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室內砸東西的聲音逐漸停息,也不知是奧瑟夫自己累了,還是能砸的東西都已經被他砸幹淨了。


    “我們要報警麽?”布雷克從旁邊問道。


    “不用。要是報警的話,這事情傳出去,媒體肯定會亂寫,對奧瑟夫也是一次新的打擊。”李戴搖了搖頭,開口問道:“我記得你辦公室裏有一瓶威士忌?”


    “你要幹什麽?”布雷克謹慎的問。


    “借來用用,順便再拿兩個杯子過來。”李戴開口說。


    “你要給他酒?”布雷克馬上搖了搖頭:“不行,現在沒喝酒,他都開始瘋狂砸東西了,要是喝了酒,豈不是要將整個訓練中心都拆了。”


    “那就多拿一瓶酒把他灌醉。”李戴接著說道:“一個男人,被自己的老婆帶綠帽子,還被嘲諷性功能不行,這時候或許真的很需要大醉一場吧!”


    ……


    李戴拎著一瓶威士忌和兩個酒杯走進了訓練室。


    這件訓練室內的確是一片狼藉,設備東倒西歪,很多都已經被砸壞了。而奧瑟夫則坐在一張長椅上,大口喘著粗氣。


    奧瑟夫此時已經冷靜了許多,他看到李戴,在看看周圍被他砸壞的一切,露出了內疚的表情,隨後開口說道:“對不起,我砸壞的這些東西,會照價賠償的。”


    李戴裝作不在意那些被砸壞的東西,而是將酒杯遞給了奧瑟夫,同時開口說道:“喝一杯吧!”


    奧瑟夫沒有拒絕,他接過了酒杯,現在的他的確是很想大醉一場。


    李戴隔日奧瑟夫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酒,然而他這邊的酒還沒有倒完,奧瑟夫便已經一飲而盡。


    李戴隻好又給奧瑟夫倒滿,結果奧瑟夫又是一口悶了,隨後又是倒酒,又是一口喝掉。


    連續三杯酒下肚,奧瑟夫這個兩米多高的壯漢也有些吃不消,醉意襲來,他的眼神中也透出了一股迷離。


    李戴看了看時機差不多了,一邊給奧瑟夫倒酒,一邊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委屈,有的時候把委屈說出來,心裏麵或許會好受一些。我雖然不能幫到你,但可以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奧瑟夫竟然哭了起來,嘴裏還念叨著:“我很愛她,我真的很愛她……”


    李戴知道奧瑟夫嘴裏的“她”就是給他戴綠帽子的那個妻子,於是李戴岔開了話題:“不要想這些傷心事了,不如說說你是怎麽成為籃球運動員的吧。”


    酒精讓奧瑟夫變得坦誠起來,他開始向李戴傾訴自己的經曆。


    “我出生在紐約,我的父親是個混蛋,我剛出生沒多久,他就將我們母子拋棄了,後來我的母親也因為癌症去世了,所以我隻能跟隨我外婆和姨媽一起生活。也是那個時候,我開始打籃球,在紐約的黑人街區,有很多我這樣的少年,天天泡在街頭的籃球場上,希望有朝一日成為職業籃球運動員,進入到nba,就可以擺脫貧困的生活。”


    “高中的時候,我就已經很有名氣了,有很多大學都向我伸出了橄欖枝,但是我當時的學習成績很差,我有好幾科都不及格,所以在高四那年,我因為掛科,一度無法上場打球。也正是因為成績的問題,我始終沒有獲得大學的入學許可,隻能以類似預科生的身份上學,而且不能上場打球,也沒法參加ncaa的聯賽。”


    “當時有歐洲球隊想要招攬我,並且給我開出了五十萬美金的年薪,不過我最終還是決定參加選秀,對我來說這是一次冒險,好在我最終被選中了,進入到了nba,然後成為了職業球員。”


    李戴點了點頭:“接下來的故事我都知道了,你逐漸打出了名氣,後來去了湖人,幫助湖人拿到了兩個總冠軍,拿到了最佳第六人,還差一點進入了全明星。你是當時最炙手可熱的鋒線球員,你本來擁有大好前程的,後來為什麽會吸毒呢?”


    “那一年,我的表弟去世了,我是被我姨媽撫養大的,表弟也是我最親的親人,我很傷心,那對我的打擊很大。”


    “在我去參加表弟葬禮的路上,我的車撞死了一個人,雖然當時不是我駕車,但我卻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生命從我眼前消失,而且那個人的年紀和我表弟差不多,我仿佛覺得,我的表弟就死在我眼前,被我的車撞死了。”


    “參加完表弟的葬禮之後,我回到洛杉磯,當時的我很沮喪,我喝醉了,然後上床睡覺,結果不小心從床上滾了下去,我摔醒了,然後看到床下有一個內褲,那是一個男人的內褲,但是並不是我的。”


    李戴點了點頭,奧瑟夫在自己的床下找到別的男人的內褲,用屁股想就知道,是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了。


    “我很痛苦,然後我一個人跑出去了,我還記得那一天晚上,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我一個人在路上走,時不時會有一些小混混打量我,我猜如果不是我長的很高大,他們一定會向我下手的。”


    “不知不覺的,我走到了一個酒吧門前,然後我進去了,我要了酒,一杯又一杯,連我自己都不記得喝了多少,總之我醉了,然後有個人給我一包東西,說用過之後,就會忘記煩惱……”


    “是毒品麽?”李戴開口問。


    “對,我當時雖然醉了,但是我卻能夠意識到,那是一包毒品,我知道我不該碰那東西,可我沒有拒絕,我當時很痛苦,我想忘記一切。我想知是偶爾用一次的話,應該沒有問題,以後不再去碰那東西就好了。”


    奧瑟夫說到這裏,抱住了頭,痛苦的說道:“然而我太小看那東西了,用了一次之後,就想用第二次、第三次,我多次想要戒毒,但是我克製不住我自己,我真的經受不了那種誘惑。所以我混成今天這個樣子,不怪別人,全怪我自己自甘墮落……”


    李戴心中升起了一絲的同情,奧瑟夫自甘墮落固然不對,但是李戴卻覺得奧瑟夫隻是一步走錯,他像是一隻迷途的羔羊,很想回到羊圈當中卻找不到路,隻能等待著牧羊人的拯救。


    “其實我在第一天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並沒有擺脫毒品。”李戴一邊說著,伸手從奧瑟夫的手裏拿過酒杯,接著說道:“我雖然沒有接觸過毒品,但我也知道一旦沾染上那東西,就很難戒掉。服用藥物的確是有助於幫助你戒毒,但是最關鍵的還是看你自己的意誌。”


    “我知道,也是我真的做不到……”奧瑟夫搖著頭。


    李戴則開口勸解道:“或許你應該試著分散一下注意力。我雖然不知道毒癮發作的時候是什麽感覺,但我卻感受過那種過量運動後的虛脫感,當你耗幹最後一丁點體力的時候,你的四肢是麻木的,你的思維也是停滯的,你隻想好好的休息,什麽都不想做。或許那樣可以幫助你忘掉毒品,也忘掉不開心的事情……”


    ……


    李戴將酒杯交還給了布雷克。


    “看來你已經成功的勸解了他。”布雷克開口說道。


    “隻是暫時的,我並不認為單靠他自己就能戒掉毒品。奧瑟夫和其他的癮君子不同,絕大多數的癮君子是沒有錢買毒品,然後被迫去戒毒,而奧瑟夫的財富,就算是吸一輩子的毒也花不完。”李戴回答道。


    “那你打算怎麽辦?你不是戒毒所的人,你管不了他的。”布雷克開口問。


    “所以我打算從源頭幫他戒掉毒癮。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買不到一丁點的毒品。”李戴接著說道:“所以我需要佩頓的幫忙。”


    ……


    不久之後,克裏斯-佩頓來到了李戴的辦公室。


    “克裏斯,我想知道,毒販是不是都有自己的地盤,不能越界販賣毒品?”李戴開口問。


    “這是當然,如果有毒販敢越界賣貨的話,那等於是在挑起一場戰爭。”佩頓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那有沒有可能讓一個人在洛杉磯買不到任何毒品?我的意思是說,即便是他想買,也不會有毒販賣給他”李戴接著問。


    佩頓想了想,開口答道:“這可真有些難度。洛杉磯太大了,大小幫派也很多,每個幫派都有各自的地盤,毒品拆家更是數不勝數,沒有人可以控製所有的毒品拆家。除非……”


    “除非什麽?”李戴馬上問。


    “除非去找墨西哥人幫忙。”佩頓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道:“墨西哥人幾乎壟斷了美國西海岸的毒品生意,如果墨西哥人肯幫忙的話,雖然不能控製全部的拆家,但讓他們賣幾分麵子還是可以的。”


    “那好,我需要你幫我個忙,我要讓奧瑟夫買不到毒品。”李戴說著,在支票簿上寫了一個數字,然後撕下這張支票遞給了佩頓,接著說道:“我知道找人辦事肯定是需要花錢的,特別是毒販,全都是認錢不認人,這個給你,能用錢買的,總比搭人情好的多。”


    “沒問題,交給我吧,我雖然不知道我那亮哥哥在做什麽,但肯定和那些墨西哥毒販有來往。”佩頓點頭答應下來。


    ……


    深夜,奧瑟夫獨自坐在別墅的長椅上,昏昏欲睡。


    漸漸的,一股特殊的感覺襲來,奧瑟夫突然覺得局促不安。他知道,這是毒癮來襲的信號。


    “不行,我要忍住,這次我一定要戒毒!”奧瑟夫攥了攥拳頭,然後咬緊牙關準備硬扛過去。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十分鍾、十五分鍾、二十分鍾……


    毒癮發作所帶來的那種痛苦感越來越強烈,奧瑟夫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然而卻覺得愈發無法忍受。


    終於,他忍不住了。


    奧瑟夫拿起了手機,猶豫了兩分多鍾,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我是奧瑟夫,快給我送些貨來,現在,我現在就要!”奧瑟夫對著手機說。


    對方聽說是奧瑟夫,立刻開口答道:“我恐怕是去不成了,我現在沒貨。”


    對方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奧瑟夫心中暗罵一聲,立刻撥通了另一個電話號碼。


    “是我,奧瑟夫,我現在需要貨,你給我送一些過來,越快越好。”奧瑟夫開口說。


    “非常抱歉,奧瑟夫先生,我這裏的貨剛剛賣完了……”


    “又沒了!”奧瑟夫有些生氣了掛了電話,隨後撥通了第三個號碼。


    這一次奧瑟夫直接開口問道:“你那裏還有貨麽?”


    “當然有,你要什麽樣的?”對方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最好的,給我送一些來。”奧瑟夫開口說道。


    “沒問題,不過送貨上門是要加錢的。”對方開口說道。


    “這個我知道,不會少你們一分錢的。”奧瑟夫回答說。


    “那好吧,你在哪裏,我讓小弟馬上送過去。”對方答應下來。


    “我是奧瑟夫,我的住址你們應該知道吧?”奧瑟夫開口說道。


    “奧瑟夫?”對方聽到這個名字明顯的遲疑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抱歉,我今天人手不足,不能給你送貨了。”


    對方說完,又直接掛了電話。


    奧瑟夫已經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他能夠感覺到,這幾個毒品拆家好像都是在故意躲著自己,他們不想賣貨給自己。


    毒癮發作的痛苦感越來越強烈,奧瑟夫已然無法忍受,他躺在地上開始掙紮起來,換做平時他絕對不會經受這種痛快,但是此時的他卻買不到毒品,他隻能硬抗。


    終於,奧瑟夫想起了李戴的話,他強行爬起來,走進了別墅的健身房內,然後將跑步機開的最快,瘋狂的奔跑起來。


    十幾分鍾的奔跑後,奧瑟夫已經是氣喘籲籲,但是他並沒有停下,而是在地上做起了伏地挺身。


    此時的奧瑟夫正嚐試著像李戴所說的那樣,他開始瘋狂的運動,他要耗光身體內的所有體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奧瑟夫終於累癱在地上,他隻覺得毒癮所來帶的痛苦的確輕了很多。


    事實上過多的體能消耗,使得他四肢開始麻木起來,連感覺也變得不那麽靈敏,此時的他,即便是想要掙紮一下,也變得困難起來。


    疲憊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而毒癮所帶來的痛苦卻隨著時間漸漸消失,奧瑟夫覺得思維都開始停滯,他閉上了眼睛,漸漸的睡了過去……


    這一次,奧瑟夫終於成功的抵禦了毒癮的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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