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10000更新，強力續更，求各種票！謝謝各位大大！新書準備中！）-------------------------------------</p>
“但如果你真的殺了我，你便真的能夠如願以償嗎？”蘇子賢漠然冷笑道。</p>
東皇老祖並不想要多言的斥道：“廢話少說……先殺了你之後，我自然會有辦法讓我一覽眾山。”</p>
“那真的很遺憾……”蘇子賢立在斬仙台下，仰頭麵對高速下墜的鍘刀，這一刻他仿佛是位視死如歸的死士。</p>
呼呼呼呼……</p>
雷電交織，冰雨交加，斬仙台時隔無數載降下製裁，竟然是對必須效忠的帝君。</p>
兵者無意，持者有情。</p>
器物的好壞，當歸善使者的心性驅使。</p>
“蓬~”精光劃過天穹，陰雲碎裂，震耳欲聾的轟鳴寂滅生氣，而璀璨的金光和精光對抗，沉悶的鍾鳴聲震懾天地。</p>
斬仙台的刀口裂開蜘蛛網裂紋，頂尖的天道之力在金光的照耀下，飛速的土崩瓦解，散落的道法之力，宛如鬥大的雨點滂沱墜下。</p>
蘇子賢立在光雨中央，目光古井無波的凝視震撼的東皇老祖，這一刻東皇老祖甚至在懷疑自己掌握的天道之力，是不是假貨？</p>
“知道天帝當初是以什麽為基礎創立三千界的天命係統嗎？”蘇子賢問道。</p>
“……天地萬物衍生訣？”東皇老祖思考片刻，然後咬牙切齒的看向蘇子賢，顯然已經明白了這一切的源頭。</p>
天地萬物衍生訣是天帝所創，自然也就隻有真正的天帝傳人才能夠得到，東皇老祖機關算盡，竟然漏掉了最基礎的東西。</p>
所有人都悉知天帝最為珍貴的，是他那縱橫八方的帝氣，是無人不可違的天命……</p>
而想要成就天帝的榮光，自然要從最根本的地方了解，天帝曾經也是一位微末無知的龍界少年，後曆經千辛萬苦方才走上巔峰。</p>
東皇老祖計算了天帝的所有高光，高光下令外人敬仰的事物，都比不過這種力量的樸實。</p>
蘇子賢明悟天地萬物衍生訣，所以從蘇子賢自魔界歸來，他便已經鎖定了終局。</p>
東皇老祖的這一步棋，終究還是輸了。</p>
“中心聖神……這個混賬……”東皇老祖漸漸明白了所有，蘇子賢現在滿是君臨天下的姿態，顯然就是他所追求的。</p>
再看看自己衣衫襤褸，渾身爛肉驅蟲，就算身體裏藏著天道之力，但也仿佛是蝕骨的毒藥，每時每刻都在侵蝕著他的肉身。</p>
“中心聖神？”蘇子賢周身華光普照，距離最後的那一步更近一分。</p>
蘇子賢坦然的看向東皇老祖，問：“就是布置籌謀一切的幕後黑手？”</p>
東皇老祖一把扯下遮住肉身的破爛布褸，衰落的生氣讓的實力大降，加上天道的侵蝕，東皇老祖現在瀕臨隕落。</p>
“嘶嘶嘶嘶嘶……”東皇老祖怒吼之時，蘇子賢也清晰的聽到了敏感的煤氣泄漏聲，定睛一看發現是東皇老祖的皮囊就像是一隻皮球一樣飛快的漏氣。</p>
這裏麵的泄氣，則是乳白色的天道之力，對於旁人來說是上佳的氣運之數，可對於東皇老祖，這就是毒藥。</p>
蘇子賢一手輕捏，在軒轅劍入手的那一刻，周身凝現無數相同的軒轅劍，栩栩如生，難辨真偽。</p>
軒轅劍是三千界內第一把神兵利器，因為裏麵擁有黃帝生煉的聖靈，所以軒轅劍本來是聖靈族的一員。</p>
軒轅劍靈也表現出超乎尋常生靈的感知和韌性，不過蘇子賢就地取材的臨時打造，卻令外人不解。</p>
蘇子賢之前所展現的劍道，是正統的劍道傳承，劍意常以一方為尊。</p>
劍道也是如此，蘇子賢此刻勞心費神的打造軒轅劍軀殼，卻沒有劍靈入住。</p>
這和尋常的廢鐵沒有太大區別，還不如劍氣滔天振海來的直接，不過蘇子賢自然是有所安排。</p>
“你們都是畜生，三界的渣滓！本座誓殺你！”東皇老祖也看不出蘇子賢究竟想要做什麽？可他等不了蘇子賢介紹，因此直接暴體而來。</p>
眾生巢最強大的老祖，同樣也是最年長的老祖，他曾經得到過天帝的垂憐，賞賜了他龍界的血脈。</p>
可惜，血脈在這些年的秩序實驗中，漸漸稀薄，漸漸斑駁……</p>
現在也隻能展現半人半龍的狀態，和最初的祖神有相似之處，但卻有根本的差別。</p>
龍界的始祖是先於三界的先天生靈，之後的幾次造勢都沒有影響到祖神的古老，所以祖神是以龍身錘煉出半具人身的，是古往今來的首例，也是肉身和戰力的巔峰。</p>
“今天，就算沒有天道之力的幫助，本座也要你陪葬！……”</p>
“轟轟轟……”</p>
“……”</p>
色界的破碎承受不住東皇老祖的瘋狂，龐大的腐爛肉身踏穿大地，冠絕寰宇，一具無盡頭的龍軀可見強橫。</p>
稀爛的膿水沾染著血肉的殘渣不斷滑落，整個世界充斥著腥臭的詭異味道，猙獰可怖的龍首更是半麵骷髏，半麵腐朽……</p>
蘇子賢能夠感受到東皇老祖身上散發的邪氣，絕望的力量在悄然蔓延，力量強橫的東皇老祖，也逃不過要麵對絕望的悲哀。</p>
溢出來的絕望讓蘇子賢霎時間感同身受，然而蘇子賢卻沒有憐憫眼前的眾生巢老祖，因為此時東皇老祖展現出來的絕望不知道侵染著多少無辜生靈的鮮血。</p>
為了剖析秩序之神留下來的天命之力，東皇老祖殺死了很多種族的生靈，甚至還給予過滅族的絕望。</p>
得到絕望王座的蘇子賢，能夠透過血水上升起的淡色薄霧，看到往昔眾生的絕望。</p>
大多是從希冀到無奈，再從無奈變為順從，最後順從變為屈辱……</p>
“今日，我也有必殺你的理由。”蘇子賢雙眸帶著迥異的光芒，失去萬道的他，依然抱著必勝的信念看向東皇老祖。</p>
生在末日的蘇子賢，知曉希望的美好，但他也嚐過絕望的滋味。</p>
想救不能救、想殺不能殺、想要得到卻不能得到……</p>
這便是人生八苦，感悟這些，蘇子賢才會有提劍的理由。</p>
“那就來看看，蘇子賢……離開了聖神的光輝，你這繈褓兒童，又能做成什麽？”東皇老祖潰爛的肉身刺入一側的虛空，色界的天地承受不住東皇的龐大，東皇老祖也沒有辦法施展自己的神通。</p>
東皇老祖的邀戰，算是讓蘇子賢心口稍稍鬆懈，因為他也不想讓這片瘡痍的世界再受傷害。</p>
虛空一戰，正好……</p>
蘇子賢喘息刹那，身影緊隨龍軀的遁入虛空的夾縫，在沒有空間限製的世界裏，任何可能對真實世界造成的傷害，都會被視為無效。</p>
-------------------------------------（此處應有分界線）-------------------------------------</p>
三界，欲界，生命源泉</p>
鳥語花香的秘密世界裏，長滿了世間的各類花朵，任何三千界存在的花朵，這裏都有。</p>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微小的小生命，它們的生命氣息很微弱，就像是小蜜蜂、蝴蝶……</p>
這是曾經娘娘精心嗬護的世界，知道這裏的隻有聖神眾人，其他都以為這裏是不存在的世外田園。</p>
娘娘被中心聖神抹除，雖然不是直接的死亡，但這段時間肯定是不會出現了。</p>
所以照料這片世界的責任，便落在了其他聖神的身上，中心聖神自然而然的成了園丁。</p>
當初娘娘用聖水和神土在此創造了萬千種族，其後多半人族的祖先都是娘娘手中的產物，而中心聖神卻一直不以此為榮。</p>
在中心聖神的心中，林子裏的鳥一旦多了，便會生發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p>
娘娘隻看到了美好，而中心聖神卻看到了陰晦背麵。</p>
“當初，你說生命是最美的道則，我承認……不過現在我想補充一些……生命本質是美好的，因為它現在是萬道的基礎，後天無數道法都寄托在生命上，可生靈不可控啊……”中心聖神屈指喚來風雨，在花園內攪-弄飛雨時，輕聲說道。</p>
中心聖神感慨的時候，赤色的殺戮光芒落入這片生機盎然的靜謐花園，中心聖神略顯不滿，但卻沒有責備。</p>
因為現在是戰時，是最關鍵的時候，他必須第一時間知道外麵的一切。</p>
赤光下的生命，是殺戮聖神，它來此已經壓製了修為，可冰涼的殺意還是影響到了花園內的美意。</p>
“說~”中心聖神幹脆的問。</p>
“東皇老祖已經發狂了，蘇子賢和它入了虛空戰場，我們需要跟一下嗎？”殺戮聖神問道。</p>
“此事我們無暇參加……之後你的作用至關重要，調配好聖神們後，便開始行動吧。”中心聖神說道。</p>
“三千神魔越境殺戮？這是不是太過了？……”麵對中心聖神的命令，就算是久經殺伐的殺戮之神也覺得過分。</p>
“生命的誕生需要節製，這個口子一旦張開，便沒有盡頭……旁人不想做，那麽便由我來做。”中心聖神回答道。</p>
“當初你就應該留下毀滅，這樣誰都不會有話說！”殺戮聖神抱怨著說道。</p>
“那祝福、神聖、寬恕、自由、時空、蒼古……呢？它們你怎麽說？既然已經決定要做，那麽便不能留下絲毫破綻，一殺到底。”中心聖神言道。</p>
“希望你是對的。”殺戮聖神倒吸一口涼氣說道。</p>
“對錯與否，後世之人自會辯論，這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中心聖神回答道。</p>
“是！”殺戮聖神頷首，他沒有話語反駁，因為他知道中心聖神說這些都是正確的，他沒有反駁的理由。</p>
“告訴小陽，是時候了……”中心聖神負手而立，半仰著頭看向天穹斜掛著的陽光，這雖然是生造的，但卻有別樣的美好。</p>
殺戮聖神領命離開，花園重歸平靜。中心聖神伸手想要揉揉發痛的太陽穴，卻發現十指在不受控製的痙攣，過了半晌，這症狀方才漸漸平息。</p>
而淡定下來的中心聖神，已經是汗流浹背，滿目血絲，像是突發重病的患者。</p>
風中燭，雨裏燈，飄然若失。</p>
“咳咳咳……”中心聖神將要起身，卻又開始劇烈的咳嗽，弓腰沉重的喘息，口齒滿是鮮血。</p>
“呼呼呼呼……”呼啦嘩啦的呼吸聲，宛如一隻破拉的風箱。</p>
中心聖神捂著胸膛，單手撐著地麵，表情沉重的自言自語道：“子賢……你必須活著……”</p>
“咳咳咳……”中心聖神剛剛說完，又開始猛烈的咳嗽，直到昏厥倒地，口中喃喃的說道：“萬裏長城永不倒……”</p>
借著滿園生機，中心聖神依舊感受不到未來，生氣耗盡，神仙難救。</p>
……</p>
三界，虛空夾縫</p>
扭曲的虛空界，在世界沒有成型前，便已經存在。</p>
有學者猜測虛無是搭建時空的基礎，但是蘇子賢卻並不這麽認為，虛空是虛空，時空是時空。</p>
虛空沒有規則，時空則是規則的產物。</p>
五行相生相克，造就了時空大道。</p>
所以在三界的夾縫內，蘊藏著無限的五行之力，蘇子賢沐浴在五行大道之下，此刻他確信當初的三千界一定擁有一些強大的五行掌控者，否則五行很難成就相生相克。</p>
東皇老祖身披星辰光輝，無盡龍身在此也顯得渺小，不過相比之下，蘇子賢更顯萎弱。</p>
東皇老祖和蘇子賢正麵怒吼，道：“我這輩子算是被中心聖神給毀了！他一直在強調規矩，最後中規中矩的做事得到了什麽？！他讓我給你做踏板……”</p>
蘇子賢搖搖頭，他現在也對這位素未謀麵的中心聖神存疑，不過蘇子賢卻不相信這一切的因果都在中心聖神的身上。</p>
“你是在自己的道路上迷失的，我不相信你的初心，就隻有眼前這一些嗎？難道你從來沒有向往過美好的未來？難道你從一開始就隻想著獨裁稱霸？還有血腥凶殘？”蘇子賢問道。</p>
“每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都希望自己可以保持初心，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初心不改，就算是你…被各方精心嗬護著，你敢拍著胸脯說你的初心未改嗎？”東皇老祖輕蔑的看著蘇子賢，雖然蘇子賢現在叫得歡，可東皇老祖依舊不承認蘇子賢能擁有拯救和堅持。</p>
“我的初心其實已經實現了，現在的我是在為別人而活，但即便如此，我依舊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的初心沒有變，因為我的出發點很低。”蘇子賢回答道，最初的蘇子賢早就已經死去，現在的蘇子賢為的可不是家人和睦，而是世界太平。</p>
守護世界這樣的理想其實是無稽之談，古往今來那些尊貴的賢者，也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有些事情總歸需要人去做。</p>
有人想要不顧他人死活的一味索取，那麽就有人不顧一切的阻止前者的索取，以此為基礎，也就衍生出了正邪善惡觀點。</p>
蘇子賢現在的立場很明確，不管什麽時候，也不管什麽事情，如果三界眾生走到末路，他希望自己可以成為眾生的選擇。</p>
無論善惡，這個擔子蘇子賢願意承擔。</p>
“真是可笑至極……”東皇老祖不屑地冷嗤道，蘇子賢現在叫得歡，也就是童心未泯。</p>
身為最老的老祖，東皇老祖覺著蘇子賢所表現出來的仁慈，是最大的錯誤。</p>
對對手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p>
“如果讓你再選一次，你還會選擇今天這個結局嗎？”蘇子賢反問東皇老祖，現在東皇老祖決心用盡最後的力氣和蘇子賢爭鬥，蘇子賢自然也有質問他的資格。</p>
“這一次，天命沒站在我這邊，但是我絕不後悔。”東皇老祖冷漠的回答道。</p>
“那我們顯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蘇子賢身上的龍雀之力開始複蘇，首先閃出精神世界的，是一座古老的王座，上麵青苔覆蓋著細密的裂紋，整體處在崩塌的邊緣。</p>
不死王座，這是蘇子賢第一個王座大道，以不破追求不死，這是蘇子賢的大道。</p>
之後的王座大道也都是基於這樣的觀點，不朽和不死無法讓蘇子賢超越前者的輝煌，唯有不破尚有勝算。</p>
蒼鬱的生機落在蘇子賢的軀幹上，蘇子賢的實力在八重境巔峰到九重境徘徊，雖然有獨戰九重境強者的能力，可麵對上巔峰的九重境龍類，蘇子賢多少有些力不從心。</p>
東皇老祖所剩不多的鱗甲開始拚湊，叮叮當當的脆響仿佛有萬人在奮力打鐵，東皇老祖的肉身也在這樣的雜音下，飛速的縮小，傷痕愈合，鱗甲紋路透露著不一樣的暖色光芒。</p>
“天命在我之側，閻王讓路，天命在我之對，黃天難救。”東皇老祖言道。</p>
“那麽，這將是最後一戰。”蘇子賢信手一握，無數把軒轅劍峰盤旋而起，這些承載著大道王座的軒轅劍，是蘇子賢臨時打造的大道之力，借著劍道上的力量，發揮大道神威，這是權宜之策。</p>
“最後一戰？”東皇老祖說道。</p>
“對的。”蘇子賢應答。</p>
“我的未來到此的確應該畫個句號了，可是你的未來還遠沒有，你最多在此畫下省略，之後還要繼續拚搏。”東皇老祖不讚同的說著。</p>
“來吧，老祖！就算是死，您也應該是戰死才對，不然怎麽符合您的身份？”蘇子賢戰意昂然，仿佛此戰已經勝券在握！</p>
“牙尖嘴利，不過不管如何？我們都會成就彼此。”東皇老祖怒吼著翱翔在虛空內，不受法則製約的龍身突破蘇子賢預先設下的防守線，直奔著蘇子賢而來。</p>
蘇子賢持劍而上，乳白色的神聖火焰將蘇子賢升華成聖神的模樣，藏匿在體內的純陽之力和神聖白炎融合，幫著蘇子賢修複肉身。</p>
“蓬~”劍刃和龍鱗對撞，龍爪與蘇子賢徒手僵持，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憑借肉身的力量和龍族硬碰硬。</p>
“毋庸置疑……”蘇子賢微笑著回答東皇老祖之前的疑惑。</p>
東皇老祖瞳孔微縮，戰力在刹那間猛然暴漲，劍龍吟遊而至，萬千軒轅怒斬而來。</p>
“龍氣？！沒有帝氣的你，也敢這麽和本座玩！”東皇老祖一聲怒吼，隱藏在體內的大道王座終於被情緒牽動。</p>
這是東皇老祖第一次施展王座大道，當然從此刻開始，東皇老祖才真正的施展自己的力量。</p>
“王座之法……”蘇子賢眯著眼睛喃喃自語，此種王座道法偏於原始，古老的氣息超過了蘇子賢的認知。</p>
淡金色的龍紋攀附其上，尖牙利齒，桀驁不馴……</p>
這是龍族的本相，而龍身上竟然有一種蘇子賢驚詫的力量，東皇老祖這樣的人物，竟然得到了……</p>
寬恕王座的認可。</p>
“寬恕？”蘇子賢確認自己所見到的力量就是寬恕後，內心無比的複雜，寬恕和自由齊名，後來的詛咒和祝福都比不上兩者的古老。</p>
“是不是很吃驚？現在你明白本座為什麽可以成為眾生巢的領袖了吧？”東皇老祖冷笑著問道。</p>
“你的力量浪費了。”蘇子賢甩甩頭，從驚愕中蘇醒，然後冷漠的評價道。</p>
“麵對上寬恕，你身上的大道，都不過是土雞瓦狗。”東皇老祖化身龍紋附著在王座上，隨後很快一道人形光影淩駕在寬恕王座上。</p>
微弱的毫光將東皇老祖的神魂煉化到極致的狀態，鮮明的線條讓東皇老祖顯得格外年輕。</p>
銀發披肩，絡腮白須掛麵，雙眸精光綻放，滿目肅然。</p>
稚嫩如嬰兒的肌膚，卻裹挾著無窮的蒼老之氣，這是兩種極端的力量，東皇老祖並沒有將這些融會貫通。</p>
上半為神入骨，下半為妖鬼所占。</p>
“看來你再是當年的你……”蘇子賢腳尖輕點劍峰，不朽的光芒為蘇子賢披荊斬棘，在沒有得到帝氣的情況下，蘇子賢隻能硬著頭皮做自己想做的事情。</p>
“殺你，足夠了……”東皇老祖一指探出，狂暴的威壓伴隨著虛幻的食指落下，宛如如來神掌徑直而墮。</p>
迅猛的寒光在虛空中留下深刻的紋路，若是身在色界這一招足以毀天滅地，意境歸臻圓滿，是蘇子賢見過的最強招式……</p>
蘇子賢雙眸看的仔細，這個時候，一絲一毫的不小心都會讓他葬身此處。</p>
“鏗！”軒轅劍當仁不讓的斬出，滔天劍意在一指虛無下接連破碎，最終和蘇子賢雙手對持的軒轅僵持。</p>
寬恕的神力遠超蘇子賢的想象，光憑這個王座，聖神的位子怎麽都應該有東皇一份，真不知道這其中出現了什麽樣的變故。</p>
蘇子賢牙口咬碎，細密的鮮血滲出嘴角，沉重的壓力正在不斷的壓縮蘇子賢，蘇子賢喘不過氣來。</p>
“快點……快點……”蘇子賢內心瘋狂的想著，而此時的色界正在進行著一場翻天覆地的變換。</p>
</p>
天地萬物衍生訣在蘇子賢的指引下飛速的衍化，隱藏在背後的色界天地也開始跟隨著蘇子賢的改變而改變。</p>
生機落地，五行之氣開始循環作用於色界，救贖的大功德將色界的一隅之地打造成一片神秘的花園，生機盎然。</p>
“滴答~”水靈龍息吐出聖水，蘇子賢廢去自身所有的水龍氣，在色界塑造了一座原始的生命之源。</p>
“波波波~~~”生命之源方圓萬丈，裏麵最核心處，是五種不同的元素循環。</p>
聖水、神聖白炎、神土胎、青靈木、黃金衣……</p>
五行盤旋時，無數大道被從軒轅劍迸發釋放，這些是蘇子賢所掌握的大道法則，利用樊籠真意守護著，現在它們都自由了。</p>
一枚道種被吸引入內，一場天地大變更開始了。</p>
時空修複，山河重造，生靈複蘇，天地大同。</p>
千絲萬縷的昂然天地之氣刺入蘇子賢的背脊，五官顯得精明，氣息也在飛速的暴漲。</p>
“借天地……”東皇老祖話還沒說完，璀璨的神光便已經開始和寬恕的光芒角逐。</p>
“本座可是萬古唯一！死！”東皇老祖腳下猛地一跺，大道王座變化成一道圓環狀神環，神環九道龍紋盤踞，赫然是九重境的象征。</p>
虛影猛踏神環，氣力開始匯聚，寬恕的手指變為一隻大手，怒拍而下。</p>
“噗~”蘇子賢雙手持劍，口鼻同時噴血，漆黑的雙眸也在聖光中變得茫然。</p>
“要輸……”蘇子賢的手臂在發抖，握劍的虎口發涼，這種力不從心的壓製，蘇子賢體會到了。</p>
借天地之力，都沒有辦法和寬恕王座對抗，難怪東皇老祖會這樣有恃無恐。</p>
蘇子賢現在若是退，色界也會遭到波及，嚴重點……新生的色界會變成一片超越過往的煉獄。</p>
“不能輸……”蘇子賢咬著牙堅持道，之前後退的半步，也被蘇子賢強壓了回去。</p>
“你既然求死，那麽本座就成全你！死吧！”東皇老祖震驚蘇子賢的堅持，而他可不會手軟放水，蘇子賢越是堅持，他就越興奮。</p>
這一次，蘇子賢必死無疑……東皇老祖這般想道。</p>
然而，蘇子賢沒有選擇放棄，即便是知道自己將要會戰死，蘇子賢也仍舊堅持著。</p>
“咳~”狂暴的壓力致使蘇子賢後退半步，四肢麻木下，蘇子賢雙目皆盲，雙耳也漸漸木然，而在一片白茫茫中，一點紅暈落入蘇子賢的眼簾。</p>
鮮紅的花卉盛景，每一朵都蘊藏著不同尋常的力量，蘇子賢凝視每一朵花葉，輕輕的說道：“曼珠沙華？”</p>
“錯了……是曼陀羅華，嘻嘻……沒想到哥哥會領悟彼岸花的真諦，真是奇跡呢……”</p>
“小彌兒？”蘇子賢聽著幻聽的虛無，內心驚愕的叫道。</p>
而小彌兒的聲音轉瞬即逝，蘇子賢還沒來得及反應時，柔態畢露的嬌羞女站在蘇子賢的麵前，一副待嫁閨秀的模樣。</p>
“冉冉？”蘇子賢內心一痛。</p>
“子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不後悔，我希望你可以做到你自己想做的……”冉冉言道。</p>
“呼呼呼……”時間結束，所見如幻境般破碎。</p>
這是臨死之前的幻視？</p>
蘇子賢心中想到，隨後蘇子賢選擇了放棄。</p>
“咚~”軒轅劍被震飛，蘇子賢逃遁而走，寬恕的巨指墜入色界，頓時間，山崩地陷。</p>
東皇老祖立在神環上，驚愕的看著下方世界的破滅，蘇子賢竟然舍棄了自己的堅守，讓色界變成煉獄。</p>
“咻~”一聲快速的閃爍，東皇老祖還沒撤手，劍指刺穿了它的胸膛。</p>
“結束了……”蘇子賢身著襤褸的站在東皇老祖的身前，雙目灰白，七竅流血。</p>
“咳咳咳……”東皇老祖的虛影墜於神環上，威壓土崩瓦解，氣勢毀於一旦。</p>
蘇子賢後仰倒下，軒轅劍化為劍靈出現在蘇子賢的背後，蘇子賢慘淡的笑笑，沒想到這把劍這個時候顯露真身。</p>
“真夠拚的。”軒轅劍言道。</p>
“沒辦法……”蘇子賢嗬嗬笑道。</p>
“不過值得。”軒轅劍肯定的回答道，而蘇子賢也到了崩潰的邊緣，氣數將盡的說道：</p>
“那是當然……我有點累，要先睡會。”</p>
“一切都會好起來，你會得到你所期待的。”軒轅將蘇子賢的肉身框在劍氣牢籠中，隨後化作一把古劍封印將蘇子賢護在其中。</p>
潔白的精神世界，東皇老祖這樣的人物身故，自然不會再入輪回重生，而沒有既定規則的情況下，這片不為人知的樊籠秘境便是歸宿。</p>
蘇子賢神魂飄蕩，也入了這片神秘之地。</p>
兩人見麵分外眼紅，東皇老祖強忍著把蘇子賢掐死的衝動，怒吼道：“這不可能，本座不可能輸！就算是天道，也沒可能勝過寬恕……這不可能……”</p>
東皇老祖不甘心的垂首，滿目皆是不相信的憤懣。</p>
蘇子賢攤手言道：“您淩駕在蒼生之上，所以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麽。”</p>
蘇子賢說的無比篤定，讓執著的東皇老祖也不由得泄氣，哀歎：“曾幾何時……也像你這般自信……可惜到後來一切都變了，蘇子賢你一定不要過分的相信自己所見到的，因為你的雙眼很可能會蒙蔽你的感知。”</p>
身為執掌寬恕大道的所有者，東皇老祖自然也有過向往光明的青春，隻不過紅塵俗世的泥濘汙染了東皇老祖的內心，</p>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蘇子賢問道。</p>
“嗬嗬，真是太可笑了，真沒想到我也有這麽一天罷了，之後的事情本座也管不了，與其這般，不如讓眼前的一切都來的更猛烈些吧！”東皇老祖看向蘇子賢言道。</p>
“您究竟想要說什麽？”蘇子賢奇怪的問道。</p>
東皇老祖說道：“當年……讓天帝隕落的人，是中土…”</p>
“中土是誰？”蘇子賢追問道。</p>
“他就是中心聖神，如今秩序宇宙做最大的靠山……秩序宇宙便是你所在的三千界。”東皇老祖說道。</p>
“既然是秩序宇宙最大的靠山，那他不應該和天帝為敵呀，您這樣的身份不會是騙我的吧？”蘇子賢不相信的說道。</p>
“我已經說出了我的遺言，而你信與不信都和我無關，不過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本座說的是正確的。”東皇老祖說道。</p>
“也許吧，我這一路走來所見到的不公事情也很多，所以光憑你現在的三言兩語，根本嚇不到我。”蘇子賢言道。</p>
“我沒有指望要嚇到你，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也隻是人之將死其言已善罷了……”東皇老祖言道。</p>
東皇老祖說完最後的字節，心聲也漸漸枯竭，零星的碎光飛入周圍的虛空，心盡的東皇走完了最後的路。</p>
“明白了……”蘇子賢頷首，星光散落周遭，時空停滯刹那。</p>
蘇子賢目光所視之處，都異常平靜，白光曳動時，蘇子賢說道：“來了，就出來吧，不親自證實一下，您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吧？”</p>
“東皇說的沒錯，天帝確實死在我的手裏。”聲音環繞入耳，仿佛無處不在。</p>
“那您現在是來殺我的？殺掉我這個即將稱帝的人類。”蘇子賢問道。</p>
“你還不夠資格讓我出手，我來此隻是為了證實東皇是否死去。”中心聖神披著聖潔的祥瑞，落在蘇子賢的身邊，平心詢問蘇子賢道。</p>
蘇子賢沒有回身，目光繼續注視眼前的空白，問道：“天帝有必死之罪，對嗎？”</p>
“何為必死之罪？”中心聖神問道。</p>
“你可以看的更遠，而天帝隻追求對錯，和最初的我一樣。”蘇子賢苦笑著自嘲道。</p>
天帝是三界敬仰的帝尊，不光是因為他立下的功績，更多是他寬仁萬方的脾性。</p>
整合三千界，創立以天命係統為主的體係，這可不是單純靠實力能做到的。</p>
可就是這樣的帝君，依舊沒有達到中心聖神的需求，中心聖神需要的不是一統萬方的仁愛賢主，而是能夠震懾天下的巔峰君王。</p>
不管是哪一麵，中心聖神都要求的很苛刻，而就在這樣苛刻的要求中，歧路生發了。</p>
聖靈族的事情為導火索，天帝正式和中心聖神宣戰，兩方的戰意都很執著，所以拚到了彈盡糧絕。</p>
那是一場外人見不到硝煙的戰爭，中心聖神挑動先天生靈和後天生靈的矛盾後，又令眾生巢暗中釋放祖神封印的三千神魔，混戰將起的前夕，卻又很快消弭。</p>
天帝在無盡的星海前，放棄了帝位和三界，讓天命係統承載著自己的希冀留存了下來。</p>
天帝隕落……</p>
“如果天帝不為三界，又怎麽會選擇自我解脫？你的謀略讓我想到了一位友人。”蘇子賢語重心長的感歎道。</p>
“如果天帝不選擇自我解脫，三界還真的沒有生靈可以穩勝過他，而他如今留下來的傳承，也讓我分外頭痛。”中心聖神沒有回答蘇子賢的疑惑，而是繼續上一個疑問繼續言道。</p>
蘇子賢深呼一口氣，手掌輕撫太陽穴，言道：“應該很累吧……”</p>
“習慣就好。”中心聖神愕然回答。</p>
“如果子裕還在，三界會變的更好。”蘇子賢微笑著回答。</p>
“秩序宇宙需要的不是張子裕。”中心聖神回答道。</p>
“那需要中心聖神嗎？”蘇子賢反問道。</p>
“當然是同理，想要讓秩序宇宙穩定不受外來侵害，光靠團結統一是不夠的。”中心聖神說道。</p>
“所以你建築了長城……”蘇子賢看向中心聖神。</p>
“這是個很美的故事，一道天塹隔斷敵我，隻有這樣世界才會越來越好。”中心聖神回答道。</p>
“萬裏長城永不倒，當初的天庭或許可以成為這樣的長城。”蘇子賢說道。</p>
“天庭是不夠的，我需要的人，要擁有牽係萬族的能力，而不是高高在上指揮式的引導。”中心聖神言道。</p>
“天帝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秩序宇宙何其龐大，天帝不可能麵麵俱到，身為中心聖神你應該最明白這一點。”蘇子賢說道。</p>
“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天帝的重心並不在富國強兵，而是在於安穩求保，這般進程太慢了，秩序宇宙沒有那麽久的時間消耗。”中心聖神言道。</p>
“就因為這點，你便毀掉了一代賢王？”蘇子賢問道。</p>
“我給過他機會，他卻自己求死……我沒有辦法，我隻能成全他，起碼能保住他的賢明。”中心聖神說道。</p>
“子裕會殺蘇子賢嗎？”蘇子賢轉身看向半透明的聖神虛影，問道。</p>
“不會。”中心聖神回答的的很果斷，而蘇子賢卻不依不饒的不相信說道：“我覺得會。”</p>
“張子裕隻是一道分身，不能保證世界能變得更好。”中心聖神直白的言道。</p>
------------------------------------（日10000更新，強力續更，求各種票！謝謝各位大大！新書準備中！）-------------------------------------</p>
“但如果你真的殺了我，你便真的能夠如願以償嗎？”蘇子賢漠然冷笑道。</p>
東皇老祖並不想要多言的斥道：“廢話少說……先殺了你之後，我自然會有辦法讓我一覽眾山。”</p>
“那真的很遺憾……”蘇子賢立在斬仙台下，仰頭麵對高速下墜的鍘刀，這一刻他仿佛是位視死如歸的死士。</p>
呼呼呼呼……</p>
雷電交織，冰雨交加，斬仙台時隔無數載降下製裁，竟然是對必須效忠的帝君。</p>
兵者無意，持者有情。</p>
器物的好壞，當歸善使者的心性驅使。</p>
“蓬~”精光劃過天穹，陰雲碎裂，震耳欲聾的轟鳴寂滅生氣，而璀璨的金光和精光對抗，沉悶的鍾鳴聲震懾天地。</p>
斬仙台的刀口裂開蜘蛛網裂紋，頂尖的天道之力在金光的照耀下，飛速的土崩瓦解，散落的道法之力，宛如鬥大的雨點滂沱墜下。</p>
蘇子賢立在光雨中央，目光古井無波的凝視震撼的東皇老祖，這一刻東皇老祖甚至在懷疑自己掌握的天道之力，是不是假貨？</p>
“知道天帝當初是以什麽為基礎創立三千界的天命係統嗎？”蘇子賢問道。</p>
“……天地萬物衍生訣？”東皇老祖思考片刻，然後咬牙切齒的看向蘇子賢，顯然已經明白了這一切的源頭。</p>
天地萬物衍生訣是天帝所創，自然也就隻有真正的天帝傳人才能夠得到，東皇老祖機關算盡，竟然漏掉了最基礎的東西。</p>
所有人都悉知天帝最為珍貴的，是他那縱橫八方的帝氣，是無人不可違的天命……</p>
而想要成就天帝的榮光，自然要從最根本的地方了解，天帝曾經也是一位微末無知的龍界少年，後曆經千辛萬苦方才走上巔峰。</p>
東皇老祖計算了天帝的所有高光，高光下令外人敬仰的事物，都比不過這種力量的樸實。</p>
蘇子賢明悟天地萬物衍生訣，所以從蘇子賢自魔界歸來，他便已經鎖定了終局。</p>
東皇老祖的這一步棋，終究還是輸了。</p>
“中心聖神……這個混賬……”東皇老祖漸漸明白了所有，蘇子賢現在滿是君臨天下的姿態，顯然就是他所追求的。</p>
再看看自己衣衫襤褸，渾身爛肉驅蟲，就算身體裏藏著天道之力，但也仿佛是蝕骨的毒藥，每時每刻都在侵蝕著他的肉身。</p>
“中心聖神？”蘇子賢周身華光普照，距離最後的那一步更近一分。</p>
蘇子賢坦然的看向東皇老祖，問：“就是布置籌謀一切的幕後黑手？”</p>
東皇老祖一把扯下遮住肉身的破爛布褸，衰落的生氣讓的實力大降，加上天道的侵蝕，東皇老祖現在瀕臨隕落。</p>
“嘶嘶嘶嘶嘶……”東皇老祖怒吼之時，蘇子賢也清晰的聽到了敏感的煤氣泄漏聲，定睛一看發現是東皇老祖的皮囊就像是一隻皮球一樣飛快的漏氣。</p>
這裏麵的泄氣，則是乳白色的天道之力，對於旁人來說是上佳的氣運之數，可對於東皇老祖，這就是毒藥。</p>
蘇子賢一手輕捏，在軒轅劍入手的那一刻，周身凝現無數相同的軒轅劍，栩栩如生，難辨真偽。</p>
軒轅劍是三千界內第一把神兵利器，因為裏麵擁有黃帝生煉的聖靈，所以軒轅劍本來是聖靈族的一員。</p>
軒轅劍靈也表現出超乎尋常生靈的感知和韌性，不過蘇子賢就地取材的臨時打造，卻令外人不解。</p>
蘇子賢之前所展現的劍道，是正統的劍道傳承，劍意常以一方為尊。</p>
劍道也是如此，蘇子賢此刻勞心費神的打造軒轅劍軀殼，卻沒有劍靈入住。</p>
這和尋常的廢鐵沒有太大區別，還不如劍氣滔天振海來的直接，不過蘇子賢自然是有所安排。</p>
“你們都是畜生，三界的渣滓！本座誓殺你！”東皇老祖也看不出蘇子賢究竟想要做什麽？可他等不了蘇子賢介紹，因此直接暴體而來。</p>
眾生巢最強大的老祖，同樣也是最年長的老祖，他曾經得到過天帝的垂憐，賞賜了他龍界的血脈。</p>
可惜，血脈在這些年的秩序實驗中，漸漸稀薄，漸漸斑駁……</p>
現在也隻能展現半人半龍的狀態，和最初的祖神有相似之處，但卻有根本的差別。</p>
龍界的始祖是先於三界的先天生靈，之後的幾次造勢都沒有影響到祖神的古老，所以祖神是以龍身錘煉出半具人身的，是古往今來的首例，也是肉身和戰力的巔峰。</p>
“今天，就算沒有天道之力的幫助，本座也要你陪葬！……”</p>
“轟轟轟……”</p>
“……”</p>
色界的破碎承受不住東皇老祖的瘋狂，龐大的腐爛肉身踏穿大地，冠絕寰宇，一具無盡頭的龍軀可見強橫。</p>
稀爛的膿水沾染著血肉的殘渣不斷滑落，整個世界充斥著腥臭的詭異味道，猙獰可怖的龍首更是半麵骷髏，半麵腐朽……</p>
蘇子賢能夠感受到東皇老祖身上散發的邪氣，絕望的力量在悄然蔓延，力量強橫的東皇老祖，也逃不過要麵對絕望的悲哀。</p>
溢出來的絕望讓蘇子賢霎時間感同身受，然而蘇子賢卻沒有憐憫眼前的眾生巢老祖，因為此時東皇老祖展現出來的絕望不知道侵染著多少無辜生靈的鮮血。</p>
為了剖析秩序之神留下來的天命之力，東皇老祖殺死了很多種族的生靈，甚至還給予過滅族的絕望。</p>
得到絕望王座的蘇子賢，能夠透過血水上升起的淡色薄霧，看到往昔眾生的絕望。</p>
大多是從希冀到無奈，再從無奈變為順從，最後順從變為屈辱……</p>
“今日，我也有必殺你的理由。”蘇子賢雙眸帶著迥異的光芒，失去萬道的他，依然抱著必勝的信念看向東皇老祖。</p>
生在末日的蘇子賢，知曉希望的美好，但他也嚐過絕望的滋味。</p>
想救不能救、想殺不能殺、想要得到卻不能得到……</p>
這便是人生八苦，感悟這些，蘇子賢才會有提劍的理由。</p>
“那就來看看，蘇子賢……離開了聖神的光輝，你這繈褓兒童，又能做成什麽？”東皇老祖潰爛的肉身刺入一側的虛空，色界的天地承受不住東皇的龐大，東皇老祖也沒有辦法施展自己的神通。</p>
東皇老祖的邀戰，算是讓蘇子賢心口稍稍鬆懈，因為他也不想讓這片瘡痍的世界再受傷害。</p>
虛空一戰，正好……</p>
蘇子賢喘息刹那，身影緊隨龍軀的遁入虛空的夾縫，在沒有空間限製的世界裏，任何可能對真實世界造成的傷害，都會被視為無效。</p>
-------------------------------------（此處應有分界線）-------------------------------------</p>
三界，欲界，生命源泉</p>
鳥語花香的秘密世界裏，長滿了世間的各類花朵，任何三千界存在的花朵，這裏都有。</p>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微小的小生命，它們的生命氣息很微弱，就像是小蜜蜂、蝴蝶……</p>
這是曾經娘娘精心嗬護的世界，知道這裏的隻有聖神眾人，其他都以為這裏是不存在的世外田園。</p>
娘娘被中心聖神抹除，雖然不是直接的死亡，但這段時間肯定是不會出現了。</p>
所以照料這片世界的責任，便落在了其他聖神的身上，中心聖神自然而然的成了園丁。</p>
當初娘娘用聖水和神土在此創造了萬千種族，其後多半人族的祖先都是娘娘手中的產物，而中心聖神卻一直不以此為榮。</p>
在中心聖神的心中，林子裏的鳥一旦多了，便會生發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p>
娘娘隻看到了美好，而中心聖神卻看到了陰晦背麵。</p>
“當初，你說生命是最美的道則，我承認……不過現在我想補充一些……生命本質是美好的，因為它現在是萬道的基礎，後天無數道法都寄托在生命上，可生靈不可控啊……”中心聖神屈指喚來風雨，在花園內攪-弄飛雨時，輕聲說道。</p>
中心聖神感慨的時候，赤色的殺戮光芒落入這片生機盎然的靜謐花園，中心聖神略顯不滿，但卻沒有責備。</p>
因為現在是戰時，是最關鍵的時候，他必須第一時間知道外麵的一切。</p>
赤光下的生命，是殺戮聖神，它來此已經壓製了修為，可冰涼的殺意還是影響到了花園內的美意。</p>
“說~”中心聖神幹脆的問。</p>
“東皇老祖已經發狂了，蘇子賢和它入了虛空戰場，我們需要跟一下嗎？”殺戮聖神問道。</p>
“此事我們無暇參加……之後你的作用至關重要，調配好聖神們後，便開始行動吧。”中心聖神說道。</p>
“三千神魔越境殺戮？這是不是太過了？……”麵對中心聖神的命令，就算是久經殺伐的殺戮之神也覺得過分。</p>
“生命的誕生需要節製，這個口子一旦張開，便沒有盡頭……旁人不想做，那麽便由我來做。”中心聖神回答道。</p>
“當初你就應該留下毀滅，這樣誰都不會有話說！”殺戮聖神抱怨著說道。</p>
“那祝福、神聖、寬恕、自由、時空、蒼古……呢？它們你怎麽說？既然已經決定要做，那麽便不能留下絲毫破綻，一殺到底。”中心聖神言道。</p>
“希望你是對的。”殺戮聖神倒吸一口涼氣說道。</p>
“對錯與否，後世之人自會辯論，這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中心聖神回答道。</p>
“是！”殺戮聖神頷首，他沒有話語反駁，因為他知道中心聖神說這些都是正確的，他沒有反駁的理由。</p>
“告訴小陽，是時候了……”中心聖神負手而立，半仰著頭看向天穹斜掛著的陽光，這雖然是生造的，但卻有別樣的美好。</p>
殺戮聖神領命離開，花園重歸平靜。中心聖神伸手想要揉揉發痛的太陽穴，卻發現十指在不受控製的痙攣，過了半晌，這症狀方才漸漸平息。</p>
而淡定下來的中心聖神，已經是汗流浹背，滿目血絲，像是突發重病的患者。</p>
風中燭，雨裏燈，飄然若失。</p>
“咳咳咳……”中心聖神將要起身，卻又開始劇烈的咳嗽，弓腰沉重的喘息，口齒滿是鮮血。</p>
“呼呼呼呼……”呼啦嘩啦的呼吸聲，宛如一隻破拉的風箱。</p>
中心聖神捂著胸膛，單手撐著地麵，表情沉重的自言自語道：“子賢……你必須活著……”</p>
“咳咳咳……”中心聖神剛剛說完，又開始猛烈的咳嗽，直到昏厥倒地，口中喃喃的說道：“萬裏長城永不倒……”</p>
借著滿園生機，中心聖神依舊感受不到未來，生氣耗盡，神仙難救。</p>
……</p>
三界，虛空夾縫</p>
扭曲的虛空界，在世界沒有成型前，便已經存在。</p>
有學者猜測虛無是搭建時空的基礎，但是蘇子賢卻並不這麽認為，虛空是虛空，時空是時空。</p>
虛空沒有規則，時空則是規則的產物。</p>
五行相生相克，造就了時空大道。</p>
所以在三界的夾縫內，蘊藏著無限的五行之力，蘇子賢沐浴在五行大道之下，此刻他確信當初的三千界一定擁有一些強大的五行掌控者，否則五行很難成就相生相克。</p>
東皇老祖身披星辰光輝，無盡龍身在此也顯得渺小，不過相比之下，蘇子賢更顯萎弱。</p>
東皇老祖和蘇子賢正麵怒吼，道：“我這輩子算是被中心聖神給毀了！他一直在強調規矩，最後中規中矩的做事得到了什麽？！他讓我給你做踏板……”</p>
蘇子賢搖搖頭，他現在也對這位素未謀麵的中心聖神存疑，不過蘇子賢卻不相信這一切的因果都在中心聖神的身上。</p>
“你是在自己的道路上迷失的，我不相信你的初心，就隻有眼前這一些嗎？難道你從來沒有向往過美好的未來？難道你從一開始就隻想著獨裁稱霸？還有血腥凶殘？”蘇子賢問道。</p>
“每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都希望自己可以保持初心，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初心不改，就算是你…被各方精心嗬護著，你敢拍著胸脯說你的初心未改嗎？”東皇老祖輕蔑的看著蘇子賢，雖然蘇子賢現在叫得歡，可東皇老祖依舊不承認蘇子賢能擁有拯救和堅持。</p>
“我的初心其實已經實現了，現在的我是在為別人而活，但即便如此，我依舊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的初心沒有變，因為我的出發點很低。”蘇子賢回答道，最初的蘇子賢早就已經死去，現在的蘇子賢為的可不是家人和睦，而是世界太平。</p>
守護世界這樣的理想其實是無稽之談，古往今來那些尊貴的賢者，也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有些事情總歸需要人去做。</p>
有人想要不顧他人死活的一味索取，那麽就有人不顧一切的阻止前者的索取，以此為基礎，也就衍生出了正邪善惡觀點。</p>
蘇子賢現在的立場很明確，不管什麽時候，也不管什麽事情，如果三界眾生走到末路，他希望自己可以成為眾生的選擇。</p>
無論善惡，這個擔子蘇子賢願意承擔。</p>
“真是可笑至極……”東皇老祖不屑地冷嗤道，蘇子賢現在叫得歡，也就是童心未泯。</p>
身為最老的老祖，東皇老祖覺著蘇子賢所表現出來的仁慈，是最大的錯誤。</p>
對對手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p>
“如果讓你再選一次，你還會選擇今天這個結局嗎？”蘇子賢反問東皇老祖，現在東皇老祖決心用盡最後的力氣和蘇子賢爭鬥，蘇子賢自然也有質問他的資格。</p>
“這一次，天命沒站在我這邊，但是我絕不後悔。”東皇老祖冷漠的回答道。</p>
“那我們顯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蘇子賢身上的龍雀之力開始複蘇，首先閃出精神世界的，是一座古老的王座，上麵青苔覆蓋著細密的裂紋，整體處在崩塌的邊緣。</p>
不死王座，這是蘇子賢第一個王座大道，以不破追求不死，這是蘇子賢的大道。</p>
之後的王座大道也都是基於這樣的觀點，不朽和不死無法讓蘇子賢超越前者的輝煌，唯有不破尚有勝算。</p>
蒼鬱的生機落在蘇子賢的軀幹上，蘇子賢的實力在八重境巔峰到九重境徘徊，雖然有獨戰九重境強者的能力，可麵對上巔峰的九重境龍類，蘇子賢多少有些力不從心。</p>
東皇老祖所剩不多的鱗甲開始拚湊，叮叮當當的脆響仿佛有萬人在奮力打鐵，東皇老祖的肉身也在這樣的雜音下，飛速的縮小，傷痕愈合，鱗甲紋路透露著不一樣的暖色光芒。</p>
“天命在我之側，閻王讓路，天命在我之對，黃天難救。”東皇老祖言道。</p>
“那麽，這將是最後一戰。”蘇子賢信手一握，無數把軒轅劍峰盤旋而起，這些承載著大道王座的軒轅劍，是蘇子賢臨時打造的大道之力，借著劍道上的力量，發揮大道神威，這是權宜之策。</p>
“最後一戰？”東皇老祖說道。</p>
“對的。”蘇子賢應答。</p>
“我的未來到此的確應該畫個句號了，可是你的未來還遠沒有，你最多在此畫下省略，之後還要繼續拚搏。”東皇老祖不讚同的說著。</p>
“來吧，老祖！就算是死，您也應該是戰死才對，不然怎麽符合您的身份？”蘇子賢戰意昂然，仿佛此戰已經勝券在握！</p>
“牙尖嘴利，不過不管如何？我們都會成就彼此。”東皇老祖怒吼著翱翔在虛空內，不受法則製約的龍身突破蘇子賢預先設下的防守線，直奔著蘇子賢而來。</p>
蘇子賢持劍而上，乳白色的神聖火焰將蘇子賢升華成聖神的模樣，藏匿在體內的純陽之力和神聖白炎融合，幫著蘇子賢修複肉身。</p>
“蓬~”劍刃和龍鱗對撞，龍爪與蘇子賢徒手僵持，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憑借肉身的力量和龍族硬碰硬。</p>
“毋庸置疑……”蘇子賢微笑著回答東皇老祖之前的疑惑。</p>
東皇老祖瞳孔微縮，戰力在刹那間猛然暴漲，劍龍吟遊而至，萬千軒轅怒斬而來。</p>
“龍氣？！沒有帝氣的你，也敢這麽和本座玩！”東皇老祖一聲怒吼，隱藏在體內的大道王座終於被情緒牽動。</p>
這是東皇老祖第一次施展王座大道，當然從此刻開始，東皇老祖才真正的施展自己的力量。</p>
“王座之法……”蘇子賢眯著眼睛喃喃自語，此種王座道法偏於原始，古老的氣息超過了蘇子賢的認知。</p>
淡金色的龍紋攀附其上，尖牙利齒，桀驁不馴……</p>
這是龍族的本相，而龍身上竟然有一種蘇子賢驚詫的力量，東皇老祖這樣的人物，竟然得到了……</p>
寬恕王座的認可。</p>
“寬恕？”蘇子賢確認自己所見到的力量就是寬恕後，內心無比的複雜，寬恕和自由齊名，後來的詛咒和祝福都比不上兩者的古老。</p>
“是不是很吃驚？現在你明白本座為什麽可以成為眾生巢的領袖了吧？”東皇老祖冷笑著問道。</p>
“你的力量浪費了。”蘇子賢甩甩頭，從驚愕中蘇醒，然後冷漠的評價道。</p>
“麵對上寬恕，你身上的大道，都不過是土雞瓦狗。”東皇老祖化身龍紋附著在王座上，隨後很快一道人形光影淩駕在寬恕王座上。</p>
微弱的毫光將東皇老祖的神魂煉化到極致的狀態，鮮明的線條讓東皇老祖顯得格外年輕。</p>
銀發披肩，絡腮白須掛麵，雙眸精光綻放，滿目肅然。</p>
稚嫩如嬰兒的肌膚，卻裹挾著無窮的蒼老之氣，這是兩種極端的力量，東皇老祖並沒有將這些融會貫通。</p>
上半為神入骨，下半為妖鬼所占。</p>
“看來你再是當年的你……”蘇子賢腳尖輕點劍峰，不朽的光芒為蘇子賢披荊斬棘，在沒有得到帝氣的情況下，蘇子賢隻能硬著頭皮做自己想做的事情。</p>
“殺你，足夠了……”東皇老祖一指探出，狂暴的威壓伴隨著虛幻的食指落下，宛如如來神掌徑直而墮。</p>
迅猛的寒光在虛空中留下深刻的紋路，若是身在色界這一招足以毀天滅地，意境歸臻圓滿，是蘇子賢見過的最強招式……</p>
蘇子賢雙眸看的仔細，這個時候，一絲一毫的不小心都會讓他葬身此處。</p>
“鏗！”軒轅劍當仁不讓的斬出，滔天劍意在一指虛無下接連破碎，最終和蘇子賢雙手對持的軒轅僵持。</p>
寬恕的神力遠超蘇子賢的想象，光憑這個王座，聖神的位子怎麽都應該有東皇一份，真不知道這其中出現了什麽樣的變故。</p>
蘇子賢牙口咬碎，細密的鮮血滲出嘴角，沉重的壓力正在不斷的壓縮蘇子賢，蘇子賢喘不過氣來。</p>
“快點……快點……”蘇子賢內心瘋狂的想著，而此時的色界正在進行著一場翻天覆地的變換。</p>
</p>
天地萬物衍生訣在蘇子賢的指引下飛速的衍化，隱藏在背後的色界天地也開始跟隨著蘇子賢的改變而改變。</p>
生機落地，五行之氣開始循環作用於色界，救贖的大功德將色界的一隅之地打造成一片神秘的花園，生機盎然。</p>
“滴答~”水靈龍息吐出聖水，蘇子賢廢去自身所有的水龍氣，在色界塑造了一座原始的生命之源。</p>
“波波波~~~”生命之源方圓萬丈，裏麵最核心處，是五種不同的元素循環。</p>
聖水、神聖白炎、神土胎、青靈木、黃金衣……</p>
五行盤旋時，無數大道被從軒轅劍迸發釋放，這些是蘇子賢所掌握的大道法則，利用樊籠真意守護著，現在它們都自由了。</p>
一枚道種被吸引入內，一場天地大變更開始了。</p>
時空修複，山河重造，生靈複蘇，天地大同。</p>
千絲萬縷的昂然天地之氣刺入蘇子賢的背脊，五官顯得精明，氣息也在飛速的暴漲。</p>
“借天地……”東皇老祖話還沒說完，璀璨的神光便已經開始和寬恕的光芒角逐。</p>
“本座可是萬古唯一！死！”東皇老祖腳下猛地一跺，大道王座變化成一道圓環狀神環，神環九道龍紋盤踞，赫然是九重境的象征。</p>
虛影猛踏神環，氣力開始匯聚，寬恕的手指變為一隻大手，怒拍而下。</p>
“噗~”蘇子賢雙手持劍，口鼻同時噴血，漆黑的雙眸也在聖光中變得茫然。</p>
“要輸……”蘇子賢的手臂在發抖，握劍的虎口發涼，這種力不從心的壓製，蘇子賢體會到了。</p>
借天地之力，都沒有辦法和寬恕王座對抗，難怪東皇老祖會這樣有恃無恐。</p>
蘇子賢現在若是退，色界也會遭到波及，嚴重點……新生的色界會變成一片超越過往的煉獄。</p>
“不能輸……”蘇子賢咬著牙堅持道，之前後退的半步，也被蘇子賢強壓了回去。</p>
“你既然求死，那麽本座就成全你！死吧！”東皇老祖震驚蘇子賢的堅持，而他可不會手軟放水，蘇子賢越是堅持，他就越興奮。</p>
這一次，蘇子賢必死無疑……東皇老祖這般想道。</p>
然而，蘇子賢沒有選擇放棄，即便是知道自己將要會戰死，蘇子賢也仍舊堅持著。</p>
“咳~”狂暴的壓力致使蘇子賢後退半步，四肢麻木下，蘇子賢雙目皆盲，雙耳也漸漸木然，而在一片白茫茫中，一點紅暈落入蘇子賢的眼簾。</p>
鮮紅的花卉盛景，每一朵都蘊藏著不同尋常的力量，蘇子賢凝視每一朵花葉，輕輕的說道：“曼珠沙華？”</p>
“錯了……是曼陀羅華，嘻嘻……沒想到哥哥會領悟彼岸花的真諦，真是奇跡呢……”</p>
“小彌兒？”蘇子賢聽著幻聽的虛無，內心驚愕的叫道。</p>
而小彌兒的聲音轉瞬即逝，蘇子賢還沒來得及反應時，柔態畢露的嬌羞女站在蘇子賢的麵前，一副待嫁閨秀的模樣。</p>
“冉冉？”蘇子賢內心一痛。</p>
“子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不後悔，我希望你可以做到你自己想做的……”冉冉言道。</p>
“呼呼呼……”時間結束，所見如幻境般破碎。</p>
這是臨死之前的幻視？</p>
蘇子賢心中想到，隨後蘇子賢選擇了放棄。</p>
“咚~”軒轅劍被震飛，蘇子賢逃遁而走，寬恕的巨指墜入色界，頓時間，山崩地陷。</p>
東皇老祖立在神環上，驚愕的看著下方世界的破滅，蘇子賢竟然舍棄了自己的堅守，讓色界變成煉獄。</p>
“咻~”一聲快速的閃爍，東皇老祖還沒撤手，劍指刺穿了它的胸膛。</p>
“結束了……”蘇子賢身著襤褸的站在東皇老祖的身前，雙目灰白，七竅流血。</p>
“咳咳咳……”東皇老祖的虛影墜於神環上，威壓土崩瓦解，氣勢毀於一旦。</p>
蘇子賢後仰倒下，軒轅劍化為劍靈出現在蘇子賢的背後，蘇子賢慘淡的笑笑，沒想到這把劍這個時候顯露真身。</p>
“真夠拚的。”軒轅劍言道。</p>
“沒辦法……”蘇子賢嗬嗬笑道。</p>
“不過值得。”軒轅劍肯定的回答道，而蘇子賢也到了崩潰的邊緣，氣數將盡的說道：</p>
“那是當然……我有點累，要先睡會。”</p>
“一切都會好起來，你會得到你所期待的。”軒轅將蘇子賢的肉身框在劍氣牢籠中，隨後化作一把古劍封印將蘇子賢護在其中。</p>
潔白的精神世界，東皇老祖這樣的人物身故，自然不會再入輪回重生，而沒有既定規則的情況下，這片不為人知的樊籠秘境便是歸宿。</p>
蘇子賢神魂飄蕩，也入了這片神秘之地。</p>
兩人見麵分外眼紅，東皇老祖強忍著把蘇子賢掐死的衝動，怒吼道：“這不可能，本座不可能輸！就算是天道，也沒可能勝過寬恕……這不可能……”</p>
東皇老祖不甘心的垂首，滿目皆是不相信的憤懣。</p>
蘇子賢攤手言道：“您淩駕在蒼生之上，所以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麽。”</p>
蘇子賢說的無比篤定，讓執著的東皇老祖也不由得泄氣，哀歎：“曾幾何時……也像你這般自信……可惜到後來一切都變了，蘇子賢你一定不要過分的相信自己所見到的，因為你的雙眼很可能會蒙蔽你的感知。”</p>
身為執掌寬恕大道的所有者，東皇老祖自然也有過向往光明的青春，隻不過紅塵俗世的泥濘汙染了東皇老祖的內心，</p>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蘇子賢問道。</p>
“嗬嗬，真是太可笑了，真沒想到我也有這麽一天罷了，之後的事情本座也管不了，與其這般，不如讓眼前的一切都來的更猛烈些吧！”東皇老祖看向蘇子賢言道。</p>
“您究竟想要說什麽？”蘇子賢奇怪的問道。</p>
東皇老祖說道：“當年……讓天帝隕落的人，是中土…”</p>
“中土是誰？”蘇子賢追問道。</p>
“他就是中心聖神，如今秩序宇宙做最大的靠山……秩序宇宙便是你所在的三千界。”東皇老祖說道。</p>
“既然是秩序宇宙最大的靠山，那他不應該和天帝為敵呀，您這樣的身份不會是騙我的吧？”蘇子賢不相信的說道。</p>
“我已經說出了我的遺言，而你信與不信都和我無關，不過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本座說的是正確的。”東皇老祖說道。</p>
“也許吧，我這一路走來所見到的不公事情也很多，所以光憑你現在的三言兩語，根本嚇不到我。”蘇子賢言道。</p>
“我沒有指望要嚇到你，到現在這個地步我也隻是人之將死其言已善罷了……”東皇老祖言道。</p>
東皇老祖說完最後的字節，心聲也漸漸枯竭，零星的碎光飛入周圍的虛空，心盡的東皇走完了最後的路。</p>
“明白了……”蘇子賢頷首，星光散落周遭，時空停滯刹那。</p>
蘇子賢目光所視之處，都異常平靜，白光曳動時，蘇子賢說道：“來了，就出來吧，不親自證實一下，您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吧？”</p>
“東皇說的沒錯，天帝確實死在我的手裏。”聲音環繞入耳，仿佛無處不在。</p>
“那您現在是來殺我的？殺掉我這個即將稱帝的人類。”蘇子賢問道。</p>
“你還不夠資格讓我出手，我來此隻是為了證實東皇是否死去。”中心聖神披著聖潔的祥瑞，落在蘇子賢的身邊，平心詢問蘇子賢道。</p>
蘇子賢沒有回身，目光繼續注視眼前的空白，問道：“天帝有必死之罪，對嗎？”</p>
“何為必死之罪？”中心聖神問道。</p>
“你可以看的更遠，而天帝隻追求對錯，和最初的我一樣。”蘇子賢苦笑著自嘲道。</p>
天帝是三界敬仰的帝尊，不光是因為他立下的功績，更多是他寬仁萬方的脾性。</p>
整合三千界，創立以天命係統為主的體係，這可不是單純靠實力能做到的。</p>
可就是這樣的帝君，依舊沒有達到中心聖神的需求，中心聖神需要的不是一統萬方的仁愛賢主，而是能夠震懾天下的巔峰君王。</p>
不管是哪一麵，中心聖神都要求的很苛刻，而就在這樣苛刻的要求中，歧路生發了。</p>
聖靈族的事情為導火索，天帝正式和中心聖神宣戰，兩方的戰意都很執著，所以拚到了彈盡糧絕。</p>
那是一場外人見不到硝煙的戰爭，中心聖神挑動先天生靈和後天生靈的矛盾後，又令眾生巢暗中釋放祖神封印的三千神魔，混戰將起的前夕，卻又很快消弭。</p>
天帝在無盡的星海前，放棄了帝位和三界，讓天命係統承載著自己的希冀留存了下來。</p>
天帝隕落……</p>
“如果天帝不為三界，又怎麽會選擇自我解脫？你的謀略讓我想到了一位友人。”蘇子賢語重心長的感歎道。</p>
“如果天帝不選擇自我解脫，三界還真的沒有生靈可以穩勝過他，而他如今留下來的傳承，也讓我分外頭痛。”中心聖神沒有回答蘇子賢的疑惑，而是繼續上一個疑問繼續言道。</p>
蘇子賢深呼一口氣，手掌輕撫太陽穴，言道：“應該很累吧……”</p>
“習慣就好。”中心聖神愕然回答。</p>
“如果子裕還在，三界會變的更好。”蘇子賢微笑著回答。</p>
“秩序宇宙需要的不是張子裕。”中心聖神回答道。</p>
“那需要中心聖神嗎？”蘇子賢反問道。</p>
“當然是同理，想要讓秩序宇宙穩定不受外來侵害，光靠團結統一是不夠的。”中心聖神說道。</p>
“所以你建築了長城……”蘇子賢看向中心聖神。</p>
“這是個很美的故事，一道天塹隔斷敵我，隻有這樣世界才會越來越好。”中心聖神回答道。</p>
“萬裏長城永不倒，當初的天庭或許可以成為這樣的長城。”蘇子賢說道。</p>
“天庭是不夠的，我需要的人，要擁有牽係萬族的能力，而不是高高在上指揮式的引導。”中心聖神言道。</p>
“天帝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秩序宇宙何其龐大，天帝不可能麵麵俱到，身為中心聖神你應該最明白這一點。”蘇子賢說道。</p>
“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天帝的重心並不在富國強兵，而是在於安穩求保，這般進程太慢了，秩序宇宙沒有那麽久的時間消耗。”中心聖神言道。</p>
“就因為這點，你便毀掉了一代賢王？”蘇子賢問道。</p>
“我給過他機會，他卻自己求死……我沒有辦法，我隻能成全他，起碼能保住他的賢明。”中心聖神說道。</p>
“子裕會殺蘇子賢嗎？”蘇子賢轉身看向半透明的聖神虛影，問道。</p>
“不會。”中心聖神回答的的很果斷，而蘇子賢卻不依不饒的不相信說道：“我覺得會。”</p>
“張子裕隻是一道分身，不能保證世界能變得更好。”中心聖神直白的言道。</p>
------------------------------------（日10000更新，強力續更，求各種票！謝謝各位大大！新書準備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