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那個徒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陳牧羽有幾分忐忑的問道。


    老者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氣,“他跟著我姓,姓陳,自個兒起了個名字,叫陳清之!”


    “咳咳……”


    陳牧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陳清之,不就是自家老祖麽?


    “前輩,你沒開玩笑吧?”


    光憑一張嘴說,陳牧羽哪裏肯相信,“陳清之乃是我家老祖宗,七百年前的人物了,前輩能收他為徒,年齡恐怕遠超七百歲,實力恐怕也遠超我家先祖,不知前輩什麽境界,為何在這兒?”


    能給自己家老祖宗當師父,那必定是成了仙的人物了,這老頭看起來像一位仙人?


    就算他真人不露相,一位仙人,能跑這麽偏僻的地方來?


    老者嗬嗬一笑,伸手在陳牧羽的眉心一點。


    陳牧羽本能的想躲,但是,根本做不到。


    一道信息瞬間湧去陳牧羽的腦海之中,一幅幅畫麵從眼前略過。


    隻是片刻,陳牧羽就仿佛看了一部長長的電影,電影裏,亂世之中,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被一名老者收養,習武練功,長大成人,奉師命下山,輔佐天命之子,南征北戰……


    ……


    也許隻是一瞬,也許過了好久,陳牧羽才從那龐大的信息中醒過神來,看向麵前這個老者,眼神都變了。


    “那個人,就是我家先祖?”


    雖然心中已經肯定,但是陳牧羽還是問了一句。


    老者微微一笑,“怎麽樣,現在相信我的話了麽?”


    那段記憶信息中的主角,便是陳家先祖陳清之不假,他的一生經曆,幾乎都有記錄,因為信息量太大,陳牧羽一時之間無法消化。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眼前這個老者,的確是收養陳清之的那個人,而且,陳牧羽可以感覺到,先祖陳清之對麵前這個老人非常的敬畏。


    露這麽一手,直接傳承記憶,這個老者的實力,隻能說是神仙手段,堪稱恐怖啊。


    “前輩……你……”


    震驚之餘,一時之間,陳牧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


    老者歎了口氣,“我這個徒弟,資質有限,那時候恰逢藍星戰亂,我本想讓他去輔佐人間帝王,乘人族氣運飛升,本來是水到渠成的事,沒想到這孩子憨直,被人算計,氣運沒借到,反而招來一堆業力,後來還受了打擊,自廢修為,鬱鬱而終……”


    老者娓娓道來,講了許多。


    關係到自家先祖,陳牧羽也聽得仔細,情緒也跟著波動。


    陳牧羽覺得自己要好好消化消化,一下子給他塞過來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


    緩了好久。


    “前輩,你說我家老祖被人算計,是被什麽人算計?”陳牧羽問道。


    老者擺了擺手,“這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沒必要再追究了!”


    陳牧羽訕訕,“實不相瞞,老祖宗接過來的業力,似乎現在壓我身上了!”


    苦笑!


    前不久去了趟劉家屯,劉家祖先斬天地靈脈而產生的海量業力,基本上都被陳牧羽給接過來了。


    這事稀裏糊塗的,搞得陳牧羽相當無語。


    老者聽了,卻是並不在意,“壓了就壓了唄,這世上什麽事都講個因果,前人種因後人得果,誰讓你是他的後人呢!”


    我有的選麽?


    陳牧羽心中吐槽了一句。


    “所以,你真是我家先祖陳清之的師父?”好半天,陳牧羽又問了一句。


    “不然我怎麽知道你這麽多事?”


    老者都懶得回答他了,“今天找你過來,一是想見見你,清之的後人能傳到你這一代也是難得,和清之比起來,你這小家夥,資質要高一些,心眼要多一些,勉強算是個可造之材……”


    “前輩,你不會想說,你想收我為徒吧?”陳牧羽打斷了他的話。


    類似的鋪墊,他聽過很多了。


    老者笑了,“你想得倒是挺美的,我這一生,隻收過三個弟子,除了你那個不成器的先祖之外,另外兩個,可都是仙界一等一的人物……”


    陳牧羽抬頭看了看天,仿佛有一群牛在天上飛。


    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中二,這老頭吹牛皮的本事當真引人膜拜,這副尊容,真是越看越像江湖騙子。


    “前輩,你是想說,我撞上大運了麽?”陳牧羽問道。


    老者摸了摸胡子,抬手指了指天,“你看那兒!”


    陳牧羽抬頭看去,萬裏無雲。


    啪!


    老者打了個響指。


    天瞬間黑了下來!


    沒錯,瞬間就黑了,就像大晚上的有人觸碰了點燈的開關,突然就黑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


    陳牧羽都嚇了一跳。


    不是眼瞎,是真的黑了!


    瞬間從白天跳到了晚上。


    “啪!”


    老者又打了個響指,漆黑的天,瞬間又亮了!


    “這是什麽妖法?”


    陳牧羽磕巴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妖法?開什麽玩笑?”


    老者樂了,“這叫隻手遮天,小小神通而已!”


    說話間,老者又打了個響指。


    轟的一聲,大雨傾盆,風雷大作。


    啪!


    又一響指,雲收雨霽,陽光和煦,鳥鳴花香,院內竹子居然發出了新芽,竟是一派春意盎然!


    “啪!”


    烈日當空,酷暑難耐!


    “啪!”


    秋風瑟瑟,落葉滿院!


    “啪!”


    大雪紛紛,寒風刺骨!


    “啪!”


    天地瞬間又恢複了原樣!


    幻覺,這一定是幻覺!


    陳牧羽完全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轉瞬之間,演遍春秋四季,這是怎樣的恐怖神通。


    噗通一聲。


    陳牧羽直接跪在了那老者的麵前,“師父!”


    一聲高喊,把那老者給整尷尬了。


    “你叫我什麽?”老者挑了挑眉。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陳牧羽一拜!”


    這特麽絕對是大神,陳牧羽這麽沒有節操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放過這種機會呢?


    老頭伸手攔住了他,“我可沒說要收你為徒!”


    陳牧羽哪裏肯幹,“師父,你不是說了我是個可造之材麽?再說,我這跪都給你跪了!”


    “我可沒讓你跪!”


    老者擺了擺手,“你家先祖已是我的弟子,我再收你為徒,豈不是亂了輩分?”


    “師父!”


    陳牧羽幹笑一聲,“先祖歸先祖,這麽多年過去,要論輩分,我都不知道該叫你什麽了,先祖早已經仙逝作古,這段師徒緣分,我有義務代替先祖給你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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