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內。</p>
“疼……少爺……疼……”</p>
“再緊一點，我感覺差不多了……有點感覺了。”</p>
“少爺，小美快不行了……嗚嗚嗚。”</p>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p>
尹凜鼓勵著加倻琴美。</p>
麵前。</p>
加倻琴美穿著女仆裝，在尹凜麵前，嚐試“扭曲”成更完美的“聖杯”。</p>
白小依和聶紅袖紛紛捂住眼睛，場景太慘不忍睹了。</p>
小美好可憐。</p>
“呼……”</p>
最後失敗了。</p>
尹凜讓加倻琴美休息一會，從樞內退出。</p>
冰床上，尹凜睜開眼睛，眸光隱去，他張開一個傳送門，來到時光與精神小屋前。</p>
算算時間，他們該出來了。</p>
除尹凜外，不少成員早已眼巴巴地在時光與精神小屋前等待。</p>
半小時後。</p>
小屋入口，虛幻流光凝聚成門扉，一個又瘦又壯的身影從門扉內踏出。</p>
呼~</p>
一刹那，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公會成員們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p>
不遠處，嗅覺敏銳的汪天帝，直愣愣地向後一倒，後腦勺倒地，泛起了白眼兒。</p>
汪天帝遭受了十萬噸痛擊。</p>
“草他奶奶的蛋，蓋亞那貨在那裏！胖爺我非得撕了這垃圾AI不可！！！”</p>
憤怒的李二胖從門扉內衝出，揚言要找蓋亞麻煩。</p>
蘇小素看不下去了：“閉嘴。”</p>
她飛身上前，想要提李二胖先回家洗澡。</p>
可一下手，蘇小素表情一愣，李二胖的手感不對。比進去前，重了不少。</p>
但最後，李二胖仍是被蘇小素提走了。</p>
接下來是李長歌，李長歌自己捂著鼻子，渾身衣服破破爛爛的，沾滿了各種顏色、早已幹涸的粘液與血跡，他一邊往外跑一邊大喊：“我知道現在的我不帥了，你們都閉上眼睛，別看！拜托！給我李長歌一個麵子！”</p>
李長歌風急火燎地跑去洗澡了。</p>
然後是孟超強。</p>
孟超強嘿嘿笑著，在踏出門扉瞬間，他仰天長歎：“老子活下來了！”</p>
李詩珍上前，絲毫不嫌棄孟超強身上的臭味，與其抱在了一起。</p>
“真愛啊。”</p>
“真愛。”</p>
“真的是愛。”</p>
公會成員們看著朝所有人拍著過期狗糧的“珍強伴侶”，但這次不叫辣眼睛了，而是心生佩服。</p>
接下來是一陣風。</p>
呼地一下，眾人還沒看清是誰，就不見了。</p>
尹凜倒是看清楚了，忍住了笑。</p>
沒想到小舞挺要麵子的。</p>
最後出來的是莫人敵。</p>
莫人敵踏出門扉的瞬間，那黑色的功夫袍竟成了一條條勉強掛在身上的布條，衣角上沾了一片白白的灰。隨著他每走一步，功夫袍下湧起駭人的蒸汽，那氣勢，那姿態，令鬧哄哄的聲音霎那間鴉雀無聲。</p>
莫人敵一步步走出，他卻沒有和任何人有眼神交匯，而是盯著自己的拳頭，一路上若有所思。</p>
“啊嘞嘞？”</p>
格林突然從尹凜的後腦勺鑽了出來，瞪著紅彤彤的眼珠子，好奇地看著莫人敵。</p>
莫人敵沒有理會任何人，甚至連老朋友都撂下了，徑直走向自己住處。莫莉連忙迎上，去關心爺爺。</p>
尹凜見格林有了奇怪的反應，目送莫人敵離開後，小聲問格林：“怎麽了？”</p>
“我越來越能理解，為什麽那四個家夥，會如此眼饞「希樂園」了。”</p>
“為什麽？”</p>
小蝙蝠舔舔嘴唇，突然一翅膀將尹凜的精神態拍了出來。</p>
“？？？”</p>
在其他公會成員麵前，就成了另一幅場景。</p>
一隻小小的蝙蝠，猛地一壓，整隻蝙蝠壓在了會長的臉上。</p>
“你幹什麽？”</p>
尹凜的“靈魂”被格林抓著把柄，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小蝙蝠。</p>
“沒什麽，我饞了。”格林壓了上來，語速第一次這麽快：“祝你有一個美妙的夜晚！”</p>
……</p>
尹凜再次醒來時，已是躺在醫務室裏。</p>
公會裏流傳稱：</p>
會長在凜冬區，中暑暈倒，不省人事。</p>
艸。</p>
尹凜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p>
也不知格林受了什麽刺激，二話不說就把他拉進夢魔裏…還債。</p>
不過，他之前早就和格林約法三章，讓她別在折騰關於“夏如雪”與“淩依依”的那個夢，這次換了別的，既痛苦又刺激。</p>
回想起夢魔中的經曆，尹凜抖了一個哆嗦，心有餘季。</p>
他這一睡就是六十小時過去了。</p>
“你怎麽就暈過去了呢？”</p>
莫莉提著一盆熱水進來，看見尹凜醒來，好奇問。</p>
格林蹲在一邊，打著飽嗝，歪著小腦袋吹著口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p>
“……最近壓力大。”</p>
用莫莉打來的熱水洗了洗臉，尹凜和莫莉走出醫務室，路上，他問起莫人敵的情況。</p>
片刻後。</p>
“閉關？”</p>
尹凜從莫莉口中得知莫人敵的動向時，怔了片刻。</p>
好玄幻的詞啊。</p>
莫莉憂心忡忡地模樣：“對呀，我也奇怪，以前爺爺很少這樣的。”</p>
尹凜閉上眼，通透感知擴散出去。</p>
很快，他在莫人敵房間裏找到了莫人敵。</p>
隻見莫人敵一動不動地站在房間中央，呼吸、心跳平穩，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p>
“難道是晉升傳奇？”</p>
尹凜也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有點太快了。</p>
等等。</p>
“莫人敵到底怎麽了？”尹凜從桌上揪起小蝙蝠，氣勢洶洶地問。</p>
“凝聚權柄的前提是什麽？”</p>
格林不答反問。</p>
“理解。”</p>
“對，”格林拍著肚皮，這一次尹凜將她喂得很飽很飽，以至於尹凜揪著自己的翅膀，她難得不生氣，反倒樂嗬嗬地笑著：“‘希樂園’曾製造了無數次‘偽影’，用來迷惑諸神的視野。可，這無數次的‘偽影’，惟獨隻有他，對自己的‘武道’貫徹始終，這些‘偽影’中的經驗、理解、堅持，不經意間積蓄了下來，造就了這麽一個奇怪的家夥。”</p>
末了，格林頓了頓，聲音裏多了一絲絲興奮：“而你們希樂園的圖鑒裏，曾記錄了你直麵‘蒼白’時的數據。雖然憑借希樂園無法完全重現那家夥的‘權柄’，但……”</p>
“‘蒼白’和莫人敵，相性太好了。莫人敵哪怕隻是接觸了那麽微不足道的一點點，也足以讓他在無數次偽影中的‘堅持’、‘理解’，產生蛻變。”</p>
尹凜大約聽懂了，言下之意是，無數次偽影中的經驗，並不是毫無意義。就好比在小希的設定中，既存在著「聖人」，也存在著「先知」。而莫人敵在一次次時間偽影中，貫徹自己的武道從不動搖，這些經曆，即便莫人敵不記得了，也會像遊戲裏的“經驗值”一樣，偷偷摸摸地保存下來，在適當的時候生根發芽，長出茁壯的高嶺之花。</p>
“竟如此簡單？”</p>
莫人敵無論是突破至傳奇，或是凝聚出屬於他的權柄，對尹凜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尹凜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過程貌似太輕鬆了些。</p>
“怎麽可能？”格林一翅膀呼在尹凜臉上，想要把尹凜扇醒：“他隻不過覺醒了一點點契機而已，著急也沒用。”</p>
格林說的話也有道理。</p>
尹凜知道自己在封印了神性後，思維模式更偏向人性，以至於想法都偏樂觀了。</p>
他笑了笑，帶著莫莉，重新召集成員們。</p>
自時光與精神小屋出來後，織田舞急匆匆地跑去洗澡，直到現在也沒出現，不知道是不是臉皮薄。</p>
李二胖和蘇小素也不在，懷疑是在激烈地約會。</p>
李長歌倒是恬不知恥地又來了，似乎想再一次抽簽。</p>
“來，簡單說說你們上次的情況。”</p>
尹凜朝李長歌招招手。</p>
李長歌對大老凜向來是來者不拒，屁顛屁顛跑過來，添油加醋地將上次虛擬戰鬥的娓娓道來。</p>
其他人也圍了上來。</p>
李長歌不愧是演員，聲情並茂的同時，特效加持，眾人聽著李長歌敘說，就像是在看電影似地。</p>
可聽了兩嘴，尹凜眼角一抽，聽不下去了，一巴掌將李長歌的特效拍得稀散：“你怎麽不從你爸媽結婚開始說起？說重點。”</p>
李長歌委屈巴巴地點點頭，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明白了。</p>
尹凜聽懂了，李二胖先是手賤選了“輪舞曲”，他們被一輪輪不同序列上的種族怪物“輪舞”了三百天，而李二胖在出來時如此憤怒、說是要找「蓋亞」麻煩的原因無他，是因為他們通關時，蓋亞說了一句：“為保證鍛煉效果，其實在虛擬戰鬥中死亡並不會被抹殺，恭喜你們完成‘輪舞曲’。”</p>
這一句話就把李二胖給整破防了。</p>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最後，當序列“β-D-002”的「蒼白騎士」出場後，他們五人聯手，陷入苦戰。連孟超強的【萬法不侵琉璃身】都被蒼白騎士打碎、李二胖被打漏氣、織田舞雙刀折斷。</p>
最後和蒼白騎士單挑的是莫人敵，隨著倒計時流逝，莫人敵五髒六腑全被打碎，差點死在裏麵。</p>
而李長歌對最後那一幕，仍表示很奇怪，他描述的是：“老莫本來已經奄奄一息了，可最後他站起來了，頭發唰一下變白，好像開了掛一樣，輕鬆避開了BOSS的大刀，就好像是‘預判’了似地。不不不，不是老爺子的那種白頭發，而是……冒著白色的光，比本影帝的特效還炫酷更具逼格的那種‘白色’。”</p>
頭發唰一下變白？</p>
尹凜暗暗琢磨著李長歌的描述裏有幾分真實與可信度，同時推測，莫人敵最後能直麵蒼白騎士，憑借的是巨人血統的能力，又或者是突然頓悟領悟了某些燃燒生命的大招時，尹凜對虛擬戰鬥裏模擬出的「蒼白騎士」產生了好奇。</p>
「蒼白騎士」目前當然是不存在的，那是「蓋亞」通過尹凜無意中碰到的「蒼白之主」的偉力，以及結合希樂園“種族圖鑒”所憑空捏造出來的“虛擬敵人”。</p>
隻不過，這個“虛擬敵人”有著一定的參考價值。</p>
……</p>
莫人敵在閉關感悟時。</p>
54位小夥伴有序地進入了時光與精神小屋曆練。</p>
有了李二胖等人的經驗，他們知道在時光與精神小屋裏麵死亡，不會真的死亡，也就少了幾分緊張感。</p>
他們更不會手賤去選擇“輪舞曲”。</p>
一輪下來，成績喜人。</p>
他們本來都是踏入了超凡等級的精英，在時光屋裏呆了三百天，和不同款式的生物廝殺，各自的屬性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p>
時光與精神之屋的鍛煉效果，因人而異。</p>
在十天內。</p>
【黑暗神廟】建造完成，漆黑的廟宇，森嚴詭異的大門，黑色霧靄彌漫，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扇通往地獄的門扉。</p>
在得到“惡魔之血”前，【黑暗神廟】隻能當做擺設，尹凜也在猶豫著是否要重返冥河，偷偷殺一兩隻惡魔，取走一些惡魔之血。</p>
十天後。</p>
一輪過去。</p>
莫人敵平靜踏出房間，走路帶風。</p>
“老莫，如何？”</p>
尹凜第一時間上前詢問。</p>
莫人敵的表情，並沒有提升時的暢快，而是皺著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看著尹凜回道：“老夫隱約摸到了某個邊緣，可惜，老夫悟性不夠，遠觀其門而不得入內。”</p>
尹凜敲了敲額頭，叫出格林。</p>
格林不久前似乎在睡覺，她出來時，揉著眼睛，有點不爽，直接將版本答桉丟了出來：“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大不了，你和他一起進不就得了。”</p>
說完，格林便打著嗬欠溜了，任尹凜如何撩撥，都不作理會。</p>
得~</p>
格林的脾氣差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尹凜在腦門上敲了一會，見格林的確沒心情後，便不再觸黴頭。他看了一眼通用ID上的【財富】，這一輪下來，能夠創造出一個小國度的“源”就在無形中被耗掉了，尹凜既後悔又頭疼，怎麽當時沒敢找格林多借一些。</p>
……</p>
“老莫，和我，汪兒，雪兒，老潘。”</p>
尹凜很快便決定了下一次進入門扉的人選。</p>
之所以將自己排在最後，一開始則是因為，他個人認為這【時光與精神小屋】對自己而言並不是迫在眉睫的事。但現在莫人敵似乎卡在了某個“關鍵”的瓶頸處，他打算和莫人敵一同進入時光屋。</p>
至於老潘，一是湊數，二是保險。</p>
雪兒的話，尹凜則是考慮到很長時間沒有好好陪陪乖女兒了，雖說在裏麵呆三百天外麵隻流逝了24小時，但將雪兒帶進去，豈不是等於陪了雪兒三百天時間？血賺啊。</p>
至於狗子，自然是進去負責帶娃了，它也樂意，不提也罷。</p>
簡單準備後，尹凜、莫人敵、汪天帝、雪兒、潘正義，身影消失在時光與精神屋內。</p>
四人一狗眼前光芒一閃。</p>
他們來到白茫茫的空間裏。</p>
就像是其他人第一次進入時光屋的反應，雪兒對新的世界充滿了好奇，拖著狗子撒腿狂奔。</p>
老潘一屁股往地上一坐，玩弄棍子，似乎對眼前的景色不感興趣。</p>
尹凜則是擺弄著麵板，查看時光屋使用記錄。</p>
“哦？”尹凜無意中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沒想到寧右與蕭楚兒那一組，竟然偷偷地選擇了“輪舞曲”，知難而上。看來，天啟之戰讓他們見識到天啟騎士的可怕實力後，讓他們對自己的實力提升有了迫切的需求，暗戳戳地發力。</p>
對此，尹凜隻是笑了笑，便開始選擇。</p>
老莫湊了上來。</p>
兩顆老男人的腦袋擠在了一塊。</p>
“你選啥？”</p>
過了兩分鍾，莫人敵見尹凜的手指停頓在麵板上，不知是猶豫還是遲疑，他忍不住問了一句。</p>
“我在想，”尹凜摳著死皮，表情嚴肅：“既然這小屋能根據希樂園曾記錄的種族圖鑒，生成模擬敵人，我在想它能做到哪一步。”</p>
一邊說著，尹凜手指在虛擬界麵上劃拉。</p>
一邊劃拉，一邊緩緩說道：“比如……我。”</p>
【確定】。</p>
唰。</p>
刹那間。</p>
白茫茫的天空變得一片血紅。</p>
漫天淒厲的夢魂，如颶風般，在天空中呼嘯。</p>
光芒交織中，一位披著暗紅色鎧甲、紅色披風在身後飄揚、白色骨麵森然冷漠的騎士，腳踏虛空，出現在四人一狗麵前。</p>
</p>
……</p>
【擬代行者·夢魔騎士】</p>
【序列：β-D-003（騎士）】</p>
【種族】熵獸亞種·類人型</p>
……</p>
沒有台詞，沒有開場白，沒有其他動作。</p>
夢魔騎士左右雙手虛幻流光凝聚，左右手各握了一柄暗紅色的鏟子。</p>
“來了！”</p>
隻見夢魔騎士兩鏟子一拍，尹凜與莫人敵眼前的世界，如同萬花筒般，重疊、碎裂、爆開。</p>
層層夢魔之力，衝刷而至。莫人敵與尹凜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斬成了幾塊，可裂開的部分，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就像是被敲碎的鏡子般，傷口顯得瑰麗而虛幻。</p>
“嘖！”</p>
心情不好的格林出現在天空中，這一下子，她心情又舒服了。</p>
“那麽多選擇你不選，偏偏選擇了‘夢魔’。一個不好，那可是比死亡更痛苦的喲。”</p>
格林在天空中壞壞地笑著。</p>
……</p>
會長與莫人敵親自進入小屋後。</p>
大家各自散去。</p>
他們需要鞏固在時光屋內的收獲。</p>
織田舞卻習慣性地在小屋前蹲守，一邊練刀一邊等待。</p>
時不時，她似是想起了什麽，那白皙的臉上線條柔和，浮起溫柔淺笑。</p>
24小時轉眼即逝。</p>
到了會長他們即將出關的時候。</p>
織田舞將刀入鞘，長長呼出了一注白霧後，看向禁閉的門扉。</p>
過了一會。</p>
門扉打開了一條縫隙。</p>
兩道白色的身影，猛地踹開門扉，衝出小屋。</p>
他們二人身上，都覆著一層奇怪的“白光”，莫人敵與尹凜的頭發都變得雪白，自然飄起。</p>
在踏出門扉瞬間，二人同時看向不遠處的織田舞，織田舞渾身一震，下意識握住了腰間的刀。可還沒等她拔出來，莫人敵與尹凜二人，已經站在了織田舞麵前。他們的眼神先是冷漠，而後迷茫，最後恢複神采。</p>
白色的澹暉倏爾消失，二人飄起的頭發落下，恢複了原本的頭發色澤。尹凜撓撓頭：“我們出來了？”</p>
莫人敵也道：“貌似……是。”</p>
“呼……”尹凜長舒一口氣：“差點分不清了。”</p>
織田舞震驚地看著莫人敵與尹凜二人談笑風生，她這才感覺到，剛才二人來到自己麵前時，那股說不清的壓迫感，令自己背後濕了一層，冷汗沁出，內衣帶子粘在了皮膚上，格外難受。</p>
“你們……那是什麽？”</p>
在短暫的驚嚇後，織田舞微微一笑，兩手交織在身後，落落大方地向尹凜踏出一步，問道。</p>
狗子哭哭啼啼地夾著尾巴爬了出來，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p>
織田舞順著狗子的哭聲，朝門扉望去。</p>
在狗子後，先是潘正義走了出來，他渾身衣服破破爛爛，半米長的頭發披散，看起來就像是丐幫幫主。</p>
跟著潘正義身後，一位身材婀娜的少女，笑嘻嘻地走了出來。</p>
當織田舞看清少女的容顏時，臉上的愕然難以掩飾，如遭電擊、定在原地。</p>
至於老莫與尹凜。</p>
二人沒有回答織田舞的話，而是相視一眼，在片刻後，再次大笑。</p>
尹凜：“再來？”</p>
莫人敵：“然！”</p>
二人身形一動，竟再次踏入時光與精神小屋。</p>
門扉再次合上。</p>
而織田舞卻緊緊盯著跑向狗子玩耍的少女，眼裏盡是匪夷所思。</p>
片刻後，</p>
她說出了一個名字：</p>
“夏如雪！”</p>
“疼……少爺……疼……”</p>
“再緊一點，我感覺差不多了……有點感覺了。”</p>
“少爺，小美快不行了……嗚嗚嗚。”</p>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p>
尹凜鼓勵著加倻琴美。</p>
麵前。</p>
加倻琴美穿著女仆裝，在尹凜麵前，嚐試“扭曲”成更完美的“聖杯”。</p>
白小依和聶紅袖紛紛捂住眼睛，場景太慘不忍睹了。</p>
小美好可憐。</p>
“呼……”</p>
最後失敗了。</p>
尹凜讓加倻琴美休息一會，從樞內退出。</p>
冰床上，尹凜睜開眼睛，眸光隱去，他張開一個傳送門，來到時光與精神小屋前。</p>
算算時間，他們該出來了。</p>
除尹凜外，不少成員早已眼巴巴地在時光與精神小屋前等待。</p>
半小時後。</p>
小屋入口，虛幻流光凝聚成門扉，一個又瘦又壯的身影從門扉內踏出。</p>
呼~</p>
一刹那，腥臭的味道撲麵而來，公會成員們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p>
不遠處，嗅覺敏銳的汪天帝，直愣愣地向後一倒，後腦勺倒地，泛起了白眼兒。</p>
汪天帝遭受了十萬噸痛擊。</p>
“草他奶奶的蛋，蓋亞那貨在那裏！胖爺我非得撕了這垃圾AI不可！！！”</p>
憤怒的李二胖從門扉內衝出，揚言要找蓋亞麻煩。</p>
蘇小素看不下去了：“閉嘴。”</p>
她飛身上前，想要提李二胖先回家洗澡。</p>
可一下手，蘇小素表情一愣，李二胖的手感不對。比進去前，重了不少。</p>
但最後，李二胖仍是被蘇小素提走了。</p>
接下來是李長歌，李長歌自己捂著鼻子，渾身衣服破破爛爛的，沾滿了各種顏色、早已幹涸的粘液與血跡，他一邊往外跑一邊大喊：“我知道現在的我不帥了，你們都閉上眼睛，別看！拜托！給我李長歌一個麵子！”</p>
李長歌風急火燎地跑去洗澡了。</p>
然後是孟超強。</p>
孟超強嘿嘿笑著，在踏出門扉瞬間，他仰天長歎：“老子活下來了！”</p>
李詩珍上前，絲毫不嫌棄孟超強身上的臭味，與其抱在了一起。</p>
“真愛啊。”</p>
“真愛。”</p>
“真的是愛。”</p>
公會成員們看著朝所有人拍著過期狗糧的“珍強伴侶”，但這次不叫辣眼睛了，而是心生佩服。</p>
接下來是一陣風。</p>
呼地一下，眾人還沒看清是誰，就不見了。</p>
尹凜倒是看清楚了，忍住了笑。</p>
沒想到小舞挺要麵子的。</p>
最後出來的是莫人敵。</p>
莫人敵踏出門扉的瞬間，那黑色的功夫袍竟成了一條條勉強掛在身上的布條，衣角上沾了一片白白的灰。隨著他每走一步，功夫袍下湧起駭人的蒸汽，那氣勢，那姿態，令鬧哄哄的聲音霎那間鴉雀無聲。</p>
莫人敵一步步走出，他卻沒有和任何人有眼神交匯，而是盯著自己的拳頭，一路上若有所思。</p>
“啊嘞嘞？”</p>
格林突然從尹凜的後腦勺鑽了出來，瞪著紅彤彤的眼珠子，好奇地看著莫人敵。</p>
莫人敵沒有理會任何人，甚至連老朋友都撂下了，徑直走向自己住處。莫莉連忙迎上，去關心爺爺。</p>
尹凜見格林有了奇怪的反應，目送莫人敵離開後，小聲問格林：“怎麽了？”</p>
“我越來越能理解，為什麽那四個家夥，會如此眼饞「希樂園」了。”</p>
“為什麽？”</p>
小蝙蝠舔舔嘴唇，突然一翅膀將尹凜的精神態拍了出來。</p>
“？？？”</p>
在其他公會成員麵前，就成了另一幅場景。</p>
一隻小小的蝙蝠，猛地一壓，整隻蝙蝠壓在了會長的臉上。</p>
“你幹什麽？”</p>
尹凜的“靈魂”被格林抓著把柄，他哭笑不得地看著小蝙蝠。</p>
“沒什麽，我饞了。”格林壓了上來，語速第一次這麽快：“祝你有一個美妙的夜晚！”</p>
……</p>
尹凜再次醒來時，已是躺在醫務室裏。</p>
公會裏流傳稱：</p>
會長在凜冬區，中暑暈倒，不省人事。</p>
艸。</p>
尹凜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p>
也不知格林受了什麽刺激，二話不說就把他拉進夢魔裏…還債。</p>
不過，他之前早就和格林約法三章，讓她別在折騰關於“夏如雪”與“淩依依”的那個夢，這次換了別的，既痛苦又刺激。</p>
回想起夢魔中的經曆，尹凜抖了一個哆嗦，心有餘季。</p>
他這一睡就是六十小時過去了。</p>
“你怎麽就暈過去了呢？”</p>
莫莉提著一盆熱水進來，看見尹凜醒來，好奇問。</p>
格林蹲在一邊，打著飽嗝，歪著小腦袋吹著口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p>
“……最近壓力大。”</p>
用莫莉打來的熱水洗了洗臉，尹凜和莫莉走出醫務室，路上，他問起莫人敵的情況。</p>
片刻後。</p>
“閉關？”</p>
尹凜從莫莉口中得知莫人敵的動向時，怔了片刻。</p>
好玄幻的詞啊。</p>
莫莉憂心忡忡地模樣：“對呀，我也奇怪，以前爺爺很少這樣的。”</p>
尹凜閉上眼，通透感知擴散出去。</p>
很快，他在莫人敵房間裏找到了莫人敵。</p>
隻見莫人敵一動不動地站在房間中央，呼吸、心跳平穩，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p>
“難道是晉升傳奇？”</p>
尹凜也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有點太快了。</p>
等等。</p>
“莫人敵到底怎麽了？”尹凜從桌上揪起小蝙蝠，氣勢洶洶地問。</p>
“凝聚權柄的前提是什麽？”</p>
格林不答反問。</p>
“理解。”</p>
“對，”格林拍著肚皮，這一次尹凜將她喂得很飽很飽，以至於尹凜揪著自己的翅膀，她難得不生氣，反倒樂嗬嗬地笑著：“‘希樂園’曾製造了無數次‘偽影’，用來迷惑諸神的視野。可，這無數次的‘偽影’，惟獨隻有他，對自己的‘武道’貫徹始終，這些‘偽影’中的經驗、理解、堅持，不經意間積蓄了下來，造就了這麽一個奇怪的家夥。”</p>
末了，格林頓了頓，聲音裏多了一絲絲興奮：“而你們希樂園的圖鑒裏，曾記錄了你直麵‘蒼白’時的數據。雖然憑借希樂園無法完全重現那家夥的‘權柄’，但……”</p>
“‘蒼白’和莫人敵，相性太好了。莫人敵哪怕隻是接觸了那麽微不足道的一點點，也足以讓他在無數次偽影中的‘堅持’、‘理解’，產生蛻變。”</p>
尹凜大約聽懂了，言下之意是，無數次偽影中的經驗，並不是毫無意義。就好比在小希的設定中，既存在著「聖人」，也存在著「先知」。而莫人敵在一次次時間偽影中，貫徹自己的武道從不動搖，這些經曆，即便莫人敵不記得了，也會像遊戲裏的“經驗值”一樣，偷偷摸摸地保存下來，在適當的時候生根發芽，長出茁壯的高嶺之花。</p>
“竟如此簡單？”</p>
莫人敵無論是突破至傳奇，或是凝聚出屬於他的權柄，對尹凜而言，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尹凜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過程貌似太輕鬆了些。</p>
“怎麽可能？”格林一翅膀呼在尹凜臉上，想要把尹凜扇醒：“他隻不過覺醒了一點點契機而已，著急也沒用。”</p>
格林說的話也有道理。</p>
尹凜知道自己在封印了神性後，思維模式更偏向人性，以至於想法都偏樂觀了。</p>
他笑了笑，帶著莫莉，重新召集成員們。</p>
自時光與精神小屋出來後，織田舞急匆匆地跑去洗澡，直到現在也沒出現，不知道是不是臉皮薄。</p>
李二胖和蘇小素也不在，懷疑是在激烈地約會。</p>
李長歌倒是恬不知恥地又來了，似乎想再一次抽簽。</p>
“來，簡單說說你們上次的情況。”</p>
尹凜朝李長歌招招手。</p>
李長歌對大老凜向來是來者不拒，屁顛屁顛跑過來，添油加醋地將上次虛擬戰鬥的娓娓道來。</p>
其他人也圍了上來。</p>
李長歌不愧是演員，聲情並茂的同時，特效加持，眾人聽著李長歌敘說，就像是在看電影似地。</p>
可聽了兩嘴，尹凜眼角一抽，聽不下去了，一巴掌將李長歌的特效拍得稀散：“你怎麽不從你爸媽結婚開始說起？說重點。”</p>
李長歌委屈巴巴地點點頭，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明白了。</p>
尹凜聽懂了，李二胖先是手賤選了“輪舞曲”，他們被一輪輪不同序列上的種族怪物“輪舞”了三百天，而李二胖在出來時如此憤怒、說是要找「蓋亞」麻煩的原因無他，是因為他們通關時，蓋亞說了一句：“為保證鍛煉效果，其實在虛擬戰鬥中死亡並不會被抹殺，恭喜你們完成‘輪舞曲’。”</p>
這一句話就把李二胖給整破防了。</p>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最後，當序列“β-D-002”的「蒼白騎士」出場後，他們五人聯手，陷入苦戰。連孟超強的【萬法不侵琉璃身】都被蒼白騎士打碎、李二胖被打漏氣、織田舞雙刀折斷。</p>
最後和蒼白騎士單挑的是莫人敵，隨著倒計時流逝，莫人敵五髒六腑全被打碎，差點死在裏麵。</p>
而李長歌對最後那一幕，仍表示很奇怪，他描述的是：“老莫本來已經奄奄一息了，可最後他站起來了，頭發唰一下變白，好像開了掛一樣，輕鬆避開了BOSS的大刀，就好像是‘預判’了似地。不不不，不是老爺子的那種白頭發，而是……冒著白色的光，比本影帝的特效還炫酷更具逼格的那種‘白色’。”</p>
頭發唰一下變白？</p>
尹凜暗暗琢磨著李長歌的描述裏有幾分真實與可信度，同時推測，莫人敵最後能直麵蒼白騎士，憑借的是巨人血統的能力，又或者是突然頓悟領悟了某些燃燒生命的大招時，尹凜對虛擬戰鬥裏模擬出的「蒼白騎士」產生了好奇。</p>
「蒼白騎士」目前當然是不存在的，那是「蓋亞」通過尹凜無意中碰到的「蒼白之主」的偉力，以及結合希樂園“種族圖鑒”所憑空捏造出來的“虛擬敵人”。</p>
隻不過，這個“虛擬敵人”有著一定的參考價值。</p>
……</p>
莫人敵在閉關感悟時。</p>
54位小夥伴有序地進入了時光與精神小屋曆練。</p>
有了李二胖等人的經驗，他們知道在時光與精神小屋裏麵死亡，不會真的死亡，也就少了幾分緊張感。</p>
他們更不會手賤去選擇“輪舞曲”。</p>
一輪下來，成績喜人。</p>
他們本來都是踏入了超凡等級的精英，在時光屋裏呆了三百天，和不同款式的生物廝殺，各自的屬性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p>
時光與精神之屋的鍛煉效果，因人而異。</p>
在十天內。</p>
【黑暗神廟】建造完成，漆黑的廟宇，森嚴詭異的大門，黑色霧靄彌漫，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扇通往地獄的門扉。</p>
在得到“惡魔之血”前，【黑暗神廟】隻能當做擺設，尹凜也在猶豫著是否要重返冥河，偷偷殺一兩隻惡魔，取走一些惡魔之血。</p>
十天後。</p>
一輪過去。</p>
莫人敵平靜踏出房間，走路帶風。</p>
“老莫，如何？”</p>
尹凜第一時間上前詢問。</p>
莫人敵的表情，並沒有提升時的暢快，而是皺著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看著尹凜回道：“老夫隱約摸到了某個邊緣，可惜，老夫悟性不夠，遠觀其門而不得入內。”</p>
尹凜敲了敲額頭，叫出格林。</p>
格林不久前似乎在睡覺，她出來時，揉著眼睛，有點不爽，直接將版本答桉丟了出來：“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大不了，你和他一起進不就得了。”</p>
說完，格林便打著嗬欠溜了，任尹凜如何撩撥，都不作理會。</p>
得~</p>
格林的脾氣差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尹凜在腦門上敲了一會，見格林的確沒心情後，便不再觸黴頭。他看了一眼通用ID上的【財富】，這一輪下來，能夠創造出一個小國度的“源”就在無形中被耗掉了，尹凜既後悔又頭疼，怎麽當時沒敢找格林多借一些。</p>
……</p>
“老莫，和我，汪兒，雪兒，老潘。”</p>
尹凜很快便決定了下一次進入門扉的人選。</p>
之所以將自己排在最後，一開始則是因為，他個人認為這【時光與精神小屋】對自己而言並不是迫在眉睫的事。但現在莫人敵似乎卡在了某個“關鍵”的瓶頸處，他打算和莫人敵一同進入時光屋。</p>
至於老潘，一是湊數，二是保險。</p>
雪兒的話，尹凜則是考慮到很長時間沒有好好陪陪乖女兒了，雖說在裏麵呆三百天外麵隻流逝了24小時，但將雪兒帶進去，豈不是等於陪了雪兒三百天時間？血賺啊。</p>
至於狗子，自然是進去負責帶娃了，它也樂意，不提也罷。</p>
簡單準備後，尹凜、莫人敵、汪天帝、雪兒、潘正義，身影消失在時光與精神屋內。</p>
四人一狗眼前光芒一閃。</p>
他們來到白茫茫的空間裏。</p>
就像是其他人第一次進入時光屋的反應，雪兒對新的世界充滿了好奇，拖著狗子撒腿狂奔。</p>
老潘一屁股往地上一坐，玩弄棍子，似乎對眼前的景色不感興趣。</p>
尹凜則是擺弄著麵板，查看時光屋使用記錄。</p>
“哦？”尹凜無意中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沒想到寧右與蕭楚兒那一組，竟然偷偷地選擇了“輪舞曲”，知難而上。看來，天啟之戰讓他們見識到天啟騎士的可怕實力後，讓他們對自己的實力提升有了迫切的需求，暗戳戳地發力。</p>
對此，尹凜隻是笑了笑，便開始選擇。</p>
老莫湊了上來。</p>
兩顆老男人的腦袋擠在了一塊。</p>
“你選啥？”</p>
過了兩分鍾，莫人敵見尹凜的手指停頓在麵板上，不知是猶豫還是遲疑，他忍不住問了一句。</p>
“我在想，”尹凜摳著死皮，表情嚴肅：“既然這小屋能根據希樂園曾記錄的種族圖鑒，生成模擬敵人，我在想它能做到哪一步。”</p>
一邊說著，尹凜手指在虛擬界麵上劃拉。</p>
一邊劃拉，一邊緩緩說道：“比如……我。”</p>
【確定】。</p>
唰。</p>
刹那間。</p>
白茫茫的天空變得一片血紅。</p>
漫天淒厲的夢魂，如颶風般，在天空中呼嘯。</p>
光芒交織中，一位披著暗紅色鎧甲、紅色披風在身後飄揚、白色骨麵森然冷漠的騎士，腳踏虛空，出現在四人一狗麵前。</p>
</p>
……</p>
【擬代行者·夢魔騎士】</p>
【序列：β-D-003（騎士）】</p>
【種族】熵獸亞種·類人型</p>
……</p>
沒有台詞，沒有開場白，沒有其他動作。</p>
夢魔騎士左右雙手虛幻流光凝聚，左右手各握了一柄暗紅色的鏟子。</p>
“來了！”</p>
隻見夢魔騎士兩鏟子一拍，尹凜與莫人敵眼前的世界，如同萬花筒般，重疊、碎裂、爆開。</p>
層層夢魔之力，衝刷而至。莫人敵與尹凜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斬成了幾塊，可裂開的部分，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就像是被敲碎的鏡子般，傷口顯得瑰麗而虛幻。</p>
“嘖！”</p>
心情不好的格林出現在天空中，這一下子，她心情又舒服了。</p>
“那麽多選擇你不選，偏偏選擇了‘夢魔’。一個不好，那可是比死亡更痛苦的喲。”</p>
格林在天空中壞壞地笑著。</p>
……</p>
會長與莫人敵親自進入小屋後。</p>
大家各自散去。</p>
他們需要鞏固在時光屋內的收獲。</p>
織田舞卻習慣性地在小屋前蹲守，一邊練刀一邊等待。</p>
時不時，她似是想起了什麽，那白皙的臉上線條柔和，浮起溫柔淺笑。</p>
24小時轉眼即逝。</p>
到了會長他們即將出關的時候。</p>
織田舞將刀入鞘，長長呼出了一注白霧後，看向禁閉的門扉。</p>
過了一會。</p>
門扉打開了一條縫隙。</p>
兩道白色的身影，猛地踹開門扉，衝出小屋。</p>
他們二人身上，都覆著一層奇怪的“白光”，莫人敵與尹凜的頭發都變得雪白，自然飄起。</p>
在踏出門扉瞬間，二人同時看向不遠處的織田舞，織田舞渾身一震，下意識握住了腰間的刀。可還沒等她拔出來，莫人敵與尹凜二人，已經站在了織田舞麵前。他們的眼神先是冷漠，而後迷茫，最後恢複神采。</p>
白色的澹暉倏爾消失，二人飄起的頭發落下，恢複了原本的頭發色澤。尹凜撓撓頭：“我們出來了？”</p>
莫人敵也道：“貌似……是。”</p>
“呼……”尹凜長舒一口氣：“差點分不清了。”</p>
織田舞震驚地看著莫人敵與尹凜二人談笑風生，她這才感覺到，剛才二人來到自己麵前時，那股說不清的壓迫感，令自己背後濕了一層，冷汗沁出，內衣帶子粘在了皮膚上，格外難受。</p>
“你們……那是什麽？”</p>
在短暫的驚嚇後，織田舞微微一笑，兩手交織在身後，落落大方地向尹凜踏出一步，問道。</p>
狗子哭哭啼啼地夾著尾巴爬了出來，也不知道經曆了什麽。</p>
織田舞順著狗子的哭聲，朝門扉望去。</p>
在狗子後，先是潘正義走了出來，他渾身衣服破破爛爛，半米長的頭發披散，看起來就像是丐幫幫主。</p>
跟著潘正義身後，一位身材婀娜的少女，笑嘻嘻地走了出來。</p>
當織田舞看清少女的容顏時，臉上的愕然難以掩飾，如遭電擊、定在原地。</p>
至於老莫與尹凜。</p>
二人沒有回答織田舞的話，而是相視一眼，在片刻後，再次大笑。</p>
尹凜：“再來？”</p>
莫人敵：“然！”</p>
二人身形一動，竟再次踏入時光與精神小屋。</p>
門扉再次合上。</p>
而織田舞卻緊緊盯著跑向狗子玩耍的少女，眼裏盡是匪夷所思。</p>
片刻後，</p>
她說出了一個名字：</p>
“夏如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