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京院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來過學校,他的父母曾找到過珈榴,那位溫柔的女性哭著問珈榴花京院的去向,但珈榴卻絲毫沒有遲疑的告訴她:“我不知道。”花京院的意願要高於一切,如果他能夠開心,她可以為他擋住外界的一切阻礙。


    但她也沒有聯係過花京院,花京院也沒有告訴過珈榴自己的消息。珈榴將原來的項鏈裏的東西全都放在了耳墜裏,並向哥哥龍二討要了可以感應木牌的符咒,隻要花京院有什麽事她的耳朵就會發熱。


    赤司是最早發現她情緒不對的人,很快,他就推測出了造成珈榴這種表現的原因,最後,赤司選擇的辦法隻能是分散珈榴的注意力。


    “珈榴,海原祭要開始了,一起去嗎?”周一晚上在赤司家吃過飯後征十郎對她發出了邀請。


    珈榴喝了一口茶後點了點頭,“你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在我暑假車禍前的時候。”


    提到車禍,赤司的腦袋裏又浮現出了當時的情景,他的身體一僵,接著若無其事的說:“我隻是怕你忘了。”


    “沒有,說到這個,我認識了一個立海大的學長,當天他說他會帶我們逛海原祭。”


    赤司的額角一跳,“……學長?”


    “嗯,立海大附中三年級的學長,也是他們學校網球部的部長,之前住院的時候認識的。”珈榴如實說道。


    赤司想了想,不太確定的說:“幸村精市?”


    珈榴倒是好奇起來了,“你認識他?”


    赤司點了點頭,“不熟,但的確認識。他們學校的網球部很強,已經二連冠了,雖說是網球,但是中學生運動界的圈子也不算太大,這些強校的隊長幾乎都互相認識。”


    珈榴哼笑道:“你是在誇自己也很厲害嗎?”


    赤司含笑道:“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隔天,帝光便進行了全校範圍內的大體檢,珈榴聽好友春明說,這似乎是帝光的慣例,所以珈榴並沒有把這次的體檢放在心上,當她蜷著被抽血的胳膊從保健室內走出來時,並不知道這一切是她今後脫軌日常的□□。


    接著,珈榴便等來了立海大的海原祭。


    學園祭的當天剛好是周六,赤司由於還有一些工作在處理,所以珈榴決定下午再去立海大,通知了幸村後,她就急匆匆的趕到了和永井越好的地點——他的補習班樓下。就在十分鍾前,她收到了一條來自垣根帝督的簡訊,上麵隻有一句非常簡短的話——“小心,要來了。”


    珈榴的心當即一沉,她火速撥通了永井圭的電話,在傳到了這一消息後,永井那邊也有些著急。兩人碰頭後,永井接過了珈榴遞給他的手機,在看完了聊天記錄後永井瞬間冷靜了下來。他的食指抵唇,大腦飛速轉動了起來,“他的意思是,學園都市已經準備行動了嗎?也就是說,鑒定亞人用的儀器已經被研發出來了的意思嗎?”


    “現在怎麽辦?”珈榴壓低了聲音。


    永井圭把手機扔給了珈榴,他開始上推特搜索近期的周邊信息,“新聞肯定是不會有這方麵的報道的,但是那些玩推特的人就不一定了,如果他們看到了周圍的異象很有可能會發推特。如果他們研發出了什麽裝置,就肯定會安裝,而且會是大範圍的安裝,安裝地點的選擇也應該是偏向於公共設施,所以,現在我們需要搜索一下周邊的公共設施有沒有在這段時間內被人動過手腳。”


    學霸本色暴露無遺,珈榴信服的也跟著他一起搜索了起來,但是她剛在搜索欄中打下“異象”這個詞組時,赤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珈榴快速接起,她剛要告訴他下午的海原祭自己有可能去不了了,還沒等她開口,那邊的赤司已經用十分嚴厲的語氣對她說道:“花開院,現在迅速返回赤司宅,你之前說自己到了新宿站吧?現在立刻原路輕軌折返。”


    珈榴瞬間繃緊了身體,赤司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也不會叫她的姓,不用說珈榴也知道,他絕對是被什麽人找上門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學園都市。她根本沒有在新宿,剛才和赤司打電話也隻是確定了下午碰麵的時間,他之所以這麽說,一定是在警告她不要去公共車站。


    “聽到了嗎?回答。聖也因為你的擅自離職已經在我這裏呆了一下午了。”


    珈榴知道,這是赤司在告訴她他的身邊有聖也的保護,並沒有任何危險。聖也雖然是花開院家的旁係,靈力也並不出眾,但他的定位路線一開始就是職業保鏢,並且精通符咒,隻要他在,花開院家的其餘幾個人也一定會在那裏。可珈榴還是放不下心,她定了定神,說:“非常抱歉,赤司少爺,但我來新宿也是為了置辦一些必要物品,請問您能將電話給聖也嗎?我記得他有對我說過他需要我為他購買的東西,但我現在隻記得一樣了,能否讓他再告訴我一次?”珈榴必須要確認聖也是否真的在赤司身邊。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接著,屬於花開院聖也冷硬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小姐,我需要專用墨汁和我慣用牌子的毛筆。”


    珈榴舒了口氣,她說:“我明白了,我會盡快趕回去。”話音一落,赤司那邊就先掛斷了電話。


    珈榴收起了手機,她先是放空了兩秒,她不知道赤司那邊的情況究竟如何,但現在如果執意回去,恐怕赤司會當著對方的麵掩護珈榴逃跑,的確,珈榴是可以逃跑,但赤司呢?他是赤司財閥的繼承人,他還有許多責任需要承擔,她不能把自己的麻煩帶給他。更何況,從小到大自己受他照拂的次數已經太多了,連這次,都是他冒著風險來幫她的。珈榴不知道赤司究竟知道了多少,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是亞人這件事。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現在她能做的,就是遠離這些自己在意的人。


    珈榴從來不是軟弱的人,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她立刻有了決斷,她先是將自己的耳墜摘了下來,她的拇指和食指稍微用力,輕鬆的碾碎了上麵的鉤子,接著她一口將右耳那枚印有特殊標誌的墜子吞了下去,這是利用符咒製成的特殊產物,可以長時間停留在胃部。如果她今天真的被不幸逮到了,起碼這裏麵封存的東西還能保住,這會是她逃生的希望,而且這裏麵也有朋友們的木牌,誰有危險她也可以第一時間察覺到。珈榴將自己的手機完全格式化,用力的扔在地上後一腳將其踏碎。她一把拉住了永井圭的手腕,對方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沒拿穩手中的手機,他皺著眉甩了甩自己的手,但是珈榴的力氣太大了,握著他手腕的手紋絲不動,他隻好說:“怎麽了?”


    珈榴看著他鄭重的說:“也許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正式過上逃亡的生活了,但是相信我,如果你被抓進去了,我一定會去救你。”


    永井圭已經不知道改用什麽表情麵對她了,“……我先謝謝你了,不過先閉上你的烏鴉嘴吧。”


    珈榴拽著他的手腕就拉著他向前走,她邊走邊對永井圭解釋道:“剛才征打電話給我了,他告訴我不要往車站去,被動手腳的地方一定有車站。”


    “什麽?!”永井圭叫出聲來,“他知道你是亞人?而且他怎麽會知道車站有問題的?”


    珈榴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知道的,但是征絕對不會害我,所以,從現在開始,不要靠近車站。”她有些暴躁的蹙起了眉頭,“有人找到他了,百分之九十九是學園都市的人,我的身份暴露了。”


    珈榴和永井圭的腦海裏同時浮現出了一個人——垣根帝督。


    “你跟我在一起會有危險,但是你一個人行動也同樣會有風險。我們先往鄉下走,到了那邊後,我會給你時間是思考是和我一起行動還是自己單獨行動。不過這一段路你不能自己走,出什麽事了起碼我可以先保護你。”珈榴飛速的說。


    永井圭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他清楚的明白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珈榴所說的話——究竟是跟著她一起走還是自己單獨行動。


    但現實並沒有給永井圭多少思考的時間,因為,他們在剛做到人煙稀少的城市邊緣地帶就遇到了一個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垣根帝督。


    褐發少年閑適的倚靠在珈榴和永井圭走出來的暗巷對麵,看到兩人,他還好心情的對他們揮了揮手,“喲,好久不見了,花開院小姐。”


    珈榴將永井圭擋在了身後,她麵容沉靜的看著垣根帝督。


    “請不要用那種噬人的表情看著我啊,花開院小姐。看樣子你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的事了吧?哦,還有車站那種地方不能去,消息可真夠靈通,讓我白擔心了一場。”垣根帝督攤開了手聳了聳肩,“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是在懷疑告密人是我,但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為自己狡辯一句的——那還真不是我說的。”


    珈榴依舊沒有發話,現在她必須把眼前這家夥給宰了,不管他是不是告密人,他都已經撞見了和自己一起行動的永井圭。


    “哦呀?不準備說話嗎?也好,我也不是一個很喜歡浪費口舌的人。不過……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呢,既然一起行動,說明,那個家夥也是亞人吧?”垣根帝督看著珈榴身後的永井圭露出了一個野心勃勃的笑容,“我的運氣,一向不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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