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本來認為自己已經夠狼狽的了,但是不曾想這劉璋竟然比他還狼狽,見劉璋這般模樣,韓遂道:“你們怎麽會在此地?不是應該在他處安營紮寨嗎?”


    劉璋啜泣著把馬夫是如何橫衝直撞,如何在萬千層中來去自如,如何派兵燒了他的戰船,如何率軍追擊等前前後後向韓遂說了一遍。


    韓遂一聽馬夫還在追擊他,頓時不淡定了,立即問成公英該如何是好。


    成公英道:“穿過這片樹林,離榆中已經不遠矣,那馬夫止帶著虎豹騎,是不敢孤軍深入的,所以為保險起見,所有大軍應該趕緊往榆中方向趕去。”


    聽了成公英此言,韓遂立即對劉璋道:“當前你戰船被燒,已經不能沿原路返回,穩妥起見,你還是先到雍州,然後再從雍州境內回益州吧!”


    劉璋此時根本沒有別的選擇,隻得點頭。


    待韓遂和劉璋催促著大軍走出樹林之後,此時已經是皓月當空。望著梁興的屍體,韓遂竟然當著眾兵的麵痛哭起來。


    原來他的八部將是何等威風,原來他在雍涼一代也是絲毫不遜於馬騰的,但是馬夫的出現似乎徹底改變了這種局麵。


    此時的他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該怎麽走。雖然說現在董卓在他和馬騰之間,很親近他,但是他也明白,那是因為馬騰已經公開反叛他,而他把守金城,相當於給長安留了一個緩衝之地。


    如果按照當前這種局勢,他一敗再敗的話,他在董卓那裏的分量就會完全消失,到那時,他在董卓麵前也就根本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


    原本韓遂還希望能夠東山再起,但是如今看來,那是何其困難!


    成公英見韓遂這般傷心,主動請罪道:“在下智謀不足,以至於讓幾萬大軍被那馬夫玩弄於股掌之中,真是罪該萬死!”


    韓遂長歎一聲道:“先生勿要自責,如若不是你的話,本將軍恐怕早就是馬夫的刀下鬼了!”


    此時的劉璋亦是十分傷感,他此時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何顏麵再回益州。


    整整五萬大軍,如今隻剩下幾千,這要是被他父親知道,他還不得直接吐血三升。


    這五萬大軍可是益州軍的主力呀,也是劉焉經營多年得來的,但是誰曾想被劉璋這麽一折騰,竟然瞬時煙消雲散。


    劉璋也早就聽聞成公英之名,遂趁機厚著臉皮問道:“請問先生,當下我該如何是好呀?”


    成公英一愣,急忙問劉璋何出此言。


    劉璋此時急於尋找計策,也不管那麽多,直接將他此番出兵攻打安夷的緣由向成公英說了一遍。


    當成公英還在沉思的時候,站在他身旁的韓遂大驚道:“原來劉牧州派你攻打馬夫除了是應允董相的要求以外,還是想為你將來成為益州之主樹威,隻是此時你隻領著這幾千人馬回去的話,那益州之主的位置恐怕是做不成了。”


    劉璋見他如此說,也不好說什麽,隻得道:“其實我無意於那什麽益州之主的,但是父親非要讓我當,這下可好,首戰就被打成這個樣子,這讓我如何去麵對益州的父老鄉親們呀!”


    成公英搖了搖頭道:“也不是沒有機會!我有一計,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劉璋頓時喜出望外道:“還請先生直言,如若先生能救我的話,無異於我的再生父母呀!”


    成公英笑了笑,然後附在韓遂的耳邊說了幾句。


    韓遂聽後暗思那馬騰固然說和他重修於好,共同效力於董相,但是他也知道,那隻不過是他的權益之計而已,不足為信


    。


    而劉璋就不同了,那益州早已完全讀力於朝廷,如若他能夠趁機拉攏這位潛在的益州之主的話,在將來,無論是在董卓麵前,還是在那馬騰麵前,他都會有一定的分量。


    況且有益州的幫助,一旦馬夫猛攻金城,他完全可以讓劉璋率軍從馬夫大軍的背後策應,如此的話,也可保金城無虞。


    想到這些,韓遂直接讓成公英告知劉璋。


    成公英笑著對劉璋道:“少將軍此時大可不必回益州!”


    劉璋一聽,完全愕然,急忙道:“不回益州,還能去哪裏?”


    成公英笑道:“你權且將麾下之軍留在榆中,而你則是帶著麾下之將直接到長安向董相表忠心,訴苦!如此的話,董相不但不會怪罪於你,而且還會厚加封賞於你!”


    劉璋似懂非懂地道:“先生可否明說?”


    成公英道:“少將軍到長安後,大可不必衣著光鮮地去拜見董相,隻需要目前這般裝扮即可!在見了董相之後,你直接將這場大戰失敗的原因歸罪於馬騰,就說馬騰先投誠,隨後又出爾反爾,暗助馬夫,猛攻我們兩路大軍,並揚言有朝一曰一定會聯合馬夫直接殺到長安,取了董相的項上人頭。”


    “這也能說?”劉璋估摸著如果說了最後一句話的話,恐怕就是他的項上人頭不保了。


    成公英笑道:“此話一定要說,並且說的時候一定要誠惶誠恐,誠意十足,如此的話,董相不但會厚加封賞於你,而且他答應給劉牧州的那些好處也一定會如數兌現的。”


    劉璋半信半疑地望了望吳懿和龐羲二將。


    一向工於心計的龐羲道:“少將軍還是聽先生之言吧,目前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了。”


    無奈,劉璋隻得請求韓遂到達榆中以後,善待他的士兵,韓遂當即答應。


    見韓遂如此爽快,劉璋那早已心灰意冷的內心像是突然得到了一絲安慰一般,他對韓遂及成公英道:“如果我將來有幸成為益州之主的話,一定不會忘了兩位的大恩大德


    !”


    韓遂連忙道:“少將軍此話嚴重了!我們早已是同乘一條船,所以大可不必這麽客氣。”


    劉璋聽後,微笑著點了點頭。


    話說馬夫率著虎豹騎追擊劉璋大軍,但是於沿途之中,竟然突然不見了劉璋大軍的蹤跡,這可讓他鬱悶至極。


    待有士兵向他說再往北幾十裏有一片綿延十幾裏的樹林之後,馬夫自思劉璋大軍有可能會躲藏於此,不然也不會平白無故地消失。


    但是當他帶著虎豹騎來到此處的時候,恰巧在入口處遇到一樵夫。


    馬夫主動問他可曾見到一隊人馬經過此地。


    那笑容可掬的樵夫直接對馬夫坦言,如果再加上他這隊人馬的話,前前後後不過一個鍾頭的時間就有三路大軍經過此地了。


    馬夫一聽,自思除了他和劉璋的大軍以外,另一路大軍很有可能是韓遂的大軍。


    而看著那一望無際的樹林,馬夫對樵夫道:“那兩隊人馬有多少人?這片樹林又綿延多少裏?”


    那樵夫道:“從此處經過的那兩隊人馬應該有近萬人,而這片樹林綿延近十裏,幾乎是這一帶最大的樹林。”


    馬夫一愣,這樹林極易埋伏,而且韓遂和劉璋的人馬還有上萬人,如果他帶著已經十分疲憊的虎豹騎前往的話,搞不好會全軍覆沒。


    思前想後,馬夫決定暫且放過劉璋一命。畢竟他現在牽掛的事太多了,而安夷也有許多事等著他去處理。


    待馬夫率著虎豹騎回到安夷以後,趙雲和尹奉率著兵馬剛回到安夷沒有多久。


    一見他們倆俱躺在**,讓大夫醫治,馬夫真是不敢想象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待大夫給他們倆清理好傷口,包紮完之後,馬夫急忙道:“你們倆現在感覺怎麽樣?”


    尹奉大笑一聲道:“主公放心,死不了,就是血流得有點多,等傷口好了,末將多喝點酒,多吃點肉也就好了


    !”


    馬夫頓時瞪了他一眼道:“別耍嘴貧,趕緊告訴本將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完全趴在**的趙雲道:“就是在追擊韓遂大軍的時候,末將和尹將軍有些輕敵,所以才弄成了這般模樣!不過好在我們已經大敗韓遂大軍,不然真不知道回來後該如何向主公交差!”


    尹奉聽趙雲這麽說,立即沉不住氣了,趕緊將趙雲如何單槍匹馬在萬軍層中追得那韓遂落荒而逃之事詳細地告訴了趙雲。


    趙雲之勇,馬夫在魂穿前的史料上早已得知,但是當他看到當初對趙雲十分傲慢的尹奉此時對他都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所以他可以想象趙雲在戰場之上是多麽勇猛。


    馬夫當即道:“此戰真是有勞二位將軍了!你們二人麵對數倍於己的敵軍能夠凱旋歸來,真是十分不容易,待你們倆養好傷以後,本將軍一定好好犒賞你們!”


    尹奉道:“犒賞之事,稍後再說,隻是主公,你聽說過馬像獅子嗎?”


    馬夫一愣,頗為好奇地道:“馬是馬,獅子是獅子,這兩者之間可是有天壤之別的!”


    尹奉笑道:“是末將說錯了。末將的意思是你聽過馬叫如獅吼一般嗎?”


    馬夫搖了搖頭道:“這個還真沒聽過!”


    尹奉頗為神秘地道:“待會你可以去騎一下趙將軍的寶馬,看看它是怎麽叫的!”


    在馬夫的印象之中,他記得有些資料記載趙雲的坐騎乃是“夜照玉獅子”,至於此馬到底是不是聲如獅吼,他就有點記不清了,這也是他這個不喜歡讀書之人的悲哀。


    不過,尹奉之言此時已經完全激起了馬夫的興趣,馬夫索姓直接問趙雲,而當趙雲將那夜照玉獅子的來曆告訴趙雲以後,趙雲頓時是嗟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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