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冼文是紅旗幫的人呀!”虎妞似乎是唯恐天下不亂,仰著臉蛋認真地提議道:“哥,我們像鏟除藍旗幫那樣,用火炮將紅旗幫那些大壞蛋滅了吧!”


    林晧然無奈地望著這個野丫頭,還真怕她又捅出什麽簍子,當即板著臉訓道:“你知道人家有多少船和人嗎?咱要滅人家?人家滅咱還差不多!”


    雖然有些誇張的成分,但亦算不上是危言聳聽。


    跟著先前的藍旗幫並不同,這紅旗幫盤常年踞於東京灣,且來去無蹤,又極善於海戰,根本不是現在的雷州衛有能力殲滅的。


    最為重要的是,他並不喜歡做吃力不得利的事情,需要仔細地權衡著利益得失,而不能像虎妞這傻丫頭光憑著滿腔熱血做事。


    “哥,我現在是海俚族的長老了!要是你真要滅紅旗幫的話,我可以幫你說服他們,讓他們派些人幫你哦!”虎妞的眼睛明亮透徹,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是海俚族的長老?這怎麽可能!”


    林晧然聽到這話,驚訝地瞪著眼望著她道。要不是出於對這個野丫頭性情的了解,他絕對懷疑她是在撒謊,這件事處處透露著荒謬。


    對於這個海俚族,他早就有所了解,是一個極其團結又相當排外的土族。特別是對於占領他們土地的漢族,更是充滿著敵意。


    但是如今,這海俚族不僅接納了這個野丫頭,還讓這野丫頭擔任長老,這讓他如何能夠相信呢?


    “怎麽不可能呀?你問問他們,我都從不騙人的!”虎妞扭頭指著冼二,顯得有些不快地脆聲道。


    冼二眼神亦是複雜,但很肯定地點頭道:“是的,虎妞已經是我們族的新長老,這是由我們上一任長老親自指定的!”


    林晧然先是打量著冼二,再打量著這個小丫頭,然後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這才確定並不是在做夢。他一向覺得虎妞胡鬧,但發現這個海俚族更胡鬧,竟然讓一個外族的小女孩來做他們的頭目。


    很快地,他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雖然還是不敢相信,但亦是能選擇這個結果,畢竟自家的丫頭命好倒是真的。


    “虎妞是他們的長老了?”


    段大陸等人聽到這個消息,亦是大為驚訝。


    隻是看著虎妞的就職儀式順利進行,所有的質疑都化為烏有。大家都知道這個向來獨來獨往的土族多了一個長老,而這個長老正是府尊大人那個喜歡惹事的妹妹虎妞。


    不過,事情很快就出了意外,虎妞卻突然要摞挑子不幹了。


    “要我天天呆在這裏,那我不是得悶死呀?”虎妞聽到要她要常年呆在海俚族的時候,指著自己的鼻子瞪著眼憤憤地道。


    “這是我們海俚族的傳統,曆任長老都要如此!”水洞主急忙解釋緣由。


    “那我不當這個長老了!”虎妞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就做出了抉擇。


    “你先別發火,我們商量一下!”火洞主看著虎妞臉色不對,當即拉著水洞主和稀泥道。


    七位洞主聚到一起,商量著解決的辦法。


    “海俚族的傳統不能廢!”


    “隻是她真不當這個長老怎麽辦?”


    “我們找其他人去!”


    “別說這個負氣的話了,我們海俚族紮騰不起!”


    “這事還是別強求了!哪怕虎妞同意留在這裏,府尊大人會允許她長期留下來嗎?”


    ……


    經過一番討論,幾位洞主最終不得不做出讓步,對著虎妞進行了妥協。隻是出於虎妞人身安全的考慮,不僅將小灰安排在她身邊,還給她配備了四個最厲害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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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間,二月來臨。


    經過寒冬的考驗,北國的柳條已經爆出嫩黃的新芽,那一座雄偉的古城失去了白色雪花的蹤跡,呈現著灰色格調的街道之美。


    在那些街道之中,卻是少不得酒樓,而這酒樓的主要顧客卻是出手闊綽的士子。今年又是大比之年,天下的舉子又匯聚於此,相聚高談闊論早已經是常態。


    一個年輕英俊的士子頭戴四言平定巾,身穿著青色儒衫,唇紅齒白,雙眸如星,正輕步走在前麵,身後跟著幾名意氣風發的書生。


    “廣東解元江月白!”


    對麵的兩樓大堂突然傳來了桌椅移動的聲響,一眾舉子朝著江月白望來,眼睛顯得一片雪亮,仿佛看到了偶像一般。


    在這屆會試的舉人之中,江月白雖然來得比較遲,但他那篇關於鹽政的文章見於《談古論今》,並得到了當朝次輔徐階的稱讚,一時是風光無二。


    得益於他是廣東解元,又得益於他跟林晧然師出同門,卻是成為了本屆會試會元的熱門人選之一。


    “月白兄,你的才名在整個京城,怕是無人不知了吧!”跟著他並行的一名南直隸的舉子望著那邊的動靜,顯得恭維地笑道。


    江月白臉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顯得是榮辱不驚,卻是沒有朝那邊瞧上一眼,繼續向前瀟灑地邁步。


    從小到大,他在家得到父母的寵愛,在學院得到師長的稱頌,而在外更是受到同齡人的追捧,早已經過慣了眾星捧月的生活。


    如今麵對著這些舉人的反應,卻沒有什麽受寵若驚,隻有習以為常。


    “裝什麽蒜!人家林文魁去年跟我等一同赴考,雖是不喜歡參加文會,但見到我等同考都是客氣見禮!如今某人不過是有一篇文章見刊,就如此目中無人,當真是給林文魁提鞋都不配!”


    卻是這時,一個年老的舉子在大堂當眾數落道。


    此言一出,大堂當即嘩然。


    雖然這個年老的考生沒有指名道姓,但無疑是在指責於江月白,借助林文魁昔日的有禮進而數落於江月白的傲慢。


    咳!


    旁邊的書生輕咳了一聲,卻沒有回擊那名年老的舉子,而是暗暗地扯著江月白的衣袖。


    這文人相輕古來有之。若林晧然今日這般舉動,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江月白還不夠“格”。現今大家的地位其實相差不了太多,江月白確實不能表現得太傲慢,特別對方提起了林晧然,那就要參照林晧然的“標準”行事。


    亦是如此,他好意地提醒著江月白,讓他先是裝一裝孫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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