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幫中。


    譚生看著手下送來的情報,他眼中全是血色,他恨不得立刻就帶人趕往望夫鎮,可是他父親還沒有下命令,所以他隻能等。


    李書坐在譚生的旁邊,兩人都沉默不語,李書在想莫小哲的事情,李書不相信莫小哲會是叛徒,他們倆都還沒收到最新的情報,還不知道莫小哲在望夫鎮幹的事,所以他們都不想提起莫小哲。


    “譚兄,你覺得這次勝算如何,你覺得我父親避戰到底是對是錯?”李書抬頭望著譚生問道。


    譚生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李書,他也不知道李畢到底在搞什麽,他也不清楚這次能不能戰勝突域國,但是他知道南陵國的大難就要來臨了,因為戰爭都倒這個程度了,郭康還沒有一點動靜,也不知道郭康到底在搞什麽,最過分的是譚生以黑虎幫的名義去邀請傭兵工會一起參加戰鬥,可是傭兵工會居然拒絕了,這讓譚生十分不解。


    莫小哲帶著江映雪往老人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江映雪跟在後麵都沒有說話,莫小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兩人好像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情況,明明都是喜歡對方的,可是卻都不願意捅開那張紙。


    正在前麵走的莫小哲忽然聽見後麵的江映雪說:“小哲,你先回去,我有點事,等我辦完事我就去找你。”


    莫小哲回頭問道:“什麽事?”


    江映雪說:“我記得我小時候就跟我父親住在這裏小鎮,我想去看看我小時候住的地方還在不在,順便看一看江家的人。”


    莫小哲說:“我跟你一起,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啊。”


    “不用了,你還是先處理正事吧,我自己就行了。”


    江映雪轉身離開了,莫小哲也沒有強求,他知道現在的江映雪已經變了心,所以他隻能默默的祝福,他不想失去江映雪再失去李虎這個兄弟。


    回到老人家中,米壽老人正在院子裏坐著等他,老人一看莫小哲回來了,就起身問道:“小英雄,你準備的怎麽樣了,我們能不能打贏啊。”


    莫小哲尷尬的笑了笑說:“老爺爺,你別這樣叫了,我不是什麽小英雄,而且這次恐怕我們勝算很低,應該說一點勝算也沒有。”


    米壽老人聽完不但沒有生氣還哈哈的笑起來了,老人說:“一點勝算沒有,你為什麽不逃走呢?”


    莫小哲不知道老人話中的意思,他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隻能愣在那裏。


    老人又說:“我活了幾十年了,早就夠本了,你們都是年輕人,以後的路還很長,早點離開吧。”


    莫小哲一聽趕緊說:“老爺爺,就算一絲勝算也沒有,就算所有人都走了,我一個人也要留下來,因為我不會讓突域國的人在南陵國肆意妄為,哪怕我的力量很小,小到微乎其微,但是我盡力了,我就不後悔,因為我是南陵國的人。”


    老人家眼裏含著淚水,他說:“十幾年前我也聽一個人對我這樣說,他說話的神情和你一模一樣,那時候他手握重兵,也是拚盡全力保衛南陵國,最後雖然敗了,可是卻保住了南陵國的領土不被侵犯。”


    莫小哲說:“你說的是不是我父親?”


    老人笑了笑說:“嗯,正是你父親,當年發生的一切我都曆曆在目,那一仗是我見過最慘烈的一戰。”


    “老人家,你能不能給我講一講,父親的事我都是聽母親講的,可是具體的情況母親也不知道,我很想知道父親當年為什麽會戰敗。”


    莫小哲急切的說。


    老人拉著莫小哲坐下後,下人給兩人添上一杯熱茶,老人開始講述當年發生的一切。


    “那一年,突域國進犯,你父親帶著大軍趕來支援,剛到望夫鎮的時候,我就讓人去請你父親到我家一敘,你父親來了以後,我就跟你父親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就像今天和你一樣,你父親也是坐在你那個位置上,我問你父親,這一戰勝算如何,你父親說,勝算很低,我問他為什麽呢?他說沒有兵器。”


    莫小哲插嘴問道:“士兵打仗用的武器,不是應該由兵部負責嗎?為什麽會沒有武器呢?”


    老人說:“當初我也問你父親這個問題了,他告訴我,兵部也沒有武器,因為南陵國鐵礦很少,又加上幾個組織還占去了一些,以前打仗損耗了一些,所以武器根本不夠用。”


    莫小哲說:“這樣說,我父親沒有投遞叛國,而是因為沒有武器才會戰敗的?”


    老人又說:“當初你父親說完這些話,就走了,我讓人給他送去一萬個金幣,還讓我的三個兒子也參加了那場戰鬥,金幣你父親退回來了,人卻留下了,沒有想到三個兒子隻有一個回來了,回來的那個兒子告訴我,我才知道那一仗到底有多慘,你父親帶著士兵跟突域國血戰,打到最後,士兵手中的武器都斷掉了,很多人都赤手空拳的跟對方死拚,還有一些人幹脆直接跳到別人身上撕咬,有些人的頭和身體被砍成兩半了,身體倒下了,可是腦袋還在別人身上,因為牙齒在死死的咬著對方的血肉。”


    “你父親一直戰到最後,後來是你父親的親信把他打昏帶走的,雖然那一仗打輸了,可是突域國也受到重創,並不是和傳言中說的那樣,傳言說突域國不費一兵一卒就戰勝了你父親,那根本就是放屁。”


    這一戰的情況,莫小哲第一次聽,也真切的感受到了父親的絕望,也明白了為什麽當初父親受審的時候一聲不吭,因為父親已經放棄了,他放棄了活下去的勇氣。


    老人又說:“跟你父親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不過那個人並沒有進來,而是在我家門外等著,我記得那人好像叫李全生,感覺你父親很信任他,也不知道當年李全生是不是也活下來了。”


    莫小哲想告訴老人家,李全生就是現在的拓跋勇,可是莫小哲沒有說,因為他不想讓李虎誤會他,所以他就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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