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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裕如此的嚴肅,蘇子賢也隻能洗耳恭聽:“什麽話?”


    “有的時候,該放手還是得放手,不管你是真心喜歡她,還是隻把她當成朋友,如果事情已經到了擋不住的地步,那你也就隻能隨她去了。”子裕言簡意賅的和蘇子賢勸解道,蘇子賢的脾氣,子裕很清楚,蘇子賢必然不會讓葉紫嵐那麽輕易的再度死去,蘇子賢會拚上一把。


    蘇子賢麵色變得凝重起來,目光望著葉紫嵐就寢的屋舍,平淡的回答道:“這些道理我都明白,順其自然,往往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還是那句話,既然事情已經出現在我的麵前,那我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青山巔,雲霧旁,芳草萋萋心惶惶。


    聽著蘇子賢的決心,子裕無奈的笑道:“你我說的是兩碼事,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麽接下來的每一步,就不能再仍著性子隨意妄動了,一切都要聽從我的安排。”


    蘇子賢聽到子裕的話語,內心鬆了口氣,子裕的安排一直都很穩妥,他自然不會擔心。


    北宮淼淼卻大不相同,她聞言子裕要謀劃此事,頓時覺著大事不妙,俏容驚變的出言道:“師兄!……”


    “北宮!”北宮淼淼剛剛說出半句,便被子裕怒目嗬斥打斷。


    北宮淼淼怔怔的時候,子裕轉身與驚訝的眾人言道:“如果大家都沒有異議的話,那便都先到武堂等我,我安排一下。”


    “好。”蘇子賢點頭,眾人相繼離開,北宮淼淼也準備回身的時候,被子裕叫住:“水兒,留一下。”


    蘇子賢等人沒有停留,看著剛剛的情形,這是有些悄悄話講。


    等到鴉雀無聲時,北宮淼淼方才咬著嘴唇叫道:“師兄,有什麽話就說吧。”


    子裕目光深邃的望著北宮淼淼,深情的說道:“水兒,我記得我應該和你說過,我的事情你不要多言,特別是蘇子賢在場的時候。”


    北宮淼淼自然是記得子裕說過的話,隻是她不想認錯,因為她覺著自己沒錯:“師兄還是想步師傅的後塵,為了所謂的天地蒼生,丟下師妹一個人在世間飄零。”


    子裕無奈的揉了揉北宮的青絲,這丫頭摸的脈很準,隻要子裕和道仙每每以大局質問她的時候,她就會賣可憐的博取同情,對於這招她運用的很純熟。


    “蠢丫頭,既然生於斯長於斯,那自然要守於斯,難道不盡力的等死?”子裕輕談著回答,北宮淼淼所想的,隻是不想他和道仙一樣殞命。


    “那你和蘇子賢說清楚。”北宮淼淼說道。


    “你覺得可能嗎?”子裕輕笑著回答,北宮淼淼決絕的說道:“你害怕他阻止你,因為他是九五至尊,你不敢和他講,那我去。”


    “回來!”子裕厲聲喝住北宮淼淼,然後聲音放緩的問道:“毛毛躁躁的想幹嘛?你是想害死他,順便害死我?”


    北宮淼淼帶著哭腔的哽咽道:“師兄,這是關乎你性命的大事,你怎麽一點都不在乎?難道和他人比起來,你不值得活嗎?”


    “水兒,你從小沒有下過山,不知世間的疾苦,但終歸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和師傅的決心……三十年道門避世,期間多少無辜生靈遭劫?這些我和師傅不敢想,因為不管是多少,他們的死,都和我們有著直接的關聯。我們的命從道門避世開始,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因為我們背負著億萬亡魂的怨念,如果不能成功,安能苟活?”


    子裕語重心長的對北宮淼淼說道,他和道仙的選擇就是舍棄自己的一切,為蒼生換取最後的生機。


    張子裕的身份顯赫,家族雖隻是孤城張家旁支,但家裏的老爺子是華夏某軍區的副總司令,而且子裕自幼在道仙膝下長大,道門、孤城、華夏軍方都係他為紐帶。拋開救世不談,子裕的身份也完全可以成為孤城年輕一輩的領頭羊,不過他放棄自身的榮耀,隻為成全更多人。


    道門眾生,最貴生死,生死之事乃是天下大事,不過這次蒼生劫難,道門卻置若罔聞,雖不合常理,但也別無選擇。


    因為這一切的安排都指向最後的勝利,為了更多人可以活,為了能夠迎來末日後的曙光,犧牲是無可避免的。


    子裕選擇了一條能夠走的更遠的路,他從小被道仙耳提麵命的教育救世之法,再加上下山曆練的幾年,年幼的子裕,早便知曉天下蒼生的疾苦。


    想要解救蒼生,必須要終結末日,然而終結末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九五至尊。


    這是天賜的造化,蘇子賢就是這唯一的機會,人類如果這一線生機都抓不住的話,那必然走向滅亡。


    子裕悵然失神,背負師命和億萬冤魂而活,真的很累。


    北宮淼淼知曉道仙下山是為了蘇子賢去的,卻並不知曉,道仙是為什麽而死?從內心深處,北宮淼淼便看不上運籌帷幄之人,特別是像子裕和道仙這樣,透支自己的壽命測算天機的。


    終結末日,北宮淼淼心中也想過,如果華夏道門聯合起來,不是沒有終結末日的可能。如果成功,那便成矣,如果失敗,那便敗矣,何愁那些虛無縹緲的籌謀?


    相對於正常的安排,道仙卻偏偏要逆著來,末日降臨時,緊閉華夏道門,封禁修煉者,隻身一人將隕星擊毀,一定程度上的粉碎外星文明的入侵,雖然仍舊生靈塗炭,但道門外的力量足以應付。


    道仙本來計劃百年道門不出,然而剛剛三十年,他便說足夠了,北宮淼淼心想,這或許是因為蘇子賢的關係,讓道仙提前結束了道門閉關。


    道仙一死,重擔被北宮淼淼和子裕分擔,他們迎著四麵八方的壓力,北宮淼淼雖然苦苦支撐,卻依舊不懂道仙的苦心。


    想到這裏的北宮淼淼,不禁嗔怒道:“師尊和師兄都是天下最大的傻子,明知不可而為之。冒天下大不韙,最後也不知道能落什麽好,不僅如今道門內憂外患,就連天門道山千年的名譽都要辱被你們敗光了,天天都講大義人情,有什麽用?”


    子裕聽著北宮淼淼的抱怨,輕笑著回答:“嗬嗬~水兒,如果你真的不喜歡蘇子賢的話,那就算了,師兄替你做主,不必遵循師尊遺命。”


    “為什麽突然這麽講?”北宮淼淼驚喜交加的問道。


    “剛剛想明白,倘若你能夠得到幸福,也不失為一樁美談。”子裕回答。


    北宮淼淼聽到這樣的回答,直接搖頭拒絕道:“你別騙水兒了,師尊遺命水兒若是不從,來生再見的話,我當如何麵見師尊?……九五至尊有九五至尊的未來,而我也有我的擇婿標準,達不到……我就和他一起死。”


    子裕努努嘴,北宮淼淼整天仙子的形象,內心古怪的很。


    “水兒是覺著蘇子賢還不夠強?覺著他還不夠睿智?更覺著他不能夠傾心的愛你?對吧?從小水兒的鬼點子就多,這些問題肯定一直環繞在你的心中。”子裕玩味的取笑北宮淼淼道,和北宮淼淼相處了十幾年,北宮淼淼人小鬼大的特點,被子裕掐得死死的。


    “八九不離十吧……”北宮淼淼不可否認的回答,子裕說的的確是實情,因為現在看來蘇子賢但凡離開子裕半刻鍾,都會有死無葬身之地的危險,這樣的人,何來那麽多的潛力?


    子裕長籲短歎,北宮淼淼的想法,就是世人的想法,世人總喜歡在他人碌碌無為的時候,嘲弄、譏諷、甚至迫害,可一旦他人成功,世人又會不斷的回顧他人之前的人生,狂言闊論應當如何如何。


    潛龍之時,帝王之姿和鹹魚無異。


    “果然,你對蘇子賢的期許並不大,你看到的未來,應該隻有之後的三個小時,他會如何吃如何睡。”子裕回道。


    “是又如何?抓住眼前不就好了?”北宮淼淼言道,常言都是如此,抓住眼前,便可以悵惘未來。


    “抓住眼前,悵惘未來,才能夠統籌全局,你的那些小聰明救不了蒼生。”子裕教育道,北宮淼淼撇頭哼著不聽:“哼。”


    “我給你時間了解他,水兒是個聰明人,這次葉紫嵐的事情,你想來就會看到蘇子賢的亮點,他的未來是星辰大海,不要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了。”子裕重新探出手,卻不想北宮淼淼躲開了,嗔怒的回答:“別想再摸我的頭,哼!”


    北宮淼淼言畢之後,便直接離開了子裕,子裕手掌懸空,無奈的抱怨:“臭丫頭,還能摸幾次?這都不讓……”


    公元2112年,6月3日,天門道山山林深處


    天門道山深藏在山脈之間,地表和空氣的溫差給山脈披了一層潔白的紗衣,始終讓人覺著此處為仙境之所。


    深山林茂,山陰處不見光芒,潛行在此三日之久的淳兒坐在黑甲巨人的肩頭,遙遙的望著天門道山的山門所在。


    黑甲巨人盤膝於地,靜坐三日未動的他,仿佛是一塊巨大的磐石,鎮在山腰之下。


    巨人坐於地上,已有三米之高,且身披玄黑重甲,身軀上下沒有一處不是黑氣繚繞,就連麵部都帶著甲胄。


    唯一不是黑甲覆蓋的,便是身後的黑袍,蓋著背後大半的軀體,背脊處突兀的兩端尖狀物尤為顯眼,應當是兵器。


    淳兒黑衣黑袍,腰間挎著無名刀刃,葉紫嵐被他送入天門道山三日之久,現在正是收網之時。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們現在的表情了……武安君,去看看。”淳兒掐算著時辰,和腳下的玄黑重甲言道。


    小山一般的軀幹動了,然,腳步竟沒有踏地而行,反倒是淩空懸步,沒有半分的聲響。


    天門道山內,蘇子賢、葉子依、許從、史倉廉內外四人在武堂內靜坐近一個小時,這才將子裕和北宮淼淼盼來。


    北宮淼淼走在前麵,子裕的身前的雙手上端著一台24寸的液晶屏幕,


    北宮淼淼將蘇子賢身邊的許從往一側推了推,然後坐到蘇子賢的身側,還沒覺得是不是要小鳥依人,葉子依便將蘇子賢給扯了過去。


    子裕當做沒看見的自顧自說道:“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你沒事端著個大屏幕幹嘛呢?”蘇子賢好奇的問子裕道,這裏可沒有有線電視的網線,加上現在衛星幾乎都失去了傳訊的能力,電視和電腦等一些末日之前的玩意兒,現在大多成了民眾中的奢侈品。


    子裕將一側的黑盒子放好後,點開最下方的觸屏鈕,站到一側說道:“下麵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眾人目光盯著黑漆漆的屏幕,上麵顯示跳出一大串看不懂的符號,然後符號重組,變成無數的0、1源代碼,這是計算機的基層。


    0、1相互合成,最後變為一幅唯美的畫卷,瑩盤雪月,桂花樹上。


    蛾眉帶秀,鳳眼合情。腰間弱柳迎風,麵比夭桃映日。雲鬟半卸渾如鴉翅慵飛,檀口微開恰似朱櫻一點。白綾氅罩著百花紅襖,繡羅裙嚲出雙辮金蓮。


    仙子嫦娥。


    見到此景的蘇子賢,不禁偷偷的掃了身側兩女幾眼,一個橫看成嶺側成峰,一個青澀含苞欲待放,容貌和嫦娥都有的一比,不過在氣質上,還是差的太多。


    葉子依和北宮淼淼如果沒有遇到蘇子賢的話,或許在氣質上會和嫦娥有些爭鋒,可沾著蘇子賢,難免就有凡俗的束縛。


    葉子依還是粉骨骷髏的時候,背後的骷髏踏血給葉子依添了一筆冷漠,少有言笑的葉子依,配上她火辣的身姿,是真正的冷豔美人,可惜現在為人妻,多了一絲柔色媚氣,少了當初的冷酷肅殺。


    北宮淼淼便不用多言了,她本質和葉子依相差不多,隻是因為見到蘇子賢後,心亂了。


    “別發呆了,看屏幕。”葉子依見著蘇子賢愣愣走神的模樣,嬌聲提醒道。


    “哦哦……”蘇子賢重新回神,隻聽一連串的係統聲:“撥號,嚐試連接,連接成功……嘟~歡迎來到‘廣寒宮’內部交流係統,我是係統精靈:嫦娥。為了保證畫質的清晰度,請保持接收器平穩……”


    恬美熟悉的女聲落入眾人的耳膜,望著引導的嫦娥,蘇子賢問道:“這是遊戲?”


    子裕說道:“這是遠程視頻通訊。”


    蘇子賢驚訝的說道:“末日中還能做到這一點?”


    “這就是廣寒宮,全球安全保障係統,它現在已經切入華夏通訊網絡,隻要試行成功,便能得到國安局的授權編碼,到那時廣寒宮係統可以主導華夏攻防設施,節省很多人力物力。”子裕簡單的介紹道。


    “這就是你們一直在謀劃的?看起來好像沒有你說的那麽神奇。”蘇子賢望著視頻中侃侃而談的嫦娥,並不在意的言道。


    “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準備連線學院內網。”子裕將下方的通訊點開,嫦娥仙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個呆頭呆腦的小老弟。


    “誒?好清楚,這是哪裏?”小老弟滿臉疑惑的問道,蘇子賢也有同樣的疑問。


    “繼續看。”子裕說道。


    “嗯?通了嗎?挺順利的,hallo,我是馬子鴻,大家好。”小馬點了點攝像頭,確定了這一切後說道。


    “這個-逗-比,不都見過了嗎?”蘇子賢感覺奇怪的問道。


    子裕臉色發青的解釋道:“他宅習慣了,所以喜歡這樣,不要在乎這麽多細節,重點不在這裏。”


    馬子鴻見著子裕後,朗聲說道:“子裕,你托我查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傳給你還是現在就講給你聽?”


    “快說快說,都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麽藏著的必要?”子裕問道。


    “哦……先別著急啊,我看看先,有了,這裏……那個鬼降頭並不是關鍵,我查到了這個陰陽邪術的真正源頭。”小馬語出驚人,一語中的的點到了事情的重點上,鬼降頭在以前是沒有的,現在的陰陽邪術被人改過。


    “起源是在先秦?”蘇子賢猜測道。


    “對的,這個陰陽邪術,叫陰陽往生,本來是《陰陽策論》末頁的禁書,也不知是什麽人撰寫的。當時這本書引得始皇帝焚書坑儒,殺了不少人。”小馬看著事情的關聯,和眾人說道。


    “這些人人都知道的曆史故事,就不要再講了,直接說重點。”子裕聽到小馬的性格,總喜歡添油加醋的把某些細節擴大化,可他看重的,並不一定是事情的重點。


    小馬不悅的繼續說著下麵的事情:“當年始皇帝為了抵禦匈奴,秘密命人尋回了這個法子,以前的陰陽邪術,並不需要什麽降頭的協助。當年的陰陽邪術之法,是建立在‘魂兮歸來’的法門上的。”


    “魂兮歸來?”蘇子賢驚訝的問道。


    “就是叫魂,戰國時的楚人用‘魂兮歸來’的咒語叫魂。”子裕說道,春秋戰國時期留下來的土法子,據傳一聲‘魂兮歸來’,就算是殘魂斷魄也會被其影響,隻是如何個叫法,就不得而知了。


    “對的,先秦時的古人相信,人死之後,靈魂會滯留在人間一段時間,所以至親之人呼喊死者的名字後再來一句‘魂兮歸來’,便能夠起到回魂的作用。”小馬補充著說道。


    “是這樣?”蘇子賢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過小馬賊兮兮的說道:“到這裏是我想告訴給你們的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你們想不想知道?”子裕心頭一跳,問道:“什麽壞消息?”


    “是關於被施法者的,鬼降頭不敵魂兮歸來那般完美,被鬼降頭召回來的魂魄,活不了太久,即便你們找到了對應的吐息之法,也救不了被施法者。”小馬說道。


    “你說什麽?”蘇子賢驚詫的問道。


    “可能從一開始,她就注定不能重生,施術者應該早便知曉。”小馬說道。


    “你確定嗎?”蘇子賢擠在屏幕的最前端問道。


    “從我查到的資料來看,鬼降頭所禁錮的魂魄沒有撐過七天的,七日內,一切歸於虛無。所以你們要抓緊時間了。”小馬說道。


    “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保住她的魂魄?”蘇子賢問道。


    “這個愛莫能助,魂魄這種東西我們看不見摸不著,根本無從下手,即便古籍中有所記載,可是事後誰又知道成沒成功呢?”小馬回答。


    “那古籍中的記載是什麽?”蘇子賢問道。


    “開壇超度。”小馬簡單的回答。


    “有沒有說具體怎麽做?”蘇子賢追問。


    “這個我不知道,關於這些事情,你還是問一下道門的人吧,他們是專業的。”小馬回答道。


    “子裕,你也是道門的人,有沒有什麽超度方法可以救她的?”蘇子賢轉首問道。


    子裕望著惶惶不安的蘇子賢,小馬卻在一側說道:“你先冷靜下來,現在不是安排她超度的時候,從葉紫嵐上山到現在,鬼降頭起碼過去五天了,你還是先去看看她現在的狀態吧。”


    蘇子賢聽著後,摔門而出,一腳踢開門閂鎖著的門扉,蘇子賢衝到床邊。


    葉紫嵐躺在褐色的液體中,身體的每個毛孔都在往外滲著不明的液體,之前還生機勃勃的女孩,現在皮膚蠟黃,臉上更是被褐色的液體鋪滿,蘇子賢幾乎聽不到葉紫嵐的心跳,可能內在的五髒肺腑已經嚴重透支了。


    “葉紫嵐?…葉紫嵐,你醒醒!別睡了!醒醒啊。”蘇子賢輕輕的推著葉紫嵐的肩膀,大聲的吼道。


    “蘇子賢…你來了……我忽然感覺我自己好累啊。”葉紫嵐淒然的淺笑,她已經沒有力氣做太多的表情。


    蘇子賢將葉紫嵐從血泊中抱起,摟在懷裏說道:“別睡,清醒一點,別睡!”


    “蘇子賢,我想到我爸媽了,他們已經犧牲了……我也沒有再活下去的價值。”葉紫嵐灰暗的眸子望著蘇子賢,渾濁的眼淚混在褐色的液體中,她已經確定自己沒有生的價值。


    短短的幾個小時,葉紫嵐看到了幾年的往生,從武中畢業,然後輾轉各地,到定海市與蘇子賢偶遇。


    夢境走到最後,是無盡的黑暗,以往所希冀的一切,都仿佛夢幻泡影,一碰就破。


    “……”蘇子賢擦了擦葉紫嵐臉上的渾濁液體,然後發現明顯的屍斑……擦拭的動作停滯了下來,葉紫嵐輕聲和蘇子賢說道:“不用救我了,我已經不想再活了,讓我死吧。”


    蘇子賢眸子黯淡的望著葉紫嵐說道:“葉紫嵐,你相信我嗎?”


    “除了爸媽之外,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從那天你幫我擋住劉二旦開始,蘇子賢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爸爸說你心地善良,為人敦厚,不畏強權,同時身體裏又隱藏著無窮的潛力,老爸和我說:此子非凡,他日定當振翅九霄……我真的很後悔沒有聽爸爸的話,如果我能夠像一開始那樣信任你,我或許不會求死……我好想爸爸……嗚嗚嗚……”葉紫嵐輕聲的抽涕著,蘇子賢本是她最好的選擇,然後她選擇了其他。


    蘇子賢對葉紫嵐說道:“葉紫嵐,葉叔叔和江阿姨都相信我,你也要相信我,隻要我在,就算是再死的局麵,我也能給你扳回一絲生機。”


    蘇子賢麵色決絕的承諾著,葉紫嵐則小聲的問道:“我應該怎麽做?”


    “不要睡,等我回來,我回來,一切就結束了。”蘇子賢將葉紫嵐放到已經堆好的被褥上,葉紫嵐勉強的撐著最後一絲心力,“好…”


    蘇子賢緩步回首,從屋舍中出來後,發現眾人都在門口等著他。


    “蘇子賢,你準備如何做?”北宮淼淼問道。


    “我知道道門內有很多祭天超度的儀式,天門道山就算不複當年榮光,也能夠進行一二。”蘇子賢和北宮淼淼說道,北宮淼淼知道一些超度的儀式,“你要怎麽做?”


    “守住她的魂魄,真的也好,虛的也罷,不管有用沒用,你盡


    力做到完美。”蘇子賢叮囑道。


    “超度的儀式我們會做,可你又要怎麽辦?”北宮淼淼問著蘇子賢自己的安排,蘇子賢冷言回答:“我去找幕後黑手,把這件事弄清楚。”


    葉子依著急的問道:“這無根無據的你去哪裏找?”


    “我嗅到他的位置了,他一直都在等我。”蘇子賢望著天門道山外的某處山峰說道,這種故意不遮掩自身氣息的法子,應該不僅僅蘇子賢一人感覺到。


    “我和你一起去。”眾人異口同聲,蘇子賢卻說道:“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子依,你去多陪陪葉紫嵐說說話,保證她一直醒著。”


    “你小心……”葉子依明白蘇子賢已經決定的事情,斷然不會輕言改變,葉子依相信蘇子賢。


    子裕在一側拉住蘇子賢的肩膀,說道:“蘇子賢,我替你去。”


    蘇子賢冷漠的回答:“我去就行。”


    “此行凶險,我不放心。”子裕回答道。


    “如果我不去,恐怕會更凶險,你在後方照管大局,我就會一會這位布局者。”蘇子賢回答道,子裕卻搖搖頭說道:“不行的蘇子賢,我們說過該放手時就應該放手,既然已經沒有生機,你又何必執著?”


    “沒有生機,我就創造生機,如果沒有希望,我就創造奇跡!葉紫嵐又出現在我麵前,我難道還要再看一次撒手人寰?”蘇子賢厲聲吼道。


    “你的心亂了,這個狀態下的你不能去。”子裕很確定蘇子賢現在的心很亂,這個狀態下的蘇子賢,很脆弱。


    “我一定要去,誰敢攔我?”蘇子賢擺脫掉子裕的手掌,向前走了半步後,許從側身擋在他的麵前。


    “蘇子賢!聽不懂人話了是吧?當初你為了葉子依,溜著大家全城跑,現在你又想鬧什麽幺蛾子?你還嫌現在的情況不夠複雜嗎?!”子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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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紫嵐的事情,我必須親力親為,她隻信我一人,我不能負了她。”蘇子賢回答。


    子裕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九五至尊,千金之軀,整個世界的希望都係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你現在又要為一個女人把自己置於險境?愚蠢!”


    蘇子賢回答:“如果連一個女人都保不住,還保什麽世界?求什麽希望?”


    “你如果再冥頑不化,我可是會動手的。”子裕的手上層層熾熱的炎氣升起,隻要能夠阻止蘇子賢此刻的衝動,都還可以挽救。


    “好啊!來啊!”蘇子賢身上的龍氣升起,子裕身上的獅氣卻是散去。


    “蘇子賢,這裏不是你肆意妄為的地方,他們敢在天門道山前對你動手,目的絕對不止你一個……可能整個天門道山,都是他的目標。”子裕說道。


    蘇子賢聽到此話後,心中陷入短暫的沉默,失去道仙的天門道山,實力已不足巔峰時期的一半,蘇子賢如果再給別人留下把柄,那麽天門道山,會迎來的,可就是終局。


    “你和我一起去。”蘇子賢聽到子裕的回答,腦海恢複一絲的清明。


    聽到蘇子賢回心轉意,子裕轉身悄然捂著胸口,說道:“水兒,你在下方主持大局,許兄協助一下,麻煩了。”


    “舉手之勞。”許從默然的應許,除魔衛道是他的本旨,天門道山再如何有過,也不是邪魔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


    子裕挺直身子,手中折扇展開,翩翩如玉的扇著清風道:“這家夥藏頭露尾的,真不知道是哪路牛鬼蛇神,淨喜歡找我們的麻煩。”


    “不管是誰?他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蘇子賢回答。


    蘇子賢身體被水龍之氣裹挾,腳踏雲霧,徑直的朝著頂峰行去,子裕緊跟其後,他也想看看究竟是誰一直和他們作對?


    天門道山有兩處觀雲台,一處是門內門主常用的靜坐地:守望台,另一處便是身在雲靄中的關雲峰。


    雲從身邊過,觀氣自心起。


    關雲峰中雲霧飄飄,給人如臨仙境的感覺,而這樣的地方也隻適合仙人,因為常人住的久了,可能會得風濕。


    關雲峰上有一處觀景涼亭,亭間有石桌,桌上擺著簡單的茶具,周圍並無生火的跡象,杯中卻有沸水。


    觀景涼亭內,黑衣黑袍的妖異少年,正在品茗著茶盅中的雲霧水,沾了些許的嘴唇,便咂了半天的嘴,雲霧茶還真是常人喝不得的天上雲露。


    兩道身影姍姍來遲,妖異少年已經等的不耐煩的舉杯說道:“天門道山是個好地方,在這裏飲茶看雲海,真是別有趣味。”


    蘇子賢走到石亭內,怒視妖異少年道:“我們見過嗎?”


    “你不知道我,但我卻知道你,蘇子賢,九五至尊,天下獨一無二。”少年說完之後飲盡杯中的雲霧茶,茶水落入喉嚨,竟有些許的提神醒腦的清涼感。“相比九五至尊,我就變得不值一提了,秦人,嬴淳。”


    子裕坐在他的對麵問道:“都是華夏中人,為什麽要處處針對我們?你有什麽目的,不妨直說。”


    “我想看看九五至尊有沒有能耐,用這個頭銜。”嬴淳說出自己的目的,望著蘇子賢的目光,也變得熾熱起來。


    “那麽你看到了什麽?”子裕問道。


    “稀鬆尋常,泛泛之輩罷了,哪有半分帝王之氣?”嬴淳冷笑著嘲諷道,他一樣看不好蘇子賢的未來。


    蘇子賢猛地拍案,問道:“你想看我出醜,你可以明著來!為什麽要這麽針對葉紫嵐?”


    “一個死人而已,利用不利用的,還不都一樣。”嬴淳毫不在乎的回答,蘇子賢現在怒氣衝衝,隻能說明蘇子賢的無能,他並不會在乎。


    “對於你來說,葉紫嵐是個死人,對於旁人而言,她不是。”蘇子賢吼道。


    嬴淳探手,茶盅重新收集雲間霧水,一口吐息後,雲霧茶便成了。


    “葉紫嵐的身體,在鬼降頭的作用下,扛不過六天,現在神仙難救。”嬴淳抿了一下口,和蘇子賢說道。


    “那你還敢來見我,就不怕我殺了你?!”蘇子賢問道。


    “說實話,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威脅我。”嬴淳冷笑著望向蘇子賢,這個九五至尊,全然不是他的對手;子裕攔著衝動的蘇子賢坐下後,小聲的回答道:“人生有很多第一次,你這第一次注定很痛苦。”


    “有的時候痛並快樂著,那便不算是痛苦,而是一種享受。”嬴淳回答道。


    “還好你不是女人,不然你肯定是個浪胚子,不過你也逃不過受虐狂的命運。”子裕手中折扇合一,微笑著和嬴淳說道。


    嬴淳一怔,一時沒有搭話,子裕的粗鄙之語,雖然露骨,卻話粗理不粗。


    “你很渴望證明自己,至於向誰證明,就不得而知了。”子裕繼續笑道,“這個人對你很重,她一直嚴苛的要求你,所以你對她是又敬又愛,小時候你應該受過不少次體罰,可你卻很享受,因為你隻有在被體罰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你對她並不會生出恨意,因為她把你照顧的很好……她是你的母親,準確的說是養母,你深愛著她,自己卻並不知道。”


    “沒來由的亂推一通,果然是精於算計的道士,不過你說的也對,也不對。”嬴淳不可查的輕笑:“我是喜歡母親,但卻不是你說的那種畸形的愛情。”


    “你可真夠變態的,喜歡自己的養母?”蘇子賢輕笑著說道。


    “你不喜歡你的養姐嗎?”嬴淳果斷的問道,蘇子賢斥道:“那是我親姐!”


    “騙鬼呢?你在靖海鐵路中失血過多,你姐給你輸血了嗎?”嬴淳冷笑道,蘇子賢啞然,這一刹那,他有些不知如何辦?


    “受虐狂就不要揣度別人的家事了,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子裕在一旁說道。


    “應該不算是受虐狂吧,畢竟我沒有割手喂血的嗜好。”嬴淳回答。


    蘇子賢目光銳利的看向嬴淳,就像是凶猛的老虎,要張口吃人。


    “那你是看的很清楚了?”


    “那當然,靖海鐵路上,我可是一直盯著你呢。你以後一定會成就一段佳話的,九五至尊為了女人,竟然放著自己的大好前程不追,偏要自甘墮落。這個版子的回頭率,肯定不低。”嬴淳很囂張的嘲弄道。


    “葉子依是我自己選的新娘,對於她,我無怨無悔,我愛過,我做過,我不後悔。”蘇子賢很明確的回答,“我可不像你,蠅營狗苟。”


    嬴淳帶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笑著言道:“真是幼稚,千秋宏圖霸業,斷不可係於你的身上。”


    “我看出來了,你想殺了我,取而代之?”蘇子賢笑著問道。


    嬴淳將手中的茶盅放下,說道:“未嚐不可,我來這裏的頭一件事,就是為了殺你。”


    子裕在一旁警告道:“你覺得你有那個本事嗎?”


    “告訴你吧,不僅僅是你,今日就算是整個天門道山,我也一樣拿下!”嬴淳將茶杯倒扣在石桌上,冷聲的說道。


    “大言不慚!你大可試試。”子裕盯死眼前的妖異臉龐道。


    “好啊……秦時虎將,拿下一座山頭,還不是綽綽有餘?!”嬴淳從懷裏摸出一枚青銅虎符,高舉著說道。


    “秦時虎將?”子裕和蘇子賢心頭一跳。


    “閻羅不在,誰與爭鋒?武安侯,人屠白起,殺!”青銅虎符上的雕文栩栩如生的亮起寒光,此刻同時,天邊的雲海內,落下一道漆黑的雲彩。


    “吼!末將領命,賊寇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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