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西索為什麽沒在這裏?


    他是死了,還是他就是叛徒?


    莫非西索出賣了我們?


    他不像那種人啊,會有人用精神病做臥底嗎?


    而且不是他主攻的話,根本殺不了宋經。


    因為他速度最快,那十七個五次覺醒者,絕大多數都是他殺的。


    如果他不是叛徒,為什麽他不在這裏?


    被鎮壓之後,許悠然不止一次思考過問題出在哪裏。


    現在發現少了西索,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西索出賣了大家?


    大理寺卿六目老者化蛇,威嚴的聲音響起,“罪人鬼滅,你等還不參見大帝?”


    大帝?


    這位就是虛空大帝?


    沒想到第一次跟他見麵,自己就這麽狼狽。


    許悠然艱難的點了點頭,意思是他已經拜見過了。


    現在他全身被封禁,五體投地趴在地上,再沒有比這更崇高的禮節了。


    其餘幾人紛紛艱難的挪動了一下,除了墨菲斯托算是介於碳基生命和矽基生命之間的一種神奇生命體,其他人絕對比許悠然還要淒慘的多。


    墨菲斯托好像比許悠然,狀態還好一些,卻也隻能微微點頭,別的地方也動不了。


    出於政治和輿論的需要,許悠然這個年紀最小,最後加入幻滅旅團的人,反而成了盜賊團夥的領袖。


    除了他,別人跟女魃公主也扯不上關係,所以他很自然的成了主犯。


    不過從戰績的角度來說,他一個人殺了四個天災神將,也確實是當之無愧的領袖。


    主要作案工具之一的虛空戒,又是他提供的,所有贓物都在他身上。


    雖然進入無間煉獄的八個人,都被鎮壓了,可是卻從未審訊過。


    對於這種事實清楚、證據確鑿的案子,大家都認為沒什麽必要進行審問。


    如果不是牽扯到了女魃公主和少昊皇子,也絕不會有今天的庭審。


    “罪人鬼滅,你可知罪?”化蛇沉聲道,“動用特級違禁品信號屏蔽器,動用虛空戒,突襲沉默安防總部,擊殺四位天災神將、十七位鑽石領主,搶劫價值數億財物。”


    許悠然暗暗苦笑,自己一夥人,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結果人家什麽都知道。


    “我……我……知罪,全是……我一個人……做的。”許悠然斷斷續續的說道,“跟……其他人……無關……”


    “哼!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化蛇冷冷道,“誰是主謀?”


    “我……我是主謀。”許悠然慘笑著說道,表情一點點變化,都帶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嘩啦……”一大堆材料和天材地寶,還有一萬多顆靈石,全部散落在地上。


    化蛇指著所有的東西,說道:“這些全是贓物,對不對?”


    許悠然知道,他們拿走了虛空戒,必然可以破除自己的精神力烙印,那並不是很複雜的操作。


    忽然,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截枯樹枝一般的手指,那是建安的手指。


    建安讓墨菲斯托帶給自己,準備拿來給李璿恢複生命力用的。


    他很想說,那截手指不是贓物。


    可是想了想,說不說還有區別嗎?


    自己死在這裏,就算拿回了那截手指,也不會有人送回去給李璿了。


    唉,失約了……


    那裏的東西,差不多應該全是從沉默安防總部搶到的,可許悠然並沒有回答化蛇,等死就是了。


    “你是主謀?你一個小小


    的五次覺醒者奴隸,能謀劃這麽大的事情?”化蛇怒喝一聲,“老實交代!”


    “嗬嗬……”許悠然苦笑一聲,“我真是主謀,我想給旅團的兄弟報仇,還想搶劫沉默安防賺點錢。”


    這兩個理由都很站得住腳,沒毛病。


    可如果是在虛空山做這件事,在虛空大帝腳下犯下這種血案,那不隻是沒毛病,簡直就是腦子被門夾了。


    “我來問你,信號屏蔽器哪裏來的?”化蛇將一個小箱子丟在了他麵前。


    咦!


    信號屏蔽器。


    這是西索的啊,西索人不在這裏,你們拿著西索的箱子,問我從哪裏來的。


    難道西索已經被他們殺了?


    沒道理啊……


    算了,不想了。


    “這個啊,這是我撿的,在九龍會的倉庫裏麵撿的。”反正也是死,許悠然開始滿嘴跑火車。


    “家村龍美、克也龍生。這個箱子是你們九龍會的?”化蛇扭頭看向另外兩個跪著的證人。


    嘶……


    他們把這兩位也找來了,看來不好說了。


    許悠然頭部能夠移動的範圍太小,根本看不到身後密密麻麻跪了一地證人。


    “稟告大人,我們九龍會從來沒有過這種東西。”家村龍美甜美的聲音響起。


    “鬼滅,你還想再回去無間煉獄是不是?我問你哪裏來的?是不是反抗軍交給你的?”化蛇厲喝一聲,震耳欲聾。


    許悠然幹脆不說話了,箱子就是我的,怎麽反抗軍,我見都沒見過。


    “我再問你,虛空戒哪裏來的?”化蛇看到許悠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又換了個問題。


    “地攤上淘寶淘來的,我看著好看就買了。”許悠然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事實清楚,證據確鑿。


    他實在搞不懂,還有審問的必要嗎?


    幹脆把自己這些人,拉出去砍了就是,幹嘛還要這麽麻煩?


    “淘寶淘來的?”化蛇不屑的一笑,“有緣閣的證人曼巴呢?”


    “民女在。”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這個鬼滅曾經去過我店裏,還神經兮兮的要找什麽戴著墨鏡的老頭。”


    “好吧,我說實話。”許悠然無奈道,“有一天,我在置換商行遇到了女魃公主。分開之後,我閑逛到有緣閣,裏麵有一個戴著墨鏡的老頭,莫名其妙賣給我一枚戒指。回來之後,我發現那是虛空戒,再去找那個老頭,卻換成了曼巴老板。就是這麽簡單,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原本端坐在寶座上的虛空大帝,隻是漫不經心在聽著。


    卻忽然聽到這兩個人,接連提到一個戴著墨鏡的老頭。


    他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甚至心跳都沒有任何改變,可精神力卻不由自主波動了一下。


    一直微笑著旁觀庭審的薑尚,在聽到許悠然的話之後,精神力竟然也下意識的微微波動了一下。


    “混賬!編故事都編的這麽差勁,真是個蠢貨。”化蛇一聲暴喝,集中了全部精神力震蕩許悠然的精神力之海,“說!到底是誰指使了你!”


    許悠然隻覺得腦海之中,天翻地覆,好似響起了無數炸雷,整個人都是一陣恍惚。


    這是一種極其特殊的逼供手法,化蛇音波係的覺醒技震耳欲聾。


    無數的罪犯,在經過無間煉獄的折磨之後,在他這一招之下,徹底精神崩潰。


    嚴重一些的甚至會直接震成傻子,讓他說什麽就會說什麽。


    可許悠然精神力強度遠超五次


    覺醒者,這一記震耳欲聾,雖然震的他頭疼欲裂,卻還保持了足夠的清醒。


    他為什麽一再逼問我,是誰指使了我?


    難道報仇殺人,搶劫殺人,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還必須要有人指使才行?


    許悠然被震的七竅流血,卻還是死死咬著牙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沒有人指使,我就是主謀……”


    “鬼滅,你想好了。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說出幕後指使你的人。以你的能力,絕對拿不到信號屏蔽器,更別提虛空戒了。”化蛇見許悠然扛過了震耳欲聾,也非常吃驚,開始了誘之以利,“隻要你說出那個人,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嘿嘿……”許悠然冷笑一聲,“我真的就是主謀……”


    “噗!”話音未落,一口黑血已經吐了出來。


    “我敬你是條漢子,說出主謀,我會向陛下求情,留你一條狗命。”化蛇冷笑道,“否則,隻能再將你送回無間煉獄,直至挫骨揚灰。”


    聽化蛇提起了無間煉獄,許悠然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比如說,比你地位更高的人,有沒有給過你什麽指示或者暗示?”化蛇進一步做出了提示。


    嘶……


    許悠然一驚,心頭巨震。


    我是幻滅旅團的成員,哪怕有指使者也應該是庫克洛洛。


    可他半個字也沒提過幻滅旅團,更沒提過庫克洛洛。


    他一直在逼問幕後主謀,難道他的目標是女魃?


    臥槽!


    女魃是公主啊,他敢往女魃身上扯,難道他活夠了?


    許悠然艱難的抬起頭,看向眼圈通紅的女魃,隻看到女魃緊張萬分的盯著自己。


    大殿中一片死寂,安靜無比,似乎所有人都在期待聽到,他們想聽到的那個答案。


    “鬼滅,你實話實說,供出真正的主謀。”虛空大帝威嚴的聲音,好似洪鍾大呂,回蕩在大殿中,“我承諾,可以饒你一命。”


    聽到這句話,許悠然一時之間竟有些茫然。


    虛空大帝什麽意思?


    他想我供出誰來?


    我是女魃的奴隸,還能有誰比我地位高,當然是女魃。


    有誰能指使我?


    難道虛空大帝也要我供出女魃?


    那是他自己的女兒啊……


    不過,虛空大帝說話應該算數吧。


    熬過了無間煉獄的無盡痛苦,終於等來了一線生機。


    可這個事情,真的跟女魃沒關係啊。


    我要供出女魃,說是她指使我做的?


    用來換取自己的一線生機?


    因為自己這個愚蠢的決定,至少現在已經害死了劍心和燭滅,現在還要害死女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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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看他們的意思,供出女魃,好像真的可以活下去。


    是的。


    我要活下去,地星還有十億人等著我去拯救。


    李璿的解藥就在麵前,我還要帶回去給她。


    女魃,不過隻是一個皇二代而已,不過隻是我的一個“假主人”而已。


    我是一個偷渡者,我是一個臥底!


    可女魃何其無辜……


    他知道,他的回答可能會害死很多人,同時也包括他自己。


    可他想做自己,哪怕是那個很傻的自己。


    許悠然忽然笑了,很難看,也很慘烈,醜的好像鬼一樣。


    他將目光看向高高在上、威嚴無比的虛空大帝,目光中滿是堅毅,一字一頓朗聲道:“我就是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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