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羽說了一大堆,兩人都沒有說話,而是皺著眉頭,卻不知道都在思考些什麽。


    “天命老兄,你當年跟過天鴻,想來,你更有發言權一些。”胡一春直接把問題拋給了槍靈。


    “哼。”


    槍靈不爽的哼了一聲,繼而說道,“我雖跟過天鴻,但是並沒有跟多久,不過,天鴻的氣息,我還是熟悉的……”


    “我沒感受到這裏有天鴻的氣息呢?”


    槍靈有些疑惑。


    “你確定?”


    陳牧羽挑了挑眉,難不成這下麵的東西,和天鴻聖主沒有關係。


    槍靈捏了捏下巴,眉宇間帶著三分疑惑,“你還別說,你還真別說,這地方的氣息,雖然不是天鴻的,但是,卻莫名的感覺有幾分熟悉。”


    “哦?”


    陳牧羽古怪的看著他,“可知道是什麽存在的氣息?”


    聽到這話,槍靈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


    “太久遠了,記不太清了。”


    槍靈搖了搖頭,目光轉向旁邊的胡一春,“葫蘆,你覺著呢?”


    “我也估摸著有些熟悉。”


    胡一春也是皺著眉頭,“但是,哪裏熟悉,卻又說不上來,或許如你所說,時間太過久遠,記憶模糊了吧,想來,應該是咱們以前見過的某位故人……”


    “兩位,要不要仔細想想?”陳牧羽問道。


    兩人聞言,相視一眼,都有幾分尷尬。


    “道友,我和天命兄,年紀也是不小了,經曆過的事,見過的人,多不勝數,不可能每一件事、每一個人都記得,給我們一點時間,也許能夠想起來,可你這臨時讓我們想,有點太為難我們了……”


    胡一春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說的不錯。”


    槍靈點頭應和,倒是和胡一春統一了意見。


    陳牧羽無奈,這兩人說了半天,貌似說了點什麽,卻又像是什麽都沒有說。


    “兩位可有辦法,下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陳牧羽指著下方,說多了也沒用,如果能下到這裂縫的底部,一切不都明了了?


    “這個我不擅長。”


    胡一春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槍靈的身上。


    槍靈微微蹙眉,先是往下麵看了看,這才說道,“這地方,有些古怪,這股自下而上的排斥力量,不太像是法則之力,能不能下去,我也不敢保證。”


    “試試無妨!”陳牧羽說道。


    眼下,也就隻有寄希望於槍靈了。


    先弄清楚下麵有什麽,如果可取,那麽,費點力氣也得拿到,如果沒什麽可取,那便算了。


    槍靈瞪了瞪眼珠子,“你這小子,光指使我做事了,可別忘了你我之間的承諾。”


    他的心裏,看起來是有些忿忿的,以前還客氣的叫一聲道友,現在直接叫小子了。


    陳牧羽苦笑,“等過幾日,我便和兩位道友一道,進黃金寶塔殺一圈。”


    “哼。”


    槍靈輕哼了一聲,轉而對胡一春道,“你也別閑著,弄些劫氣給我開道。”


    “了解。”


    胡一春微微一笑,當下便有大股的劫氣憑空出現。


    槍靈回歸本體,鴻蒙槍在空中盤旋了一圈,猛地一頭往下方紮去。


    大片的劫氣,在槍頭的前方凝聚成一個螺旋,二者配合著,迅速往下方激射而去。


    在陳牧羽的視野裏,氣運紫光對於這些劫氣,還真是有著一定的排斥的。


    二者像是完全對立的一樣,在劫氣的幫助下,鴻蒙槍行進的很是順利。


    隻可惜,陳牧羽沒法跟上,隻能是和胡一春在原地等著。


    “這莽貨,也就隻配幹這些活計了。”胡一春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陳牧羽有些愕然。


    這二人可不像他想的那麽和諧,背後也有相互拆台的時候。


    “胡道友。”


    這時候,陳牧羽開口了,“你說,氣運這東西,能從一個人的身上,轉到另一個人的身上麽?”


    “嗬。”


    聽到這話,胡一春笑了笑,“氣運之說,本就虛無縹緲,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卻也篤定其是肯定存在的……”


    “你說的,轉運之法,古來有之,數見不鮮,我曾聽過一位精於此道的朋友說起過,這人一生來,身上所背負的氣運,都有著定數,轉運、劫運,皆是逆天之舉,若是行不周密,可是會被天譴的……”


    胡一春侃侃而談,“道友,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莫非,你是想將這河底的氣運據為己有?”


    陳牧羽不置可否,“那個黃瑤,便是靠著煉製陰丹之法,從這黃龍河中提取氣運,化為己用……”


    “那隻是少許而已。”


    胡一春搖了搖頭,“煉製陰丹,這種粗淺的法門,又能提取到多少氣運呢?”


    “實不相瞞,也就是我剛剛說的那位故人,便存過和你一樣的想法,而且,他也付之行動了……”


    “可他最後的結局,你知道是什麽麽?”


    “願聞其詳。”


    “他被氣運反噬了,至少,在他臨終之前,他自己是這麽說的。”


    “氣運反噬?”


    “不錯,任何的東西,都有一個度,過猶不及的道理,你應該是懂的,你有多大的肚子,便吃多少飯,如果非要多吃,肚子會被撐破的……”


    “氣運反噬是個什麽模樣?”陳牧羽有些好奇。


    胡一春歎了口氣,“與殺劫不同,他是被一種無形之火,焚燒成了灰燼,他自己說,那是氣運之火,哎,那可是一位七星圓滿境的強者,著實可惜。”


    說到這兒,胡一春有些沉默,似乎是在緬懷過去。


    陳牧羽有些震驚,氣運這東西,不是越多越好的麽,怎麽還會出現被反噬的情況?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的氣運,超過了他自己所能承載的極限,並非是一件好事?”陳牧羽喃喃說道。


    胡一春點了點頭,“事實的確是如此,有的人,就是無福之人,有些福緣,自然是無福消受的。”


    說到這兒,胡一春瞧了眼陳牧羽,“道友,都說到這兒了,你還想把這黃龍河的氣運據為己有麽?”


    陳牧羽愣了一下,說實話,他的確是有這個想法,如此氣運,能據為己有的話,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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