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隻一個閃爍,就已到了盜玄的上方,宗守把無量終始神通稍稍調整,此處空域,兩千丈之上都是幽暗深邃,被顯化出來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的星光靈能。


    兩千丈之下,才是無量之光。熾烈的焰光,幾無死角的往四方照耀。是這一百裏地域,都是纖毫必見,不斷蒸發淨化著此處的屍氣。而在十裏之內,非是有些道行的修士,根本就無法在這個範圍睜目。即便是睜開了眼,也隻能看到一片刺目白光。


    宗守手中的煉神劍,此時更是纏繞無量光華,整個人都籠罩在光輝之中。


    一劍斬下,那盜玄隻能被迫抵擋。骨質蔓延,須臾間就形成了一個白骨巨盾。


    卻在接觸的瞬間,就被強行轟碎了開來。劍光繼續落下,還未觸及肌膚,盜玄就發生了一聲慘嘶。


    皮肉潰爛腐朽,才剛複原不久的傷痕,又顯出了原型,千瘡百孔。


    那些吸聚強奪過來的屍氣,被那熾白之光衝級,大麵積的崩潰開來。


    宗守隻以無量光劍斬擊,最多隻相當於十一等神通級別的劍法秘術。然而此時的盜玄,非但是無法再盜取,無可奈何。整個人的氣勢,也被宗守完全的壓製下來!


    原無傷在遠處看著,不禁是冷笑不已。


    “看來這屍氣雖好,卻與這位魔主不合。能夠暫延性命,卻還是免不了一死――”


    此時在百裏之外,那些觀戰之人,也都是一陣死寂。


    盜玄出世,所有人都以為雲界又將是一場大劫。昔年的盜玄魔主,必定會再次禍亂天下!


    可在宗守的劍前,卻是如此的狼狽。二者初次交手,六千年前幾乎無敵之人,就已麵臨絕境。


    此時眼前種種,都使人不知所措。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融合了海量屍氣的盜玄,氣機駁雜不存。雖還有盜玄通神秘術,可對於宗守,卻已暫時盜無可盜,奪無可奪。看似聲勢滔天,卻分明已此人最虛弱之時。


    這也是宗守鍥而不舍,選擇繼續追擊。不願就此束手放任的緣由。


    盜玄奪神**,可盜萬種道決神通,可奪億萬仙修神智。


    如此危險之人,他宗守用盡了所有的底牌,所有的手段!


    此時是絕不容此人逃得性命,有回過氣來報複的機會。


    此時的盜玄。淬不及防之下被他連續以斬仙飛刀與冥河告死劍重創,可能是唯一將這盜玄魔主誅殺之機!


    將盜玄的一隻手,再次強行剁下!熾白色的光焰燒灼,使那些肉塊都腐爛燃燒,化作了絲絲黑煙騰起。


    盜玄一聲慘叫,怒吼聲中,更多屍氣往這邊纏繞而至,為他恢複身軀。


    不過那些灰黑色氣霧,卻往往都在靠近之前。就被燒灼了大半。


    能被盜玄吸收的,是十不足一。


    此時這天壇的西側,卻是一副怪異之景。那些煞屍,在爭先恐後的逃竄,以躲避正激戰中的二人。


    不止是屍兵如此,那些屍將也是同樣。


    而盜玄則前方百計的,往那些屍氣匯聚最濃密之所逃遁而去,意圖吸收更多的屍氣煞力。


    宗守的真形法體,則渾身上下都隻是光。純淨無比。無善無惡也無量無盡的光!


    無論有多少屍氣聚結,無論多少怨煞凝聚。都能淨化!都能消除!


    而附近觀戰的修士,都是屏絕了氣息,盡量往遠處遁形,躲避的越遠越好。


    這等層次的大戰,他們根本就無法參與。


    欲助宗守的,知曉此時不添亂就是最好的結果。而想要二人兩敗俱傷的,卻已知此時的盜玄隻怕已經徹底瘋狂,不擇手段。


    任何修士出現在此人的感應之內,都隻會被此人盜取所以有生機真元,強奪神智,淪為二人之戰的炮灰,無辜犧牲。此時插手,絕不明智,故此哪怕最是遺憾之人,此時也不得不盡力遠離戰場。


    而盜玄的身軀,則是不斷的複原,又不斷的被那無量光劍斬傷。


    隻短短半刻時間,盜玄就已這身軀應接宗守近三百餘劍。劍劍入肉,手臂雙足不知斷裂了多少次。


    吸聚而來的屍氣煞力,也漸漸無法跟上恢複肉軀的消耗――


    “宗守!你敢?我一定要殺了你!誅你全家,殺你老幼,**你妻女!”


    滿含著無盡的憎恨之意,怨氣滔天。


    宗守卻渾不在意,目裏全是冰寒冷漠之色。


    “既已為死者,何不安息!朕雖非佛者,然此無量之光,當可超度汝魂!”


    依然是帶著浩瀚光輝斬下,而此時此地三十裏方圓之內。


    所以的屍氣,所有的煞力,都已暫時被淨化一空。


    純淨灼熱又冰冷的光,顯得是聖潔無比。


    ‘噗’的一聲悶響,又是數十層骨盾,都這一劍斬碎了開來。


    輝煌光劍刺入,這次卻是破入到了盜玄的胸膛之內。


    在此處硬生生的燒出了一個巨大的孔洞!更迅速蔓延、


    盜玄魔主又是一聲慘嘶,用手抓住煉神,勉強把自己的身軀,從劍上‘拔’了出來。


    宗守微微搖頭,煉神劍一抽一削,就將盜玄的雙手,又一次削斷。


    其實他之前亦頗覺頭疼,盜玄以屍氣複生,雖是使之暫時喪失了與他抗衡的本錢。


    然而這盜玄奪神**,確實是最棘手可怕的神通。隻要這裏的屍氣不盡,就會無限製的恢複,無論他在盜玄身上,斬出什麽樣的傷勢,最後都可複原如初。


    而遠處的部分屍將,情形明顯有些不對,似已展露強烈敵意,蠢蠢欲動。


    盜玄奪神**不止是能盜玄,更能奪神。能夠操縱著些屍將,也未可知。


    此時也是因被無量之光壓製,此人的神通之力,才降到最低。


    所以今日之戰,最好是速戰速決――


    那雙手斷落,果然在一息之間,又有森白的皮肉生成。


    宗守的煉神劍,卻已再次指向了盜玄的頭顱,連續三百餘劍,宗守已經基本鎖定了盜玄,元魂精華與金丹所在。


    ――既然斬滅肉身無用,那就直接朝核心下手便是。


    不過此人狡猾,元魂金丹不斷的挪移方位。他也是直到此刻,才摸清楚了方位,以劍意鎖定。


    而盜玄魔主的瞳孔,也猛地緊縮成了針中,目裏終於閃出了幾分忌憚之意。


    “宗守你莫要逼我!今〖日〗本座固然重傷,卻也能與你同歸於盡!”


    那軀體之內,赫然無數的魔道真力,在盜玄引導之下不斷的鼓蕩,不斷的壓縮。一瞬之間,就引發四周的靈能,也隨之潮動不休,接近失控的邊緣。


    盜玄奪神**瘋狂地施展,抽取著更多的死煞之力。凝而不散,對抗著無量之光,宗守‘嘿’的一聲,一言不發,沒有半分遲疑,那熾白劍光嗎,就已再次斬了進去!


    骨盾死氣片片粉碎,如雪欲烈焰。那雙轟擊而來的蒼白手臂,也在鋒利劍刃之下與本體分離。


    盜玄魔主眼裏,全是惱恨不甘之色――


    這個宗守,簡直比他還要瘋狂!明知他是聖階,明知他已準備好了自爆元神肉軀,居然還敢攻過來?


    是真不懼死麽?


    劍影懸空,盜玄也終是壓不住了眸子裏的瘋狂之意。


    整個身軀驟然炸開。磅礴的元力,有如一堵堵的鋼牆,呈波紋狀四散衝擊。


    大部分的力量,都被盜玄導引著,往宗守衝擊而去。


    宗守則冷冷的一哂,不退反進。劍勢更淩厲了數倍!一往無前,繼續迎著那爆開的元力,穿鑿!破襲!衝擊!


    絕不給自己留半分餘地,也不給對方半分的生機。


    即便同歸於盡又如何?自己還是賺了!


    第二元神尚在軀體之內,哪怕這具真相法體魂飛魄散,也仍可複生。


    隻是日後恢複更加麻煩些。一個不好,元神無法盡數修複,會斷送日後踏足至境的可能。


    然而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這盜玄死!


    他要親眼看著這島玄隕落在自己劍下,除此之外,絕不接受其他結果!


    所及隻能進!不能退!


    劍光紛灑,刹那間似化身億萬。宗守此時也拋開了所有雜念,專心一意,一劍劍的刺出。任由那強橫的罡力,一次次猛力地衝擊元神,煉神劍身,此時也已接近崩潰的邊緣,猛烈震蕩,幾次差點彎折。


    卻在最後幾乎徹底力盡的時刻,宗守差點以為自己的真形法體,真是要毀在這元力衝擊之下時候,那暴亂的力量,卻終被他的劍光,消磨殆盡。


    而就在對麵,大約三千丈外。盜玄的魂體。正是錯愕無比的回頭看著,那表情中,滿是無法置信。


    似是在奇怪,那時的宗守居然沒有退避逃離。


    宗守也同樣一楞,隨即就長笑出聲!滿含著譏嘲之意。


    這位盜玄魔主,在最後時刻,終歸還是沒有必死之意,沒有與他同歸於盡之心。


    雖號盜玄魔主,雖有六千年前盜玄大劫,然而卻也是一介貪生懼死之輩!


    若非能把己身置諸死地,何至於被他宗守逼得如此狼狽?


    “虧了朕,還真以為你是觘莧宋錚∷頗閼獾熱耍戳逡膊蝗紜a昵暗列蠼伲尚商荊〉閉媸怯12鄄懷觶繁渤菩邸a昵暗腦平紓刮奕酥鏈嗣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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