便是至境聖尊。


    “敖怡!”


    柳慕塵的雙拳緊緊的一攥,再複又鬆開。


    隨著這敖怡的到來,那半步至境的魂念,淩壓此方空域。


    不止是那些神境仙境的修士,愈發的感覺吃力。


    就是幾位聖境,也不免氣機略斂。


    此處雖有九位尊者,然而達至聖境中期的,才不過寥寥兩人,其餘皆是聖境初期。


    唯一能與此女抗衡之人,就隻有他。更需聚合此地諸軍之力,所有一國之勢才可。


    可惜此間,非是在真正本土國域,否則也不是不可將此女反過來壓製!


    也愈發清晰明了,這宗守那一月半前。那一應挑釁之言,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心中苦澀,若然那古樂,輕忽驕狂一些,直接拒絕發難,而非是請示仙庭。


    這一戰,或者不至於使他們九都仙庭。落到如此窘境——


    猛地再一握拳,指尖深深刺入到肉內。柳慕塵的眼神,卻依然平靜。


    “不知國君先前所言。讓出三十處小千世界之語,此刻是否還算數?”


    隻要能保全實力退去,三十處小千世界。隨時都可拿回。


    即便血洗今日之辱,也不是不可能。


    宗守聞言亦是一頷首,他也不願太得寸進尺。


    “自然算數,隻是後麵的條件,帝君也需辦到才可。”


    後麵的條件,是要磕頭認錯,自己廢去聖境修為!


    若能辦到,那麽這樣的柳慕塵,這樣的九都仙庭,對他就已是毫無威脅。


    將之放過。也無不可。


    怎麽說了?他也是為這人著想,此時若不將這件事了結,那麽等到焚空陸家計較時,那是此人境況,隻會更是不妙。


    柳慕塵的瞳孔中。卻戾意再顯。脖頸之上,浮現青筋。


    這次卻僅僅須臾,就強壓了下來,一聲冷哂。


    “有這兩位,難怪國君如此信心滿滿!可國君未免也自信太過!既無誠意,柳慕塵無非就是魚死網破而已!”


    搖了搖頭。柳慕塵就偏過頭:“姬兄,含兄,許兄!唇亡齒寒之理,三位應當知曉。稍後還請傾力助我。敖坤自有我來應付,其他就交於諸位,”


    姬命與含濤,都不說話,隻神情凝重的輕點了點頭。


    隻有那唯一陸無病不知曉姓名的許姓男子,灑然一笑:“帝君放心,我許詢,自然是曉得厲害!這一戰,必定全力以赴。”


    隻要麵對的不是敖坤,那麽哪怕對手是眼前半步至境的那位白衣女子,他也有足夠信心與之一戰。


    打不過,還有機會逃遁。不會有跌落境界,道基受損,隕落之危。


    在他這等人眼中,這敖坤要遠遠比敖怡,還有更可怖。


    柳慕塵明顯心中稍定,接著又目視道門諸人:“晴明宮主,你道門與此人乃宿敵。我柳慕塵若敗亡於此,這位血劍妖君,怕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等。反而若我等聯手,還有幾分勝機。同心協力,未嚐不可反敗為勝。”


    加上道門這兩位戰力不弱的聖境,此處的聖境尊者,就有十一!


    那成信聽著,卻隻覺嘴裏一陣泛苦。


    是有十一位聖境不錯,可這位九都帝君,似乎還漏了兩人。


    原無傷那具玉傀儡,就可匹敵他們其中一人。


    而除此之外,還有一位葉軒。二百載前,曾經名揚當世。以神境實力,劍敵三位聖境尊者的逍遙軒道逍遙。


    晴明的麵色冷漠,一點異色都不顯。


    “我等自然會盡力而為——”


    是盡力逃逸,既然已勸不動,也木已成舟。那麽以這幾人實力,全力搏殺,或者能阻宗守一時片刻——


    他們此刻所需,也隻是片刻時光。


    柳絕塵頓時大笑,猛地一個閃身離開玉輦。


    現於敖坤的上空,竟是手持這擎天大鍾,朝著下方轟砸而下。


    後者也立時反應,一個挪移,就閃開了原地。


    氣機刹那交觸,敖坤卻是微怔。此人真力收束,把道基固實到如堅鋼一般,似乎通體澆鑄,無絲毫破綻。竟然使他,無處下手。


    旋即敖坤就又冷笑,如此這般,一身實力倒有七成用在穩固己身,又能有多少戰力?


    猛地再一拳,與那大鍾,迎麵對轟。


    隨著‘哐’地一聲鍾鳴,反是修為更高數籌的柳慕塵,狼狽而退。


    而此時空艦之旁,那幾位聖境尊者,也紛紛動手。


    柳絕,管仲還有那具野生三人,卻直撲宗守而去。


    那姬命含濤見狀楞了冷,旋即就醒悟過來。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此時他們唯一的生機,就是先擒拿住宗守!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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