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不是一時性起,王揚考慮了很久很久。


    馴養動物需要成本,養刃齒虎的成本很高,它一天要吃掉好多食物,三個人左右的食量。


    王揚養的其他小動物,在相同的比例下,都達不到刃齒虎的食量。


    這些不說也罷,一點食物王揚可以忽略不計。


    最讓王揚覺得不好的是,刃齒虎不事生產。


    不生產任何東西,隻消耗食物,根本就是賠本的買賣,養它還有何用?


    如果這附近有一頭母刃齒虎的話,王揚還有可能順帶將它一起抓來,然後一起養。


    可惜附近沒有另一頭了。這樣一來,釋放刃齒虎是遲早的事,他不種一顆不會發芽的種子。


    王揚走到峽穀中,抬頭望了望天,天色尚早,初陽剛剛升起,染著漫天的火燒雲,很是絢爛。


    此等美景非早起不可見到,傍晚的氣氛說到底有些暮沉,橘紅的晚霞中,空氣都帶了一分焦躁,不似早晨清新。


    雞舍中早已鳴鳴有聲,喧囂眾人,眾人紛紛起來,小夥伴們準備生火烤肉等事宜,大人們則在整理工具,為出去狩獵做準備。


    而峽穀外走來驅趕者等人,他們在夜晚值班,巡邏了幾個小時,已有些疲憊,回到山洞中休息,順便幫著小夥伴們。


    而這時候,整理工具的大人們將出行的裝備準備好了,擺放得整整齊齊。


    肉還沒烤好,趁著這空檔的時機,他們出來,準備和王揚一起打掃小動物們的屋舍。


    部落的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是一種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並不是王揚刻意讓他們這麽做的,這一點王揚十分欣喜,很驕傲。


    一般來說,當眾人將肉烤好了,他們也清理得差不多了,回來吃飯,然後出行。


    也就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效率極佳,天天如此。


    那時候太陽也升得很高,森林中不再潮濕黑暗,很適合眾人活動。


    想想這些看起來很普通的事,其實讓王揚覺得很驚歎。


    不過今天他不打算先清理衛生。


    他將眾人叫來,在地上畫出了自己的想法。圖畫表達的意思很簡單,放虎歸山。


    他的想法自然引來了眾人的疑惑,既然要放,幹嘛不早點放。


    王揚雙手攤開,他沒辦法和眾人說明條件反射的事情,於是也懶得說。


    眾人也沒啥意見,就是不解而已,在這一個多月的接近中,刃齒虎逐漸轉性,和眾人不再陌生,眾人也敢接近它,摟一摟,摸一摸的。


    雖說談不上產生感情,也不排斥,起碼沒以前那麽激進,總想著吃它的肉。


    “你們看啊,我們如果繼續養著刃齒虎,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先畫了幾幅雞的圖畫,一堆食物,雞吃了後長大,然後**,生蛋,人們可以吃蛋。


    眾人看了頻頻點頭,是這麽個理兒,這種事見得多了,已經沒有任何的理解障礙了,是他們看到的記憶。


    然後他畫了幾幅刃齒虎的圖畫,一堆食物,刃齒虎吃了變胖,然後一蹲,拉屎,人們不可以吃屎。


    眾人哈哈笑了,明白了什麽意思,原來刃齒虎沒配偶,喂了食物也白喂啊。


    見眾人都樂嗬的明白了,事情就簡單多了,他看了一眼沒有覺悟趴在地上睡懶覺的刃齒虎,微微搖了搖頭,一巴掌拍到它背上,笑道:“起來了,我送你回家。”


    刃齒虎原本正睡得極香,貿然被人一拍,嚇得全身一顫,怒吼一聲就轉過頭來,見是嬉皮笑臉的王揚,頓時蔫了下去。


    說實話,它在這裏活得挺無聊的,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啥都不用幹,連地盤都不用標記。


    無聊是無聊,但它確實喜歡這樣沒心沒肺的活著,反正不愁吃穿管它那麽多呢。


    他對著眾人打了個手勢,眾人在山洞口一字排開,手拿長矛,堤防刃齒虎重獲〖自〗由後凶性大發。


    遠程武器被王揚收了起來,他不想再看到類似頭狼最後一眼的眼神,太虐心了。


    摸了摸刃齒虎,王揚開始解它厚掌上的繩子。


    它愣愣的看著,沒有看明白,於是失去了興趣,舒舒服服的趴在那裏。


    不一會兒,王揚就將它四肢的繩子給解開了,輕輕拍了拍它的背:“好了,你〖自〗由了。”


    刃齒虎閉著眼睛,動了動耳朵,沒有起來。


    它已經基本可以無視眾人,也已習慣了眾人奇怪的舉動,有人靠近自己也不會覺得難受。


    反而王揚幫它解繩子的動作讓它覺得特舒服,十分享受,那種感覺就像是全身的細胞得到了釋放。


    它壓根不知道王揚是真的幫自己解開繩子,那綁了好多個月的繩子突然解開,自然會很舒服。


    它不動,王揚無語的抹了把臉,拍了拍它的腦袋。


    它睜開眼睛,轉過頭來,微微低吼一聲,提醒王揚摸夠了快拿生肉和水。


    王揚哭笑不得,心想這是你逼我的,揚手一巴掌拍在刃齒虎的屁股上。


    刃齒虎微微一征,隨即大怒而起,一個轉身,就把臉貼到王揚臉上。


    “別鬧,看看你的爪子,再看看這根繩子。”王揚笑嘻嘻的說著,指了指它的腳掌。


    它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掌,低吼一聲,有點疑惑,這雙腳掌怎麽看著不像自己的?


    它抬起腳掌,認真仔細的看了個遍,覺得少了點什麽東西,於是它把腳掌踩在繩子上,這樣順眼多了。


    然後它又趴下,似在思索什麽重要的東西,忽然間恍然大悟,一個軲轆爬起來,對著那幾根禁錮了自己幾個月的繩子大吼。


    在它的眼中,這些繩子是百折不撓的大老蛇,十分堅韌,咬都咬不斷,類似於火焰一樣的逆天存在。


    它不怕火焰,那家夥曾經繚繞了自己的身體,依然無法將自己焚燒,而這幾條蛇最近才出現,莫名的厲害,自己還沒研究出辦法對付。


    不過“它們”還是和火焰一樣,耗不死自己,反而被自己耗死了,不得不說是一個間接證明自己實力強大的事實。


    “吼~”它對這些“生靈”怒吼,王八之氣外放,很是得意與凶殘。


    眾人見它滑稽的樣子,忍不住捧腹大笑,對繩子示威,也隻有它幹得出來,想到它剛來到峽穀時,竟然對著火焰囂張的叫了個半天時,就不覺得奇怪了。


    動物們都是如此,在它們的眼中,火焰應該不是概念中的火焰,很有可能被它們當成了水母般的存在,身軀無形,但若沾上,你就會感受到實質的觸感,燃燒的感覺。


    也有可能,火焰被它們當成毒蛇,那些火都是毒,觸碰都沒好果子吃。


    諸如此類的例子數不勝數,隨便抓隻動物,在它麵前生一把火,它們都會發出叫聲,有的可能是示弱,有的可能是虛張聲勢。


    對火焰叫也就罷了,對繩子叫就太奇葩了,很顯然,刃齒虎自己不這麽認為。


    它叫了一陣,繩子沒有任何“回應”好似死去。它還是有點不甘心,想去看看繩子的另一頭是怎麽樣的,以後再看到繩子便可以防備。


    但它又怕繩子隻是累了,沒死,等自己過去看看,又被纏住。


    它的心思很好的表現了出來,抬起爪子拍了拍繩子,然後低吼一聲,俯低身子慢慢後退,猶豫的看了一眼繩子的那頭,想繞著過去。


    “快走吧,外麵有廣闊的世界,你〖自〗由了。”王揚再次催促道。


    然而刃齒虎不可能聽懂他的話語,目前隻對繩子感興趣。


    王揚無奈,滿足了它的好奇心,將縛在屋舍上的繩子徹底解下來,丟到它的麵前。


    它緊緊盯著王揚解繩子的過程,以此判斷繩子的“生命特征”繩子沒有反抗,任由王揚動作。


    它靠上前,又給了繩子幾爪子,這才舒心的鬆了口氣,對天大吼。


    一聲吼完,它才意識到自己〖自〗由了,在原地轉了一圈,目光掃過峽穀,一溜煙跑到小溪邊,喝了點水。


    回來後,王揚對它指了指外麵,要它離開。


    它腦袋轉過來,轉過去,還是不走,眼神到處亂瞄,似在尋找著什麽。


    王揚見它遲遲不走,臉色黑了下來,想趕它走:“我是說真的,這裏你不能呆了,給你〖自〗由是讓你自食其力,不是在峽穀中捕獵,在峽穀中怎麽能說是捕獵?”


    刃齒虎不答,認真分析空氣中的氣味。


    空地是空的,王揚還沒有開始搞小動物的衛生,氣味很駁雜,但還是被刃齒虎發現了目標,一下子就飛奔到了雞舍麵前,憤然大吼,大掌咚咚的敲門。


    它沒有忘記雞老大那**的一啄,啄去了半兩肉啊。


    雞舍內,雞老大瑟瑟發抖的躲到母雞群中,把頭埋下來,根本不敢透過縫隙,和刃齒虎對視。


    最終,刃齒虎還是離開了,它一把衝出峽穀口,鑽進森林,扭著大屁股一路大吼,宣告著自己的回歸。


    老子回來了!


    這一天的森林,不時能聽到某隻動物的嚎叫,擾得剛剛搬進來的新居民嚇得半死,不敢出動。


    峽穀中的生活還在繼續,雞老大是最舒心的一位,以後再也沒有生命危險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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