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洪頓了頓,當即道,“師兄,你我之間,何必客套,有什麽事盡管說就是了,隻要是我能做到的,絕對不會推辭,就算是做不到的,我也會盡最大努力去做!”


    老頭捋了捋下巴上為數不多的白須,滿意的點了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不知道師兄想讓我答應什麽事?”話雖然說得很滿,但是秦洪心中還是多少有些忐忑的,他對自己這位師兄的性格很了解,輕易不會求人,求人那肯定是大事。


    老頭十分認真的看著秦洪,“我要你跟我回去一趟,接任少峨山掌門的位置!”


    “嗯?”


    聽到這話,秦洪的瞳孔都瞬間放大了,非常的意外,半天才回過神來,“師兄,你沒開玩笑吧,你這掌門當得好好的,怎麽突然想傳位了?”


    老頭擺手打斷了秦洪,“你就說,答應還是不答應吧?”


    秦洪確認老頭沒有開玩笑,當即搖了搖頭,“師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都離開少峨山多少年了,當年離開,就是過不管山上的生活,現在臨老了,你又讓我回去,要說當掌門這事,老六不是最有心麽,你要是真想傳位,該找老六啊,或者,從你的後輩中挑一個也行……”


    “老六?”


    老頭歎了口氣,“老六那老東西太不著調,少峨山交他手上,非毀了不可,我左思右想,還是托付給你保險一些,這些年你能經營出這麽一份家業,我相信,你也能把少峨山看好……”


    這話說的,漸漸的有些沉重了,感覺就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秦洪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把老頭拉到了旁邊,“師兄,到底怎麽了?”


    麵對秦洪的追問,老頭深吸了一口氣,嘴唇都有點在顫抖,明顯是在控製情緒。


    “前段時間,我衝擊少陽功第七層行茬了氣,內勁鬱結在經脈中不受控製,不得已封住了八脈,暫時保住了性命,勉強還能走動走動……”老頭臉上帶著微笑。


    秦洪卻是呆住了。


    行茬了氣?


    對於修煉內家功夫的人來說,行茬了氣,那就是俗稱的走火入魔。


    這可是練武之人的大忌,內勁在體內暴走,不受控製,損傷經脈,這可比普通人扭了腰茬了氣嚴重太多了。


    後果可輕可重,輕的受點內傷,功力跌退,重的恐怕就要傷及生命了。


    “很嚴重麽?”半天,秦洪才問道。


    “興許還能苟活幾日吧,經脈爆裂之時,便是死期!”老頭這會兒表現得很坦然,仿佛這事並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你也不必為我傷心,人生在世,終歸是有這麽一日的,我活了八十一歲,也算是九九歸真了,師弟,我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少峨山的傳承,現在,我也隻能想到你了……”


    氣氛在這個時候瞬間變得沉重了起來,秦洪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傻了,仿佛五雷轟頂一樣,根本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情。


    就在這時候,前院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老頭拍了拍秦洪的肩膀,“人來了,走吧,咱們會會去!”


    會?這還會啥呀?


    剛剛這一番談話,都把秦洪給整抑鬱了!


    “不用擔心,又不用我動手,我往那一坐,他遊嵩山總還是得給幾分麵子的!”老頭笑了笑。


    “師兄……”


    秦洪想說什麽,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


    ——


    前院。


    兩輛轎車停在門口,從上麵下來了五六個人,除開領頭的一位灰發老人,其餘的都是些響當當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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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裏的拐杖輕輕的杵在地上,老者先抬頭打望了一下,這才領著那些人進了小院。


    這老者身材略顯肥胖,走起路來自然生風。


    “遊老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秦洪剛到前院,就看到這老者進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連忙上前拱了拱手。


    老者似乎心中有氣,側了側身,“秦三爺,我可當不起你這一禮!”


    秦洪老臉微微一抖,略顯尷尬。


    麵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遊家老爺子遊嵩山,就為這麽點事,這老爺子親自跑一趟,秦洪是有些意外的。


    “咳咳,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麽客套呢!”


    剛剛內院那老者緊跟在秦洪的身後走了出來,聲音蒼老而沉穩,中氣十足。


    看到這老者,遊嵩山明顯愣了一下,態度立刻全然不同了,慌忙拱了拱手,“李老哥?你怎麽也來了?”


    微微躬身,算是見了一禮。


    就在方才,遊嵩山還想著如何給秦洪一個下馬威呢,當見到這位老者之後,剛剛醞釀的氣勢立刻就卸掉了大半。


    “你老弟能來,難道我這把老骨頭就不能出來活動活動麽?”老者哈哈一笑,來到了近前,上下打量了一下遊嵩山,“說起來咱們也有好幾年沒見了吧,遊老弟可是越來越精神了!”


    遊嵩山訕笑了一聲,“李老哥說笑了,我再精神,也精神不過你啊,仔細想來,上次見到老哥你,可還是在三年前的大年初九,少峨山的三壇法會上!”


    “你倒是記得比我清楚!”老者樂嗬嗬,也不拐彎抹角,把人迎入內堂,“聽我師弟說,你們之間有點什麽誤會,你也知道,我師弟這個人,性子比較急,要是有什麽做得不對,冒犯到你的地方,還請老弟見諒……”


    這時,阿姨進來摻上了茶。


    遊嵩山端起蓋碗吹了吹,茶水太燙,也沒敢喝。


    心裏是在想事。


    好一會兒,放下了杯子。


    慢悠悠的抬頭看向旁邊的秦洪,“秦老弟,咱們倆之間的事,用不著把少峨山給牽扯進來吧?”


    言語之中,已經是藏著有幾分的不悅。


    秦洪也不怯,表麵和氣的笑著,“遊老哥說的哪裏的話,幾個小輩之間的事,不也把你給牽扯進來了麽?”


    一句話,直接就給懟了回去。


    遊嵩山有點找不到話來反駁。


    是呀,如果我們的事,少峨山不該牽扯進來,那麽,幾個小輩間的矛盾,你也不應該插手進來才對。


    “我想,秦老弟恐怕是有什麽誤會,我今天親自跑這一趟,一來是想見見老朋友,二來,有什麽話,當麵說開,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別影響咱們兩家的感情!”


    “正當如此!”旁邊那老者道。


    遊嵩山微微頷首,“那個叫陳牧羽的年輕人呢?秦老弟,該叫他出來了吧?”


    話音未落,外麵響起了車聲。


    不一會兒,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屋,正是騰虎和陳牧羽。


    騰虎直接站到了秦洪的身後。


    “三爺!”


    陳牧羽瞟了一圈,廳裏坐著三個老頭,他隻認識秦洪。


    秦洪微微頷首,指了指旁邊的位子,示意他坐過去。


    “爺爺,就是他,他好厲害!”


    屁股還沒有粘到板凳,就聽到一個莽裏莽氣的聲音。


    陳牧羽抬頭一看,在對麵那胖老頭的身後,站著一個大塊頭,正是那天在藍天站裏和他交過手的那個睿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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