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


    心念一動,身上的血汙已經被清洗幹淨,配上那張美玉般的臉,還是那麽的淡雅出塵。


    此時的琥月,也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麽心情,先前才剛想到這家夥,這家夥就出現了。


    而且,還是這家夥出手,滅掉了那隻獸王,給聯軍解了圍。


    這出場方式,簡直就是天降神兵,救世主一樣。


    “還好嗎?”陳牧羽問道。


    “嗯。”


    琥月點了點頭,沒有多餘的話,來到了陳牧羽的身前,“我聽說,你去了北大陸,怎麽會在這兒?”


    對於陳牧羽的動向,她還是一直在關注的,她是鴻蒙宮的人,牧乙的弟子,打聽陳牧羽的動向不難。


    陳牧羽道,“聽說北境出事,有些嚴重,所以過來看看。”


    說的倒是輕描淡寫。


    琥月稍微一滯,轉臉看向混亂的戰場,“幸好有你來了,不然的話,這次怕是……”


    回想一下,這幾個月來,幾乎都是在戰鬥之中度過,連番的血戰下來,境界是提升了不少,但是人卻有些麻木了。


    “北境和北疆能夠化敵為友,聯手對外,倒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陳牧羽說道。


    “不過都為了利益罷了。”


    琥月搖了搖頭,與陳牧羽一道,來到了深淵旁。


    往深淵下看去,烏壓壓的一大片正在褪去,入目的是無盡的虛空。


    “這些東西,從哪兒冒出來的?”


    陳牧羽麵現疑惑,神念往下探索的時候,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反彈,根本無法深入。


    這深淵,他也不是沒下去過,當初巨戎襲擊北境,便走過這條深淵借道。


    但當時深淵底下,可沒這些東西。


    琥月臉上帶著凝重,“應該和數月前的地動有關,數月前的地動,導致深淵擴大了很多,珞珈前輩他們猜測,可能是深淵底下聯通著某個空間,現在,空間壁壘被打破了,導致這些異空間的生物降臨。”


    “哦?”陳牧羽有些錯愕。


    琥月道,“這些異獸,明顯不是四域世界的生物……”


    “這麽肯定?”陳牧羽表示疑惑。


    這時候,數道身影閃現在側,當先的是珞珈。


    珞珈說道,“我大靈山的宗門誌上,沒有記錄過這等異獸……”


    陳牧羽回頭看向他,“大靈山沒記載過,它便不存在?”


    珞珈搖了搖頭,“我大靈山的宗門誌,應該是對四域曆史記錄最全的了吧,上可追溯至天鴻聖主的時代,當然,肯定是會有遺漏的地方,但是,這也並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這些異獸,一波接著一波,一次比一次強大,我等該如何應對?”


    陳牧羽盯著深淵下方,那茫茫無盡的黑暗裏,仿佛有一雙巨大的眼睛在窺視,讓人心生戰栗。


    “爾等可有下去看過?”陳牧羽問道。


    珞珈搖頭,“一開始,是有不少人追下去過,但是,幾乎沒人能逃出來……”


    聽到這話,陳牧羽眉頭皺了起來。


    “可有巔峰強者下去過?”東來老祖在旁邊詢問。


    這老頭的眼神,帶著幾分鄙夷,或許是在鄙夷這些人的膽怯吧。


    “我下去過。”


    這時,有人開口了。


    循聲看去,是熟人。


    滄瀾老祖。


    滄瀾老祖摸了摸胡子,說道,“第二波襲擊的時候,我和幾位老友一起追了下去,深淵之下被迷霧遮蔽,我等尚未到底部,便感受到大恐懼,大威脅,走在最前麵的畢華兄,被未知力量攻擊,肉身瞬間四分五裂,我等幾人拚了老命才將他殘肢搶回。”


    說到這兒的時候,滄瀾老祖的臉上還帶著幾分餘悸。


    “滄瀾兄說的不錯。”


    此時,有一名白發老者站出來附和,他便是滄瀾老祖口中的那位畢華老祖,若不滄瀾他們及時出手,搶回他一截殘肢,他恐怕都不會有複活的機會。


    畢華老祖說道,“深淵底部,應該有著一處範圍巨大的空間裂縫,不同於普通的空間裂縫,更像是世界壁壘的裂縫,其中混亂的空間力量要比普通的空間法則強大很多,是以在我沒有防備的情況之下,肉身直接被撕裂。”


    “但是,這種力量,對於那些異獸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麽效果。”


    “因此,我們才會覺得,這下麵應該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一個與四域世界迥然不同的世界。”


    ……


    空間壁壘?


    聽起來有點超乎想象了。


    不單單隻是撕破空間的問題,現在的問題是,撕破了壁壘。


    如果世界是一個雞蛋的話,空間壁壘就是蛋殼。


    你撕破空間,可以在蛋殼內部任意穿梭,但是,壁壘被打破了,那就意味著超越空間了。


    撕破空間很容易,對於他們這些修士而言,算是基本操作,打架打得激烈了,能把空間幹碎。


    但是壁壘不一樣啊,它可比空間的強度強太多了,完全就是更高一個層次的存在。


    “爾等確定是壁壘破了?”陳牧羽又問道。


    滄瀾等人麵麵相覷,顯然,也沒人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他們並沒有親眼見到壁壘破碎,隻是隱約間的猜測而已。


    “陳兄弟,要不,親自下去看看?”這時候,珞珈在旁邊開口了。


    聽到這話,陳牧羽微微蹙眉,“如果珞珈兄願意一起的話,我沒有意見。”


    珞珈臉皮微微抖了抖,顯然,他並沒有這個想法。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明知道有危險,他怎麽可能趕著往上送?


    陳牧羽反將一軍,倒是讓他有點下不來台。


    周圍這麽多人,可都是為珞珈馬首是瞻的,現在都一個個盯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珞珈幹笑了一聲,強行挽尊,“獸群剛退,大家都有消耗,深淵中情況不明,就算要下去探索,也等大家恢複一下修為再說吧。”


    這老家夥,該縮頭的時候,是一點都不含糊的。


    周圍眾人也沒有多說,誰讓他是大靈山的三祖之一,身份尊貴呢?


    ……


    深淵附近留下了一些修士警戒,其餘眾人便開始後撤。


    在戰場的後方,分陣營,有各方勢力的臨時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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