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雨愣了一下。
朱誌航可是長平的二把手，雖然沒有預約直接上門，但出於禮節考慮，周雨覺得夏若飛應該還是會接待一下的，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麽堅決。
馮婧看了夏若飛一眼，沉吟片刻之後開口說道：“周雨，別愣著了！按董事長的吩咐去回複吧！”
周雨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說道：“好的！”
直到周雨離開辦公室，馮婧這才秀眉微蹙地問道：“若飛，這樣會不會不太合適？朱縣長畢竟……”
馮婧其實也是不支持夏若飛這麽做的，不過當著周雨的麵，她還是要維護夏若飛作為董事長的權威，現在沒有外人了，馮婧這才提出自己的看法。
夏若飛撇了撇嘴，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麽不合適的！我對長平縣的這幫領導沒有好感！晾著他又怎麽樣？我們又不求他！”
馮婧不禁暗暗苦笑，共事這麽久她對夏若飛也算是比較了解了，夏若飛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十分的和氣，對誰都沒有什麽架子，可是較起真來也是誰的勸都不聽的。
她看了看夏若飛，說道：“我一直想問你呢！長平縣的領導班子到底怎麽你了？之前咱們不是挺看好在長平繼續擴大農場、興建製藥廠分廠的嗎？從你一開始讓薛廠長去大張旗鼓地考察其他地方，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夏若飛想了想，說道：“這幫人辦事不講規矩！”
接著，夏若飛把當初跟吳麗倩已經大致商談好，結果長平縣卻臨時換了人來對接，明火執仗地搶吳麗倩政績的事情跟馮婧說了一遍，然後說道：“婧姐你說，對於這幫官僚，我能有什麽好感？”
當然，有關劉浩軍不斷糾纏吳麗倩，甚至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在工作上排擠吳麗倩的事情，夏若飛並沒有說。一方麵這涉及到吳麗倩的隱私問題，另一方麵也是不想馮婧往劉浩軍突然傳出醜聞並且“被辭職”的方向去聯想。
原來是為了紅顏知己啊……馮婧心裏暗暗說道。
她是知道吳麗倩和夏若飛關係的，也知道這次桃源製藥廠的事情，夏若飛第一時間就找了吳麗倩，現在想起來，夏若飛也是想把這份沉甸甸的政績送給吳麗倩，結果長平縣那邊出了幺蛾子，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難怪夏若飛會這麽生氣。
想到這，馮婧心裏還是情不自禁感覺到一絲酸溜溜的，她暗暗說道：如果我受到這樣的不公正對待，他會不會也衝冠一怒呢？
“婧姐！婧姐！”夏若飛的聲音傳來，讓馮婧回過神來。
“啊？”馮婧下意識地說道。
夏若飛有些好笑地問道：“什麽情況？怎麽說著說著就走神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沒有！沒有！”馮婧連忙說道，“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長平縣的領導是夠過分的！”
“這麽說，你也讚同我的做法了？”夏若飛高興地問道。
“我覺得吧……稍微晾一晾就可以了，沒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絕……”馮婧說道，“一個來說，咱們也不清楚這其中的內情，說不定朱縣長他們也有苦衷呢？另外，我們的農場還在長平，而且從發展戰略考慮，製藥廠的選址放在長平，也是最合適的，那裏地勢平坦，交通發達，而且縣裏給出的優惠條件也非常有誠意，最關鍵的是，距離機場還很近，將來產能上去之後，可以非常方便地往全國範圍內出貨……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咱們不在長平縣做生意，也沒有必要跟當地政府把關係鬧得這麽僵，做生意還是以和為貴，求財不求氣嘛！”
夏若飛不禁有些好笑地看了看馮婧，說道：“婧姐，我發現你挺有當政委的潛質的，可惜咱公司不是部隊，沒有設這個崗位……”
馮婧有些嬌嗔地瞪了夏若飛一眼，說道：“我在跟你說正事兒呢！你又開始沒正經了……”
夏若飛哈哈笑道：“好啦好啦！你的話我都聽進去了……怎麽說呢？我部分同意吧！說一千道一萬，打鐵還需自身硬，我們之所以顧忌這顧忌那的，就是因為實力還不夠嘛！你想想，如果是王首富、馬爸爸他們，會在乎有沒有得罪一個縣級的行政機構？”
馮婧笑道：“那也得等你當上首富再說啊！至少咱們現在還是沒這個底氣的，這也是國情使然，想要盡量少一些掣肘，那就要有所妥協嘛！”
“明白！”夏若飛懶洋洋地說道，“婧姐，就看他們這次誠意足不足了，如果這點兒氣都受不了，直接抹頭就走，那也怪不得我……”
“你呀！拿捏拿捏就行了，別過火了……”馮婧說道，“行了，我也不勸你了，你自己把握好吧！我先回辦公室了，過幾天要去港島，得提前把一些工作安排下去……”
“婧姐慢走！”夏若飛笑嗬嗬地說道。
……
桃源大廈十一樓，公司前台。
負責接待的文員小李接了個電話之後，忍不住看了看朱誌航一行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不過她還是很快就定了定神，開口說道：“朱縣長，不好意思啊！董事長正在召開高層會議，可能沒有時間接待各位領導……”
陪同朱誌航一起過來的政府辦主任石慶元聞言臉色頓時一沉，說道：“什麽？你有沒有說清楚，今天來拜訪夏總的是朱縣長？”
小李說道：“我有詳細匯報的，但是董事辦的回複就是這樣，各位領導，實在是抱歉……”
小李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她隻是一個剛剛走出大專校門的小姑娘，麵對朱誌航、石慶元這些官威很足的領導，本來壓力就很大，石慶元眼珠子一瞪，她的小心髒都忍不住砰砰砰直跳。
“這架子也太大了吧！”石慶元憤憤地說道。
朱誌航臉色也微微一沉，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擺擺手阻止了石慶元。
在一個前台接待小姑娘的麵前耍威風，也不是什麽露臉的事情。而且朱誌航也知道，跟這個小姑娘說那麽多也沒用，這就是一個傳聲筒，根本沒有辦法決定任何事情。
朱誌航想了想，和顏悅色地對小李說道：“小同誌，你們夏總的會議大概什麽時候能結束呢？”
小李說道：“朱縣長，這我真的不清楚。剛才我也問了，可是董事辦那邊說時間不太好掌握，這次會議非常重要，關係到公司發展戰略的問題……”
其實這幾句話是周雨自己加上去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表示夏若飛的確是因為非常重要的事情無法分身離開，以盡量減輕朱誌航等人心中的不快。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朱誌航臉色微微一變，心說關係公司發展戰略？莫非是要把桃源製藥廠分廠的選址定下來？以桃源製藥廠的恐怖吸金能力，新建一家分廠，的確是關係到公司發展戰略的大問題了。
他心中更是焦急，因為到現在為止，桃源公司都沒有到長平縣去考察過，如果現在就定下選址，那不用說，肯定是跟長平縣沒有任何關係了。
但心裏再焦急，朱誌航也沒有什麽辦法，他總不能硬闖進去吧！
他想來想去，覺得今天說什麽也不能走了，必須在這裏等，哪怕等再久，也得第一時間見到夏若飛，不管他們有沒有把選址問題定下來，都要再努力一把。
現在長平縣正處在風雨飄搖中，劉浩軍問題造成的負麵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桃源製藥廠這個項目就好像是救命稻草一樣，無論如何都要抓住的。
一旦這個項目也黃了，那救命稻草可就變成奪命毒藥了——要知道桃源公司最初可是看中了長平縣的，為什麽之後卻轉而投資其他地區了呢？肯定是你長平縣的投資環境太差嘛！
想到這，朱誌航和顏悅色地說道：“小同誌，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這裏等夏總開完會可以嗎？也煩請你再幫忙匯報一下，就說我們在這裏等候，希望夏總開完會後務必抽時間跟我們見一麵，我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他商談。”
小李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她真是生怕朱誌航他們拍案大怒。
她連忙說道：“好的！朱縣長，那請這邊休息一下！我馬上跟董事辦聯係！”
小李將朱誌航一行人領到了門口的接待室，並且給他們端上了熱茶，然後才回到前台的位置上，用座機給周雨撥了過去。
……
十五樓，董事長辦公室。
夏若飛聽了周雨的匯報之後，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他說道：“既然他們願意等，那就讓他們等著吧！”
說到這，夏若飛抬手看了看表，沉吟片刻說道：“一個小時之後，如果他們還沒有離開的話，你就到樓下去，把他們接上來！”
周雨微微一愣，公司這邊十二點下班，有一個小時午餐間，然後十三點繼續工作。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一個小時後也就是十一點半，算上電梯上下的時間，夏若飛留給他們的時間還不到半個小時啊！
雖然心念急轉，但周雨這回倒是沒有愣神太久，很快就點頭說道：“我明白了，董事長！”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想明白老板這麽做的用意，反正就堅決執行命令，肯定是沒錯的。
……
十一樓接待室。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朱誌航始終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猶如入定的老僧一樣。
倒是政府辦主任石慶元顯得有些焦急，不斷地在接待室中來回踱步，每隔幾分鍾就抬手看一下手表。
“我說……這桃源公司的架子也太大了吧！”石慶元對一起陪同朱誌航過來的新秘書羅金賢說道，“朱縣長親自過來，就算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不能先放一放？這都快半個小時了，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羅金賢一直都是政府辦的科員，是石慶元的老部下，這次到朱誌航身邊工作，頂替被下放去當駐村幹部的金遠，可以說是他一生中難得的一次機遇了，所以一直謹言慎行。
在這種場合，朱縣長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們作為部下的說什麽都不合適，石慶元作為一名老同誌，偶爾發發牢騷倒也沒什麽，羅金賢如果去隨聲附和，那一個“不穩重”的評語是跑不了的。
所以，羅金賢隻是朝著石慶元微笑了一下，說道：“石主任，您先坐下喝口水吧……”
半個小時、四十分鍾……
隨著時間的流逝，朱誌航心中的焦急也越來越強烈，他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在部下麵前就失去了上位者的威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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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等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朱誌航焦急地想道。
他甚至想象著在桃源公司的會議室裏，夏若飛和公司高官們正在熱烈討論著桃源製藥廠分廠選址的事情，他心裏就更加焦急了。
終於，在十一點半左右的時候，接待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穿著職業裝的女孩走了進來。
“請問是朱縣長嗎？”
朱誌航立刻睜開了眼睛，說道：“我是！”
“朱縣長您好！我是夏董事長的助理周雨，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周雨微笑著說道，“董事長已經開完會了，他吩咐我過來接您上樓！”
太好了！朱誌航在心裏叫道。
他表麵上還是很平靜的，十分禮貌地說道：“好的，那就有勞周助理了！”
周雨帶著朱誌航一行人乘坐電梯來到了十五樓。
周雨在董事長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側身說道：“朱縣長，各位領導，裏麵請！”
朱誌航等人走進了夏若飛的超大辦公室，看著這寬敞奢華的辦公室，朱誌航也不禁暗暗咋舌。
從辦公室的入口處到夏若飛在落地窗前邊的辦公桌，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夏若飛一直都坐在位子上翻閱著手中的文件，等到朱誌航等人都快要走到辦公桌前了，他才好像剛剛發現一樣，連忙放下手裏的文件，站起身來繞出去。
夏若飛一邊快步走向朱誌航，一邊說道：“朱縣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手裏頭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有怠慢啊！”
朱誌航可是長平的二把手，雖然沒有預約直接上門，但出於禮節考慮，周雨覺得夏若飛應該還是會接待一下的，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麽堅決。
馮婧看了夏若飛一眼，沉吟片刻之後開口說道：“周雨，別愣著了！按董事長的吩咐去回複吧！”
周雨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說道：“好的！”
直到周雨離開辦公室，馮婧這才秀眉微蹙地問道：“若飛，這樣會不會不太合適？朱縣長畢竟……”
馮婧其實也是不支持夏若飛這麽做的，不過當著周雨的麵，她還是要維護夏若飛作為董事長的權威，現在沒有外人了，馮婧這才提出自己的看法。
夏若飛撇了撇嘴，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麽不合適的！我對長平縣的這幫領導沒有好感！晾著他又怎麽樣？我們又不求他！”
馮婧不禁暗暗苦笑，共事這麽久她對夏若飛也算是比較了解了，夏若飛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十分的和氣，對誰都沒有什麽架子，可是較起真來也是誰的勸都不聽的。
她看了看夏若飛，說道：“我一直想問你呢！長平縣的領導班子到底怎麽你了？之前咱們不是挺看好在長平繼續擴大農場、興建製藥廠分廠的嗎？從你一開始讓薛廠長去大張旗鼓地考察其他地方，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夏若飛想了想，說道：“這幫人辦事不講規矩！”
接著，夏若飛把當初跟吳麗倩已經大致商談好，結果長平縣卻臨時換了人來對接，明火執仗地搶吳麗倩政績的事情跟馮婧說了一遍，然後說道：“婧姐你說，對於這幫官僚，我能有什麽好感？”
當然，有關劉浩軍不斷糾纏吳麗倩，甚至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在工作上排擠吳麗倩的事情，夏若飛並沒有說。一方麵這涉及到吳麗倩的隱私問題，另一方麵也是不想馮婧往劉浩軍突然傳出醜聞並且“被辭職”的方向去聯想。
原來是為了紅顏知己啊……馮婧心裏暗暗說道。
她是知道吳麗倩和夏若飛關係的，也知道這次桃源製藥廠的事情，夏若飛第一時間就找了吳麗倩，現在想起來，夏若飛也是想把這份沉甸甸的政績送給吳麗倩，結果長平縣那邊出了幺蛾子，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難怪夏若飛會這麽生氣。
想到這，馮婧心裏還是情不自禁感覺到一絲酸溜溜的，她暗暗說道：如果我受到這樣的不公正對待，他會不會也衝冠一怒呢？
“婧姐！婧姐！”夏若飛的聲音傳來，讓馮婧回過神來。
“啊？”馮婧下意識地說道。
夏若飛有些好笑地問道：“什麽情況？怎麽說著說著就走神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沒有！沒有！”馮婧連忙說道，“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長平縣的領導是夠過分的！”
“這麽說，你也讚同我的做法了？”夏若飛高興地問道。
“我覺得吧……稍微晾一晾就可以了，沒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絕……”馮婧說道，“一個來說，咱們也不清楚這其中的內情，說不定朱縣長他們也有苦衷呢？另外，我們的農場還在長平，而且從發展戰略考慮，製藥廠的選址放在長平，也是最合適的，那裏地勢平坦，交通發達，而且縣裏給出的優惠條件也非常有誠意，最關鍵的是，距離機場還很近，將來產能上去之後，可以非常方便地往全國範圍內出貨……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咱們不在長平縣做生意，也沒有必要跟當地政府把關係鬧得這麽僵，做生意還是以和為貴，求財不求氣嘛！”
夏若飛不禁有些好笑地看了看馮婧，說道：“婧姐，我發現你挺有當政委的潛質的，可惜咱公司不是部隊，沒有設這個崗位……”
馮婧有些嬌嗔地瞪了夏若飛一眼，說道：“我在跟你說正事兒呢！你又開始沒正經了……”
夏若飛哈哈笑道：“好啦好啦！你的話我都聽進去了……怎麽說呢？我部分同意吧！說一千道一萬，打鐵還需自身硬，我們之所以顧忌這顧忌那的，就是因為實力還不夠嘛！你想想，如果是王首富、馬爸爸他們，會在乎有沒有得罪一個縣級的行政機構？”
馮婧笑道：“那也得等你當上首富再說啊！至少咱們現在還是沒這個底氣的，這也是國情使然，想要盡量少一些掣肘，那就要有所妥協嘛！”
“明白！”夏若飛懶洋洋地說道，“婧姐，就看他們這次誠意足不足了，如果這點兒氣都受不了，直接抹頭就走，那也怪不得我……”
“你呀！拿捏拿捏就行了，別過火了……”馮婧說道，“行了，我也不勸你了，你自己把握好吧！我先回辦公室了，過幾天要去港島，得提前把一些工作安排下去……”
“婧姐慢走！”夏若飛笑嗬嗬地說道。
……
桃源大廈十一樓，公司前台。
負責接待的文員小李接了個電話之後，忍不住看了看朱誌航一行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不過她還是很快就定了定神，開口說道：“朱縣長，不好意思啊！董事長正在召開高層會議，可能沒有時間接待各位領導……”
陪同朱誌航一起過來的政府辦主任石慶元聞言臉色頓時一沉，說道：“什麽？你有沒有說清楚，今天來拜訪夏總的是朱縣長？”
小李說道：“我有詳細匯報的，但是董事辦的回複就是這樣，各位領導，實在是抱歉……”
小李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她隻是一個剛剛走出大專校門的小姑娘，麵對朱誌航、石慶元這些官威很足的領導，本來壓力就很大，石慶元眼珠子一瞪，她的小心髒都忍不住砰砰砰直跳。
“這架子也太大了吧！”石慶元憤憤地說道。
朱誌航臉色也微微一沉，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他擺擺手阻止了石慶元。
在一個前台接待小姑娘的麵前耍威風，也不是什麽露臉的事情。而且朱誌航也知道，跟這個小姑娘說那麽多也沒用，這就是一個傳聲筒，根本沒有辦法決定任何事情。
朱誌航想了想，和顏悅色地對小李說道：“小同誌，你們夏總的會議大概什麽時候能結束呢？”
小李說道：“朱縣長，這我真的不清楚。剛才我也問了，可是董事辦那邊說時間不太好掌握，這次會議非常重要，關係到公司發展戰略的問題……”
其實這幾句話是周雨自己加上去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表示夏若飛的確是因為非常重要的事情無法分身離開，以盡量減輕朱誌航等人心中的不快。
然而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朱誌航臉色微微一變，心說關係公司發展戰略？莫非是要把桃源製藥廠分廠的選址定下來？以桃源製藥廠的恐怖吸金能力，新建一家分廠，的確是關係到公司發展戰略的大問題了。
他心中更是焦急，因為到現在為止，桃源公司都沒有到長平縣去考察過，如果現在就定下選址，那不用說，肯定是跟長平縣沒有任何關係了。
但心裏再焦急，朱誌航也沒有什麽辦法，他總不能硬闖進去吧！
他想來想去，覺得今天說什麽也不能走了，必須在這裏等，哪怕等再久，也得第一時間見到夏若飛，不管他們有沒有把選址問題定下來，都要再努力一把。
現在長平縣正處在風雨飄搖中，劉浩軍問題造成的負麵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桃源製藥廠這個項目就好像是救命稻草一樣，無論如何都要抓住的。
一旦這個項目也黃了，那救命稻草可就變成奪命毒藥了——要知道桃源公司最初可是看中了長平縣的，為什麽之後卻轉而投資其他地區了呢？肯定是你長平縣的投資環境太差嘛！
想到這，朱誌航和顏悅色地說道：“小同誌，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這裏等夏總開完會可以嗎？也煩請你再幫忙匯報一下，就說我們在這裏等候，希望夏總開完會後務必抽時間跟我們見一麵，我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他商談。”
小李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她真是生怕朱誌航他們拍案大怒。
她連忙說道：“好的！朱縣長，那請這邊休息一下！我馬上跟董事辦聯係！”
小李將朱誌航一行人領到了門口的接待室，並且給他們端上了熱茶，然後才回到前台的位置上，用座機給周雨撥了過去。
……
十五樓，董事長辦公室。
夏若飛聽了周雨的匯報之後，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他說道：“既然他們願意等，那就讓他們等著吧！”
說到這，夏若飛抬手看了看表，沉吟片刻說道：“一個小時之後，如果他們還沒有離開的話，你就到樓下去，把他們接上來！”
周雨微微一愣，公司這邊十二點下班，有一個小時午餐間，然後十三點繼續工作。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一個小時後也就是十一點半，算上電梯上下的時間，夏若飛留給他們的時間還不到半個小時啊！
雖然心念急轉，但周雨這回倒是沒有愣神太久，很快就點頭說道：“我明白了，董事長！”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想明白老板這麽做的用意，反正就堅決執行命令，肯定是沒錯的。
……
十一樓接待室。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朱誌航始終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猶如入定的老僧一樣。
倒是政府辦主任石慶元顯得有些焦急，不斷地在接待室中來回踱步，每隔幾分鍾就抬手看一下手表。
“我說……這桃源公司的架子也太大了吧！”石慶元對一起陪同朱誌航過來的新秘書羅金賢說道，“朱縣長親自過來，就算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不能先放一放？這都快半個小時了，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羅金賢一直都是政府辦的科員，是石慶元的老部下，這次到朱誌航身邊工作，頂替被下放去當駐村幹部的金遠，可以說是他一生中難得的一次機遇了，所以一直謹言慎行。
在這種場合，朱縣長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們作為部下的說什麽都不合適，石慶元作為一名老同誌，偶爾發發牢騷倒也沒什麽，羅金賢如果去隨聲附和，那一個“不穩重”的評語是跑不了的。
所以，羅金賢隻是朝著石慶元微笑了一下，說道：“石主任，您先坐下喝口水吧……”
半個小時、四十分鍾……
隨著時間的流逝，朱誌航心中的焦急也越來越強烈，他臉上還不能表現出來，不然在部下麵前就失去了上位者的威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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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想象著在桃源公司的會議室裏，夏若飛和公司高官們正在熱烈討論著桃源製藥廠分廠選址的事情，他心裏就更加焦急了。
終於，在十一點半左右的時候，接待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穿著職業裝的女孩走了進來。
“請問是朱縣長嗎？”
朱誌航立刻睜開了眼睛，說道：“我是！”
“朱縣長您好！我是夏董事長的助理周雨，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周雨微笑著說道，“董事長已經開完會了，他吩咐我過來接您上樓！”
太好了！朱誌航在心裏叫道。
他表麵上還是很平靜的，十分禮貌地說道：“好的，那就有勞周助理了！”
周雨帶著朱誌航一行人乘坐電梯來到了十五樓。
周雨在董事長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側身說道：“朱縣長，各位領導，裏麵請！”
朱誌航等人走進了夏若飛的超大辦公室，看著這寬敞奢華的辦公室，朱誌航也不禁暗暗咋舌。
從辦公室的入口處到夏若飛在落地窗前邊的辦公桌，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夏若飛一直都坐在位子上翻閱著手中的文件，等到朱誌航等人都快要走到辦公桌前了，他才好像剛剛發現一樣，連忙放下手裏的文件，站起身來繞出去。
夏若飛一邊快步走向朱誌航，一邊說道：“朱縣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手裏頭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有怠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