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我嗎?”


    阮音書拉了拉耳垂,說:“可是我得走了誒。”


    “那就明天來了再說。”


    他倒也無所謂的樣子, 隻是情緒看上去不怎麽好。


    阮音書希望他沒有跟自己開玩笑, 跟程遲做了約定之後, 就和李初瓷一起離開了。


    當晚回家寫完作業之後,她想了想,這時候才有點類似於生氣的情緒湧了上來。


    阮音書拉開抽屜拿出手機, 重新登錄進官網看了一遍。


    沒有錯,前三名裏麵沒有他們,而第二名確確實實就是魏晟。


    她揉了揉眼睛,讓自己從這近乎於夢遊的體驗中抽離出來,點開了詳情。


    一等獎比他們早一天上傳,名副其實。


    而魏晟則是在那天三點半連夜上傳的, 得了二等獎,三等獎沒隔多久,是在快六點的時候傳上去的。


    他們組是在七點上傳的, 如果江異說的沒錯, 他們是第四個上傳的話,那麽的確是魏晟把本該得獎的他們給擠了下來。


    這種事真是超乎人的認知。


    阮音書手指陷入發根, 撐著腦袋在那兒發了一會兒呆, 李初瓷忽然給她發消息過來:【看看我找到了什麽好東西!!!】


    她打字慢,還沒來得及回複,李初瓷就已經發來了幾張圖片:【你還記不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那個k的事,然後k給你發了三頁紙之後,你就把題目做出來了?!你當時給我拍的照我這裏還留著, 或許能作為證據之一呢?】


    阮音書是記得自己當時跟李初瓷說過這件事,李初瓷還驚歎了好一會兒。


    【對哦,那先留著吧,萬一能用的上呢。】


    李初瓷還在那邊自我陶醉:【天啊,初瓷真是個天才。】


    次日抵達學校,早讀收作業做題正忙了兩節課,江異又出現在了門口。


    “音書!趙平!福賢!”


    三個人很自覺地走了出去,這次隻是個大課間,沒辦法跑太遠,所以江異隻是撐在欄杆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道:“我剛剛趁著送作業,悄悄跑去問了三班班主任。”


    福賢驚訝:“你說實話了?”


    “那倒沒有,我哪能那麽笨,魏晟是她的學生,她又不怎麽認識我們。我不可能一上去就說魏晟的不是啊,老師肯定會護著自己的學生的,魏晟估計也因為是這麽想的,才敢為所欲為。”


    “所以我就是旁敲側擊了一些東西出來,比如……因為她很少來看我們,所以特別放心地讓魏晟來監管我們。那天音書算出來大概過程之後,魏晟一離開教室就去找她了,說這是自己算出來的,一算出來就來找她了。”


    “然後呢?”


    “然後老師就問,別的組員是不是沒參與啊,魏晟說是全程沒參與,這是自己的成果。還說大家已經商量好了放他一個人單人參賽,然後我們四個還是一個小組。”


    說完,江異無奈嘲笑一聲:“神他媽一個小組,我就沒見過這麽能睜眼說瞎話的。”


    “他不僅單人參賽了,他還讓老師也相信他合理地單人參賽了是吧?這老師怎麽回事啊,都不核查嗎?”


    “畢竟是自己的學生啊,”趙平感歎,“就像喬老師信任我們一樣。”


    阮音書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問:“魏晟是什麽時候去找老師,說自己解出來題目的?”


    江異倒是被問住了。


    “不知道誒……不過魏晟說自己一解開就去找她了,魏晟為了提前宣誓主權,肯定能早則早,我估計就在他離開我們那個教室之後沒多久,反正不超過一個小時,因為一個小時之後他就回家了。”


    阮音書點頭,正想說點什麽,上課鈴又鬧響了。


    江異看了眼表:“感覺我還沒說什麽就上課了,你們先回教室吧,我就來通知一聲,後麵怎麽搞我們也自己琢磨一下。”


    “當然也別太放在心上了,學習要緊!”


    大家紛紛進了教室。


    阮音書若有所思,想到當初是k扔下三頁紙後沒過多久,她就拍照分享給了李初瓷,魏晟也是在那之後看的。


    如果說魏晟是離開之後才去告訴的老師,那她恰巧可以用記錄證明,魏晟並不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但……就算向老師這樣證明了又有什麽用呢,就為了證明自己先做出的題目?


    而且,萬一魏晟死不認賬,說是自己先跟他們討論後他們倒打一耙,那又該怎麽辦?


    阮音書思前想後,很是惆悵,決定去找程遲。


    還記得上一次遇到這麽棘手的還是吳歐的事,那時候是程遲幫她解決的。這次程遲說要教她,那她去問問他的意見也好。


    中午的時候,她跟程遲講完了一整件事,從神秘人k到魏晟得獎,一個細節也沒落下。


    講完之後,她偏著頭問程遲:“那接下來怎麽辦呢?”


    程遲頓了一下:“你們準備去找魏晟麽?”


    “應該會吧,”她下巴蹭了蹭手臂,不太清楚道,“他們之前說過要去找的,但不知道會不會真的去。”


    “如果是他們的話,應該是會去的,”程遲眯了眯眼,指節緩緩在桌上扣著,“既然要找他,最好還是找個嚴肅點的地方。”


    阮音書乖乖點頭如搗蒜:“是這樣。”


    “學校天台挺不錯。”他給出建議。


    “為什麽不直接去那個新教室?”


    “新教室對麵是老師辦公室,萬一打起來影響不好。”


    “……”


    “而且新教室是你們待在一起的地方,魏晟難免出手打親情牌,占上風就不好了。”


    這麽一說,阮音書覺得很有道理:“那天台也挺好的,寬敞。”


    程遲似笑非笑瞥她一眼:“怎麽,真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哪有,我就那麽隨口一說。”


    程少爺又慢悠悠道:“但是天台有時候會上鎖,如果鎖了,你們就可以去旁邊那個教室,那教室也挺寬敞的,還隔音。”


    “好的,”她默默在心裏記下,“還有嗎?”


    “沒有了,先去跟他談談,看他怎麽說。”


    阮音書點點頭,目光盈盈望向他:“謝謝啦。”


    “這有什麽可謝的,”他意有所指,聲音壓著,“整人我在行。”


    “……”


    後來中午的時候,江異果然又摸到他們教室後門,給趙平發短信讓他們出來,幸好阮音書沒睡覺,和他們一起出去了。


    走在走廊上,阮音書複述了程遲的話:“我覺得程遲說的有道理,我們就去天台吧。”


    江異點點頭,努努嘴:“魏晟在樓梯口等著呢,走吧。”


    福賢:“已經約到了啊?這麽容易?”


    江異:“是啊,總不能不答應吧,大家都在一個學校裏,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


    福賢嘀嘀咕咕:“我看他怎麽狡辯。”


    走到樓梯口,很快看到魏晟,他臉色有點蒼白,嘴唇也白的不正常。


    上樓的時候,福賢說:“他怎麽白的這麽不正常,看著怪嚇人的,我他媽竟有一絲心軟。”


    阮音書在後麵小聲說:“粉底液蓋的。”


    “你怎麽知道?”


    “我以前見過朋友往嘴上撲粉,然後去請病假,一請一個準,”阮音書又道,“而且他可能第一次用,不太熟練,粉沒撲均勻呢。”


    “……”福賢轉心軟為盛怒。


    走到頂,天台門鎖了,一堆人隻好轉向了旁邊那個教室。


    門關好,江異單刀直入:“你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魏晟大概是做好了準備:“我是有點對不起你們,但你們能不能也稍微理解一下我。”


    “有點”二字讓福賢忍不住了,他擰眉道:“你現在還不覺得自己做錯,反倒要我們理解你?題目是你解的嗎,是阮音書解的!她費心費力忙了那麽久,你倒好,說偷就偷,怎麽,就你的付出是付出,我們的心血不算數嗎?”


    江異也說:“如果不是你違背我們自己去拿個人獎,現在得獎的應該是五個人。”


    趙平站在牆角:“也沒人付出的比你少,魏晟,大家都很努力,你不應該獨占。”


    阮音書看大家都說了,自己不說似乎不太好:“如果結果是你自己解出來的,你就算瞞著所有人拿第一也沒人怪你的。”


    魏晟嘲諷地笑:“你看,又是這樣,你們站在一個戰線,我一個人站在另一邊。”


    “逐物杯的三等獎是兩萬,五個人均分也才四千塊,但我一個人拿二等獎的話,有五萬塊。是——對你們來說可能這點差別並不算什麽,不過就是幾個月的零花錢而已,但對我來說不是這樣,幾萬塊夠我們全家一年的生活費。”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魏晟也不打算隱瞞了,密閉的空間讓他徹底將一切攤開。


    代入自己之後,他情緒漸漸激動起來。


    “你們一點都不著急,可我真的急死了,錢對我來說就是就是命,有錢和沒錢的差別就在於我到底能不能有尊嚴地活著!”魏晟眼睛都紅了,“你們有吃有喝當然什麽都不著急了,當然細水長流想確認有沒有地方出錯了,可我沒時間等了,既然解出來了為什麽不馬上就確定,為什麽不立刻就搏一搏能不能拿獎?!”


    說到最痛處,魏晟音調上下起伏:“你們上一高當然易如反掌了,但我家送我上學都是借的錢,說出去誰信啊,都這個年代了,還有人借錢上高中?如果能選,誰他媽想這麽活啊?你們不是不在乎這點錢嗎,那給我又怎麽樣呢,對你們來說這不算什麽啊!”


    阮音書眨眼,緩緩地說,“如果你媽媽知道,她辛辛苦苦借錢送你讀書,你卻竊取同學的成果,她會不會感覺難過呢?”


    “難過?有錢了她難過什麽!”


    “你說得對,這點錢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麽,不要其實也沒什麽關係,但這樣的前提首先是我們答應,我們願意,而不是你在這裏綁架我們,說你窮你有理,”江異想了很久之後說,“你想要錢,想尊嚴地活著,我問你,就這樣偷別人的東西,耍這些小手段小計謀,你這樣就是有尊嚴地活著了嗎?”


    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魏晟退後兩步,音調逐漸變低,像是說服他們不成,轉而開始說服自己。


    他目光失焦,迭聲重複:“是你們逼我的,要不是你們一直半天不決定,我也不會連夜快速回去解題,我沒想到我算出來會比你們早,但誰叫我算題快呢?這也有錯嗎?”


    福賢聽這些歪理簡直聽笑了,“想不到?你他媽反複跟我們確認,要我們解完了打電話給你,不就是做兩手準備,自己算不出來就蹭我們的麽?”


    “如果不是當時在教室,我讓阮音書快點確定下來,但你們一直猶豫不決,我至於走到這一步嗎?”魏晟梗著脖子,又開始了狡辯。


    “你可別他媽扯淡了吧,那隻是詢問大家意見而已,阮音書從頭到尾都有在解好不好!誰參加這個不想拿獎啊?”福賢無語,“我們一開始是確定過一次小組模式的,如果那次你選擇了小組點了確定,最後就隻能和我們一組。你當時根本就他媽沒選,你把我們當備胎呢!”


    “我總得給自己留後路吧?”魏晟指著他們,“你們什麽都有啊,但我不給自己留後路我就什麽都沒了。”


    “你給自己留後路的辦法,就是把別人的路都堵死?”江異難以置信。


    阮音書軟綿綿的聲音落在空間內:“中午一點半的時候我把大概的思路想出來,四點半左右你去告訴你的班主任,那個思路是你最先想出來的,沒有任何人參與,還和她說,我們都同意你單人參賽。”


    “為什麽要說謊呢?”她聲音輕輕的,少了幾分詰責,更多的是悲憫的拷問,幹淨得像漂浮的雲霧,飄渺又清澈。


    對比太強烈,她越幹淨,越顯得魏晟肮髒陰暗。


    魏晟還在笑,分辨不出具體表情:“是啊,自己偷偷去解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到老師那裏把所有的功勞都攬到自己身上呢?”


    他話鋒陡然一轉:“還不是因為我怕發現之後被人嘲笑、被老師鄙視、被退學!你們不知道對你們而言最簡單的東西,對我而言有多難。”


    “是啊,”福賢聳肩,“我們輕輕鬆鬆就有了臉,你是挺難有的。”


    魏晟咬牙。


    阮音書對著魏晟,聲線還是柔柔的:“魏晟,因為家境,你做一些事是可以被理解的。但是打著悲慘的幌子去做過分的事,做完之後把自己所有的陰暗麵歸咎於家庭,這和前者是不一樣的。”


    無心自保,隻要不過分,可以獲得理解。


    但魏晟一直覺得他沒有錯,錯的隻是他的家庭。因為他家庭貧苦,所以他做一切都是應該的,損害別人利益也是應該的。


    明知道這樣做有多麽惡劣,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傷人傷己,最後再把一切根源推到自己的悲慘身世上。推脫走所有沾染在身上的肮髒,以獲得幻想中仍然高尚的自我。


    連但當都未曾有,連自己做錯的事都不敢承認。


    魏晟已經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田地,開始無所畏懼了:“就算我做了這些事,那又怎麽樣呢?”


    “你們又找不到老師,你們又證明不了自己,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就是比你們先交,你們又改不了。”


    “你們有本事去告我啊——我又沒有犯法。”


    聲音尖細,語調裏透著奸佞又滑膩的味道。


    徹底被激怒之後,他已經放棄了偽裝和辯駁,開始洋洋得意地炫耀著自己。


    房間裏的其他人都愣了幾秒,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來。


    而另一邊,三棟教學樓裏的教室,已經完全炸開了。


    一高每天中午會有廣播,有時候是通報近期重要事項,有時候是念一些英文或者詩句,有時候是介紹曆史人物,反正總有那麽二十分鍾是廣播站的人在說話,大家都習慣了。


    每個班右手邊都有個廣播,聽起來異常清楚。


    而此刻,廣播裏在放的,是校園教室內的狡詐人聲。


    魏晟的聲音通往班級的每一處:“那又怎麽樣?……有本事去告我啊!”


    廣播早就被人打開了,一開始的切入詞就是“你有沒有什麽要說的?”,搞得大家都以為今天中午是在放電影。


    直到有人開始氣息不穩地說自己家境,說到比賽,說到拿獎,大家還以為是廣播站故障。


    但聽到了“阮音書”和“魏晟”這兩個名字之後,大家猜恍然明白過來,這是逐物杯拿了二等獎魏晟在和其他人爭執。


    為什麽爭執?如他所言,就是他偷了阮音書他們的解題思路了唄。


    大家聽了十來分鍾,事情的始末差不多都摸清楚了。


    此刻終於有人坐不住,站起來罵了句:“太讓人作嘔了吧!魏晟是幾班的啊?”


    如一塊石頭落入湖底,濺起細密漣漪,很快,其他人也響應道:“三班的吧。”


    “三班居然有這種敗類?!”


    “我看學校應該把這種人退學,放學校裏也太惡心了,萬一以後又偷別人的怎麽辦?”


    “連比賽都要偷,考試我不信沒抄過。”


    班上喧鬧起來,響應的人越來越多,從一個班過渡到另一個班,從一棟教學樓渲染到另一棟教學樓。


    聲討聲愈演愈烈,魏晟這名字從高一傳遍高三,從頭到尾被罵了個遍。


    學校很快意識到不對勁,教導主任和執勤老師風風火火地趕去播音室,並緊急通知各個班老師回班穩定秩序。


    時亮帶著老師趕到播音室的時候,中午負責播音的兩個學生正被鎖在門外。


    時亮:“怎麽回事?!”


    “剛……剛剛我們準備播音,程遲忽然衝進來,讓我們倆先出去一下,他要調個東西。我、我們就出來了,過了一會兒他就把門反鎖了,然後不讓我們進去了。”


    執勤老師:“怎麽不早告訴我們?!”


    “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時亮在外麵錘門,“程遲!給我開門!!”


    裏麵的人繃著背不為所動,頭發絲兒都沒顫一下。


    時亮手下力道更猛:“不準再胡鬧了,趕緊開門,學校都亂套了你知道不知道?!程遲!把門打開!!”


    沒理。


    “程遲!你別以為有你爺爺就能為所欲為了,趕緊給我把門打開!你再不打開我就砸門了!”


    還是沒動。


    風雨不動安如山。


    時亮氣得要吐血了,直接跑到一邊的教室裏搬了個凳子出來,正準備掄起凳子砸門的時候,執勤老師掏出一把鑰匙。


    鑰匙小小的,還閃著金光,頭頂有一圈小開口,像微笑著對他進行輕蔑的嘲諷。


    時亮就這麽舉著凳子愣住了:“……”


    兩個人麵麵相對幾秒,時亮一鼓作氣的氣驀然被打斷,嘩啦啦地泄了一地。


    就這時候,程遲把門打開了。


    少年好整以暇倚在門框上,抬眼不鹹不淡地問:“什麽事?”


    無論犯了什麽事,情況有多麽緊急,隻要這個人一開口,永遠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永遠不落下風。


    時亮做教導主任這麽多年,唯一一個搞不定的,就是麵前這位爺。


    時亮哽了一下,但很快想起了自己要說什麽:“你們在裏頭鬧什麽鬧呢,大中午的把學校攪得一團糟!看看廣播站裏放出去的是什麽內容!”


    說完,時亮作勢就往廣播室裏去,卻發現裏頭空無一人。


    “怎麽回事?其他的人呢?阮音書和魏晟他們呢,在哪裏!?”


    他一回頭,程遲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


    天台旁邊的教室門鎖響動了聲,魏晟感覺沒什麽好說的,就率先擰了門離開。


    他一出來,有知道他在這裏的同學便氣喘籲籲跑來告訴他:“魏晟,你們在這裏說的話被人錄下來放廣播了,全校都聽到了!”


    魏晟一愣:“真的假的?”


    “真的!整個教務處都驚動了,現在教學樓那邊亂得不成樣子,我們班人都沸騰了,我趁他們不注意跑出來的。”


    在他後麵出來的江異他們也是一懵,阮音書直接傻眼了。


    魏晟停了一秒,轉而咬牙切齒地指向江異:“你們故意的吧?誰幹的!”


    阮音書震驚地看向天台的鎖,又看向房間裏。


    眼見他們一行四人隻有阮音書是女孩兒,魏晟隻能挑最軟的柿子捏。


    他走到阮音書麵前,惡狠狠地指著她鼻尖:“是你提議的吧?怪不得當時看天台上鎖,你就立刻說這旁邊有個教室啊……”


    可話沒說完,樓梯口上來一個人影。


    下一秒,阮音書被人拉到身後,程遲偏頭看向魏晟,眼尾戾氣灼燒。


    “你手他媽往哪兒指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的老婆也敢指,你膽子真大:)


    魏晟以為自己挑了個軟柿子,沒想到踢到了鐵板,大家掌聲恭喜一下


    今天國慶第一天,我掐指一算給一個雙更合一吧,我掐指又一算——是不是今天評論也該挺多的(不要臉)


    發100個紅包,大家國慶有木有粗去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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