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花散煙聽見杜夢華撕心裂肺的聲音,想要伸出手攔住她卻已經來不及了,一抹粉衣從她麵前飄然而去。


    半空中,鳳華手中的長劍刺穿了王生的腹部。


    逍魂劍,長劍出鞘,被劍刺中,無論妖魔還是神仙,皆喪失一切力量,若被刺中心口,必定會被吃掉靈魂。


    王生哀號一聲,從半空中重重的跌在地麵上。


    “王生!”杜夢華驚叫道,花散煙卻驀的將她拉住。


    “你瘋了嗎?他現在已經妖化了,他認不出你的!”


    “你放開我!”杜夢華眼看著鳳華手中的長劍直指王生,拚命掙紮,“我不管他是誰,是人是妖,他都是我的夫君!”


    雨,越下越大。


    王生跌坐在地上,卻仰天大笑起來。


    鳳華握著逍魂劍,臉上是一片不忍的神色:“王生,在地獄中好好思過。”


    長劍刺向王生的刹那,一抹翡翠色沒入鳳華的雙眸。


    劍尖,停留在翡翠玉鐲前。


    花散煙認得,那是豔骨香內,鳳華曾經以世界上最柔和的目光注視過的鐲子。


    而此刻,鳳華仍專注的盯著它,花散煙心驀的一緊,連身邊的杜夢華什麽時候跑開都不知道。


    仿若慢動作一般,花散煙瞥見王生嘴角揚起的邪惡笑容,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在鳳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猛地向他刺去!


    整個世界,都是無聲的。


    花散煙隻知道,在她飛身上前的一瞬間,一抹粉衣驀的將她推開,以一種悲涼的姿態,擋在了鳳華麵前。


    鮮血,一滴一滴從劍刃上滑落。


    王生手中幻化的玉鐲消失不見,鳳華這才回過神來,卻被杜夢華輕輕的拽住了衣角:“別,別殺他……”


    雨,衝刷掉她腹部的血,又很快的漫了出來。


    王生安靜了。


    無神的眼睛呆呆的注視著眼前的女人。


    杜夢華輕輕揚起一抹笑,艱難的抬起手,附上他的麵頰,細致的描繪他的眉眼。


    “王……生……,我,真的……好……好想你……下一世,一定要……和你好好地在一起……”


    手,重重的垂下,一滴淚從王生的眼角落下,王生驀的抽回了劍,將倒下的杜夢華抱在懷中,嘶啞的聲音悲愴的喚道:“華……兒……?華兒!”


    可懷中的人兒,再也不能滿麵笑容的回應他了。


    幾乎同一時刻,王生決絕的揚起長劍,刺入心口,花散煙一驚,想要上前,卻被鳳華攔住了。


    “他在救她……”


    隻見王生將他心口鮮血一滴一滴滴入杜夢華的口中,而他背部的黑色羽翼也逐漸消失,隨著鮮血的流失,王生也逐漸便會了生前的模樣。


    最後一滴鮮血滴入杜夢華的口中,王生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意,然後輕輕將唇,覆蓋在她的唇上。


    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呢喃了句什麽,身體從指尖開始逐漸消失……


    雨,停了。


    烏雲散去,陽光灑在地麵上,一切,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


    幾天後,一場大雨又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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