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俺答者,一朝得勢,逞爪牙之尖銳,縱戰禍我大明,屠邊堡數座,軍民十無一二……今我征西軍先鋒營為大明邊民複仇而來,今不破偽金王城誓不還!”


    石昊有著很濃的民族情結,對普通百姓有著感同身受的仇恨,此時念起那一份早已經準備的檄文大聲地朗讀道。


    其實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戰爭,而是一場事關民族主導權的戰爭。


    由於種種的原因,漢族和蒙古走上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存模式,亦是造就出完全不同的民族習性。


    漢族從原始世界中走出,通過創造資源來解決自身的需求,依靠自己勤勞的雙手養活自己的父母和孩子,跟其他族人友好相處。


    蒙古則是追逐水草而居,既要跟惡劣的氣候和野獸作鬥爭,亦要跟其他族人爭奪資源,通過向周圍掠奪資源而生存下去。


    正是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民族習性,造就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存方式,致使蒙古最終將掠奪的目光投向了漢族。


    蒙古人從小就訓練騎兵和射箭等技能,亦會團結合作進行狩獵,故而他們更加擅長於戰爭的遊戲。


    正是依靠著這種技能優勢,蒙古向漢族人們頻頻主動發起了戰爭,對漢族貪婪地進行了一場場資源掠奪。


    從理論上,漢族所創造的資源和財富足夠打造一支保衛自身安全的軍隊,從而保證自己所創造的資源不被搶奪。


    偏偏地,封建王朝有著很嚴重的階級屬性。


    由於蒙古人這種掠奪往往沒有觸及到統治階層的根本利益,在意識到蒙古騎兵的強大後,當權者卻不願意花費過多的資源,往往都是選擇息事寧人的方式。


    宋朝無疑是刷新漢族統治階層的底線,而今明朝仿佛被打斷脊梁一般,麵對俺答的欺淩卻是做起縮頭烏龜。


    若是按著曆史的發展軌跡,明朝將會跟蒙古握手言和,卻是不再顧及邊民的感受,隻希望通過利益交換得到所謂的太平。


    隻是隨著一個出身貧寒的南方書生崛起,這個書生不僅考慮著普通百姓的利益,而且還替漢族百姓向蒙古進行了強硬的還擊。


    從最初的通州和宣府的保衛戰,到山西的反擊戰,再到八達嶺大捷,而今更是兵臨王庭,都是那個男人帶領著華夏強勢崛起。


    僅因一人,雙方的形勢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經過這些多年的努力,更是將這種形勢徹底地顛倒過來。


    現如今,帶著林晧然意誌的征西軍來到了王城前,不僅是給金國重創,而且是要確定漢族無上的地位。


    卻不管以前的形勢如此,至此漢族已經真正覺醒,蒙古要麽乖乖向漢族低頭認錯,要麽便是直接毀滅。


    “不破偽金王城誓不歸!”穿越萬裏而來的征西軍擁有著滿腔的熱血,亦是朝著大板升城宣誓道。


    這……


    鍾金聽到外麵山呼的聲音,不由得驚慌地抬起頭。


    原以為隻要向俺答求援,這幫來犯的明軍必定是有來無回,但她此時卻是感到一陣莫名的驚慌,心裏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鍾金哈屯,這幫明軍太過囂張,還是讓我率領兄弟殺出去吧!”傲木嘎聽到這個討伐的聲音,反而更是激起鬥誌地請戰道。


    鍾金打量著這個魯莽的手下,卻是對著旁邊的頭領吩咐道:“傲日其郎,你帶人防衛,一定不能讓他們攻進來!”


    雖然她是女兒身,但早年便跟隨俺答南征北戰,對軍事有著獨特的見解。以她對雙方兵力的預估,卻是知道這般殺出去隻會是以卵擊石,屆時她母子三人都要落到明軍的手裏成為人質。


    “是!”傲日其郎跟著鍾金所想的一般,卻是知曉這支明軍並非得閑視之,當即十分恭敬地領命而去。


    其實這一場防守戰已經開始,蒙古方麵已經借助大板升城的防禦工事進行反擊,以角樓為核心對明軍用弓弩進行射擊。


    雖然他們亦是製造了土銃,隻是看到明軍亮出的燧發槍,卻是十分嫌棄地丟棄這種丟人現眼的東西。


    石昊騎兵離開了蒙古角樓的射程,卻是遠遠地打量著這座城,看著那麵足有四米高的土牆不由得暗自發愁。


    雖然這是一座土城,但這種被曬得鬆軟的土牆更加不利於攀爬,而他們想要翻過土牆隻有借助工具才行。


    “將軍,這一扇城門並不牢固,在西邊二十裏外有一片樹林,可製造攻城工具!”張弩對攻城的事情有過考量,當即進行獻策道。


    跟著物產豐富的大明不同,在這片廣闊無垠的大草原中,卻是很難尋得木材,而能用於製作攻城的木材更是難得。


    石昊亦是注意到那是一座木製的木門,便認真地詢問道:“若是前去采伐木材回來製作攻城器械不知要花費多長時間?”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兩天時間應該可以了!”張弩若作思索,便是頗有信心地道。


    石昊輕輕地搖頭,卻是做出決定道:“那就不要如此麻煩了!來人,準備給他們瞧一瞧我們征西軍的厲害!”


    “是!”身後有人在得到指令後,當即便大聲地回應道。


    在張弩驚訝的目光中,卻見一個大漢拿出了幾個鐵罐子,而後將幾個鐵罐子直接埋在城門旁邊,從中牽出一條火線。


    征西軍在平定西南的過程中,特別騎兵能夠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小,反倒促使他們更加瘋狂地鑽研於熱武器。


    此次北上,他們並沒有攜帶威名赫赫的雷神大炮,甚至連虎蹲炮都沒有攜帶,但攜帶了大量的黑火藥和這種鐵罐。


    轟隆!


    在蒙古和明軍繼續對射的時候,城門前的火線滋滋地燃燒,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後,隨即傳來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


    這座城牆終究是一麵土牆,特別所謂的城門實則是一座木門,其防禦能力根本無法跟大明的城池相提並論。


    在這個大爆炸後,不僅大板升城那一麵木製城門被炸得隻剩下一個門檻,城牆更是被炸出了一個大洞。


    這……


    張弩本以為要花費一番工夫才能攻入這座王庭,隻是看到城門被炸飛,整個人不由得目瞪口呆起來。


    “殺!”


    在看到城門已經被炸開後,戚金和馬棟當即率領部隊向前衝了進去,亦是露出了屬於他們戚家軍和馬家軍的獠牙。


    此次他們北上,不僅希望能夠一舉搗毀這座王庭,而且亦是希望能建功立業,像自己父輩那般戰功赫赫。


    砰!砰!砰!


    一支燧發槍手在前麵為軍隊開道,扣動板機對蒙古的防禦戰陣進行射擊,一舉突入了這一座王庭。


    “殺!”


    傲日其郎剛從那個地動山搖的動靜中回過神來,盡管雙腿還在不停地哆嗦,但還是高舉著戰刀大聲地呐喊道。


    隻是在士氣上,王庭的親衛軍已經完全處於下風,絕大多數的蒙古騎兵壓根還沒有上馬,便是被迫進行應戰。


    噗!噗!噗!


    在燧發槍的一波波掃射後,後麵的一支直刀軍補位衝上去,對軍陣已經大亂的蒙古騎兵進行無情的斬殺。


    在武器上,征西軍無疑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不管是他們的燧發槍,還是手中的刀箭,質量都要遠強於蒙古。


    對於已經混亂的蒙古親衛,特別他們有著人員和武器上的絕對優勢,明軍便是一舉占據了上風,單方麵地對蒙古人瘋狂地斬殺。


    傲日其郎帶領著兩千人進行了負隅抵抗,但麵對著這支勢如破竹的明軍,其本人很快被人斬於馬下。


    “快,快組織抵抗!”


    “上馬,快上馬跟他們博殺!”


    “不,太強了,逃!快逃出去!”


    ……


    麵對如狼似虎的明軍,城內的蒙古人亂成一團,雖然不少蒙古人還想要抵抗,但亦有人出現了怯戰的心理。


    隻是不管他們此刻如何選擇,似乎都逃不掉命運的輪回。由於僅有一個城門,縱使他們想要出逃,那亦是已經無處可逃,卻是隻能被迫地接受著明軍的屠刀。


    噗!噗!噗!


    石昊帶領著騎兵對著已經陷入混亂的蒙古兵進行了單方麵的屠殺,鮮血很快就染紅了這座象征金國權力的王庭。


    “這支明軍怎麽可能這麽強?”傲木嘎被一個無名的將士斬掉頭顱,臉上卻是充滿著不甘地喃喃道。


    曾幾何時,他們是屠戮的製造者,但現在卻是遭到了跟大明無辜百姓般的待遇,卻是紛紛被無情地斬殺。


    一萬多的明軍已經完全湧進了這座小小的大板升城,在將兩千的主力軍擊潰後,亦是開始處理那些漏網之魚。


    “我們願意投降,請停止殺戮!”鍾金下令護在自己身前的數十親衛放下刀劍,卻是向馬棟求饒道。


    她本以為能夠借城自保,隻是看著明軍衝進來的時候,特別看到這支明軍恐怖的戰力,亦是決定帶著兩個兒子投降保命。


    盡管如此向明軍投降有失金國國母的顏麵,隻是跟著屍首異處相比,這無疑是一個更能接受的結果。


    最為重要的是,她相信自己跟兩個孩子亦會跟山西石州城那次一般,自己的丈夫定然能夠將自己解救出來。


    哐!


    那數十名蒙古親衛交換眼色,亦是紛紛丟下自己手上的刀進行投降。


    麵對如此強悍的明軍,他們早已經失去了繼續鬥爭的勇氣,投降無疑是他們當下唯一的活路。特別這是國母的命令,他們亦是不敢不從。


    噗!噗!噗!


    馬棟麵對著已經丟下武器的蒙古親衛,卻是沒有停止殺戮,而是帶著手下將這些手無寸鐵的蒙古親衛直接斬殺。


    此次萬裏奔襲而來,卻是不可能帶這些沒有任何價值的蒙古親衛俘虜,故而並沒有接受這些親衛投降的理由。


    鍾金看著自己的親衛被直接斬殺,眼皮僅是眨了一下,然後對著馬棟道:“我便是鍾金哈屯!我跟我兩個兒子可以成為你的人質,助你們返回大明,但你們必須善待於我們母子三人!”


    “你這是跟我談條件嗎?”馬棟打量著這個有幾分姿色的蒙古女人,卻是淡淡地詢問道。


    鍾金的秀眉微蹙,旋即自信地道:“你們已經破了我們金國的王庭,若是在我們母子三人在手,一切都有回旋的餘地,俺答汗或許還能跟你們大明握手言和,你們林閣老想必知道其中的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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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林閣老隻要我們毀了偽金的王庭!”馬棟的眼睛犀利,卻是冷冷地打量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道。


    鍾金發現事情跟自己所想的不一樣,便是慌張地道:“你難道要殺我們母子三人不成?”


    “你……得死!”馬棟望著這個女人,卻是冷冷地說道。


    鍾金的杏眼瞪了起來,顯得難以置信地道:“你敢?”


    噗!


    馬棟卻是不再廢話,當即揮下手中的那把雪亮的長刀,朝著這個惡毒的蒙古女人的脖子斬了下去,當即濺起了一片鮮血。


    鍾金伸手捂著自己鮮血四溢的脖子,臉上呈現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質問,但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可還記得在山西死在你手上的婦人?”馬棟看著這個蒙古女人,便是認真地說起一件往事道。


    鍾金看著馬棟的臉,又是回想著山西的往事,這才想起自己的雙手早已經沾滿鮮血。盡管她的臉上帶著極大的不甘,但整個人還是轟然地倒下。


    石昊已經在從事著戰爭的收尾工作,自然注意到馬棟這邊的行徑,不過並不進行阻攔。終究而言,哪怕將這些人全屠了,這幫人亦算是罪有應得。


    最為重要的是,哪怕他們大明想要跟蒙古融合,但俺答這一脈卻是不能留,定然要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那些死去的無辜邊民,一些鮮血是不可避免的。


    金國的王庭被征西軍所破,這無疑是一件能夠載入史冊的大事件。


    當然,最為麻煩還是正在那支前線作戰的俺答大軍,在他們遭到明軍五大軍團包圍之時,自己的大本營卻是給人一窩端了,這必定讓軍心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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