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箱東西你拿去,一箱給你大姨,一箱給你。這裏麵的東西,夠你用大半輩子了,你到東北去投奔你大姨父,這是地址,你就給他說老頭子我歸西了,你沒有親人了,我想他看在你大姨的份上,也不會不管你。”


    誰知等郝健離開以後,吳老九從床底下掏出兩箱子金銀財寶,還寫了一張字條,交給吳三,叮囑了他幾句話,還告訴他不要再回古玩店,這裏很危險,也不說是為什麽,就開始趕人了!


    “你走吧,我們叔侄情分已盡,你不要再回來了!”


    “不,這是為什麽?!大伯,我可是你最疼愛的小三子啊!”吳三說什麽也不願走,他滿淚盈眶的看著吳老九,極其不舍道:“是不是小三子我哪裏做的不對,惹您老生氣了?我改就是了,你可千萬別趕我走。大伯,我舍不得你啊!”


    “你走不走?你不走,信不信老頭子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咳咳,咳咳,咳。”


    吳老九情緒激動的,就又咳嗽了起來,對吳三以死相逼著:“你滾,你快滾,你這臭小子難道是想把老頭子我逼死嗎?!”


    吳三見他大伯這般激動,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吳三身子略後傾,差點一個踉蹌沒站穩,他扶著床挺,掃了幾眼放地上的箱子,不敢相信的後退了幾步,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最愛自己的大伯居然不要自己了。


    頓時,他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慘!


    吳老九又頓了頓,順了會氣,對他語重心長道:“你快走,我已經老了,養不了你多久了,你走了,我死了以後無牽無掛,可是你不一樣,你是我們吳家唯一剩下的血脈。你必須要躲過這一劫。以後把我們吳家的古董店發揚光大!記住了嗎?”


    “嗯,我記住了,大伯。”吳三點了點頭,猶豫了半天,才接過箱子放在了地上,又把字條揣進了兜裏。


    見吳三點了點頭,吳老九的蒼白臉上這才擠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衝他揮手道:“乖侄兒,去吧,去吧。現在時間還早,坐火車還來得及,去東北長途跋涉的,你要原諒大伯我現在這副樣子,不能去送你。”


    “大伯,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不怪你。”可吳三那小子就像十萬個為什麽,一轉眼又繼續追問他道:“但是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大伯,你就告訴我好不好?我不能走得這麽不明不白啊?萬一留你一個人在這裏,遇到不測怎麽辦?你就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我怎麽好說歹說你這小子就不聽呢!”吳老九突然激動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結果扭到傷口,“噗嗤”一聲,就啐了一口烏血出來。


    見狀,吳三連忙跑過去扶他,吳老九卻倔強的甩開他的手,氣急敗壞道:“你快走,再不走,你可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吳三見他大伯執意趕他走,就跪了下來,拉著吳老九的手,左右搖晃,眼淚也奪眶而出,泣不成聲的懇求道:“嗚嗚……大伯……拜托你……不要拋棄我………你就和我一起走好不好………我們現在就走……對……馬上走……你可千萬別急壞了身子………”


    “你一個人走吧,我老了走不動了,你不要擔心我,有郝健照顧我,你放心,你到了東北,再給我寫信報個平安。”


    “嗚嗚嗚……嗚嗚……”吳三哭得已經泣不成聲了,難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記住你千萬不要再回這裏,這裏太危險。你去找個正經的生意,好好幹!來年再娶個漂亮媳婦生個大胖小子,隻要記得給老頭子我捎個信兒來,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吳老九並沒有答應吳三一起走,反而意欲已決,說完就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吳三蹲在那裏傷心欲絕的哭了大半天,吳老九也沒人理會他。


    直到,吳老九絕情的臭罵了他一句:“你不走是不是要趕我走?不信我起來拿棍子攆你出去!帶上這兩箱東西,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吳三才哭哭啼啼的抱著箱子,傷心欲絕地衝了出去,“嘭!”的一聲,剛好就撞在了郝健的懷裏。


    “吳三兄弟,你這是怎麽了?!!!”郝健見吳三哭得像個淚人似的,一臉懵逼的問道,“是不是吳老頭子他,他出什麽事了?”


    “唉………”誰知吳三答非所問的,歎息了一聲,就甩了甩袖子,從郝健的身旁經過,眼神絕望的,自言自語的呢喃道:“老頭子不要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欸?兄弟,你不吃早餐啦?!”郝健詢問的手訕訕的愣在了半空中,“啥活著沒意思?”


    吳三一跺腳,頭也不回的,憤憤的揚長而去……


    ……………


    最後,郝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回到了吳老九的身邊,見他側睡著身子,便打招呼道:“吳老爺子,你睡醒了嗎?小健,我又來了!”


    “小健,你來啦!”吳老九這才把臉轉了過來,他眼睛紅紅的,卻佯裝像個沒事人似的,衝郝健苦笑道:“過來坐,師傅我有事要跟你說。”


    “師傅,那個,剛才我在路上遇見了吳三兄弟,他哭得好傷心啊,他怎麽了?”郝健疑惑不解的詢問道。


    一聽這話,吳老九情緒開始激動起來,也不做過多的解釋,直接甩給郝健一句:“那個小畜生,我把他趕走了,這事你也不用管,不用勸我,我意欲已決。”


    郝健也知道這倔老頭的脾氣,心裏也很無奈,就隻點了點頭,應道:“來,師傅,都已經大晌午了,我剛才把飯吃過了,這是給你和、你帶的早飯,正宗的重慶叫花雞喲!還有蹄花肉,豬蹄湯,你是不是饞死了?快,吃吧!”


    吳老九一聞到香的東西,瞬間臉上的氣色都好多了。


    “小健,辛苦你了!別說,老頭子我還真有點餓了!你扶我起來,吃飽了才好幹正事!”


    “好勒!”


    話罷,郝健就把吳老九給扶了起來,從籃子裏取出一隻叫花雞,遞到吳老九的手上,細心的叮囑道:“這叫花雞可是好東西,你要趁熱吃,不然冷了雞肉味了就不對了。這可徒兒我專門跑了老遠給你帶的,可不能浪費。你剛受過傷,好好補身體,吃哪補哪。”


    吳老九樂嗬嗬的接過叫花雞,他看見郝健手裏還有一壺酒,就伸手過去拿。


    郝健一下子就把手縮了回去,把酒放回籃子裏,好意的強調道:“不過這酒嘛?得等你傷好了才能喝!”


    原本吃叫花雞是一種幸福享受的事,誰知吳老九吃著吃著,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侄兒,竟然老淚橫流起來!


    “當然這個郝健不知道,還以為是自己不給他喝酒,他不樂意了。他就妥協的把酒遞給吳老九,安慰他道:“您老別這樣,小健我把酒給你就是了,你答應我隻喝一口!”


    吳老九眼神哀傷的點了點頭,誰知,從他手中接過酒,一仰頭就一飲而盡了!!!


    “你呀你!你讓我說什麽好?”郝健硬是擋都擋不住,就徹底無語了。


    不過,這讓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哪次自己要遠行,父親不是喝了個爛醉如泥呢?難不成這就是對我的不舍!


    也罷也罷,借酒消愁愁更愁,郝健也不再攔阻他,郝健貼心的幫吳老九把飯菜湯滿上,就一個人去喂那野貓了。


    等吳老九吃完以後,郝健才發現,他居然破天荒的隻吃了幾口菜,喝了口湯。


    看來這老爺子是真的很舍不得吳三兄弟的!盡管他不說,郝健心裏也知道,話全擺在了臉上好嘛?


    …………………


    “我吃飽了,這鑰匙給你,你把床底下暗洞裏的一個鐵匣子取出來。”吃飽喝足後,吳老九給了郝健一把鑰匙,這鑰匙看著有點像古時候開寶盒的鑰匙。


    郝健接過鑰匙,按照他的指示鑽進床底下,果然在床底下看見一個暗洞。他驚訝道:“師傅還真有一個洞!”


    “我說的話豈能有假?看到洞以後,再把鑰匙插進去,左右轉三圈,把它打開!”吳老九咳嗽了兩聲,捂嘴道:“咳咳咳,快,快把那盒子取出來。”


    郝健把鑰匙插進洞裏,左右轉了三圈,“咯吱”一聲,果然,暗洞開始變大,不一會兒,一個黑色的鐵匣子就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哇!


    看樣子像是好東西啊,這鐵匣子裏麵不會裝的是啥寶物吧?


    郝健連忙驚喜道:“師傅,我看見一個鐵匣子,然後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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