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葭問過酒樓那邊還沒有動靜,眼看夜色已深,卻也顧不得了,緊急收拾了一下,先派了人去送帖子,然後自己就隨後匆匆趕往顧家【念春閨153章節】。


    顧夫人早就就寢了,聽說她匆匆來訪,連忙披了一件衣服就迎了出來。


    謝葭見著顧夫人就幾乎要跪下了,淚盈於睫:“顧夫人,這次隻能求您救救我們了。”


    顧夫人嚇了一跳,連忙雙手扶了她起來,道:“你我之間,哪裏還需要這樣!你快起來,有什麽話,我們進來說。”


    說著,就命人去掌了書房的燈火,親自把謝葭迎了進去【念春閨153章節】。


    謝葭也考量過顧夫人的人品。顧夫人是一個大氣的女人,並且是看得上她才和她相交,這在當代女子中,是少見的。但是賣小金佛的時候,顧夫人卻從中收取了一筆不小的利益。雖說無可厚非,但總還是讓謝葭覺得有些間隙,尤其是在這種要求人的時候。


    但是衛清風說過,除了謀略,還需要大膽和冒險。


    這個時候,她無路可走,終於決定賭上這一把。


    顧夫人給她倒了一杯茶,讓她握在手心裏,溫聲道:“先暖暖身子,慢慢說。瞧你,嚇壞了吧。”


    謝葭喝了杯熱茶,才覺得身上暖和了一些,長出了一口氣,這才開始緩緩道來:“我和相公在京城,就是因為得罪了蕭家,這才被抓了個把柄。幸而今上憐惜我們衛家世代精忠報國,落得個滿門孤寡的下場,得以輕判,隻將我們流放至此地。”


    “您也知道,削了爵,就是沒了封邑。流放至此。那便不能再出仕。相公隻好轉而從商。可到底是年輕,前些日子,他,他鋌而走險……就囤了六千匹戰馬!”


    顧夫人嚇了一跳:“六千匹戰馬!那被查出來可是能算謀逆的啊!”


    謝葭幾乎要哭起來了,道:“顧夫人,天地良心,我們衛家世代金戈鐵馬,征戰沙場。我家公公,一門十二個兄弟,全部戰死。我婆婆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就剩下這麽一條骨血。還讓他十三四歲就從了軍,去守衛山海關!您是沒有到過衛家宅門,祠堂的牌位累得密密麻麻的一片!就是和我同輩的,才十幾歲出頭的,也有不少都已經做了寡婦!有些甚至是新婚夜相公就出征了。然後就再沒回來的!”


    謝葭輕泣道:“我們這樣的人家,怎麽會謀反!”


    顧夫人被震驚了。半晌,才道:“這,這未免也太慘了……”


    謝葭道:“其實這批戰馬,都是廖大人訂下的。但是因為我們兩家相熟,所以沒有打條款——就算打了恐怕也沒有用!我剛剛派了人送信去涼州給廖大人,隻怕廖大人趕來已經太遲!那蕭家人與我們衛氏是宿敵,如今我們是流放之身。又遠在邊陲,根本說不上話。他蕭逸靖莫名其妙派人來訂馬是什麽意思?還不就是為了再拿我們的把柄!”


    “他們上次沒有把我們整死,心有不甘,隻唯恐我們有東山再起之日【念春閨153章節】!畢竟我婆婆還是國夫人的誥命封爵,我父親還是百官之首!”


    謝葭抓住顧夫人的手。幾乎要給她跪下了,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道:“顧夫人,這並不是我的揣測之言,蕭逸靖不過是行軍路過此地,不能長期停留,你說他這個時候訂什麽馬?您一定要救救我們衛家。我婆婆一生守寡,一開始是生一個死一個,好不容易得了相公這條血脈,若是相公再出了事,您要讓我婆婆怎麽活啊!”


    顧夫人反握住她的手,沉吟道:“你別急,我們來想想辦法。你有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


    謝葭一看她鬆了口,連忙道:“想是想過,但是有些冒險,不敢連累您,所以想先找您商量商量。”


    顧夫人心道你都劈裏啪啦說了一堆了,哪裏還是來找我商量的?


    她道:“你說說看。”


    謝葭輕聲道:“隻能先把這些戰馬散去,但是動靜實在太大,隻好悄無聲息地從城門散,放跑出去。”


    顧夫人嚇了一跳,道:“都散了去?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謝葭急道:“命都快沒了,還顧得上馬嗎!”


    顧夫人一聽,也對啊,命都快沒了,還顧得上錢?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所有的城門都已經關了……”


    她說著,突然反應過來,看著謝葭。


    謝葭滿臉哀求地看著她。


    顧縣丞手裏掌握著當地的團練,也掌管著城門的開關。最重要的是,當地團練的團兵,和顧夫人娘家的鏢師,都是現在可以調動起來的最有利的人馬。隻要天亮之前,散了馬,就算蕭家人發現端倪,沒有證據,無可奈何。何況蕭逸靖是要急急行軍的,不可能一直糾纏在這裏,不然延誤之罪,他也擔當不起!


    顧夫人想了想,還是有些勉強,道:“葭娘,這要是被抓住了,可是死罪……”


    謝葭道:“隻要您不要驚動蕭家的人,田大人那裏我已經打點過了。酒樓裏的那個蕭家軍的先鋒郎將和文書我會負責派人拖住。”


    顧夫人還是猶豫。


    謝葭一咬牙就給她跪下了,懇切地道:“顧夫人,您要是不幫我這一次,恐怕明天,您看到的就是我的項上人頭了【喜歡念春閨153請記住..】!”


    顧夫人連忙去扶她:“葭娘,你快別這樣,咱們姐倆,有話還是好好說!”


    謝葭淚流滿臉,哀哀地道:“顧夫人,您要是能救我們這一次,我謝阿嬌願將整副身家相送!”


    顧夫人忙道:“你這是說哪裏的話!難道我還會圖你那身家不成!你好,我才高興!”


    言罷,再不猶豫,迅速去把她家老顧吵了起來商量此事。在出房門之前,她就把丈夫給說服了,也沒有時間再和謝葭商量什麽。


    顧縣丞先去找了各大團長。和明家男人來開會,等人的時候對謝葭道:“要我們幫忙可以,但是你一定要保證能拖住蕭家軍的先鋒郎將和文書,還有不會驚動城外的蕭家軍。”


    謝葭連忙道:“您大可放心,我的人還在酒樓和城外營地守著,一有什麽動向,就會向我匯報。”


    顧縣丞略估算了一下,道:“酒樓在城南,蕭家軍也在城南,我們從西門和北門走。東門太近,不好冒險。你散去四千匹戰馬。數量大了未免驚動城中百姓,隻好分小批運送。最少,都需要三個半時辰,才能不動聲色地將所有的馬匹散去。”


    “這段時間,你要想辦法拖住蕭家的人。不然我們幾家。就都給你們衛家陪葬了!”


    謝葭二話不說就跪下了,整整齊齊磕了個頭。道:“顧大人,大恩不言謝。但我衛氏若能度過此劫,不敢忘您此恩!”


    顧縣丞讓人去扶她,道:“弟妹何必這樣客氣,我也一直很仰慕衛公子的為人和身手,哪裏能見他落難卻不相幫的!”


    眼下哪裏還有工夫多說。趁著顧縣丞等到了自己的幾個團長開會,謝葭匆匆出了門。吩咐自己身邊的人快馬加鞭到馬場去囑咐此事,表示已經和顧家人談妥,讓他們準備配合。


    然後就隻有走回家去等消息了,她如是想著。幸好西南人多過夜生活,因此她的人在街上蕩來蕩去倒也不算太顯眼。


    在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一個武婢突然掠馬而來,急道:“夫人。黃管事那裏隻怕是撐不住了!”


    謝葭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怎麽回事【念春閨153文字手打內容】!”


    那武婢道:“黃管事已經把自己喝醉了,隻灌醉了那先鋒郎將,可是那年輕的文書卻還清醒著,原來他就一直在旁邊坐著,無論黃管事怎麽敬酒,他都是冷著一張臉,滴酒不沾。如今入了夜,他興致來了,便要人帶他去馬場走走,說是想騎馬……”


    謝葭一頓,突然問道:“你們可知道那文書叫什麽名字?”


    小武婢頓住,細細想了想,才道:“聽那先鋒郎將叫他六郎,好像是蕭家的人。”


    謝葭心道,難道是蕭逸辰……


    她腳下突然一轉,低聲道:“給我備轎,再給我找一麵鏡子,我要去酒樓。”


    身邊的人都有些詫異,但是她令已下,也沒有人質疑,連忙都去準備了。不久以後,謝葭坐著轎子,慢條斯理地出發去酒樓。


    她照過鏡子,昏暗中看不太清楚,隻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


    到酒樓的時候,正碰到一個身影修長的人出門,轎子就落在了他麵前。


    蕭逸辰一怔,就見那轎簾被掀了起來,然後露出一張他熟悉又陌生的臉來。最後一次見她,是衛清風被捕入獄,她在路上行色匆匆,為了丈夫而奔走的時候。那個時候雖然狼狽,但她依然一身華貴,不像現在……這個年紀,反而褪去了滿身的鉛華似的。


    謝葭幽幽地道:“六郎,你來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要不是我問起,恐怕就錯過了。”


    蕭逸辰微微一哂。


    謝葭緊緊抓緊了手裏的帕子,低聲道:“還是你蕭家人沒有白丁之交?你也知道我今時不同往日了。”


    蕭逸辰沉默,隻一雙幽黑的眸子,就是看著她,倒像洞悉一切似的。


    謝葭被他看得心亂如麻,又緊張得不得了。天知道,蕭逸辰在想什麽……


    天知道,她這樣,最後,會不會隻淪為一個自甘下賤笑柄——蕭逸辰一向非常刻薄。而衛家還是得麵對這場浩劫。


    半晌,蕭逸辰才緩緩地道:“沒有,我本想明天去拜訪你。剛剛突然興起,想去騎馬。”


    謝葭一顆心也沒有落回來,但是鬆了一口氣,道:“你想騎馬?”


    蕭逸辰偏過頭,道:“嗯【喜歡念春閨153請記住..】。”


    謝葭非常不喜歡他那個眼神,隻覺得頭皮發麻,但還是硬著頭皮笑道:“那,一起可好?我家有個馬場。”


    蕭逸辰笑道:“好。隻是我堂兄的先鋒郎將還在這裏。”


    謝葭道:“不如我讓人去把馬牽來吧。咱們先上去,把你堂兄的人先安置一下。”


    蕭逸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竟然一口答應了,並體貼地道:“你深夜外出。不要緊吧?”


    謝葭吃了一驚,但是看他麵上並無刺探之色,好像隻是尋常的關心,連忙笑道:“不要緊的,這裏不是京城,西南民風也算開放。而且我身邊帶著人呢。”


    說完最後那句話,她就懊惱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果然,蕭逸辰笑了起來,好像非常有趣那般,重複道:“哦。你身邊帶著人呢。”


    謝葭幹笑了兩聲,勉強道:“我常年拘在家裏。出來走動走動也不成嗎?”


    蕭逸辰目中就泛起淡淡的憐惜。曾經驕傲得像孔雀一樣的謝阿嬌……怎麽樣都討好不得的謝阿嬌……


    他道:“那就去把馬牽過來吧。我們上樓去喝兩杯,也算敘敘舊。”


    謝葭有點不敢相信。她知道自己的表現一定糟糕極了,所以不敢相信竟然這樣順利。蕭逸辰姿態坦然,倒像是完全可以接受,大半夜的。一個小時候算是有點交情的女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並且提出要和自己一起去騎馬。


    謝葭的腦子也不太清醒——那是因為太過緊張了。可若是她還算清醒的話。恐怕也會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麽。


    在她印象中,蕭逸辰的形象一直停留在當時他要強搶自己回家——那個時候她曾經咬牙切齒的發誓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沒想到竟然會有今日,她也隻能苦笑。


    隨蕭逸辰上了樓,他也沒有反對她身邊一直帶著幾個虎視眈眈的武婢。他自己的身份是文書,就知道拳腳絕對不怎麽樣,身邊雖然帶著幾個侍衛,但是也都醉倒了。這樣看來。反而是他自己比較危險。


    謝葭雖然也怕他還有什麽陷阱,但還是心下略鬆,底氣足了一些,跟他站在之前他們呆的包廂門口。蕭逸辰一推開包廂門,頓時酒氣撲麵而來【喜歡念春閨153請記住..】。非常刺鼻。


    謝葭幾不可見的皺皺眉。


    蕭逸辰看了她一眼,道:“換個地方吧。等馬來。”


    謝葭道:“那你堂兄的先鋒郎將……”


    蕭逸辰淡淡地道:“就讓他們在這兒吧。”


    謝葭求之不得,要知道,和一大群喝得七葷八素的男人在一個屋子裏,能有什麽好事!


    蕭逸辰迅速讓人去隔壁重新開了一個包間,然後和謝葭一塊坐了下來。他皺著眉頭點菜,好像頗費思量。


    謝葭就有點心神不寧,心裏想著不知道馬場是否已經開始散馬。


    蕭逸辰連叫了她兩聲:“葭娘?葭娘?”


    謝葭回過神,勉強笑道:“怎麽?”


    蕭逸辰合上菜譜,道:“你有心事?”


    謝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眼神卻有些遊移:“我能有什麽心事。”


    蕭逸辰就又看了她一眼,道:“我讓人去備了酒,我們稍坐一會兒,待會兒我帶你去騎馬。”


    謝葭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不一會兒,酒樓的小二送了一小壺酒上來——真的就是一小壺。


    蕭逸辰親自給謝葭倒了酒,道:“喝一點,暖暖身子,你太緊張了。”


    謝葭雙手捧了小杯子,喝了一口,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什麽……緊張?”


    蕭逸辰隻是淡淡一笑。


    謝葭就又有些忐忑起來,但是迅速盤算了一番。和慶城整個城市都已經在掌握之中,這蕭逸辰根本就沒有再帶其他人來,他現在單槍匹馬,能再有什麽計劃?除非是城外的蕭家軍……


    可是蕭家軍已經安寨紮營,看起來也隻是稍作調整,何況,貿然調動軍隊,去攻打一座本國的城池?或是去屠殺平民?這都是不可能的,這裏畢竟是廖夏威的地頭,除非蕭逸靖是活膩了!


    這麽想著,謝葭就篤定起來,微微一笑,道:“六郎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蕭逸辰端起酒杯啜飲了一口,眯起眼睛,好像是在品其中的味道,他笑道:“沒什麽,我是說,如此良辰美景【念春閨153文字手打內容】。又有佳人相伴,我有些緊張。”


    謝葭心想,無論如何,其他人已經喝醉了,要留住一個蕭逸辰,就算不得不動用武力,也不會沒有把握——起碼不至於一潰千裏、。


    她便又篤定了一些,笑道:“幾年不見,六郎倒是學會了開玩笑。”


    蕭逸辰笑笑不說話,轉而說起了從前求學時的趣事。謝葭徹底放下心來。看來他是有心長談。


    一來二去,蕭逸辰倒像是忘記了要去騎馬的事情。興致勃勃的和謝葭敘舊。謝葭因為一開始太過緊張,後來一下子鬆懈下來,沒喝幾杯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猛然聽到有人打更,她才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蕭逸辰正扭過頭去看窗外,他似也有些薄醉。此時便笑道:“三更了。”


    謝葭下意識地重複:“三更了。”


    蕭逸辰看了她一會兒,道:“困了?”


    謝葭道:“不困!難得。在這樣的地方,還能遇到舊友,可以秉燭夜談……”


    蕭逸辰就笑了起來,道:“你的性子,倒是像了師座。”


    他麵有晦暗之色,好像想起了某些不好的東西。


    謝葭知道從前在京城的時候,雖然蕭家利用自身的強勢。把嫡子也送進了雎陽館,但是謝嵩其實不大待見他,平時也是假裝自己的學堂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後來,他就悄無聲息地退學了。


    他突然道:“那時候我還小,什麽也不懂。大哥說要把你搶回來陪我玩。我就高高興興的答應了。”


    謝葭一怔。


    蕭逸辰的麵色反而有些不自然,別開了臉。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我現在想起來,也有些荒謬。”


    謝葭隻好言不由衷地道:“都過去了那麽久了,還提它幹什麽呢?當年我們也都是少不更事的孩子。”


    蕭逸辰看她麵色,便知道她根本難以釋懷。就因為自己一時任性,恐怕她心裏到現在也不痛快吧。蕭逸辰想著,恨恨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道:“你放心,那是我欠你,總有一天,我是要還給你的。”


    謝葭隻是笑了一笑,心不在焉的飄開了視線【念春閨153文字手打內容】。她在想,天就快亮了……


    約莫接近四更的時候,謝葭竟然醉倒了。


    門外守著的武婢聽到動靜,嚇了一跳,正在猶豫要不要闖進去,門就自己開了,一襲白衣的蕭逸辰從裏麵走了出來。刺槐警覺地看著他。


    蕭逸辰淡淡地道:“你們夫人喝醉了,進去伺候吧。”


    刺槐聽了就是一驚,也顧不得許多了,連忙繞過他進了包廂,果然見謝葭醉得一塌糊塗,趴在桌子上。檢查了一下,倒不像是吃了虧的。


    再回過頭,蕭逸辰已經走了。


    小武婢上了前來:“刺槐姐……”


    刺槐冷靜下來,道:“那蕭家公子應該還沒有走遠,蘭英,你輕身功夫好,快跟上去,看看他到哪兒去了。我們先把夫人送回去休息。”


    蘭英答應了一聲,就去了。


    刺槐把謝葭抱下了樓,塞進轎子裏,抬了回去。


    謝葭雖然醉得厲害,但是精神卻高度緊張,沒多久就醒了過來,竟然發現天光已經大亮了!她大吃一驚!


    “夫人……”輕羅端了水杯過來。


    謝葭長出了一口氣,淡定了一下,但是聲音卻還是有些發抖:“蕭家的人呢……”


    輕羅忙寬慰道:“夫人不必憂心,今晨卯時的時候,已經將四千匹戰馬都散了去。刺槐派人跟著那蕭六郎,發現他和您分開之後,去了南門登樓賞月。”


    謝葭不確定地問:“都散了?”


    輕羅道:“是,都散了,夫人放心吧。蕭家的人一大早去馬場點馬了,現在應該還在馬場,不會再出什麽亂子了。您累了一晚上了,先休息一下吧。”


    謝葭道:“我哪裏睡得著!等消息吧。”


    輕羅讓她喝了點水,並叫人端了粥上來給她,她吃了一點兒,就毫無胃口。


    直苦等到近中午,黃子金身邊的一個姓皮的小管事,才匆匆忙忙趕到了這裏,稟報蕭家的人已經走了。


    隻見他苦著臉,道:“今年算是白忙活了,兩千匹馬,他們才給了五百兩銀子!那不是強搶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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