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一場跟當年一樣的追逐?


    這個提議對安畫和隱在暗中的星衛們很有誘惑力。


    星衛在亂星海,不涉普通修士的紛爭。


    偏偏這些修士自從得了洗眼靈水,老想在他們麵前找存在感。


    雖然連著數次交手,逼得海城把重陰林海列為十級危險的禁地,可他們也不是沒有一點傷亡。


    身體固然可以自生,但每一次的自生,都是以消耗元力為代價的。


    林蹊出關,哪也不去,這樣正大光明地往重陰林海,擺明了要跟他們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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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們怎麽也不會怕,但現在……


    風水輪流轉,當初他們以多欺少,把林蹊從海城逼出來,現在人家有樣學樣,反而是他們,必須消耗大量元力隱藏死點了。


    此消彼漲下,時間長了,還是他們吃虧。


    而且,這樣做也並不是一定萬無一失。


    遇到紅葉那樣眼有特殊的,或者六感特別的修士,他們一樣會暴露。


    難得林蹊願意如當年那樣,用魅影十尾之類的高遁速法寶,跟他們到沒人打擾的地方解決恩怨。


    “安畫……”


    餘祥在旁邊很想替她答應。


    林蹊是厲害,不過,她所仰仗的陣法,恰是他能破的。


    機會難得,隻要大家能幫他拖住,或者說,大家不給她布陣的機會,他們就能按聖者所布,再逼她遵守他們的遊戲規則了。


    “你當人家是傻子嗎?”


    安畫心頭對林蹊的忌憚更深了,“她在蓮城,以自身為餌,釣殺了十二衛的兩個小隊。”


    現在,或許還在釣。


    亂星海說到底還是修士的天下。


    “十五城像老妖那樣的總管,不知道她往重陰林海去嗎?他們如果一早就定計,讓林蹊把我們帶到死路去……,你可知道後果?”


    安畫可不想賭自己的命,“林蹊!”


    她帶著靈力的聲音,重新出現在有些安靜的草原,“玩當年一樣的追逐不是不可以,不過,你既然有此誠意,想來,也能理解我們怕你把我們帶到死地的想法吧?


    所以,這一次,我們換著來,我們在前,你在後。”


    “哈!安大仙子在朝我示弱嗎?”


    陸靈蹊帶笑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安畫的臉不由黑了黑。


    她果然在不知不覺中示弱了。


    明明告訴過自己,對林蹊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示弱的。


    “你們那麽多人,都怕被我帶到死地,”陸靈蹊好整以暇,“我就一個,安大仙子覺得,我就是傻大膽一點也不擔心,你們在前逃的方向,給我也布一個死地?”


    這?


    果然是無解之局嗎?


    安畫眉頭攏住,正要想轍,就聽餘祥道:“抓鬮!我們現場抓鬮!”


    嗯?


    是個好辦法。


    “既然我們都不放心對方,那我們就現場抓鬮吧!”


    “可以!我製鬮你來抓!”


    話音剛落,陸靈蹊就朝還未退卻的薄霧連抓,現場以它們凝出亂星海十個少有人跡的地方,然後抬手一揮,再以靈力隱住地名。


    遠觀的近觀的修士,發現她是來真的,都不知有多吃驚。


    這樣做,她跟白送人家腦袋有什麽區別?


    十支好像紙條的霧條飄浮在空中,單獨趕來,隱在暗處的紅葉正想開口勸阻,就見一道劍光閃過,擊在第五個霧條上。


    霧條外層的靈力罩當場被破,露出裏麵的地名。


    無傷沼澤?


    怎麽會是無傷沼澤?


    那裏是靈能暴亂之地,而且,傳說佐蒙人就是從那裏的空間裂縫入侵亂星海的。


    林蹊……


    李秋白和紅葉等雖然還沒想清楚,這是林蹊給安畫他們挖的坑,還是怎麽回事的時候,遠方又接二連三飛來九道劍光。


    安畫也生怕林蹊在給他們挖坑,把霧條外的靈氣罩全都斬去後,確定人家沒做手腳,當場浮起身體,“林蹊,一起吧!”


    在此二十星衛,一齊浮起身體。


    他們都有厲害的飛遁法寶,隻要控製著距離,不怕這些修士圍來。


    “好啊!”


    為防夜長夢多,陸靈蹊腳下輕動,魅影十尾所製的法盾靈光一閃,已是百丈之外。


    紅葉沒想到她會這樣幹,連忙跳起的時候,那邊安畫等二十人已如她一般,在眾修士出手前,仗著飛遁法寶,甩開大家。


    “快!通和十五城。”


    受蓮城老妖之托,負有暗中保護之責的一隊修士一齊慌了。


    這跟他們早前計劃的不同啊!


    林蹊怎麽能如果改動大家早就計劃好的事?


    她再厲害,雙拳難敵四手,人家整整二十人呢。


    自負遁速比別人快的修士,沒時間商量,俱如紅葉、李秋白一樣,拚死追著越追越遠的人。


    ……


    娃娃臉,嘴甜,本身天賦極高,試問這樣的人與你主動交好,有幾個能把人家往壞的地方想?


    麵對著九壤,徐東山非常不想相信他的判斷,“這麽長時間了,如果裴清是佐蒙人,九壤道友覺得,他就一點也不疼惜隱藏死點所耗的元力嗎?”


    “嗬嗬!”九壤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靈茶,慢悠悠地道:“自仙界的望氣功和洗眼靈水下發,所有疼惜元力的佐蒙人,要麽自個藏起來了,要麽……都被我們修士宰了。”


    他望著徐東山,“總管覺得,裴清如果是佐蒙人,會是什麽身份?”


    “……”


    徐東山麵色一白。


    他想到了一個不敢想的身份。


    “當初我與容錚發現十三衛副衛長沈原,與林蹊合作,利用種種逼問他的時候,他就曾經說過,他們的長老,最看重的就是十三衛衛長沈長。”


    九壤從容分析,“佐蒙人暴露在蓮城管轄範圍,那裏的十二衛,肯定要跟蓮城鬥一場,可是,沈長卻想在十二衛動手之前,搶個頭功,先行攻打海城,顯然那位死在林蹊手中的沈長,確實不是簡單的人物。


    得力大將死的第一時間,那位長老可能就知道了,更或者,他早就對沈長的十三衛有所期待,一早就駐在這邊。”


    “……”


    徐東山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


    “我為什麽懷疑裴清,一是因為,他用八月之交套問唯一活口的時候,在時間上拿捏的我們所有人的心,都不上不下。


    二是因為,他是接近滿值的冰靈根修士。”


    九壤給徐冬山也倒了一杯茶,“冰靈根的修士,在性情上,據我所知都有些冷清。就憑他當初抓佐蒙人玩的那一手,在任何宗門,都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這樣的人,輕易會是八麵玲瓏,討好型的人格嗎?”


    天淵七界的天之驕子們,從他徒弟餘呦呦,到宋在野、容錚、林蹊,哪一個會是見人三分笑的樣子?


    雖然他並未到過其他界域,可是,要海城當了這麽久的執事,九壤也看出來,在這裏做任務的修士,跟天淵七界的並無多少不同。


    “三,這裴清幾番若有若無地想在我這裏,和容錚那裏,打聽林蹊可能隱藏的殺手鐧。”


    一般的人,雖然也會好奇,可是,誰會接二連三?


    九壤冷笑,“當年所有追林蹊,追到重陰林海的星衛,我猜是無一活口,他們太驚訝,太恐懼,太不敢相信,所以,才會這麽死追著我們問。”


    這?


    徐冬山的後背都有些濕了。


    他和老妖這些總管也曾好奇,林蹊是用什麽方法,把追到重陰林海的星衛殺的一個都不剩。


    隻是好奇歸好奇,老妖微一探試,林蹊顧左右而言他的時候,他們就歇了那份心思。


    所以,這裴清,果然很不對很不對。


    “這裴清如果真像道友說的那樣。”徐冬山盯著九壤,“道友覺得,我們要如何動手才更保險?”


    “毒!”


    啊?


    徐冬山沒想到,這位比他想的還狠。


    “裴清的冰係術法,可以說是出神入化,這還隻是明麵上的,暗裏的……,我們誰知道他還有什麽殺手鐧?”


    九壤想要立功,當然不想出任何一點紕漏,“稍有不慎,不是我們拿他,是他在逃的時候,殺我們的人。


    用毒,一來,真要冤枉了,可以幫他解了,二來……可以讓他反撲不起來。”


    “行,就按道友的計來。”


    “還得總管你出麵。”


    “怎麽說?”


    “他們就要走了。”


    九壤看著窗外,笑著道:“總管正好可以代表海城,每人送一杯壯行酒!”


    ……


    “林蹊,無傷沼澤是靈能暴亂之地,萬一你不能用十麵埋伏怎麽辦?”


    青主兒發現後麵的人根本追不上他們,急的都想蹦。


    “放心,不會真正到無傷沼澤的。”


    陸靈蹊氣定神閑,“安畫壓根就不放心我。亂星海到底還是修士的天下,她會害怕,我耽擱的這些天,就是讓老妖他們從容布置十地的時候,我們有實力,更有人手,能布置的起。”


    這?


    看著前麵的佐蒙人,不時回頭看她們,生怕她們逃掉的樣,青主兒隻能服氣。


    相比於可能是坑的無傷沼澤,當然是在安全地,把仇人正法更方便。


    反正現在林蹊隻是一個人。


    在救援修士沒到的情況下,亂刀分屍也更有把握。


    哎呀!


    林蹊有點像宜法師叔那個虎王了。


    “宜法師叔要是知道,你這樣算計這些佐蒙人,一定會高興的。”


    肯定的。


    陸靈蹊眼中閃過一絲想念。


    到亂星海十年了,也不知道家裏怎麽樣了。


    雖然老妖說,仙界把食靈蜿蟲的消息,當然獎勵傳了下去,可無相界真要放開萬元大陣的話,食靈蜿蟲固然下去了,那些魅影不也能下去嗎?


    也不知道,渲百師伯和師父師叔他們,能不能抓住機會借著她的名義,讓無相界從控製不住情勢的其他六界弄食靈蜿蟲。


    如果抓住了這個機會,也不知道,重平師叔能不能看在她的麵上,分點食靈蜿蟲的屍體給百禁山。


    還有爹娘、爺爺,他們現在早就知道,她到亂星海來了吧?


    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跟無想老祖見過麵。


    陸靈蹊在心裏低低地歎了一口氣,加快速度,“我要發大財了。”


    她早就看過成泰、吳訓那些人的儲物戒指,每個人都有幾千,甚至上萬的仙石。


    星沙、法寶、靈草、仙草……


    她都得了好些。


    叮!


    重影好像感覺到了她的心情,在丹田裏發出一聲輕越的鳴叫。


    “主兒,將來我們回去,你用仙石在空間裏布上聚靈陣吧!”


    “嗯!”


    青主兒也期待那一天。


    發現後麵的林蹊沒有偷奸耍滑,真的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不要說安畫了,餘祥等所有人都在懷疑,他們抽的無傷沼澤是不是坑。


    “安畫,九年前,長老讓我們的人離開無傷沼澤,是不是那裏……”


    “我們有人盯著無傷沼澤。”


    安畫心裏雖然不安,卻還不想泄了自家士氣,“那些修士確實曾到無傷沼澤查看過,可是,那又如何?那裏常常靈能暴亂,他們敢呆久嗎?


    你們別忘了,聖者上上個月,還派了一百人補充各衛,又傳話給我們,尋骷髏蝗的屍體帶回去研究。”


    所以,無傷沼澤不可能被修士占去。


    現在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十五城到底有沒有跟林蹊早就通過氣,要不然,她怎麽這麽爽氣地自尋死路?


    這裏麵一定有什麽不對。


    “再往前一刻鍾,就是長穀,那裏不太好逃,我們……把林蹊引到中間,前後夾擊!”


    好呀!


    餘祥等目中都忍不住帶了點笑意。


    隻要他們能在半刻鍾裏,把林蹊打殘,過來幫忙的修士再多也是無用。


    時間在他們的急速飛馳中過去,長穀就在眼前。


    陸靈蹊追到中間,發現這些星衛突然少了十一人,回頭的時候,果然那十一人藏身,現在把她躲到中斷了。


    “諸位是要在這裏把我拿下嗎?”


    “你說對了。”


    安畫揮手,“別跟她廢話,上!”


    她的話音未落,二十一人盡皆朝陸靈蹊圍了過來。


    “姓林的,現在你還有什麽手段?”


    餘祥在這邊才要隨同隊友亂劍斷她雙腿的時候,突然感覺不對,一片淡青帶了點銀邊的花瓣怎麽會逆風飛來?


    他一直懷疑成康他們的死跟什麽萬劍陣有關係,現在……


    “十麵埋伏?”餘祥瞪著眼睛,看到飛舞的花瓣瞬間成千成萬地增長時,連忙大叫,“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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