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隨著雲狂一聲低吼,擋在百步飛劍身前那麵連天接地的盾幕嘭的一聲悶響,金sè盾幕驟然間崩碎,化作星星點點的碎光被空氣吞噬。


    雲狂借龍翔的極速踹碎了百步飛劍的遮天之壁,衝勢兀自不停,那狂暴的不似盜賊的力量將百步飛劍連人帶盾踹退了五步之遠。


    百步飛劍止住踉蹌的腳步,雙眼駭然無比的瞪視著左臂上輕輕顫鳴的史詩級塔盾,滿臉的難以置信,直至失魂落魄。


    遮天之壁,號稱坦克終極戰技的百分百防禦神技竟然被破了。


    自夜雨流風創出這一強悍無匹的防禦神技後,有史以來第一次被破了。


    那麵氤氳著史詩級裝備特有的紅sè光澤的巨型塔盾依然完好無損,但在百步飛劍的眼中卻碎成了千片萬片。


    全場俱驚,針落可聞,唯有百步飛劍粗重的喘息。


    戰鬥至此而終,盾甲戰士最強大的戰技被破,已經沒有再打下去的必有,或許繼續戰鬥,百步飛劍可以憑借強大的防禦和jing妙的跑位再撐個幾分鍾,但最終還是會敗。


    雲狂那快若電光火石的龍翔破了遮天之壁,也一腳踹碎了百步飛劍的自信。


    所以,雲狂也覺得沒有必要,就像剛才一舞傾城棄杖認輸一樣,他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收起了冥牙,停下了腳步,否則趁著百步飛劍那片刻的身體僵直,他有足夠的信心把百步飛劍暈到死。


    做人留一線,ri後好相見,我又不是眾神的人,跟神話也沒有什麽濃的化不開的仇恨,幹嘛一定要痛打落水狗,雲狂心裏就是這樣想的,他有自己的想法,從來沒有覺得神話公會的人壞的流膿,遊戲爭霸,各顯神通,成王敗寇,本就無關正義邪惡,包場欺負小公會,眾神也不是沒幹過,雖然手段比神話溫柔一些,但你能說眾神就是正義的。


    神話沒資格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審判眾神,眾神同樣沒資格審判神話。


    大家半斤八兩,何苦五十步笑百步。


    雲狂還是個少年,更不知道眾神與神話之間那些不為人知的內幕,那確實是濃的化不開的仇恨,已經超脫爭霸本質的仇恨。


    良久,百步飛劍抬起頭,一臉的灰敗頹然之sè。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你能破了我的遮天之壁。”


    一舞傾城等人也不由的豎起了耳朵,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跟百步飛劍一樣的疑問。


    為什麽他能破了遮天之壁,為什麽他能破了自橫空出世後便從未被破過的遮天之壁,,號稱百分百完全防禦的遮天之壁。


    聞言,雲狂同樣疑惑的問:“你又不是夜雨流風,我為什麽就不能破你的遮天之壁。”


    沉默,無言。


    這本該是讓人抓狂吐血的嘲諷從雲狂口中說出是那樣的自然而然。


    自然到一舞傾城等人都不覺得這是對百步飛劍的鄙視,實際上雲狂真沒有嘲諷百步飛劍的意思,他是真的很奇怪,為什麽他們就認為遮天之壁不能破。


    很早以前他也想過類似的問題,可他想的卻是怎麽破,而不是能不能破。


    現在他之所以說“你又不是夜雨流風,我為什麽就不能破你的遮天之壁。”,不是代表隻有夜雨流風施展的遮天之壁不能破,而是他現在沒能力破了夜雨流風施展的遮天之壁。


    現在破不了,不代表以後破不了,現在沒能力,更不代表以後沒能力。


    百步飛劍望著眼前平靜的少年,感受著平靜之中蘊含的那股卓然霸氣。


    他歎了口氣:“此戰之前,不管你的戰績有多輝煌,多耀眼,我從來沒有把你放在心上,現在我為我之前的輕蔑道歉,你比我強,我想問你,你為什麽肯定遮天之壁可以破。”


    雲狂想了想,道:“引用一位前輩的話,有一種攻擊叫沛然莫禦……”


    沛然莫禦,簡簡單單四個字,還是霸道的讓人窒息。


    “哪位前輩是誰。”一舞傾城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雲狂很真誠的說,“他還說有一種防禦叫無懈可擊,所以,能不能破,能不能不被破,與戰技本身無關,隻與施展戰技的人有關,現在的我破不了夜雨流風施展的遮天之壁,卻可以破了你的遮天之壁,就是這麽個意思。”


    “明白了,謝謝解惑,我期待你與眾神的戰鬥。”百步飛劍鞠躬一禮,全然可以別人印象中的囂張跋扈。


    雲狂禮貌還禮,跳下競技台剛要離開,一舞傾城有些焦急的喊道:“請稍等一下。”


    “嗯。”雲狂依言停下腳步,三戰全勝,又破了從沒有人破掉的遮天之壁,說不開心是假的,既然開心,那他不介意稍等一下。


    “你的那位前輩是不是夜雨流風。”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你看我的樣子像說謊嗎。”雲狂惱火的撓了撓頭。


    “你戴著麵具,我怎麽能看到你的樣子。”


    “哦,總之我沒騙你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過前輩曾說過夜雨流風算個……屁……”


    夜雨流風算個屁,那還有誰不算個屁。


    神話眾大神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呆呆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神話和天風盟是死敵不假,但這不代表可以蔑視夜雨流風無以倫比的實力,就算帝釋天也不能。


    離開了競技場,雲狂為免被人認出,又把鬥篷披上,出了北城門,點開區域地圖看了看,選擇了一個距離主城較勁的飛行點召喚出坐騎跑了過去。


    下一站,雷澤城,挑翻眾神領域這場自我炒作就算完美收官了。


    ……


    萊特小鎮,同盟飛行點之一,鎮內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一頭接一頭的雲鷹、風蛇載著玩家或飛或落,接連劃過小鎮的長空。


    玩家們不時抬頭望著天空中的飛獸,三五成群的隨意議論著。


    一名穿著騎士重凱,係著火紅sè披風的騎士箕坐在小鎮入口的箭塔底座上,冰冷泛著金屬光澤的麵甲遮住了他的臉龐,一雙燃燒著莫名興奮火焰的眼睛直視前方,顯得與鎮子內的玩家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大家都在看飛獸、看天空,唯有他莫名其妙的望著遠處,仿佛是在看遠處的空氣,而且看的很興奮,連插在身前泥土裏的長劍都像是感應到了主人的興奮或者說是激昂的戰意而輕顫著發出陣陣細微的嗡鳴。


    進出鎮子的玩家眼神掠過這名箭塔下的騎士,繼而看到他別在胸前的公會徽章,大多都露出鄙夷嘲弄的神sè。


    風雲公會,聽都沒聽說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連三流公會都不如的娛樂公會,搞得如此雞立鶴群,以為自個多有深沉的氣質似的,裝逼的嫌疑真的很大,這個必須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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