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用應該並非信仰,而是奇怪到無法理解的方式學會了魔法,但魔法和信仰之間的關係,蘇維並不敢斷然否認。


    他在施法的過程中,能夠感受到自己和那些杳渺的星座確實建立了某種難以言說的微妙聯係,小艾米和伊莉雅也同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信仰嗎?


    蘇維不得而知,但可以確認的是,魔法和星座間應該有所關聯。


    與小艾米及伊莉雅不同的是,她們隻能夠和少數星座產生共鳴,而他可以和幾乎整個星空遙相呼應。


    他的意識,就像一張網,鋪向整個璀璨星空,然後那些星辰,會給予他非常微弱的回饋,這個過程很玄乎,但確實能被感知。


    不過好像並沒什麽卵用,他根本沒從那些星辰的回應裏獲得什麽。


    如果一定要用語言描述那種互相呼應的過程,類似彼此都知道了對方的存在?然後,在茫茫人海中關注到了對方?


    總之,就是毫無收獲,又很玄妙,玄妙到蘇維一晚上都在思考這件事,直到不知不覺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希望能從維克多那了解到更多和魔法相關的信息,蘇維拜訪了市政廳。


    前子爵府其實很大,市政廳隻是占據了前院的一些建築,而後院則成了新任城主庫特和一些隨行人士的住所,蘇維料想維克多也應該住在那。


    讓他失望的是,衛兵告知他維克多昨夜已經離開了風歸城。


    那就隻能到書店看看有沒有相關的書籍了,蘇維正打算離開市政廳,卻迎麵遇上了一個老熟人:已經升級成議員大人的那位富商。


    昨天,這位大腹便便的議員,後來似乎匆匆地走了,並沒聽他後續的演奏,大概是因為尷尬?


    誰知道,不過看到他鼓囊的褲袋,蘇維惡從心生。


    “嘿,議員大人。”他悄悄地從物品欄裏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暗藏於袖中,笑著迎向議員,伸手招呼道。


    他並沒有膽子在市政廳行竊,但不介意做些小手段。


    奧爾登,也就是議員,看到他的招呼,卻是麵露不悅。


    他可是還記得昨天在旅館裏受到的屈辱,也記得蘇維對他的漠視,雖然當時他是衝著美妙的樂聲去的,但他更在意自己的顏麵。


    一個小小的窮酸吟遊詩人,也配和他打招呼?


    呸,別以為能彈得一手好樂器,就可以把自己當成人物,像他這樣的平民,見到他這種上層人士,隻有彎腰低頭致敬的份!


    於是,奧爾登擺出高傲的架子,微挑的冷漠目光掠過蘇維,直接把蘇維當成了空氣。


    哎喲,還挺擺譜,蘇維不樂意了。


    維克多貴為宮廷法師,不知道比一個小小的議員高多少,都願意和他談笑風生,這家夥倒是擺起臭臉來了,蘇維決定給他一個亦可賽艇。


    他收起了小刀,快步走到奧爾登跟前,然後也不管奧爾登願意不願意,就擺出一副小百姓見到首長的激動表情,熱情地握住了奧爾登的雙手。


    “議員大人,很高興見到你。”他一臉壞笑地看著奧爾登,右手卻是克製地用出了火舌術。


    一個魔法的大小和威力,在上限之內是可控的,他這個火舌術釋放得非常掩蔽。


    被蘇維突然握住雙手,奧爾登嫌棄又氣憤。


    “這個賤民一定是想要和他攀關係,沒門!”


    回想起昨天蘇維無視了他,卻對那位騎士和法師笑臉相迎的場景,他的心頭頓時湧起一陣憤怒。


    在他看來,蘇維純粹就是個企圖攀附高枝的諂媚小人。


    他奮力地想要甩開蘇維的雙手,卻突然感覺手心一灼,一股炙熱的能量有如無數鋒利的尖針,紮進了他的掌心。


    “嗷!”感受到一股莫名劇痛突兀襲來,奧爾登慘叫著甩開蘇維的雙手,驚慌地跳起。


    他感覺自己的右手劇痛難當,低頭看去,他發現自己的掌心一片焦黃,似乎真被火焰灼燒過,很顯然,這一定是蘇維的把戲。


    “衛兵,衛兵!”他滿臉驚恐地連忙高聲吆喝,身軀猛退,想要離蘇維遠些。


    他不知道蘇維對他做了什麽,但他感覺的出,麵前這個一臉笑意的臭小子非常的危險。


    “議員大人,你怎麽了?”可不能讓他跑了,要是被衛兵看到自己的“傑作”,天知道會惹出什麽麻煩,蘇維趕忙再次欺近到奧爾登身邊,抓住了奧爾登的胳膊。


    他臉上是惡意滿滿的笑容,語氣卻是萬分關切。


    “惡魔!”眼見這一幕,奧爾登驚懼不已。


    他完全能根據蘇維的表情,看出蘇維的險惡用心。


    “衛兵,衛兵!”不知道蘇維還會對自己做些什麽,奧爾登瘋狂地揮動自己被蘇維抓著的胳膊,慘烈的叫聲直接破了聲,任誰都聽得出他惶恐極了。


    市政廳裏的一對衛兵,被他的喊聲驚動,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住手!”他們拔出腰間的佩劍,一臉嚴肅地指向蘇維喝道。


    已經施展完治愈術的蘇維,很幹脆地放下奧爾登的胳膊。


    “這位議員大人發瘋了。”他一臉無辜地看向衛兵道。


    衛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旋而將目光落向奧爾登:“發生了什麽事,議員?”


    “抓住他,他攻擊了我!”奧爾登一邊遠離蘇維,一邊歇斯底裏地呐喊道。


    他真是被蘇維嚇壞了。驚慌失措的他,完全沒注意到掌心那些焦灼的皮膚,已然痊愈。


    “我可沒有攻擊他,我就是向他問個好,他就發瘋了。”蘇維攤了攤手。


    他其實有點擔心這些衛兵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抓走他,畢竟奧爾登是議員,上位者要處理一位平民,可能並不需要什麽證據。


    好在,兩個衛兵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上下仔細地打量了奧爾登一眼,又看了看一臉鎮定的蘇維,隨即麵麵相覷。


    有人敢在市政廳攻擊議員?攻擊者還是個少年?他們深表懷疑。


    “他攻擊了你哪裏?”站在左側的衛兵率先問道。


    奧爾登倉惶地伸出右手:“他是惡魔,他用邪術燒焦了我的手心。”


    “你該吃藥了,議員大人。”蘇維瞄了瞄他伸出的掌心,初級治愈術效果不錯,沒看出什麽燒焦的痕跡,估計衛兵也會當他在發瘋。


    衛兵們在檢查了奧爾登的手掌後,確實和蘇維所想一致。


    這位議員估計是得了癔症。


    “不要消遣我們,議員!”一位衛兵用力地將佩劍插入劍鞘,冷聲對奧爾登說道。


    周遭也是響起些竊笑聲,他們都被剛才奧爾登剛才的叫喊驚動,也都看到奧爾登的手心沒什麽啊,不好好的麽?


    在衛兵檢查的過程中,奧爾登其實也發現自己的手心完好得很,根本沒有之前看到的灼燒痕跡。


    “我沒有欺騙你們,他絕對是個惡魔!”也正因此,他愈發肯定蘇維的邪門。


    他很確定自己之前沒有看走眼,那種痛徹心扉的痛覺,也絕非虛幻,於是他滿懷怒意地指向蘇維,竭力地想要表明自己所說的都是實話。


    “他隻是個魔法師,議員,你還是一樣的無知。”這時,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士,從市政廳二樓的大理石階梯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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