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陳牧羽便是讓樓千機給他準備靈玉,數量麽,越多越好。


    樓千機自然是一口應承。


    花自己的錢,奴役自己,也算是沒誰了。


    這和白給有什麽區別?


    當然,已經被係統奴役,樓千機是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的。


    “彭寬和彭鈺之間的事,你準備如何處置?”說完錢的事,陳牧羽這才開始了正題。


    彭鈺被他收在天譴葫蘆之中,倒也不怕被他聽了去。


    樓千機訕訕,“全憑主人處置。”


    “嗬。”


    陳牧羽輕笑了一聲,“你也是夠可以的,同樣都是外孫,你這心可是偏到天上去了。”


    樓千機幹笑,“主人教訓的是,隻是,事出有因,老朽也是無奈之舉。”


    “哦?”


    陳牧羽有些古怪的看著他,“聽你這口氣,難不成還有什麽難言之隱?說來聽聽。”


    他突然來了興趣。


    樓千機長長的歎了口氣,“這事說起來,也算是家醜……”


    家醜麽?


    陳牧羽更感興趣了。


    接下來,樓千機開始了長篇大論,將事情因果娓娓道來。


    這事,還得從帝後未與帝尊結合之前說起,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帝後在嫁入王庭之前,實際上是有個青梅竹馬的,兩人一度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可是,樓千機為了成為國丈,硬是將這二人拆散,將帝後嫁入了王庭。


    很狗血的一段經曆。


    但這樣的事,也確實是事實。


    不久之後,帝後生了大王子。


    但是,這個大王子,卻不是帝尊的兒子,而是帝後與舊情人珠胎暗結生下來的。


    也就是說,帝尊成了綠毛龜。


    大彭王朝的國風雖然開放,但這種事,不論如何都不是能忍的。


    帝尊雖然忍著惡心認下了這個兒子,但是心中始終膈應,之後大王子隕落,實際也隻是來自帝尊的報複而已。


    事情到這兒還沒完。


    帝後雖然嫁給了帝尊,但心始終不在帝尊的身上,而且,一直暗地裏和舊情人有聯係。


    帝尊醉心修煉,對於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了二王子彭寬和六王子彭鈺之後,本以為帝後會收心,但是,大王子的隕落,讓兩人關係降到了冰點,與那舊情人的私會更加頻繁了,甚至有時候還會趁著是帝尊閉關的時候,將人接入宮中。


    堂而皇之,真的是刷新下限。


    陳牧羽聽得都入神了,不由得感慨這位大彭帝尊,真的是格局夠大。


    若不是王庭有手段鑒定血脈,二王子和六王子確實是帝尊的種,帝尊恐怕早把這倆也一並除掉了。


    “別看現在,帝尊對帝後可以說是情深,但實際上,心中早有怨憤。”


    廢話,能沒怨憤麽,換你你也怨憤啊。


    “尤其是三王子的崛起,此子雖然是庶出,可是,無論天賦還是其他方麵,都要超出其他王子許多,尤其是,此子身上積累了許多戰功,在軍中,在朝堂,都有很高的聲望。”


    “帝後和帝尊之間的關係,直到現在都是麵和心不合,所以,沒有到最後,誰也不敢保證,帝尊會將帝位傳給誰。”


    ……


    聽著他的講述,陳牧羽道,“既然三王子才是最大的競爭對手,你們為何盯著彭鈺不放?這和我之前聽來的說辭,有些不太一樣。”


    之前可是聽說了,三王子無論再優秀,都無法動搖彭寬的地位,一個嫡子和庶子的區別,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而彭鈺那同為嫡子的身份,才是彭寬最大的競爭對手。


    這個道理,是講得通的,但現在,樓千機的話,卻又推翻了這一點。


    這讓陳牧羽很不解。


    “哎。”


    樓千機長歎了一口氣,臉上帶著十分的苦澀,“三王子確實才是寬兒最大的威脅,但是,鈺兒他,也有他不得不死的理由。”


    陳牧羽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麽邏輯。


    樓千機苦笑道,“因為,鈺兒他,其實,實際上,嗯,他……”


    一句話說的吞吞吐吐。


    “他什麽?”陳牧羽有些不耐煩。


    “他也不是帝尊的血脈。”


    最後,樓千機像是和內心妥協了一般,終於吐出了憋在心中的一句話。


    “啥?”


    陳牧羽臉色微變,略微呆滯了半秒。


    仿佛是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瓜。


    樓千機道,“鈺兒不是帝尊的血脈,隻有寬兒才是,鈺兒也是帝後和那人所生,當年,我們為了瞞天過海,可是費了不小的代價。”


    說到這兒,樓千機的臉上,盡是無奈的神色。


    當老爹的,有個這樣的女兒,也真的是不省心。


    “三個月後,玉皇山封禪,封禪之前,帝尊很有可能會召集所有王嗣,進太廟朝拜先祖,鈺兒是絕對不能去的,否則,我們在鈺兒身上留的手段失效,肯定會露餡。”


    “帝尊對寬兒和鈺兒,都是倍加寵愛,若是知道鈺兒非親生,必定會雷霆震怒。”


    “到時候,不僅寬兒會受到連累,就連帝後,連我們樓家,恐怕都會遭到帝尊的瘋狂報複……”


    “所以,主人,你現在該明白,為什麽鈺兒他必須死了吧?”


    “並非是我偏心,實在是,他有必死的理由,他一人之死,可活眾人之性命,還能成全寬兒……”


    ……


    聽著樓千機的這一番言論,陳牧羽的嘴巴張的大大的。


    這個瓜,實在是太大了,他一時半會兒都難以吃下。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彭鈺居然不是帝尊的血脈,而是帝後和外人所生?


    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得霸占中洲大陸的頭條了吧?


    “所以,彭鈺他知道自己的身世麽?”好半晌,陳牧羽才開口詢問。


    他當然不會懷疑樓千機的話,樓千機現在對他是萬分的忠誠,不可能有任何的不切實際的隱瞞。


    樓千機搖頭道,“這件事是絕對的隱秘,除了帝後之外,隻有我一人知曉,當然,現在主人你也知道了。”


    陳牧羽哭笑不得。


    自己好像聽了些不該聽的東西。


    這要是自己沒點本事,都是不敢聽的啊。


    這種王庭軼事,或者說是醜聞,聽了肯定是要掉腦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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