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鷹展翅,翱翔藍天,片片白雲如同棉絮一般向後掠去。


    在金鷹的後背上,小白攙扶著劉辛,等他慢慢恢複靈力。


    綠袍手下的妖魔並沒有追來,或者說沒有敢追上來,劉辛那一棍實在太恐怖,叫他們想起傳說中的如意金箍棒。


    金鷹飛的很平穩,後麵跟著老黑和李長庚,還有落霞寺目前碩果僅存的二十幾名僧眾。


    他們還沒有從巨大的傷痛和悲淒中恢複,神情有些木然。


    終於,劉辛緩緩睜開眼睛,目光遙望蒼穹,深邃而堅定:“老黑,你在前麵引路,先回神水別院,此事看來非一朝一夕之功,我們需從長計議。”


    煙波浩淼的大海上,依舊波瀾壯闊,和劉辛上次來的時候一樣,但不一樣是人的心境。


    現在,劉辛感覺肩上的擔子更加沉重,不僅僅是肩負崆峒崛起的重任,還有消除綠袍老祖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妖魔鬼怪。


    輕輕摸摸自己的鼻子,劉辛的心胸忽然如大海般寬廣:無論前頭多少險阻,也阻擋不住我劉辛前進的腳步。


    麵對大海,劉辛許下豪邁的誓言。


    叫金鷹在不遠處的一個荒島上等候,其餘人則一起潛入海底。


    劉辛祭出定海珠,現在足可籠罩幾丈方圓,帶上百八十人一點問題也沒有。


    一行人平安地來到神水別院,老黑重回故裏,顯得有些亢奮,在外麵扯起嗓子吼道:“哇呀呀,俺們回來啦!”然後,打出幾道印訣,開啟九曲神水大陣,帶領眾人,衝入別院之中。


    進來之後。


    老黑和劉辛不覺有些愣神:這還是寧靜悠遠的神水別院嗎?隻見人影閃動,到處都是吵吵鬧鬧之聲,少說也有幾百人。


    細看之下,劉辛終於發現,這些人以少年居多,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


    靈識一掃,竟然都已經步入修真的門庭,以化脈和聚靈期的人居多。


    十幾個人一群,正在練劍。


    劉辛有些摸門不著:哪裏冒出這麽多人來?一道綠光從劉辛眼前閃過。


    隨後,一雙清澈無比的大眼睛出現在他的麵前:“好啊,一去三年不歸還。


    你們還知道回來呀!”說的雖然是“你們”,眼睛卻一直盯在劉辛的臉上。


    劉辛不由摸摸鼻子:“大眼睛,你這詞我聽著耳熟,好像有個叫張廷秀地趕考三年未歸。


    然後家裏的王……”“說什麽呢?”大眼睛臉上現出一抹紅暈,神情轉為幽怨。


    在這三年裏,劉辛音訊皆無,大眼睛背地裏沒少擔心。


    一個大巴掌拍在劉辛的肩頭,鍾良豪邁的聲音響起:“兄弟,你可回來了,真叫我們擔我滿世界找了你一圈,還有你說的那個沙漠,根本就進不去啊。”


    劉辛也忍不住拉住鍾良的大手,相視而笑。


    鍾良又拍拍李長庚的肩膀。


    兄弟重逢,還有什麽比這更叫人高興的呢。


    隨後,劉辛就看到冷丹子那張冷冰冰的麵孔,不過,伸過來地手卻是溫暖而有力:“還以為你扔下一個爛攤子。


    自己跑到哪裏逍遙去了。”


    “老冷,辛苦辛苦,這幾年,你的丹爐大概沒熄過火吧。”


    劉辛看到那些少年修為都不凡,顯然都是丹藥之功。


    “冷老弟這幾年確實功不可沒。”


    鍾良也頗有感慨地說道。


    “也不必謝我。


    通過煉丹我現在也達到分神期。”


    冷丹子還是那個脾氣。


    “弟子拜見師傅!”幾個顫抖的聲音傳來。


    劉辛看到自己地弟子都齊刷刷地跪在麵前,一個個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


    孫姿雯也同樣無比欣喜地跪在那裏。


    和眾人一起叩拜。


    目光逐一從他們身上掃過,劉辛欣慰無比,弟子們都比三年前成熟許多,高大壯、李穎、包乘風都已經進入融魄期;就連瘦猴大嬸和莊夢蝶也已經進入凝體後期,距離融魄,僅僅一步之遙。


    莊夢蝶臉上掛著兩串淚珠,然後撲進劉辛的懷裏:“師傅,小蝶還以為你----現在又能見到師傅,這種感覺真好。”


    劉辛知道她身世可憐,一直把自己看作最親近的人,心中也不覺唏噓。


    用手輕輕撫摸她地秀發,口中說道:“你們都先起來講話。”


    這時候,小白閃身來到莊夢蝶身旁,一把將她抱住:“小蝶姐姐,你看我是誰?”莊夢蝶掙紮出來,仔細打量半天,感覺似曾相識,但是卻又從未見麵,於是疑惑地搖搖頭。


    小白高深莫測地一笑,然後伸手在莊夢蝶的秀發裏翻找起來。


    莊夢蝶驚喜地看著他:“你不會是小白吧?”“正是。”


    小白臉上現出調皮的笑意。


    莊夢蝶這下反倒撲上來,將小白抱在懷裏:“太好了,你這猴頭猴腦的家夥變得人模人樣,誰能認得出。”


    高大壯等人也圍住小白,七嘴八舌詢問起來。


    劉辛則向李穎問道:“這些年輕人都是哪來的?”李穎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師傅,都是前兩年從孤兒院招收的孤兒,沒有經過師傅允許,現在還沒敢把他們列入門牆。”


    “原來如此,好啊,我們崆峒現在也算大派了,哈哈!”劉辛的猜測變成現實,心中也更覺歡暢:這幾個弟子還真是能幹!“這些可布兜是你崆峒的弟子,裏麵還有我們丹霞派的十大弟子呢。”


    大眼睛又找到攻擊點,說來也奇怪,沒見麵的時候擔心思念,見麵之後,就忍不住要和他鬥嘴。


    “還有我們役鬼門地,大眼賊,我也幫你挑選了幾個有火氣的弟子,一會你自己再掌掌眼。”


    鍾良也笑得特別開心,現在,役鬼門已經有弟子二十幾人,空前壯大,怎麽叫他不高“好,我們四派一起發揚光大。”


    劉辛這哥四個的手重新握在一起。


    這邊如此熱鬧。


    那些新弟子也都聚攏過來,一行行整齊地站立,一個個氣定神閑,一副訓練有素的模樣。


    劉辛向眾人望了一眼:“這三年,辛苦你們了。


    李穎,這些弟子可曾經過測試?”李穎點點頭:“都是按照師傅當年那三道試題來進行,現在,已經成為我們四派的保留項目,入門弟子都必須經過這三關。”


    把事情交給李穎去做。


    劉辛絕對放心。


    不過,看著下麵地幾百弟子,劉辛也有些發愁:這麽多人。


    總不能都當自己的徒弟吧。


    看到門下的幾個弟子,劉辛一下有了主意:幹脆,這些少年都當崆峒地第三代弟子,由大壯、李穎他們收徒。


    以後,崆峒這棵大樹的枝杈越分越多,必將空前繁盛。


    想到這裏,劉辛取出崆峒派典籍,交給高大壯:“你們幾個好好參悟一下,把其中地門規,禮儀都弄明白。


    過於煩瑣地就簡單化,太教條的東西就刪掉。


    形式上地東西,不能不搞,但也不必過於拘泥。


    然後。


    你們就把這些年輕人收為入室弟子。”


    高大壯和李穎等人麵麵相覷:“弟子等還太年輕,恐怕有負師傅厚望。”


    “哈哈哈,我當年收你們幾個的時候,也就是這般年紀,而且修為還遠比你們現在要低。


    崆峒弟子。


    不可妄自菲薄,一定要有信心!”劉辛對幾個親傳弟子也著實勉勵一番。


    然後,把這些小字輩地扔下,劉辛和鍾良等人進入大殿議事。


    老黑風風火火地在大殿裏找了一圈,然後叫嚷道:“老白跑哪去了。


    怎麽俺回來就沒看到他的影?”“你怎麽不早說。


    白護法出去采辦日常用品和糧食,上次。


    綠袍老祖帶人前來進犯,幸虧這裏有九曲神水罩保護。


    小穎擔心他們采用圍困戰術,所以要多采辦一些糧食。


    老白已經離開一個多月,這幾天也應該快回來了。”


    鍾良答言道。


    老黑這才安心地坐在地上:“嘿嘿,還是回家好啊,比那個塔什麽幹沙漠裏舒服多了?”大眼睛就挨著劉辛坐著,忍不住問道:“黑大哥,你們難道一直就在那個沙漠裏麵,鍾大哥去找過,說那裏是修真者的禁地。”


    劉辛接過話茬:“沙漠裏確實有古怪,不過,其實更適合修真者來磨煉自己,我們三個,被沙子埋了三年,修為都大幅提升,這種提升,不是修煉階段地提高,而是在原來這一級上橫向提高,更為可貴。”


    大眼睛眨動幾下,看著劉辛一副笑眯眯的神色,不由說道:“劉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會叫我們都去那個沙漠裏修煉吧?”劉辛微笑著搖搖頭:“當然不是,沒有達到融魄期,根本就無法在那裏修煉。


    咦,大眼睛,你進步蠻快嗎,現在也衝到融魄期,剛好可以去那裏磨煉。”


    還沒等大眼睛表態,很少說話地冷丹子卻點頭道:“居然有這樣的地方,我也準備去那裏修煉。


    丹修一派最致命的弱點就是根基不穩,過分借助藥石之力。”


    “老冷的看法和我不謀而合,就以我崆峒弟子為例,一個個都是用藥催起來地,進步確實堪稱神速,可是上升到一定階段,就難有寸進。


    即使飛升,到了飛仙界,也是弱者。


    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崆峒派飛升的元老全都從飛仙界消失,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在作怪。”


    劉辛繼續說道:“所以我決定,我們四門的弟子,隻要到達融魄期,就必須到塔克拉瑪幹沙漠去接受磨煉。”


    這一次,就連大眼睛也一個勁地點頭。


    修真者最看中的就是自身修為,別的事可以含糊,這事絕對馬虎不得,沒有哪個修真者肯放棄修為的提高,無論要麵對多大的困難和挑戰。


    因為修真本身,就是一條充滿挑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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