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比試的勝利,使昆侖駐地重新沸騰起來,現在,每一個昆侖弟子的心中都充滿必勝的信念。


    第四場出戰的將是懼留孫,而對方,隻不過是修行了幾百年的劉辛,這一戰,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何足道的臉上也第一次露出笑意:“廣成師叔,此番轉世重修,果然道法大進,太極無上大圓滿的境界,指日可待,實在是我昆侖之幸。


    “這也並非他有意溜須拍馬,廣成子表現出來的實力,確實叫人驚訝,甚至比將要出場的懼留孫,還要強一些。


    何足道不禁稍稍有些遺憾:早知如此,就應該叫廣成子壓陣,這樣獲勝的把握會更大一些。


    叫對方實力最弱的一人,拚掉了己方實力最強的一位,怎麽想都不劃算。


    都怪這個廣成子,平時隱藏的太不過,這也不影響大局,畢竟,明天的勝利已經裝進兜裏。


    廣成子則拉著懼留孫,一起飄飛出去,他知道,明天懼留孫將要迎戰劉辛,這位師弟性子剛直,隻怕出手無情,所以,他一定要交代幾句。


    二人來到無人處,懼留孫向廣成子施禮道:“恭喜師兄,要不是今日一戰,還不知道師兄的境界已經遠超我輩。”


    “師弟就不要取笑了,我還差得遠呢。


    師弟,明日之戰,有何打算?”廣成子謙遜一句,然後就直奔正題。


    懼留孫眼神立刻淩厲起來:“全力迎戰,一定要將劉辛斬於劍下。”


    “師弟。


    有一句話,還望師弟放進心裏。


    取勝即可。


    不必殺人。


    我等修道之人,殺戮太重,有傷天和。”


    廣成子不好明說,隻好擺起大道理。


    “師兄,誅惡即是行善,師尊可是一直這樣教導我們的。”


    懼留孫地性子果然耿直。


    “我和赤**一起轉世重修,現在有何區別?”廣成子知道必須叫懼留孫心服才行。


    所以很有耐心。


    懼留孫露出沉思之色:“你們轉世的時間差不多,但是在修為上卻天差地別。


    請教師兄,這是為何?”“這就是心境所決定地,赤精師弟太過爭強好勝,剛則易折,就是這個道理。”


    廣成子也就不再多說,相信以懼留孫的心性。


    一定能體會到這一點。


    望著廣成子的背影漸漸遠去,懼留孫的臉上忽然變得古怪起來,最後歎息一聲:“廣成師兄,也許你說得有道理,可是我已經接到師尊的命令,一定要誅殺這個劉辛才行……”此刻,清涼山的洞府內,劉辛正在被人重新武裝。


    大眼睛拿著一件件的法寶,塞到劉辛地懷裏:“這些都帶上,明天這一場比鬥。


    輸贏暫且不論,必須保命先。”


    劉辛一臉的苦笑:“敖碧的這場戰鬥你還沒看到嗎。


    法寶也無法彌補實力的巨大差距。


    再說,我身上的法寶已經足夠,這些用著不合手,反倒是累贅。


    行了,就把玉淨瓶給我,意思意思好了。”


    鍾良忍不住插嘴道:“天天,我看你還是叫我兄弟輕裝上陣吧。


    兄弟。


    要不我先召喚出黑白無常給你護身?”眾人不覺啞然:黑白無常什麽時候成護身符了。


    傳說中,他們可是專門負責勾魂索命的。


    那才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誰也不必再添亂,我相信劉辛,他絕對不會叫大家失望地。”


    很少說話的厲天行忽然幫劉辛打起保票。


    “老厲,你就這麽有把握,倒底是什麽原因,透漏一下,不然,俺老黑心裏沒底。”


    老黑立刻湊到厲天行的身邊,開始審問。


    厲天行看了劉辛一眼,見他微微搖頭,於是也就不再做聲。


    眾人無法,隻好散去,叫劉辛好生修養生息。


    早晨,太陽照樣從東方升起,劉辛和往常一樣,帶著眾人出了清涼山。


    他的神態很輕鬆,仿佛上戰場的是別人一樣。


    昆侖那邊來的更早,在他們心目中,這已經是最後一場,所以對勝利都充滿熱切的渴望。


    懼留孫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道袍,配上黑麵黑須,顯得無比威嚴。


    整個人立在半空,就如同一把出鞘的長劍,充滿殺氣。


    廣成子看得暗自皺眉:似乎自己昨天的話,師弟沒有放在心上,怎麽殺氣如此濃重。


    何足道看到劉辛飛臨過來,口中嗬嗬一笑:“劉洞主,今天親自出馬,一定要獲勝才行,否則,就沒有決戰第五場地機會了。”


    表麵上是在提醒劉辛,其實,卻在無形中給劉辛施加壓力。


    如果能給對手背上巨大的包袱,水平難免就要大打折扣。


    劉辛淡淡一笑:“能與昆侖戰到第四場,我們清涼山也足以自傲。”


    何足道聽了,麵上多少有些發熱,畢竟雙方地檔次不同,昆侖是仙界第一門派,有元始天尊和老子兩位教主級別的人物坐鎮,而對方則是名不見經傳,就算把清涼山打敗,也沒什麽值得驕傲的。


    想到這裏,何足道忽然有些鬱悶,他發現,無論這場戰鬥的最終結果怎樣,劉辛的天山派必然名震仙界,當初,這家夥提出了比鬥,不會是抱著這個目的吧。


    事已至此,也不容何足道後悔,隻有先拿下對方再說。


    於是象征性地拱拱手:“劉洞主,這場我方出戰的是懼留孫師叔。


    如果劉洞主不敵,還是早些討饒認輸地比較好。”


    他同樣接到暗示:要將劉辛徹底鏟除,所以,先用話將劉辛將住,免得對手見勢不妙就認輸。


    雙方約定在先,如果一方認輸,那麽另一方就不得攻擊。


    劉辛依舊嗬嗬一笑:“我們比地是勝負,而不是生死,難道這位懼留孫前輩還真要殺我而後快嗎?說完,就不在廢話,騰身倒飛出去,向四麵朗聲說道:“諸位,刀劍無眼,如果我劉辛在比武中喪命,那是劉某技不如人,死而無怨,跟昆侖派完全沒有關係。”


    他這麽說,就等於是宣布要進行一場生死戰,他這裏生死無論,那麽同樣道理,如果懼留孫喪命,昆侖也不能追究,這一條,已經早就寫進雙方的協議之中。


    隻不過,在前幾場,並沒有出現這樣血腥地場麵罷了。


    懼留孫心中一陣冷笑:小輩,難道還想將我斬落不成,如此看來,更不能饒你!想到這裏,懼留孫身上的殺氣更重,手中劍訣一領,一把黑漆漆的長劍出現在手中,他有意賣弄,寶劍向天上一指,隻聽喀喇一聲,一道驚雷從天而降,將下麵的一個小山頭劈為兩半。


    觀者無不動容:這把寶劍竟然能引發天雷,威力實在驚人,久仰懼留孫有一把天雷劍,大概就是此物,還是離得遠一些比較安全,免得遭雷劈。


    於是,觀戰的人群迅速向後退去,隻有類似牛魔王那樣十幾位高手,還站在遠處,絲毫不為所動。


    劉辛則赤手空拳,立在懼留孫的對麵,不卑不亢地說道:“請賜教!”懼留孫麵色一沉:“你是小輩,讓你三招。”


    他的心中信心十足,索性擺起了前輩高人的架子。


    “哈哈,既然對麵相搏,就是身份相同,尊你一聲前輩,你還真擺起前輩的架子。


    懼留孫,你說讓我三招,倒底是真是假?”劉辛忽然氣勢大變,整個人鋒芒畢露,雙目爍爍,連懼留孫也不由心中一寒。


    “小輩無禮,我豈是出爾反爾之人,你隻管攻來,我看看你到底有何手段。”


    懼留孫心中雖然後悔,但是話一出口,也不好收回,隻好硬撐到底。


    其實,在他的心中,還是覺得劉辛對自己絲毫不會有什麽威脅。


    “好,我就看你如何讓我三招。”


    劉辛雙手在身前不停變幻,立刻,一朵朵漆黑的墨蓮在身前綻放,密密麻麻,竟有上千朵之多。


    更奇妙的是,每朵墨蓮的中央,竟然有一根根纖細的花蕊,呈淡金色,不停搖曳,使每一朵墨蓮,如同擁有生命一般。


    “劉大哥的墨蓮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樣啊。”


    大眼睛確實眼尖,很快就發現了墨蓮的不同。


    劉辛雙手在空中溫柔的揮動,輕柔的好像一個護花使者。


    和他的動作極不協調的是,那些墨蓮迅猛地衝出他雙手籠罩的範圍,如同一顆顆狂暴的炮彈,呼嘯著向懼留孫席卷而去。


    熾熱的高溫,似乎將空氣點燃,每一朵墨蓮竟然都發出嗤嗤的嘯聲,歡呼著奔向自己的目標。


    懼留孫隻覺得熱浪撲麵,心中不由驚呼:“混沌玄火!”他也顧不得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要讓對手三招,此刻,護身才是最為重要。


    隻見他的十指在空中快速舞動,瞬間及打出三百六十五道印決,然後,一個土黃色的透明罩子忽然出現在身邊,將懼留孫牢牢罩在其中。


    這時候,劉辛的墨蓮也已經無比曼妙的撞擊到這個罩子上麵,如同爆豆一般,墨蓮紛紛爆裂,劈裏啪啦的響聲,將懼留孫淹沒其中。


    懼留孫的身形困在罩子裏麵,被爆炸的衝擊波轟得震蕩不已。


    幸虧他的防護罩乃是采用土元力匯聚,防禦力足夠強悍,這才擋住暴雨一般的墨蓮攻擊。


    等到保護罩平息之後,懼留孫氣急敗壞地現出身形,還未等他有所行動,隻覺得頭頂上忽然一暗,一麵黑漆漆的旗子,遮天蔽日,向頭頂落下來。


    旗子上麵黑氣翻湧,似乎要將他徹底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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