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辛從風揚道長身上收回靈識,臉色無比凝重:“是誰把風揚老哥傷成這樣?現在他五髒俱損,血氣斷絕,這副皮囊,算是不能用了。”


    風涼老道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完了,明天宗遭此大難,宗主身亡,長老重傷不治,隻怕從此一蹶不振……”“什麽?風雲真人竟然也遭到毒手,到底是何人所為?”劉辛再次震驚,明天宗也屬於修真界六大門派,宗門連損兩位頂梁柱,還真有大廈將傾之感。


    “是那該死的四魔,血魔和陰魔殺害宗主,風揚師兄是被瘋魔所傷。”


    風涼老道咬牙切齒地說道。


    雖然以前他對劉辛一直另眼看待,但是經曆這場浩劫,他這才感悟到,崆峒派和劉辛還是值得信賴的。


    不過,目前最緊要的,還是如何解救風揚老哥。


    思來想去,隻有一條途徑,那就是兵解,然後轉修散仙。


    要耿直的風揚老哥奪舍重生,估計他寧可形神俱滅,也不會像昆侖的天玄子那樣去做。


    “如今之際,隻有兵解。”


    劉辛無奈地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心中也充滿悲涼:風涼老哥一生忠義,怎麽遭此磨難!兵解!明天宗的人當然知道兵解意味著什麽,那是修真者最無奈的選擇。


    不過,除此之外,也並無他法。


    劉辛先往風揚的嘴裏塞了一粒青皮丹。


    然後向風涼老道說:“用你們本門地靈力幫助老哥哥將藥力行開,先將元神上的血毒清除,元神恢複自由之後,再進行兵解。”


    風涼依言用手抵住師兄的後背,將靈力緩緩輸送進去,強行在風揚的體內循環,化解藥力。


    靈力鼓蕩之下,風揚道長身上的傷口再次開始流出咕咕的鮮血。


    “師傅----”目睹恩師這般淒慘,孫姿雯心神一陣激蕩。


    昏死過去。


    劉辛更是心如刀割:“瘋魔,任你跑到天涯海角。


    我劉辛也要將你追殺,給風揚老哥報仇。”


    一個時辰之後。


    風涼老道累出一身大汗,這才消除師兄身上的血毒,看到他麵如白紙,劉辛扔給他一塊大還膏。


    風涼點點頭,閉目運功,心中對於劉辛的怨恨,漸漸開始消退。


    “誰來動手給風揚老哥兵解?”劉辛掃了一眼明天宗的弟子,像風揚這種狀態,必須別人幫助他釋放出元神,至於如何釋放。


    隻能是用兵器將他地頭顱斬掉。


    明天宗的十幾個人除了風揚地師弟就是晚輩,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搖頭:誰能下去這個手啊。


    劉辛歎息一聲,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把飛劍:“風揚老哥。


    兄弟送你一程。”


    雖然要斬的是風揚肉身,但是卻也需要莫大地勇氣才能下手。


    劉辛的麵上無喜無悲,手中的飛劍毫不猶豫地斬落,人頭落地,元神騰空。


    劉辛伸手一招。


    麵無表情地將風揚的元神托舉在手中。


    熟悉他的幾位弟子都看到。


    師傅的眼角在不停地**,那是師傅心情極為激蕩時候才會表現出來的。


    親手斬殺自己尊敬的人。


    那種滋味,肯定是悲憤到極點。


    包乘風連忙取出剛剛得到的一隻白玉瓶,打開上麵的符:“師傅,用這個存放元神,比較穩便。”


    劉辛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然後搖搖頭:“放在我地戒指裏吧,那裏靈氣比較充沛。”


    然後向明天宗的眾人道:“諸位道友,我正好結識一名散仙,想來他知道修煉之法,不如先將風揚老哥的元神放在我這。”


    眾人也都知道他和風揚交好,都連連點頭。


    劉辛於是啟動乾坤戒,將風揚老哥的元神收到裏麵。


    告誡小胖一聲之後,就把元神送進敖碧的水晶宮。


    將事情地經過和敖碧講述一遍,敖碧也頗為同情風揚的遭遇,答應劉辛一定會好好保護風揚的元神。


    其實,乾坤戒裏麵,除了她和小胖之外,也就沒有什麽威脅了。


    劉辛又順便看了一眼青霞元君,見她的身體似乎長大一些,身上隱隱散發出青光,而且,蛇頭上還鼓出兩個小包包。


    以為是她成長的自然現象,所以劉辛也沒有留意,急匆匆地退出靈識。


    剛想揮出一朵墨蓮,將風涼老哥地屍身煉化,卻不料冷丹子已經替他完成這項工作,看來這家夥對於毀屍滅跡,十分有心得。


    劉辛看到風涼老道已經複原,然後向他說道:“此間事了,明天宗想來還有諸多大事需要處理,道長請便。”


    風涼真人長歎一聲,帶著門人悵然離去,師門出此大事,他在六扇門地日子也就算到頭。


    風涼老道雖然心高氣傲,肚量不夠,但是大節方麵還是能把握住的。


    “其興也忽焉,其亡也勃焉。”


    望著明天宗弟子蕭索地身影,劉辛心中頓生感慨:“我崆峒一門,又何嚐不是這樣,如果沒有靈妖界這塊寶地,隻怕在這一代就要滅門。”


    沉思一會,劉辛終於靜下心來,這才發現,不少人已經開始離開天山。


    絕大多數,都是空手而歸,更有甚者,永遠把性命扔在仙府之中。


    在血淋淋的事實麵前,人們漸漸開始清醒,紛紛離開仙府,離開天山。


    這一屆的論道大會,竟然以這種方式來收尾,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隻怕,這個沿襲千年的傳統,也要就此斷絕。


    不過,很多人心中還是記住一個名字:劉辛,崆峒劉辛,最後一屆天山論道大會上最耀眼的明星。


    在絕大多數人失望、憤怒而歸的時候,昆侖派的天機子則是無比振奮,因為在這場奪寶大戰中,昆侖是最大的贏家。


    無論是得意的、還是失望的,兩手空空的,還是滿載而歸的,都離開了天山,隻留下雪峰靜立,天池如鏡,見證著這場由修真者上演的鬧劇。


    也許它們早就看淡了這一切,所以,雪峰依舊潔白,池水依舊泛起清波。


    天池岸邊,隻剩下寥寥數十人。


    白眉也準備向劉辛辭行,在場的還有天禪天音兩位大師,剩下的,就是劉辛的弟子和新結識的幾位知交。


    蜀山這一趟可以說是一無所獲,所以失望都寫在這些劍俠的臉上。


    劉辛目光凝視著遠處的雪峰,許久才向白眉道:“老哥,禍根從此而起,這一場殺戮,隻怕回去之後,要引發無數小規模的拚鬥。”


    不用說別人,在劉辛心目中,需要用武力來解決的對手就有好幾股。


    白眉深有同感地點點頭:“萬幸,蜀山沒有被卷入殺劫之中。


    隻是綠袍那廝逃遁,他要是吸收神獸內丹,隻怕又要掀起血雨腥風。


    還有就是昆侖派,實在是令人失望,竟然會如此墮落,我還懷疑,在仙府中大開殺戒的那兩人是散仙,也是昆侖的元老。


    老弟,崆峒與昆侖已經勢如水火,凡事一定要小心。”


    “彼此保重!”劉辛和白眉等蜀山劍俠揮手道別,在劉辛的心目中,蜀山的人,還稱得上劍俠。


    趙天明拍拍劉辛的肩頭:“老弟,風揚道長就靠你了。


    這次,我也不會再輕易出山,有什麽事,就到蜀山找我。”


    說完,隨著同門禦劍而去。


    “阿彌陀佛,劉施主,老僧有一事不明,還請告之詳情。”


    天禪大師雙手合十,緩緩向劉辛說道。


    劉辛也猜出大概:“大師,可是為了那個和我在擂台上比武的出家人嗎?大師心懷坦蕩,悲天憫人,我當然不能隱瞞,那位大師其實是被人施展元神出竅。”


    “善哉善哉,那豈不是---何人如此歹毒,殘害我佛門弟子?”天禪大師雖然已經修到古井無波的境界,但是也不免動了無名。


    “大師莫怪,此人就是燃燈道人。”


    “燃燈古佛,不會吧?”天禪大師如遭雷擊,雙目射出兩道金光,似乎要洞穿劉辛的心底。


    劉辛已經估計到會有這種結果,如果現在有人對他說:廣成子是個超級混蛋,劉辛也會和天禪大師一樣。


    “大師還記得定海珠嗎?在下壞璧其罪,這才遭到追殺,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若非劉辛幸運,隻怕早就灰飛煙滅。”


    劉辛回視天禪的雙目,講出實情。


    重病須下猛藥,想要叫天禪大師這樣一個篤信教義的佛徒從根本上動搖幾百年的信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禪大師將了緣和劉辛的戰鬥在腦子裏回憶一下,無論是如來神掌,還是定禪歸一指、六字真言,或者是他腳下的金蓮,無一不是佛家特有的功法,叫天禪大師不得不信。


    “師兄,此事回去慢慢商量吧。”


    天音大師緩緩向天禪說道。


    他身居六扇門,和世俗界接觸比較多,心中對劉辛的話已經相信八成:能把六字真言使用到那種程度,即使不是燃燈古佛,也必然是佛界下來的。


    天禪大師麵如死灰,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實在太大,他失魂落魄地被天音大師拉著,乘金光而去。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希望經曆這一劫,大師的修為又能更進一步。”


    劉辛真心希望這位值得人尊敬的大師從此不要消沉下去。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大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劉辛身後。


    劉辛遙望遠處的仙府:“畢竟從那裏得到許多好處,咱們還是去將仙府收拾一下吧,女媧娘娘的府第,我們這些後輩總不能一點香火情也不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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