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是專門的會客室,裝修得也十分的豪華,而且暖氣非常足。不過夏若飛一進門,就看到沈湖甚至都沒有坐下來,就這麽拘謹地站在會客室裏,一旁的茶幾上還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看起來也是一口沒喝。


    夏若飛一進屋,沈湖就連忙抬起頭來,見到夏若飛年輕的麵龐,他略微有一絲遲疑,不過還是馬上恭敬地問道:“可是夏前輩當麵?”


    夏若飛最近雖然在修煉界名頭很響亮,但是他接觸的修士畢竟不多,而且都是陳南風、沐聲等高階修士,沈湖這種小宗門的掌門,還真沒見過夏若飛的真容,所以看到進來一個這麽年輕的小夥子,而且感受不到任何力量的氣息,他一時間還真是有些不敢確認。


    夏若飛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隨手甩出幾枚陣符,在會客廳裏布下了一個隔音結界——雖然四合院的這些工作人員不太可能來偷聽,但畢竟涉及到修煉界的事情,所以夏若飛還是做了一些防範,以免被人無意間聽見了。


    布置好隔音結界後,夏若飛才揶揄地說道:“沈掌門,你連我長啥樣都不知道,就敢覬覦我的修煉地?”


    此時沈湖哪裏還敢再有絲毫懷疑?雖然夏若飛身上依然沒有散發出絲毫威壓,但是就光是這一手瞬間布置好隔音陣法的功夫,就是他沈湖根本做不到的。


    “夏前輩!”沈湖連忙說道,“都怪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夏前輩見諒!”


    夏若飛不置可否,指了指薑湯,淡淡地說道:“我們廚師熬的薑湯很難喝嗎?”


    沈湖惶恐地說道:“不敢!不敢!前輩的關心,晚輩心中感激萬分,隻是些許寒冷晚輩還扛得住,加之晚輩內心惶恐之至,實在是不敢消受前輩的好意……”


    “喝了它,然後坐下來再談。”夏若飛淡淡地說道,接著又問了一句,“你該不會是怕我下毒吧?”


    “哪裏哪裏!”沈湖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前輩若想滅殺晚輩,隻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何須如此麻煩……夏前輩,那晚輩就……就生受了!”


    說完,沈湖再也不敢遲疑,馬上端起那碗薑湯,咕嘟咕嘟幾大口就喝了下去。


    他抹了抹嘴巴,說道:“多謝前輩厚賜!”


    夏若飛此時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指了指對麵的那個沙發,淡淡道:“坐吧!”


    “謝謝夏前輩!”沈湖也不敢推辭了,來到夏若飛對麵的沙發坐下。


    當然,他也不敢坐實了,就挨著一點兒邊,整個人還是顯得十分拘謹。


    “說說吧!是怎麽回事?”夏若飛問道。


    沈湖不敢怠慢,連忙說道:“夏前輩,此事純屬誤會!七天前我們水元宗一名弟子路過京城,偶然間發現您的修煉地,也就是桃源會所那邊靈氣充沛,如今修煉環境惡化,已經很少有這種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能修煉的寶地了,所以這名弟子也是如獲至寶,簡單地勘察了一番,又了解了一些桃源會所的情況,就連忙回宗門匯報。晚輩的確不知道桃源會所是夏前輩的修煉地,否則……即便不是夏前輩的修煉地,哪怕是其他道友開辟的修煉場所,晚輩也絕不會派人前來謀奪的!而且,晚輩派了劉執事過來,同時還讓鹿悠前來協助她,就是為了能夠用世俗界的商業手段,把會所買下來,這樣一來,那個修煉寶地順理成章就成了我們水元宗的產業,晚輩確實就是這麽想的,沒想到劉執事陽奉陰違,居然膽大包天到想要動用修煉者的手段,逼迫桃源會所的股東出讓會所……”


    沈湖來的路上,就已經在腦子裏預演了好多遍,所以這一大段措辭他也是說得很溜,幾乎沒有打一個磕巴。另外,他抵達京城之後,第一時間就找到劉執事了解情況了,當聽劉執事說她想用修煉者手段逼迫普通人,而且還被金丹前輩逮了個正著的時候,差點兒嚇得魂飛魄散。


    於是他連忙就來到了劉海胡同四合院求見夏若飛,得知夏若飛不在家,他就一動不動地站在大門口等,目的其實也就是想讓夏若飛看到他的誠意,不至於再苛責他。


    當然,因為陳玄已經反複強調,所以沈湖回國來到京城,包括找劉執事了解情況,都是避開鹿悠的,包括劉執事那邊,沈湖也沒有透漏半點兒風聲。


    夏若飛擺擺手,說道:“你們那個執事我已經懲戒過了,本來我跟陳玄兄已經說過了,這事兒到此為止,你還非要回華夏一趟!”


    “夏前輩寬宏大量!”沈湖說道,“不過晚輩不能不知分寸,雖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冒犯了前輩,但冒犯就是冒犯,晚輩身為水元宗掌門,門下弟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晚輩理應上門請罪!”


    “嗯!既然來了,那就這麽著吧!”夏若飛淡淡地說道,“以後要長教訓,地球上哪裏還有無主的寶地啊?尤其是京城這種地方,如果真有靈氣充沛的寶地,早就被其他修煉者發現了,還輪得到你這個旅居海外的修士來撿漏?”


    雖然修煉界基本上不會主動和世俗界接觸,但是修士行走紅塵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京城又是華夏的政治經濟中心,所以修煉者來到這邊的概率還是比其他城市要多的,這麽多年來都沒人發現修煉寶地,還專門等著已經駐紮海外的水元宗來發現?這事兒稍微想想就知道不靠譜了。


    沈湖也是一臉羞慚,低頭說道:“都是晚輩鬼迷心竅、利欲熏心!夏前輩,晚輩願意承擔一切責任,您給晚輩任何懲罰,晚輩都毫無怨言,就是懇請前輩放過水元宗,其他弟子是無辜的……”


    夏若飛依然不置可否,隻是淡淡地問道:“我的身份,鹿悠不知道吧?”


    沈湖連忙說道:“她不知道!夏前輩早有吩咐,晚輩豈敢向她泄露?”


    不管夏若飛出於什麽原因,沈湖都是不敢怠慢的,既然夏若飛不想鹿悠知道他修煉者的身份,尤其是不想鹿悠知道前天晚上那名贈送修煉資源的金丹期前輩就是他,那沈湖肯定是要幫忙嚴格保密的。


    夏若飛微微點頭,說道:“我和鹿悠是世俗界認識的普通朋友,以後她在你們水元宗,你適當地給點兒關照,但是不要讓她知道我的身份,明白嗎?”


    “明白!明白!”沈湖忙不迭地點頭說道,“請前輩放心,晚輩一定全力培養她!我了解過了,鹿悠的修煉天賦還是非常不錯的,雖然接觸修煉的時間有點兒晚了,但是前輩贈予了她寶貴的靈晶,她的修為應該很快就能提升起來的。”


    說實話,沈湖得知鹿悠擁有了一枚靈晶之後,都忍不住有些眼紅心熱,尤其是劉執事告訴他,夏若飛還贈送了鹿悠一本功法,名字就叫《水元經》,高度疑似宗門已經失傳的功法,他就更是心癢難耐了。


    但是這靈晶和功法都是夏若飛贈送給鹿悠的,而且早就言明,任何人不得覬覦,所以就是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有什麽非分之想,而且還要為鹿悠保駕護航,以免宗門裏有的人不長眼,盯上了鹿悠的靈晶和功法。


    夏若飛淡淡道:“正常的給予一些關照就可以了,不要讓她覺得太過反常。”


    “是!晚輩會把握好這個度的。”沈湖說道,“宗門內對一些天才都有特殊培養機製,鹿悠的天賦在宗門內肯定是達到天才的標準的,所以資源對她有所傾斜,也是很正常的,她不會覺得不對勁兒的!”


    任何一個修煉宗門,都會對天才給予傾斜,因為天才最容易成長起來,將來也最有可能回饋宗門。當然,如果不是夏若飛的緣故,那鹿悠的天賦隻能算是中上,要說達到天才的標準,勉強也夠,但在宗門內想要得到太多特殊的照顧,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有了夏若飛的一句話,即便鹿悠天賦一般,也一定會按照天才來進行培養的。


    實際上夏若飛提出要求,沈湖是高興都來不及的,這說明夏若飛不會對水元宗進行過重的懲罰,至少不會滅了水元宗——否則的話,連宗門都不存在了,還談何在宗門內對鹿悠進行一些關照呢?


    夏若飛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心裏有數就好!另外……那個劉執事,我已經懲戒過她了,而且她以後也已經無法修煉,所以就別再傷她性命了,讓她當一個普通人吧!”


    “全憑夏前輩吩咐!”沈湖毫不猶豫地說道。


    接著,沈湖又說道:“對了,夏前輩,天一門那邊,每三年會選拔一批附庸宗門的弟子到天一門去修煉,每次為期三年,這次我們水元宗有兩個名額,我想把其中一個名額給鹿悠,她到了天一門之後,依然是水元宗弟子,但卻能夠享受天一門弟子的修煉資源,而且門內也有陳少掌門關照,安全肯定是沒問題的。您看如何?”


    夏若飛說道:“這個你們看著安排吧!我沒什麽意見。”


    這些附庸宗門的弟子選拔出來,到天一門去修煉三年,就相當於世俗界的進修了。夏若飛不知道天一門是不是真有這樣的慣例,但他知道這肯定是陳玄在向他示好,對於陳玄的善意,他自然也是不會拒絕的。


    “好的!那這次回去之後我就安排下去!”沈湖說道,“實際上我們水元宗因為實力一般,所以每次都隻有一個名額的,這次是陳少掌門專門額外給了一個名額,其實就是給鹿悠準備的!”


    陳玄賣了個好,沈湖自然也是不敢隱瞞的,免得夏若飛把人情記在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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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若飛微微點頭說道:“替我謝謝陳玄兄吧!”


    接著,夏若飛又說道:“好了,沈掌門,這次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你們的誠意我也看到了,責任人也已經被懲戒了,今後你們好自為之就是了。”


    沈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他心中也是暗暗慶幸,這位夏前輩雖然是金丹期修士,但卻不會盛氣淩人,雖然隱隱帶著一絲鋒芒,但總體態度還是比較溫和的。這要是換做別的金丹修士,遇到這種事情一定是得理不饒人的,而且他們還沒有任何辦法,誰讓自己實力上被對方碾壓呢?


    “多謝夏前輩的寬宏大量!晚輩一定引以為戒!”沈湖激動地說道。


    夏若飛淡淡地點了點頭。


    就在沈湖識趣地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夏若飛突然又問道:“對了,沈掌門,你們的宗門叫做水元宗,那你們修煉的功法是什麽?”


    沈湖聞言不禁一愣。


    夏若飛笑了笑說道:“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我隨便問問的。”


    “方便!方便!”沈湖連忙說道,“不瞞夏前輩,水元宗傳承的功法主要就是一部《水元經》,不過歲月變遷,這幾百年來我們宗門經過了幾次劫難之後,實力下降很多,而且功法傳承都差點兒斷掉了,如今宗門內的《水元經》功法隻是殘卷,就連我這個掌門,修煉的都是不完全的《水元經》。”


    說到這,沈湖不禁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也是我們宗門實力低微的一個重要原因,我身為掌門,居然還是一個煉氣期修士,想起來也是愧對師門先輩們啊!”


    “哦?這麽說,水元宗也曾經有過光輝的曆史?”夏若飛饒有興致地問道。


    其實當時挑選《水元經》的功法贈送給鹿悠,並沒有考慮太多水元宗的因素,完全就是因為鹿悠的體質特別適合水屬性的功法,而這部《水元經》恰好就是偏重水屬性的功法,而且是夏若飛所掌握的那些功法中,相對比較好的一部,這部功法的入門比較容易,後勁也很足,特別適合鹿悠這種比較晚踏入修煉道路的萌新。


    現在看來,這部功法很可能就是水元宗的傳承功法了,以夏若飛對這部功法的了解,如果當年水元宗修煉的是這部功法的完整版,那這個宗門的實力應該會比較強的,因為能被收錄到傳承玉符或者試煉塔頂層傳承中的功法,都是經過篩選的優秀功法了。


    這部《水元經》自然也不例外,而且還是這些優秀功法中相對比較好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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