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極道境就真的無上麽?”


    說到這兒,極道的臉上帶著十分的苦笑,抬頭看了陳牧羽一眼,那種眼神,摻雜的感情太多,陳牧羽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析。


    陳牧羽也不知道,極道境是不是真的無上,反正,他感覺極道講的這些故事很吸引人。


    “突破之後,我是膨脹了一段時間的,但是,也因為我的突破,驚動了域外的一些勢力……”


    “他們找來了,其中不乏強者,極道境的強者也不少,原本,鴻蒙世界藏身於黑暗,他們沒有發現,也沒有興趣去發現,但是,我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我的突破,就好像給鴻蒙世界亮起了一盞燈,他們看到了,迎接鴻蒙世界的,隻有征服。”


    “接下來,就是無休止的大戰……”


    “最後,我選擇了將鴻蒙世界放逐,讓他重新隱入黑暗之中……”


    說到這兒,極道直視著陳牧羽,“現在,有人想要重新點燃這盞燈,你說,為師該如何處理。”


    陳牧羽聞言,微微一滯。


    他自然是明白極道的意思。


    他所說的,點燃這盞燈的人,便是血祖和釋尊,以及那無數想要破道,成就極道境界的存在。


    而極道的做法,便是滅掉這些存在,讓這盞燈徹底的熄滅,永遠不會再被點燃。


    他在給他自己找理由。


    先把事實擺在陳牧羽的麵前,再試圖讓陳牧羽站在他的角度,同意他的觀點,理解他的所作所為。


    陳牧羽能理解麽。


    隻能說,理解一半吧。


    你想保護鴻蒙世界,不被那些域外強者征服,這一點,可以理解。


    但是你保護鴻蒙世界的方式,是倒過來滅殺鴻蒙世界有可能突破極道境的強者,這就讓人覺得很迷糊了。


    陳牧羽說道,“事情已經過去,再論對錯,已經沒有意義,師尊現在是想說,血祖和釋尊兩位師兄,他們都在嚐試再次點燃這盞燈,這會給鴻蒙世界帶來災禍,可師尊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沒有他們,將來也會有第二個血祖,第二個釋尊?”


    “修行不為變強,那麽,修行又還有什麽意義?”


    “或者說,師尊你,壓根就不在乎,弟子鬥膽猜測,你的本意,其實並不是保護這一界,或許是有另外的原因?”


    說這話的時候,陳牧羽的內心是忐忑的,就怕極道一個不高興,直接和他動手。


    極道聽到這話,沒有生氣,卻是笑了。


    “那你覺得,為師,能有什麽目的?”片刻,極道淡淡的說了一句。


    陳牧羽搖頭,“弟子不知,還請師尊解惑。”


    他不清楚,也不敢去亂猜。


    極道歎了口氣,“為師其實是很看好你的,為師也知道,你的身上,肯定藏有某些秘密,你的成長,為師一直都看在眼裏,雖然我給你提供了一些幫助,但是,那點幫助,對於現在的你來說,顯得很微不足道……”


    “為師的好徒兒,你能把你身上的秘密,分享給為師麽?”


    極道忽然話鋒一改,目光如炬的盯著陳牧羽。


    這一刻,對上極道的眼神,陳牧羽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是那種從頭頂一直涼到腳底的感覺。


    “弟子不知師尊是什麽意思?”


    回過神來,陳牧羽搖了搖頭,故作淡定。


    極道卻是莞爾一笑,“在為師麵前,你也無需做作,你不是想知道為師發動當年的大戰,滅殺鴻蒙強者,有什麽目的麽?你把你身上的秘密告訴為師,為師便也告訴你。”


    嗬嗬,好劃算的交易。


    陳牧羽搖了搖頭,“我對師尊的秘密,不感興趣。”


    “哦?”


    極道微笑,“那不如這樣,為師,許你破道,幫你提升境界,甚至,將異界之門的所在,告訴你。”


    這……


    此時此刻,陳牧羽有點吃不準極道想要幹什麽了,他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麽?隻是說說而已,還是說認真的?


    “你那兩個師兄,雖然精於算計,可惜,有些東西,不是光憑算計就可以如願以償的,異界之門的所在,早被為師封藏,他們就算找破了腦袋,也不可能找到。”


    極道淡淡的說了一句。


    緊接著,又看著陳牧羽,“以你現在的實力提升速度,用不了多久,你也會走到這一步,到時候,也會麵臨破道,就算為師不給你設置阻礙……”


    “師尊。”


    陳牧羽直接打斷了極道的話,一張臉上寫滿了嚴肅認真,“師尊,我身上沒有什麽秘密,而且,我對破道,也暫時沒有什麽興趣,所以……”


    極道有些好笑的看著他,“為師的好徒兒,話可不要說得太滿了,這樣的話,你那兩位師兄都有說過,可是,你再看看他們現在。”


    “師尊,師兄是師兄,我是我,我對師尊,隻有尊敬。”


    陳牧羽的回答,十分的敷衍。


    “那,楊林呢?”


    極道突然轉移了話題,“你的楊林師兄,情況可不太好,為師多在他身上待一日,對他的傷害也就越大……”


    “師尊。”


    陳牧羽直接打斷了他,“既然師尊知道對楊林師兄有傷害,那麽,不妨離開楊林師兄的肉身,我想,師尊應該也不想失去一位對你忠心耿耿的弟子吧……”


    “我也想,可是,實際情況不允許。”


    極道搖了搖頭,“是楊林自願獻祭,我才能借他肉身降臨,我的神魂需要肉身來承載,但普通人的肉身,是無法承受我強大的神魂了,除非,你大師兄這一層次……”


    要血祖的肉身?


    這並不現實。


    陳牧羽說道,“或許,我可以幫助你,找回你的殘軀,到時候,師尊是不是就可以離開楊林師兄了?”


    拚湊殘軀,對陳牧羽來說,或許難度並不算太大。


    但他也就是這麽一說,目的隻是想拖拖時間,確保楊林的安全。


    極道笑了笑,“如果可以,那肯定更好,但是,你那兩個師兄,恐怕是不會允許的,當年,我將肉身一分為七,但現在,我已經失去了對其中三塊殘軀的聯係,其中也包括剛被你大師兄帶走的頭部殘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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