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四十九個x


    裴樾連著折騰了兩次,趙禎早就覺得腰要斷了,最後隻得掛在趙禎的身上瞎哼哼,裴樾吻了吻趙禎滿是汗水的臉頰,笑著抱著趙禎去洗澡。


    “你放開朕,朕自己走。”趙禎眯著眼拍打著裴樾的胸膛,裴樾將趙禎亂動的兩個爪子按在手裏,笑著道,“別亂動了,再動摔了我可不管,掉在地上屁股疼可不怪我。”


    趙禎聽見裴樾說屁股疼,當即下意識就摸了自己的屁股一把還煞有介事地點頭道,“是有點疼。”


    裴樾“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他探了一下安慰道,“沒什麽大礙,有點腫,待會兒抹點藥就好了。”


    “嗯。”趙禎窩在裴樾懷裏點點頭。


    趙禎是真的累著了,從裴樾給他洗澡開始就直接睡著了,這一覺直接睡到天亮。


    “你,你怎麽還在這裏?”趙禎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的身上一件衣裳都沒穿,他抓著被子就踹上裴樾了,裴樾睡的迷迷糊糊,一把將趙禎塞進被子裏道,“再睡一會兒,時間還早。”


    趙禎掙紮著想出去,裴樾胡亂摸了摸趙禎的頭發道,“不用上早朝,再睡一會兒。”說話間將趙禎抱在懷裏低聲笑了笑,趙禎也不折騰了,蒙在裴樾懷裏就跟著睡了,等他再起來的時候,裴樾已經沒了蹤影。


    “寶德。”趙禎一開口就覺得嗓子啞的厲害,昨晚上動靜那麽大,更何況裴樾還叫了水,陳寶德哪能不知道,此時忙遞上了裴樾林出門前吩咐好的涼茶,趙禎紅著臉接過依舊器全部都喝了下去。


    “裴樾呢?”趙禎問道。


    “侯爺去外麵練劍了。”陳寶德接過茶杯道。


    裴樾“嗯”了一聲,剛起床就到了回去,他呲著牙倒吸了一口氣,扶著腰緩緩坐了起來,裴樾剛進門就看見趙禎紅著臉扶著腰要爬起來,鎖骨上還印著淡紅的吻痕,裴樾直接地渾身一熱,身下就齊了反應,忙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抬步走了進去。


    “三爺。”趙禎正在掙紮見就見裴樾俯身給自己穿衣裳,將自己抱了起來,他偷眼看了一眼陳寶德嗎,頗為不好意思地道,“還有人在這裏。”


    裴樾笑著道,“無妨,他們都知道,不用躲避。”


    趙禎被裴樾這一句“他們都知道”弄的滿臉通紅,咳了幾聲道,“都怪你,若不是你折騰的太厲害,朕怎麽會……”


    裴樾將趙禎放在對年的椅子上,對著趙禎扯開胸膛的衣物,指著胸膛上的一道已經淡淡地結了痂的劃痕道,“這是誰做的?”


    趙禎一把拉起裴樾的衣裳低聲道,“是你先過分的,朕要洗臉,你先下去。”裴樾笑著道,“讓奴才們都退下去了,臣伺候陛下洗漱吧。”


    趙禎伸著手等裴樾擦洗的時候不免又被裴樾乘機笑了幾句,直到坐在飯桌上還滿臉通紅。裴樾盛了一碗稀粥遞給趙禎道,“陛下今日不宜吃辣的,臣便將幾道辣的菜點撤了下去,添了碗雞絲粥,陛下多用些。”


    趙禎僵著臉接過裴樾手中的碗,裴樾伸手給趙禎提了提衣領笑著道,“擋著些,莫要讓旁人看見了,臣會吃醋的。”


    趙禎裝作縮頭烏龜再也不講話,隻低著頭吃飯,半晌他道,“今日你去蘇府嗎?”裴樾聞言搖頭道,“陛下一路辛苦,昨日又累的厲害,今日就再歇息一日,有什麽事我們明日在商討。”


    “好。”趙禎下意識摸了一把自己的老腰,然後抱怨道,“你昨晚上那麽用力做什麽,我的腰都酸死了。”裴樾坐近給趙禎邊揉邊笑著道,“那臣下次輕點兒”


    且說京城潛邸,蘇瀟塵昏昏不知歲月,這日宮中突然來了一位公公,竟是趙禎赦免的旨意,蘇瀟塵接到聖旨的時候有些恍惚,他不敢相信趙禎竟會放過自己。旁人不知道趙禎又多毒,他卻清楚的很。


    “陛下當真要放我出去?”蘇瀟塵有些不可置信地道。


    那公公捏著嗓子道,“聖上隆恩,你還有什麽不滿的?蘇家人的流放、充妓、為奴之刑已盡皆赦免,江南的宅子也還給了你們。裴侯臨走前還給了你三千兩銀子,準你帶著淺書先生的屍骸返鄉。還不謝恩?”


    蘇瀟塵不知自己愣了多久終於俯首叩地,領了聖旨,從潛邸離開的那日,陽光正盛,刺眼地他連眼睛都睜不開,恍恍惚惚去京城的棺材鋪子訂做了新的棺木,買了一輛馬車,雇了車夫,請了陰陽先生去了城郊蘇淺書的墳上。


    夏日青草蔥鬱,蘇瀟塵跪坐在蘇淺書的墓前良久,倒了一杯酒道,“淺書,哥來遲了,你不要害怕,哥帶著你回家。”


    陰陽先生神神叨叨拿著羅盤四處看,嘴裏叨叨咕咕不知在念叨些什麽,蘇瀟塵站在墳前道了句,“動吧。”


    陰陽先生帶的幾個小學徒立時動了起來,上香的上香,搖鈴的搖鈴,陰陽先生坐在蘇淺書墳前唱道,“當年家中不利,兄弟落難,將你寄在了京郊暢春園後。今日長兄蘇瀟塵歸來,帶你回故鄉了。你莫怕山高水遠啊,故鄉就在眼前。江南花開日正好,闔家開門待你歸啊待你歸。”


    陰陽先生唱罷了,起身向小學徒們唱道,“開墳!”


    手下人一聲應下,立時快速動了起來,蘇瀟塵站在挪在一邊的墓碑前,雙目含淚看著蘇淺書的墳,剛有人喊了一句,“見棺了。”蘇瀟塵便快速向著墳裏奔了過去,剛挖開的墳地人們開忌諱著不下去,豈知蘇瀟塵“嘭”的一聲就跳了下去,他看見棺木之後再也抑製不住了,扶著棺木連連哭喊道,“淺書啊,我的淺書啊。”


    陰陽先生似是見慣了這幅親人做法的模樣,也沒催蘇瀟塵,蘇瀟塵親自給蘇淺書抬上了棺木,親手再次入殮,哪怕他的弟弟已經變成了森森白骨,蘇瀟塵仍控製不住想要將蘇淺書再次擁入懷中的欲望。


    陰陽先生祭了引魂幡,交給蘇瀟塵插在馬車上,道了一句一路好走便帶著學徒門離開了。蘇淺書早已是森森白骨,倒不會在路上腐爛發臭,可是蘇瀟塵卻仍是盡力趕路,千裏故鄉,他離開五年,卻覺得仿佛有一生那麽長。


    裴樾的住所本來就離蘇家祖宅不遠,本來昨日裴樾剛剛將趙禎吃幹抹淨,打算歇息一日的,可是剛過了下午,外麵忽然就嚷嚷起來了。趙禎閑不住,差了陳寶德就去外麵打探消息,陳寶德去了良久回來道,“陛下,是蘇家的小姐回來了,還帶著剛兩歲的兒子。”


    裴樾正好進來聽見了陳寶德的話,問道,“是蘇家的哪位小姐?”


    “是蘇淺書的親妹妹蘇詞娘。”陳寶德回道。


    裴樾擺擺手坐在趙禎身邊道,“你接著說。”


    “是。蘇家當年雖是判了女充妓,可是陛下憐憫,暗自使了手段隻貶為了奴籍,蘇詞娘當年正好被江州張府收了做丫鬟。蘇詞娘顏色好又知書達理,張家不過是個富裕商家,主母都比不上她,張家大爺動了心思將蘇詞娘收入房中,前年還生下了一個庶長子。本來蘇詞娘是罪臣之後,庶長子也不打緊,可是陛下赦免了蘇家又賜還了府邸,蘇詞娘雖說沒什麽大的助益,可到底是擺脫了奴籍。主母疑心蘇詞娘會翻身便多方為難,蘇詞娘無法便帶著兒子回來了。方才就是張家在外麵搶蘇詞娘的孩子,兩家爭起來了。”


    陳寶德言畢趙禎便沉吟道,“蘇家活著的男丁都還在回來的路上,府上都是些女子吧?”


    “是。”陳寶德躬身道,“現在已經回來的就是幾位小姐,還有府上的老仆,長輩就三房太太回來了,其他的大多已經沒了。”


    趙禎本來靠在外間的軟榻上涼快著,此時起身穿鞋打著扇子往外麵走,裴樾勸道,“陛下,外麵天氣大,你受不住,還是在屋裏歇息,有什麽吩咐臣去做。”


    趙禎笑道,“這般有趣的事,朕定要親自去看一看。”


    裴樾無法,隻得陪著一起出去了,幸得門外還有幾棵大樹擋下些陰涼,趙禎也不坐,就倚在樹幹上看熱鬧。裴樾無奈一笑,也抬眼看了過去。


    當年蘇詞娘不過十四,現今也不過十九,打扮的甚是素雅,懷裏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子。她眼中含淚看著當家太太,那張家夫人是個潑悍善妒的,此時插著腰站在蘇府門前咒罵,“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如今你們蘇家被上麵赦免了就翻臉不認人,當年你不過是個賣身的罪奴,要不是張家收留,如今指不定在哪裏接客呢!你要離開張家我也沒怨言,隻要你將繼哥兒留下,你想去哪去哪,想攀哪個高枝兒就去攀哪個,我們張家也管不著!不過是個賤妾,還敢肖想張家的香火,恁不要臉!”


    蘇詞娘哭道,“太太這話怎麽講,我雖賣身為奴,可是在張家克己複禮,伺候相公,孝敬太太,從未僭越之舉,從無害人之心。可是太太幾番為難,詞娘也未敢又怨言。昨日相公允我歸家,贈我休書,言明我兒歸我撫養,太太為何今日還要打上門來,落我蘇家臉麵?”


    “呸!你們蘇家哪來的臉麵,亂臣賊子,娼婦妓子!”


    “這位太太好生沒理,我家詞娘既然說拿了你們張家休書,你們家當家的也將孩子給了詞娘,白紙黑字,已是定了,你莫要在我家府前胡鬧!”三房太太看來也是個厲害人,可到底是出自大家的閨秀,再怎麽說也說不過這潑婦。


    “哼!今日蘇詞娘你不將繼哥兒給我,我就不走了!”張家太太撒了潑耍賴。蘇詞娘哭到,“太太一連生了三個姐兒,就盯上我的繼哥兒了麽?好生沒理。”


    蘇詞娘一句話戳中了張家太太的痛處,張家太太沒了臉麵登時發了火衝上去撕扯蘇詞娘懷裏的孩子。當家太太一動,底下人也紛紛上手,一時間雞飛狗跳,繼哥兒也哭的震天響。裴樾正待出去喝止,沒想到竟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是何人?在我家門口做什麽?”蘇瀟塵牽著馬車穿著素服站在巷子口喝道,他本來就威嚴,此時冷著聲,一時間巷子裏撒潑的人都被嚇住了。


    蘇詞娘在拉扯中頭發也亂了,此時隻遠遠看見大哥的模樣,哭喊了一聲,“大哥!”隨著蘇詞娘這句喊聲,一巷子人都看向了蘇瀟塵,蘇家姐妹更是看見了主心骨,一時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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