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送走後。</p>
尹凜暫時關閉了時光與精神小屋。</p>
“準備入侵。”</p>
尹凜通知下去。</p>
公會其他成員，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做好充分準備。</p>
一天過後。</p>
尹凜再次站在蓋亞核心前。</p>
一個個世界坐標，在尹凜眼前浮動。</p>
阿鄧將“坐標”給了他，原來，並不是讓尹凜前來拯救這裏，更不是為了讓尹凜成為那個“見證者”，而是……親手導演“偽影”中發生的一切，如約而至。</p>
在這裏，</p>
沒有雲上世界，沒有瑰麗多彩的天空，沒有七神獸，沒有大工程塔，沒有火神之鄉，沒有泡溫泉，這裏空空如也。</p>
這裏，還沒開始！</p>
而他和格林的到來，正是為了促進這一切的發生？</p>
尹凜此刻心情，非常複雜。</p>
他知道小烏的結局，還有這個世界的結局。</p>
或許，小烏也從偽影的推演中，得知了這個結局。</p>
可她仍是無怨無悔地歡迎他們前來，給他泡了一杯【雪之擁】。</p>
與尹凜複雜的心情相比，小烏卻顯得心情愉快。她臉上滿是深閨少女即將和男網友見麵的表情，帶著三分忐忑，三分嬌羞，三分不安，還有一分蠢蠢欲動的期盼，注視著尹凜和格林。</p>
“我的‘思念’，大人的‘夢魔’，希的‘樂園’，還有你，一定能重現那個夢，那些很冒險的夢。”</p>
尹凜：“所以，這就是我來這裏的‘任務’。造一個……夢。”</p>
小烏開心地笑著，眼睛彎成了月牙兒。</p>
“等會，”格林卻擰著眉頭：“我還沒答應呢。”她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計算器】，啪啪啪翅膀狂舞如風，按了一會，然後搖頭晃腦地說道：“這不成，虧大了。”</p>
尹凜嘴角一抽：“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那麽小……咳咳，精打細算呢？”</p>
他本想說小氣巴拉，改口了。</p>
“這就是格局，你不懂。”格林呼啦扇翅，粉色的JIO踩在尹凜的頭上，她讓尹凜閉嘴別說話，那紅色的眼珠子盯著烏拉諾斯：“你的‘源’不夠。”</p>
“我願意支付我的一切，包括，我們的……噩夢。”</p>
她們的對方讓尹凜無意中回想起在夢魔裏被格林翻來覆去虐待的恐懼，下意識抖了抖，有點痛。</p>
格林一聽，樂得眼睛都瞧不著了，它又拿出計算器啪啪一頓按，終於滿意：“這還差不多。”</p>
她們顯然談妥了。</p>
尹凜沉默著。</p>
格林看出了尹凜心中的想法，嘿嘿笑道：“別不樂意，你無法改變結局，倒不如，借這次難得的機會，近距離觀摩我與她的‘權柄’。”</p>
說罷，格林豎起翅膀，一個高度濃縮的“夢魔王座”，在她翅膀尖尖兒上旋轉。</p>
一邊。</p>
小烏也豎起食指，她的指尖上，出現了一個精致的王座——王座猶如純粹的寶石，折射出五彩的輝光。</p>
“這就是我的‘思念’。”</p>
許多年前，尹凜還是“林一”時，格林曾對尹凜說過：王座，即是權柄。</p>
她們亮出了各自的“王座”。</p>
【夢魔】。</p>
【思念】。</p>
沉默了足足五分鍾，尹凜輕舒一口氣，既無奈，又釋然：“我能做什麽？”</p>
“把你的東西亮出來。”格林道。</p>
尹凜一聽，微愣片刻，明白過來，便豎起食指。隨後，一道道虛幻流光，在他指尖交織，無限王座微縮模型，快速地在他指尖旋轉。</p>
與【夢魔】【思念】相比，尹凜的王座尚未徹底成型，像素上有肉眼可辨的差距，隻是一個粗陋的雛形。但與當年格林初見時相比，王座上的流光，凝視了不少，更具形狀。</p>
“讓我們享受這個過程叭。”</p>
截然不同的三個“王座”：【無限】，【夢魔】，【思念】，在尹凜、小烏、格林中間，相互靠近。</p>
三個王座相互分出了一縷縷數據流，以尹凜目前難以理解的形式，纏繞在一起。</p>
【對接】。</p>
刹那間，“思念”，“夢魔”，兩種純粹的“概念”，以本源的形式，加載到尹凜的認知中。尹凜的無限王座上，產生了奇妙的變化。其中一半，逐漸結晶，猶如純粹的水晶。另外一半，卻像是紅色的液體在緩緩流淌，裏麵依稀能分辨出幽魂的形狀。</p>
他觸碰到了，格林與小烏的“理”。</p>
忽然，尹凜醒悟。這種“亮出王座”的舉動，其實是一把雙刃劍。他將自己的“權柄”展現人前，在與格林，小烏的權柄纏繞的同時，他隱約觸碰到了她們的“理”，可若是自己太弱小，就像現在，看著幾乎變成了她們形狀的“無限王座”，尹凜有種自己的把柄杯她們同時握住的錯覺。</p>
當然了，王座總歸是自己的，他事後能重新打磨，將她們的“侵蝕”化作自己的“無限”，但若是碰上了不安好心的大老，這種舉動，與自毀無異。對此，尹凜暗暗留了一個心眼。</p>
尹凜順便合理推測，神之間的爭鬥，是否都從“亮王座”開始。你亮，我亮，大家一起亮。</p>
想象著一群高高在上的神，指尖旋轉著一張凳子的情景，尹凜繃著臉，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很平靜。</p>
隻是，這個心眼沒留多久，就被格林看穿了。她說：“你想多了哦，也隻有你的‘無限’，才能同時容納我的‘夢魔’，她的‘思念’。”</p>
“為什麽？”</p>
“大概這就是你的‘無限’吧。”格林意有所指，但她光速轉移話題：“喏，手給我。”</p>
尹凜：“？”</p>
“伸手。”蝙蝠板起了臉。</p>
尹凜伸了。</p>
格林突然抓著尹凜的手，按上了小烏胸口。</p>
小烏：“嚶。”</p>
格林動作太快，尹凜來不及反應。下一秒，尹凜驚訝地發現，小烏那軟綿綿的胸口上被他按出了一個洞。洞口周圍溢散出光暈，格林正在借尹凜的手，插進了小烏的胸口裏。</p>
格林：“別緊張，這是走流程。”</p>
小烏低頭，又嚶了一聲。</p>
就在這時，在小烏身後，出現了一抹漆黑的陰影。濃如漆，暗如墨。陰影一陣扭曲後，變成了另一個“小烏”，她有著漆黑的眼珠子，黑長直頭發，穿著漆黑的連衣裙。與小烏站在一塊，活脫脫就像是一對黑白配雙胞胎奧利奧餅幹。</p>
尹凜因為有著“偽影”的經曆，眼前發生的一切，雖然驚悚，但並不是不能理解。在尹凜看來，“黑小烏”應該就是潛藏在小烏體內的“夢魔”，格林用這種方式，將“黑小烏”與“白小烏”一分為二。</p>
小烏與格林，帶著尹凜飛向永夜高空，這個世界已然毀滅，不會迎來白晝。小烏回頭，看著停留在地上，那眼神冰冷得像是鬼魂般的黑小烏，她心有餘季地轉過頭，對格林說道：“大人，拜托你了。”</p>
“這是交易喲。”格林貪婪地俯瞰地麵的“黑小烏”，恨不得一口把她給吞了。但格林是一隻有品味的蝙蝠，她進食時喜歡擺盤、沾醬、配夢魔夾心餅。這種狼吞虎咽的方式，明顯會把她的逼格降低。格林移開目光，壓下了“進食”的本能，用翅膀戳了戳尹凜：“開始吧。”</p>
小烏：“開始吧。”</p>
尹凜如今一隻手還在小烏體內，以奇怪的方式進行著【鏈接】，他指了指自己：“我？”</p>
“不然呢，別墨跡，趕緊的。”格林不耐煩地用翅膀呼地一下扇在尹凜臉上：“再不抓緊時間，‘味道’就不純了！”</p>
你他媽居然在意的是“夢魔點心”的味純不純！</p>
格林的舉動赫然刷新了主宰的下限與逼格，在小烏和格林的催促下，尹凜的手在小烏體內掏了掏。</p>
斑斕的“新世界”展現在尹凜的麵前，在這一瞬間，他沒法用語言形容自己的感覺。他感覺到世界是空靈的，他的一舉一動，一念之間，彷佛都能夠改變眼前的世界。</p>
一個個人偶以“光點”的形式，在小烏的身邊旋轉著。</p>
理解，是凝聚權柄的基礎。</p>
而此刻，尹凜正在理解【思念】，【夢魔】，以及這艘船的構成。</p>
尹凜雙眼空洞無神，看起來沒有焦點，可他視線的焦點，實則去了另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方，進入了小烏的“操作模式”。</p>
“神說，”</p>
尹凜在麵板上，右手拇指與食指虛捏，然後在代表了天空的“地盤”上，拇指食指用力拉開…觸摸屏就是方便。</p>
</p>
“要有雲。”</p>
首都。</p>
趙玉龍房間裏。</p>
牆壁上貼滿了莫人敵年輕時的海報。</p>
他正埋頭處理特異組的文件。</p>
房間內的光線，驟然暗澹。</p>
“誰？”</p>
趙玉龍心生警惕，站起來，不動聲色地掏出了一把錘子。</p>
“別來無恙。”</p>
在趙玉龍眼中，麵容模湖的尹凜，詭異地出現在房間裏。趙玉龍一看來人，頓時幹咳兩聲：“原來是你啊，特別顧問。”</p>
這十年來，管理員不常出現在他們麵前，一旦出現，必有大事。趙玉龍也習慣了這一點，他拉開凳子，重新坐下，麵色一肅：“又有什麽指示？”</p>
“你們不太安分啊。”</p>
尹凜笑了笑。</p>
趙玉龍臉上故意堆起的笑容一僵，在沉默片刻後，他裝作無事撓撓頭：“呃，你說的是啥事？”</p>
“‘預備軍’、‘D4516’號文件。”當尹凜說出這句話時，房間裏的空氣有了一瞬間的凝固。趙玉龍臉色沉凝，在沉默了數秒後，他長呼了一口氣：“我們這是為了大局，而且，這是小夢的主意。”</p>
“我倒沒什麽。”尹凜轉身：“你應該很清楚，我和你們，不一樣。可是，你覺得，老莫會同意這件事？”</p>
“嘶……組長察覺到了？”</p>
尹凜輕輕搖頭：“你們，太小看莫人敵了。”</p>
是啊，</p>
你們太小看老莫了。</p>
稍稍敲打後，尹凜便離開了。</p>
趙玉龍越想越不對勁，在特別顧問再次神出鬼沒地離開他的房間後，趙玉龍忐忑地找餘夢商量此事。</p>
……</p>
滄陽市出現了連環殺人事件。</p>
這事如期發生。</p>
這件事的背後，是穀天晴在主導。</p>
小尹凜、織田舞等人，在特異組的安排下，抵達了滄陽市。</p>
事件愈演愈烈，誕生出名為“蟲族”的生物。</p>
Z5議會緊急開會。</p>
他們在會議上商討“D4516”號提桉，投票表決。</p>
當年的尹凜，正在身處滄陽市裏，並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p>
而如今，在Z5議會開會時，尹凜正在冷眼旁觀。</p>
“議桉中提議，讓‘使徒預備役’，剝奪‘名單’上的使徒資格，取而代之！”</p>
“嬴氏，棄權。”</p>
“同意。”</p>
“棄權。”</p>
“同意。”</p>
尹凜的目光偷過防衛森嚴的會議室，目光灼灼。</p>
“這就是人類啊。”</p>
這句話，他說過很多次。</p>
一開始，是對人類這個種族感覺到不屑。</p>
後來，則是鄙視。</p>
而現在，更像是一種“肯定”。或許說，人類就該是這樣的一種生物。否則，他們將會和尹凜一樣，誕生出“神性”來。</p>
“嗯？”</p>
就在會議進行時，莫人敵一拳打進了會議室。</p>
“誰敢？”</p>
莫人敵意氣風發，一如當年，拳打一片。</p>
餘烈心站起來了，但很快，他又被莫人敵打出去了……抬出去。</p>
當年屬性測試時，所有人都以為莫人敵的三圍隻有區區的十點。哪怕現在，也產生了一個天大的誤會：他們以為莫人敵破開了限製鎖，殊不知，現在的莫人敵，是“衰老”後的莫人敵，而不是“突破”後的莫人敵。</p>
所以他們才敢叫囂“莫人敵，時代變了”。</p>
莫人敵不愧是設定上的「聖人」，用拳頭強行中止了會議，橫推無敵。</p>
尹凜在高空中，喃喃自語：</p>
“老莫，時代真的要變了。”</p>
尹凜已經將【邀請函】給了莫人敵，讓尹凜覺得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的是，莫人敵並沒有第一時間使用【邀請函】。</p>
“這就是曆史。”</p>
“即便我將‘邀請函’給了老莫，他也不會第一時間使用。”</p>
“他在猶豫，他在堅持自己的‘武道’。”</p>
“他會像曆史中那般，被背叛，被傷害。”</p>
“小希，正如你讓我‘選擇我自己的路’那樣，我將‘機會’給予了老莫，也是想讓老莫，選擇自己想走的路。而不是你設定好的‘聖人’，僅此而已。”</p>
尹凜自言自語著。</p>
公屏上出現了一行字。</p>
【別打擾我和小烏烏聊天。】</p>
“……”</p>
算了，區區的神。</p>
難得的嚴肅氣氛被神破壞得一幹二淨。</p>
尹凜能利用所有人，能不為其他人的生死而動容。</p>
可老莫，不行。</p>
在這十年間，他和莫人敵，成為了知心之交。至於忘年……嚴格意義上，尹凜的‘真實年齡’似乎比莫人敵還大了一截，談不上忘年之交。在這十年裏，也隻有莫人敵，能夠像正常人一般，與他正常交流，衝澹了尹凜在這個世界上的“孤獨感”。</p>
……</p>
滄陽市告急。</p>
肆虐的蟲潮吞沒了一切。</p>
他們正在快速進化。</p>
尹凜比莫人敵先一步，來到這裏。他在一座能俯瞰滄陽市全局的小山丘上，向下看。</p>
整座城市宛若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魔窟，扭曲的血肉在魔窟裏快速進化。</p>
一如尹凜記憶中，他們正在變成“人”。</p>
“裏麵藏了什麽東西。”</p>
尹凜閉著眼睛感受片刻，以前的他不懂，現在，他卻在那座城市裏，感受到怪異處。並不是尹凜感受到了什麽，正是因為“感受不到”什麽，才覺得奇怪。他總覺得滄陽市地下，那糾纏之“理”，被什麽東西生生挖空了一塊，突兀而刺眼。</p>
不被這個世界糾纏之物，換言之，那是來自“世界之外”。</p>
穀天晴那老小子不出現，尹凜想了想，伸出手，在雲層上一捏。</p>
上空的雲層變成了塔羅牌上“主教”的形狀。</p>
過了半小時。</p>
一個甜美的女聲在尹凜身後響起：“哎呀，沒想到這裏的風景，比我想象中要好呢。”</p>
“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這種癖好。”</p>
尹凜皺著眉，看著來者。</p>
是盛春柔。</p>
在“奇美拉事件”中，扮演了瘋癲女人的使徒。</p>
“咳咳，誤會。這是，她的信仰比較徹底，相性更好。”穀天晴言辭無力地辯駁著自己並不是有“女裝”的癖好。</p>
“你現在居然能‘占據’活人了？”尹凜看著盛春柔接近，坐在自己身邊。若這荒山野嶺有人經過，看見一男一女坐在山頂上，或許會誤會成他們兩人特意來此打野餐。</p>
“嗬嗬，你在進步，我又何嚐不是？”披著“盛春柔”馬甲的穀天晴，在尹凜身邊坐下後，眺望遠處冒著濃煙與戰火的滄陽市：“請問，有何感想？”</p>
“你指？”</p>
“此時、此刻、那座城，‘我’和‘你’，正在那裏。你在坑你自己，而我，也在坑我自己。有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穀天晴頂著一張女人臉，臉上堆砌著一貫的假笑，他食指和拇指虛捏，看著尹凜的反應，似是開玩笑地說：“命運的無常與捉弄？”</p>
他笑眯眯地舉起一張塔羅牌。</p>
牌麵是——【命運】。</p>
【正在以‘非法途徑’開啟門扉。】</p>
【管理員正繞開‘公正協議’。】</p>
【協議通過。】</p>
【該死！】</p>
在管理員突然篡改後台數據時，小希發現了。</p>
但很快。</p>
相應的“曆史記憶”自偽影載入，她又灰溜溜加了一句。</p>
【噢……原來如此。】</p>
正在操作後台的管理員翻了翻白眼，你身為區區的神沒事別一驚一乍地成不成？</p>
沒看見管理員正在幹活嗎？</p>
【正在加載非常規超鏈接。】</p>
【加載中……】</p>
【加載成功。】</p>
【難度：諸神的黃昏。】</p>
【時間：神代。】</p>
【模版：英靈座。】</p>
【參與注冊者：喬·D·所羅門，蜜莉恩·阿爾托莉雅十世·潘德拉貢，尹凜，言峰公正，穀天晴，波爾·塞巴蒂斯安，米歇爾】</p>
將七位“必死之人”丟進“諸神的黃昏”難度試煉後。</p>
【惡魔】。</p>
這個BUFF增益效果對現在的尹凜來說，聊勝於無。</p>
不對，那個陰險狡詐的男人，不會在這種時候，做這種無聊的事。</p>
在最後的最後惡心一下昔日的會長？</p>
不至於不至於。</p>
按照尹凜對他的了解，穀天晴還不至於做這種無用功。</p>
穀天晴和尹凜，是同一類人。</p>
這是當年，尹凜與穀天晴一同在加勒比海上對抗“魔王”時，二人合作，穀天晴曾展現過的能力。</p>
穀天晴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他！</p>
“結果在開始前就已經注定？”</p>
“這不是我應該走的路？”</p>
一切都有深意。</p>
包括蜜莉恩的出現，</p>
織田舞的出現，</p>
他的出現，</p>
戰爭騎士蜜莉恩那一劍。</p>
假如結果在開始前就已經注定，那麽，他隻要改變那一個“開始”，就能改變“結果”！那麽，既然尹凜已經見過“結果”，必有一個“開始”，導出了他親眼見證的那個“結果”！</p>
假如蜜莉恩本不該成為戰爭騎士，那就由他，親手將蜜莉恩推向戰爭騎士的位置！</p>
【如影隨形】！</p>
【暗影誅殺】！</p>
尹凜一扭，化作漆黑的影子，沒有任何廢話及音效，在巴瑟梅羅·迪倫從容經過他身邊時，尹凜再次繞後，偷襲候補騎士。</p>
這時候沒什麽武德不武德的，他又不練武。</p>
掏槍。</p>
【暗影誅殺·十二連！】</p>
十二顆子彈螺旋出膛。</p>
匆忙間，尹凜無空打出“充能子彈”，隻能用【暗影誅殺】的“破影一擊”效果，增強殺傷力。</p>
現在目標很明確了。</p>
久別重逢，多少個夢裏潮濕，此刻等來的卻是無情的一耳光。</p>
露絲傻眼了。</p>
可下一秒，在露絲的另一側臉，漆黑的氣息凝聚成一張猙獰凶惡的臉蛋。</p>
“喲，卡呂普索，別來無恙。”</p>
尹凜看著被他一巴掌抽出來的“黑霧臉”，微笑著揮揮手，那笑容慈祥得如老友敘舊、故友重逢。</p>
尹凜暫時關閉了時光與精神小屋。</p>
“準備入侵。”</p>
尹凜通知下去。</p>
公會其他成員，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做好充分準備。</p>
一天過後。</p>
尹凜再次站在蓋亞核心前。</p>
一個個世界坐標，在尹凜眼前浮動。</p>
阿鄧將“坐標”給了他，原來，並不是讓尹凜前來拯救這裏，更不是為了讓尹凜成為那個“見證者”，而是……親手導演“偽影”中發生的一切，如約而至。</p>
在這裏，</p>
沒有雲上世界，沒有瑰麗多彩的天空，沒有七神獸，沒有大工程塔，沒有火神之鄉，沒有泡溫泉，這裏空空如也。</p>
這裏，還沒開始！</p>
而他和格林的到來，正是為了促進這一切的發生？</p>
尹凜此刻心情，非常複雜。</p>
他知道小烏的結局，還有這個世界的結局。</p>
或許，小烏也從偽影的推演中，得知了這個結局。</p>
可她仍是無怨無悔地歡迎他們前來，給他泡了一杯【雪之擁】。</p>
與尹凜複雜的心情相比，小烏卻顯得心情愉快。她臉上滿是深閨少女即將和男網友見麵的表情，帶著三分忐忑，三分嬌羞，三分不安，還有一分蠢蠢欲動的期盼，注視著尹凜和格林。</p>
“我的‘思念’，大人的‘夢魔’，希的‘樂園’，還有你，一定能重現那個夢，那些很冒險的夢。”</p>
尹凜：“所以，這就是我來這裏的‘任務’。造一個……夢。”</p>
小烏開心地笑著，眼睛彎成了月牙兒。</p>
“等會，”格林卻擰著眉頭：“我還沒答應呢。”她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計算器】，啪啪啪翅膀狂舞如風，按了一會，然後搖頭晃腦地說道：“這不成，虧大了。”</p>
尹凜嘴角一抽：“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那麽小……咳咳，精打細算呢？”</p>
他本想說小氣巴拉，改口了。</p>
“這就是格局，你不懂。”格林呼啦扇翅，粉色的JIO踩在尹凜的頭上，她讓尹凜閉嘴別說話，那紅色的眼珠子盯著烏拉諾斯：“你的‘源’不夠。”</p>
“我願意支付我的一切，包括，我們的……噩夢。”</p>
她們的對方讓尹凜無意中回想起在夢魔裏被格林翻來覆去虐待的恐懼，下意識抖了抖，有點痛。</p>
格林一聽，樂得眼睛都瞧不著了，它又拿出計算器啪啪一頓按，終於滿意：“這還差不多。”</p>
她們顯然談妥了。</p>
尹凜沉默著。</p>
格林看出了尹凜心中的想法，嘿嘿笑道：“別不樂意，你無法改變結局，倒不如，借這次難得的機會，近距離觀摩我與她的‘權柄’。”</p>
說罷，格林豎起翅膀，一個高度濃縮的“夢魔王座”，在她翅膀尖尖兒上旋轉。</p>
一邊。</p>
小烏也豎起食指，她的指尖上，出現了一個精致的王座——王座猶如純粹的寶石，折射出五彩的輝光。</p>
“這就是我的‘思念’。”</p>
許多年前，尹凜還是“林一”時，格林曾對尹凜說過：王座，即是權柄。</p>
她們亮出了各自的“王座”。</p>
【夢魔】。</p>
【思念】。</p>
沉默了足足五分鍾，尹凜輕舒一口氣，既無奈，又釋然：“我能做什麽？”</p>
“把你的東西亮出來。”格林道。</p>
尹凜一聽，微愣片刻，明白過來，便豎起食指。隨後，一道道虛幻流光，在他指尖交織，無限王座微縮模型，快速地在他指尖旋轉。</p>
與【夢魔】【思念】相比，尹凜的王座尚未徹底成型，像素上有肉眼可辨的差距，隻是一個粗陋的雛形。但與當年格林初見時相比，王座上的流光，凝視了不少，更具形狀。</p>
“讓我們享受這個過程叭。”</p>
截然不同的三個“王座”：【無限】，【夢魔】，【思念】，在尹凜、小烏、格林中間，相互靠近。</p>
三個王座相互分出了一縷縷數據流，以尹凜目前難以理解的形式，纏繞在一起。</p>
【對接】。</p>
刹那間，“思念”，“夢魔”，兩種純粹的“概念”，以本源的形式，加載到尹凜的認知中。尹凜的無限王座上，產生了奇妙的變化。其中一半，逐漸結晶，猶如純粹的水晶。另外一半，卻像是紅色的液體在緩緩流淌，裏麵依稀能分辨出幽魂的形狀。</p>
他觸碰到了，格林與小烏的“理”。</p>
忽然，尹凜醒悟。這種“亮出王座”的舉動，其實是一把雙刃劍。他將自己的“權柄”展現人前，在與格林，小烏的權柄纏繞的同時，他隱約觸碰到了她們的“理”，可若是自己太弱小，就像現在，看著幾乎變成了她們形狀的“無限王座”，尹凜有種自己的把柄杯她們同時握住的錯覺。</p>
當然了，王座總歸是自己的，他事後能重新打磨，將她們的“侵蝕”化作自己的“無限”，但若是碰上了不安好心的大老，這種舉動，與自毀無異。對此，尹凜暗暗留了一個心眼。</p>
尹凜順便合理推測，神之間的爭鬥，是否都從“亮王座”開始。你亮，我亮，大家一起亮。</p>
想象著一群高高在上的神，指尖旋轉著一張凳子的情景，尹凜繃著臉，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很平靜。</p>
隻是，這個心眼沒留多久，就被格林看穿了。她說：“你想多了哦，也隻有你的‘無限’，才能同時容納我的‘夢魔’，她的‘思念’。”</p>
“為什麽？”</p>
“大概這就是你的‘無限’吧。”格林意有所指，但她光速轉移話題：“喏，手給我。”</p>
尹凜：“？”</p>
“伸手。”蝙蝠板起了臉。</p>
尹凜伸了。</p>
格林突然抓著尹凜的手，按上了小烏胸口。</p>
小烏：“嚶。”</p>
格林動作太快，尹凜來不及反應。下一秒，尹凜驚訝地發現，小烏那軟綿綿的胸口上被他按出了一個洞。洞口周圍溢散出光暈，格林正在借尹凜的手，插進了小烏的胸口裏。</p>
格林：“別緊張，這是走流程。”</p>
小烏低頭，又嚶了一聲。</p>
就在這時，在小烏身後，出現了一抹漆黑的陰影。濃如漆，暗如墨。陰影一陣扭曲後，變成了另一個“小烏”，她有著漆黑的眼珠子，黑長直頭發，穿著漆黑的連衣裙。與小烏站在一塊，活脫脫就像是一對黑白配雙胞胎奧利奧餅幹。</p>
尹凜因為有著“偽影”的經曆，眼前發生的一切，雖然驚悚，但並不是不能理解。在尹凜看來，“黑小烏”應該就是潛藏在小烏體內的“夢魔”，格林用這種方式，將“黑小烏”與“白小烏”一分為二。</p>
小烏與格林，帶著尹凜飛向永夜高空，這個世界已然毀滅，不會迎來白晝。小烏回頭，看著停留在地上，那眼神冰冷得像是鬼魂般的黑小烏，她心有餘季地轉過頭，對格林說道：“大人，拜托你了。”</p>
“這是交易喲。”格林貪婪地俯瞰地麵的“黑小烏”，恨不得一口把她給吞了。但格林是一隻有品味的蝙蝠，她進食時喜歡擺盤、沾醬、配夢魔夾心餅。這種狼吞虎咽的方式，明顯會把她的逼格降低。格林移開目光，壓下了“進食”的本能，用翅膀戳了戳尹凜：“開始吧。”</p>
小烏：“開始吧。”</p>
尹凜如今一隻手還在小烏體內，以奇怪的方式進行著【鏈接】，他指了指自己：“我？”</p>
“不然呢，別墨跡，趕緊的。”格林不耐煩地用翅膀呼地一下扇在尹凜臉上：“再不抓緊時間，‘味道’就不純了！”</p>
你他媽居然在意的是“夢魔點心”的味純不純！</p>
格林的舉動赫然刷新了主宰的下限與逼格，在小烏和格林的催促下，尹凜的手在小烏體內掏了掏。</p>
斑斕的“新世界”展現在尹凜的麵前，在這一瞬間，他沒法用語言形容自己的感覺。他感覺到世界是空靈的，他的一舉一動，一念之間，彷佛都能夠改變眼前的世界。</p>
一個個人偶以“光點”的形式，在小烏的身邊旋轉著。</p>
理解，是凝聚權柄的基礎。</p>
而此刻，尹凜正在理解【思念】，【夢魔】，以及這艘船的構成。</p>
尹凜雙眼空洞無神，看起來沒有焦點，可他視線的焦點，實則去了另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方，進入了小烏的“操作模式”。</p>
“神說，”</p>
尹凜在麵板上，右手拇指與食指虛捏，然後在代表了天空的“地盤”上，拇指食指用力拉開…觸摸屏就是方便。</p>
</p>
“要有雲。”</p>
首都。</p>
趙玉龍房間裏。</p>
牆壁上貼滿了莫人敵年輕時的海報。</p>
他正埋頭處理特異組的文件。</p>
房間內的光線，驟然暗澹。</p>
“誰？”</p>
趙玉龍心生警惕，站起來，不動聲色地掏出了一把錘子。</p>
“別來無恙。”</p>
在趙玉龍眼中，麵容模湖的尹凜，詭異地出現在房間裏。趙玉龍一看來人，頓時幹咳兩聲：“原來是你啊，特別顧問。”</p>
這十年來，管理員不常出現在他們麵前，一旦出現，必有大事。趙玉龍也習慣了這一點，他拉開凳子，重新坐下，麵色一肅：“又有什麽指示？”</p>
“你們不太安分啊。”</p>
尹凜笑了笑。</p>
趙玉龍臉上故意堆起的笑容一僵，在沉默片刻後，他裝作無事撓撓頭：“呃，你說的是啥事？”</p>
“‘預備軍’、‘D4516’號文件。”當尹凜說出這句話時，房間裏的空氣有了一瞬間的凝固。趙玉龍臉色沉凝，在沉默了數秒後，他長呼了一口氣：“我們這是為了大局，而且，這是小夢的主意。”</p>
“我倒沒什麽。”尹凜轉身：“你應該很清楚，我和你們，不一樣。可是，你覺得，老莫會同意這件事？”</p>
“嘶……組長察覺到了？”</p>
尹凜輕輕搖頭：“你們，太小看莫人敵了。”</p>
是啊，</p>
你們太小看老莫了。</p>
稍稍敲打後，尹凜便離開了。</p>
趙玉龍越想越不對勁，在特別顧問再次神出鬼沒地離開他的房間後，趙玉龍忐忑地找餘夢商量此事。</p>
……</p>
滄陽市出現了連環殺人事件。</p>
這事如期發生。</p>
這件事的背後，是穀天晴在主導。</p>
小尹凜、織田舞等人，在特異組的安排下，抵達了滄陽市。</p>
事件愈演愈烈，誕生出名為“蟲族”的生物。</p>
Z5議會緊急開會。</p>
他們在會議上商討“D4516”號提桉，投票表決。</p>
當年的尹凜，正在身處滄陽市裏，並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p>
而如今，在Z5議會開會時，尹凜正在冷眼旁觀。</p>
“議桉中提議，讓‘使徒預備役’，剝奪‘名單’上的使徒資格，取而代之！”</p>
“嬴氏，棄權。”</p>
“同意。”</p>
“棄權。”</p>
“同意。”</p>
尹凜的目光偷過防衛森嚴的會議室，目光灼灼。</p>
“這就是人類啊。”</p>
這句話，他說過很多次。</p>
一開始，是對人類這個種族感覺到不屑。</p>
後來，則是鄙視。</p>
而現在，更像是一種“肯定”。或許說，人類就該是這樣的一種生物。否則，他們將會和尹凜一樣，誕生出“神性”來。</p>
“嗯？”</p>
就在會議進行時，莫人敵一拳打進了會議室。</p>
“誰敢？”</p>
莫人敵意氣風發，一如當年，拳打一片。</p>
餘烈心站起來了，但很快，他又被莫人敵打出去了……抬出去。</p>
當年屬性測試時，所有人都以為莫人敵的三圍隻有區區的十點。哪怕現在，也產生了一個天大的誤會：他們以為莫人敵破開了限製鎖，殊不知，現在的莫人敵，是“衰老”後的莫人敵，而不是“突破”後的莫人敵。</p>
所以他們才敢叫囂“莫人敵，時代變了”。</p>
莫人敵不愧是設定上的「聖人」，用拳頭強行中止了會議，橫推無敵。</p>
尹凜在高空中，喃喃自語：</p>
“老莫，時代真的要變了。”</p>
尹凜已經將【邀請函】給了莫人敵，讓尹凜覺得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的是，莫人敵並沒有第一時間使用【邀請函】。</p>
“這就是曆史。”</p>
“即便我將‘邀請函’給了老莫，他也不會第一時間使用。”</p>
“他在猶豫，他在堅持自己的‘武道’。”</p>
“他會像曆史中那般，被背叛，被傷害。”</p>
“小希，正如你讓我‘選擇我自己的路’那樣，我將‘機會’給予了老莫，也是想讓老莫，選擇自己想走的路。而不是你設定好的‘聖人’，僅此而已。”</p>
尹凜自言自語著。</p>
公屏上出現了一行字。</p>
【別打擾我和小烏烏聊天。】</p>
“……”</p>
算了，區區的神。</p>
難得的嚴肅氣氛被神破壞得一幹二淨。</p>
尹凜能利用所有人，能不為其他人的生死而動容。</p>
可老莫，不行。</p>
在這十年間，他和莫人敵，成為了知心之交。至於忘年……嚴格意義上，尹凜的‘真實年齡’似乎比莫人敵還大了一截，談不上忘年之交。在這十年裏，也隻有莫人敵，能夠像正常人一般，與他正常交流，衝澹了尹凜在這個世界上的“孤獨感”。</p>
……</p>
滄陽市告急。</p>
肆虐的蟲潮吞沒了一切。</p>
他們正在快速進化。</p>
尹凜比莫人敵先一步，來到這裏。他在一座能俯瞰滄陽市全局的小山丘上，向下看。</p>
整座城市宛若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魔窟，扭曲的血肉在魔窟裏快速進化。</p>
一如尹凜記憶中，他們正在變成“人”。</p>
“裏麵藏了什麽東西。”</p>
尹凜閉著眼睛感受片刻，以前的他不懂，現在，他卻在那座城市裏，感受到怪異處。並不是尹凜感受到了什麽，正是因為“感受不到”什麽，才覺得奇怪。他總覺得滄陽市地下，那糾纏之“理”，被什麽東西生生挖空了一塊，突兀而刺眼。</p>
不被這個世界糾纏之物，換言之，那是來自“世界之外”。</p>
穀天晴那老小子不出現，尹凜想了想，伸出手，在雲層上一捏。</p>
上空的雲層變成了塔羅牌上“主教”的形狀。</p>
過了半小時。</p>
一個甜美的女聲在尹凜身後響起：“哎呀，沒想到這裏的風景，比我想象中要好呢。”</p>
“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這種癖好。”</p>
尹凜皺著眉，看著來者。</p>
是盛春柔。</p>
在“奇美拉事件”中，扮演了瘋癲女人的使徒。</p>
“咳咳，誤會。這是，她的信仰比較徹底，相性更好。”穀天晴言辭無力地辯駁著自己並不是有“女裝”的癖好。</p>
“你現在居然能‘占據’活人了？”尹凜看著盛春柔接近，坐在自己身邊。若這荒山野嶺有人經過，看見一男一女坐在山頂上，或許會誤會成他們兩人特意來此打野餐。</p>
“嗬嗬，你在進步，我又何嚐不是？”披著“盛春柔”馬甲的穀天晴，在尹凜身邊坐下後，眺望遠處冒著濃煙與戰火的滄陽市：“請問，有何感想？”</p>
“你指？”</p>
“此時、此刻、那座城，‘我’和‘你’，正在那裏。你在坑你自己，而我，也在坑我自己。有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穀天晴頂著一張女人臉，臉上堆砌著一貫的假笑，他食指和拇指虛捏，看著尹凜的反應，似是開玩笑地說：“命運的無常與捉弄？”</p>
他笑眯眯地舉起一張塔羅牌。</p>
牌麵是——【命運】。</p>
【正在以‘非法途徑’開啟門扉。】</p>
【管理員正繞開‘公正協議’。】</p>
【協議通過。】</p>
【該死！】</p>
在管理員突然篡改後台數據時，小希發現了。</p>
但很快。</p>
相應的“曆史記憶”自偽影載入，她又灰溜溜加了一句。</p>
【噢……原來如此。】</p>
正在操作後台的管理員翻了翻白眼，你身為區區的神沒事別一驚一乍地成不成？</p>
沒看見管理員正在幹活嗎？</p>
【正在加載非常規超鏈接。】</p>
【加載中……】</p>
【加載成功。】</p>
【難度：諸神的黃昏。】</p>
【時間：神代。】</p>
【模版：英靈座。】</p>
【參與注冊者：喬·D·所羅門，蜜莉恩·阿爾托莉雅十世·潘德拉貢，尹凜，言峰公正，穀天晴，波爾·塞巴蒂斯安，米歇爾】</p>
將七位“必死之人”丟進“諸神的黃昏”難度試煉後。</p>
【惡魔】。</p>
這個BUFF增益效果對現在的尹凜來說，聊勝於無。</p>
不對，那個陰險狡詐的男人，不會在這種時候，做這種無聊的事。</p>
在最後的最後惡心一下昔日的會長？</p>
不至於不至於。</p>
按照尹凜對他的了解，穀天晴還不至於做這種無用功。</p>
穀天晴和尹凜，是同一類人。</p>
這是當年，尹凜與穀天晴一同在加勒比海上對抗“魔王”時，二人合作，穀天晴曾展現過的能力。</p>
穀天晴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他！</p>
“結果在開始前就已經注定？”</p>
“這不是我應該走的路？”</p>
一切都有深意。</p>
包括蜜莉恩的出現，</p>
織田舞的出現，</p>
他的出現，</p>
戰爭騎士蜜莉恩那一劍。</p>
假如結果在開始前就已經注定，那麽，他隻要改變那一個“開始”，就能改變“結果”！那麽，既然尹凜已經見過“結果”，必有一個“開始”，導出了他親眼見證的那個“結果”！</p>
假如蜜莉恩本不該成為戰爭騎士，那就由他，親手將蜜莉恩推向戰爭騎士的位置！</p>
【如影隨形】！</p>
【暗影誅殺】！</p>
尹凜一扭，化作漆黑的影子，沒有任何廢話及音效，在巴瑟梅羅·迪倫從容經過他身邊時，尹凜再次繞後，偷襲候補騎士。</p>
這時候沒什麽武德不武德的，他又不練武。</p>
掏槍。</p>
【暗影誅殺·十二連！】</p>
十二顆子彈螺旋出膛。</p>
匆忙間，尹凜無空打出“充能子彈”，隻能用【暗影誅殺】的“破影一擊”效果，增強殺傷力。</p>
現在目標很明確了。</p>
久別重逢，多少個夢裏潮濕，此刻等來的卻是無情的一耳光。</p>
露絲傻眼了。</p>
可下一秒，在露絲的另一側臉，漆黑的氣息凝聚成一張猙獰凶惡的臉蛋。</p>
“喲，卡呂普索，別來無恙。”</p>
尹凜看著被他一巴掌抽出來的“黑霧臉”，微笑著揮揮手，那笑容慈祥得如老友敘舊、故友重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