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兩人火急火燎離開,滿腦子翻盤的範流一臉懵逼,留也留不住,問剩下三人說:“老胡和老董這倆孫子幹嘛去?”


    剩下三人相視而笑,其中一個牌局上的說:“管他們呢,正好四個人,再湊一桌?”


    範流脫了膀子,坐下說:“今兒誰再走誰鱉孫,可惜贏不回讓老董贏去的錢了。”


    “有機會,有的是機會。”


    範流懷裏裝了不少錢,也許是財大氣粗,氣定神就閑,一來二去倒也行了不少錢,坐莊的時候甚至來了一場天糊,樂壞了。


    老董出門之後,跟上來的老胡見他火急火燎,也不拉著,就跟在身後,問:“老董,那倆人有問題?”


    幹走貨的,哪個沒點眼力見,老胡見老董出來,就知道老董心裏琢磨事兒呢。


    老董四十歲左右,正是思想成熟的時候,混在三教九流中時間長了,在樓上就盯著劉旭兩人呢。


    見範流摟著一個瘦小子勾肩搭背的走了,就知道範流又要出貨了。


    果然,沒多久三人又回來了,範流身上多了一個包,抱得跟自家婆娘一樣緊,很顯然,裏麵是現金。


    再看著劉旭兩人一人扛著一大包袱出去,頓時就心知肚明了。


    要不是不想太過突兀,老董早就追出來了,就是現在也不晚,那兩個半大小子一人扛著一個包,走不快。


    當然要防止兩人打車走,不過這地方鬼見愁,想打車都不容易,為了以防萬一,聽了老胡話的老董邊走邊解釋,說:“那兩個小子,可能有很勁的銷路。”


    “銷路?就那錢包?”老胡納悶,說:“不是說那東西很難往外賣嗎?”


    “你沒聽範流談起過,他說的那兩個金主,前幾天從他那裏剛拿了一萬三的貨,應該就是今天這兩個人。”


    “你怎麽知道?”老胡納悶的問。


    “剛才沒看到範流那孫子樣?點頭哈腰的,這兩年出貨的時候,你見過範流那表情?”


    “那倒是沒有,臥槽,你說啥?前兩天剛拿了一萬三的貨,那不是一千多個錢包?”


    “是啊,最多不超過五天,拿了一千多個錢包的兩個人,又拿了兩大包,如果不是賣出去了,鋪在家裏數著玩?”


    老胡愣了,現在原地發呆。


    老董頭也沒回:“快走吧,愣個雞毛。”


    “你想幹嘛?”老胡急忙跟上。


    “看看那倆人去哪裏,怎麽賣,如果路子好,幹嘛把貨給他們?”


    老胡眼睛亮了,說:“還是你腦袋好使。”


    “臥槽,人呢?”出了門的老董傻眼了。


    人不見了,四個人絕對是前後腳出的門,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兩人開車來的,不應該。


    “找!”老董咬著牙說。


    老胡急忙鑽進了附近一條胡同裏,老董前後左右看了看,這邊的胡同不多,而且兩人肯定走不遠,可真要找起來,也是個麻煩事。


    老董並沒有盲目的去找,鑽進小丫洗頭房,對三個正在化妝準備上工的女人說:“剛才進來那兩個小子說什麽了?”


    “哪兩個小子?”紅豔豔說。


    “是不是找範流那兩個?”另外一個問。


    “就是他倆。”老胡點頭。


    範流留下的線索,都是小丫洗頭房,一是方便,二是如果有什麽事發,裏麵的幾個娘們能提前給報個信兒,相互幫襯罷了。


    “沒說什麽啊,進來直接要找人了。”


    紅豔豔啊了一聲,說:“那個瘦的問了一句,洗頭還分時間?”


    小丫洗頭房不遠處一家招待所三樓,許多金子探著腦袋鑽出窗戶,瞠目結舌的看著兩個眉頭蒼蠅一樣的家夥,喃喃自語:“神了!”


    劉旭就站在許多金子身邊,見筒子樓裏麵果然有人追出來,反倒鬆了一口氣。


    其實社會基層討生活的人,眼光不一定比那些財團大鱷差,差隻差在信息不對等和資金不對等以及人脈不對等上。


    兩者共通之處就在於,隻要有一點苗頭,這幫人就能像蒼蠅一樣聞著味兒就來。


    社會上任何蛛絲馬跡都是財富的尾巴,能看出劉旭和許多金子兩人有問題來的人,基本上也會守江湖的規則。


    既然找不到,那就證明和這事兒無緣,或者是他們根本就沒時間和精力深入的追究這件事,大抵都會很幹脆的選擇放棄。


    “你怎麽知道他們會跟出來?”許多金子扭頭一臉錯愕的對劉旭說。


    劉旭說:“這個世界上有眼光的人,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多,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出什麽門道來,隻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


    許多金子是那種一點就透的人,聞言神色一凜,說:“他們想知道這批貨的銷路?”


    劉旭點點頭,說:“他們和範流關係匪淺,而且肯定看出了問題,我們兩次進貨的時間相差畢竟太短,如果他們不知道銷路,範流就一老鐵,一旦讓他們知道了我們的法子,那範流就是一座金山了。”


    說金山可能誇張一些,可劉旭和許多金子兩人這種賣法,絕對是暴利,而且很容易複製,範流等人知道了法子,沒道理繼續把這唾手可得的錢給劉旭。


    許多金子罵了句娘,說:“那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怪不得你說這買賣不是長久的,原來這裏麵水這麽深。”


    這才哪到哪,國人的複製能力,在國際上都是出了名的,任何一個行業想壟斷,腦袋上沒根紅線想都別想。


    劉旭拍了拍許多金子肩膀,說:“今天晚上老老實實在這裏睡一宿,明天我還得軍訓,得回去,就不陪著你了。”


    許多金子點頭說:“你放心吧,我到樓下打電話把那倆哥們叫來,明天天一亮就走。”


    劉旭知道許多金子說的倆哥們是給他買磁帶的托兒,點頭說:“不許出去洗頭。”


    許多金子訕笑,說:“曉得了,實在癢了我自己洗洗。”


    劉旭:“……”


    懷裏揣著一萬五千塊,劉旭沒有任何得意,反而覺得這樣賺錢還是有點慢。


    90初的認購,90末的期貨,新世紀的房產互聯網,劉旭錯過了認購那幾年,期貨市場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迎來第一波爆炸。


    期貨市場資金需要的雖然不多,可這一年的時間,國內的互聯網是火箭一樣的上升啊。


    這個時候,十八羅漢已經在西湖畔研究國內電商的勾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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