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這麽快就有朋友啦?


    看到那兩個眼帶畏縮的家夥,風門有一瞬間的無語。


    注意到廣若,注意到邵裕的時候,他和隨慶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兩個讓他們都有些關注的夏正和元岩。


    他們都是從仙界而來。


    廣若身份特殊,邵裕更是黑道大佬,可是他二人對這兩個很慫的家夥卻另有一種特別的忌憚。


    大家私下懷疑,這二人的後台很硬,是仙界的二世祖之類的。


    這種事在什麽地方都避免不了。


    好在這兩個二世祖雖然不敢深入幽古戰場,卻也是憑本事混日子。


    天長日久的,他都快忘了這兩隻。


    “你們一直在外麵等我啊。”


    別人都進去了,就他們兩個在外麵,陸靈蹊忍不住好笑,“一起回去呀,我請你們吃好吃的。”


    “……我,我叫夏正,”夏正緊張的很,但錯過今日他以後肯定不敢再說的,與其讓她從別人那裏聽亂七八糟的,還不如他自己說,“我認識陸望。”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拚了,“我,我爹是丹堂堂主渭崖。”不把老頭子抬出來,萬一說到他賣陸望,麵前的女孩如何還不知道,但是天淵七界的人抱團得很,隻風門……


    “我和陸望曾經是朋友,賣過很多我爹的丹藥給他。”


    啊?


    陸靈蹊眨了眨眼,“那……後來為什麽不是朋友了呢?”


    夏正這緊張的樣子,事情不概不那麽簡單。


    “陸……陸望進階玉仙了,原本說好的,進階玉仙後他就去外域戰場殺佐蒙人,可是他一直沒去。”


    夏正隻能把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掐去他和陸望刻意騙錢的本質,跟麵前的兩人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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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元岩隻想撫額。


    這個蠢的。


    說緩和一點不行嗎?


    這樣好像把自己當成一盤菜般端到人家麵前……


    “……這樣說,那五百萬仙石最後是入了陸望前輩的手?”


    呃……


    不要說夏正和元岩有些呆,就是風門都有些呆。


    重點是這個嗎?


    三個人傻傻地望向陸靈蹊。


    可是陸靈蹊好像沒看到,“問你話呢,你拿到的五百萬仙石最後是到了陸望前輩的手上嗎?”


    “……是!”


    夏正呆呆地點頭。


    他突然意識到麵前的女孩可能很缺錢,要不然重點關注的不會是這。


    可惜,他現在是窮光蛋。


    “唔!那就行了。”


    反正老祖沒虧。


    這人傻傻的,大概一直被長輩保護著,也沒想到那樣做的後果。


    被打過之後,又被罰到了這裏……


    陸靈蹊有很多問題想問他,對他和陸望老祖已經翻過篇的事情,沒有追究的意思。


    她家老祖那麽厲害,當初跟這人交朋友,大概也是因為他比較傻。


    後來不交了,也是因為他傻。


    不過,傻有傻的招,總算還幫老祖掙了五百萬仙石了。


    佐蒙人是要殺,但是仙界那麽多人,憑什麽老祖就要拚殺在最前麵?


    好不容易進階玉仙了,還不能讓他歇歇?


    玲瓏食盒拎出來,幾下一按,就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兩葷兩素一個湯。


    “今天你請我的碗八珍飯一點也不過癮。”


    她在幽古戰場拚殺了這麽久也有些餓了,“我請你吃個過癮的。”


    說話間,陸靈蹊手上的靈光閃動,已經引動藤蔓術,給他們一人弄了個藤條椅,“坐啊!”


    碗、筷、一壺小酒被她從桌下的玲瓏小櫃裏拿出來,“隻管吃,不夠的話,櫃裏還有。”


    “……”


    “……”


    夏正和元岩都沒想到,她會是這個態度。


    陸望不算她的祖師嗎?


    看到風門都坐了下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飯菜的香味實在誘人,元岩肚子空空,不爭氣地‘咕咕’響了幾下。


    “坐吧!”


    夏正扯了他一下,自己坐到陸靈蹊的對麵,“你的十麵埋伏不是傳自陸望?”


    “是呀!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不打你。”


    陸靈蹊笑著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酒,“你也說了,你受了懲罰。而且,也算歪打正著地幫陸望前輩賺了五百萬仙石,這錢,換在平時也不是那麽好賺吧?”


    “對對對,非常不好賺。”


    不打不怪就好。


    夏正滿血複活,連忙接口,“好多玉仙修士一輩子都掙不到五百萬仙石。”


    他絕對沒說慌。


    而且,是陸望先看上那五百萬仙石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林蹊和陸望在某些方麵有些相像了。


    “仙界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修士到這裏來掙命了?除了換法寶、丹藥外,當然還是為了掙錢。”


    夏正終於有膽子吃菜喝酒了,“法寶、丹藥什麽的,我就不說了。我們隻說仙石,殺一個佐蒙人,可掙一個點數,一個點數可換三塊仙石。你想想,要殺多少佐蒙人,才能掙到五百萬仙石?”


    他一輩子都不敢想。


    就算是陸望附體,夏正也感覺自己會殺吐了的,“一百六十多萬呢。”


    啪!


    風門眼疾手快,撈起陸靈蹊的腰牌也扔了上來,“瞅瞅,今天來的,一零七九,你們丟不丟人啊?”


    “……不丟人。”


    讓風門和陸靈蹊沒想到的是,元岩和夏正伸頭瞅瞅後,居然一齊搖頭說不丟人。


    “十麵埋伏同階無敵!”夏正的眼睛亮亮的,“佐蒙人為什麽隻為一個騷擾,就能懸賞出到五百萬仙石?還不是因為陸望太厲害?他們害怕他再往上進。”


    以前隻一個陸望,現在還又多了一個天道親閨女林蹊啊!


    夏正朝陸靈蹊討好一笑,“林蹊得陸望的十麵埋伏,當初在亂星海就把那裏的佐蒙人殺得沒點還手之力,更何況這幽古戰場了。”


    他一個二世祖,跟世上戰力最強的人比,不是找死嗎?


    “林蹊你真厲害,已經能換銀牌了。”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但是,人貴有自知之明。


    夏正看了一眼埋頭苦吃的元岩,真想不認識他,跟他搶了一塊肉放到陸靈蹊的碗裏,“我告訴你啊,你可要在這裏好好幹,當初陸望飛升仙界,佐蒙人那邊沒有足夠重視,雖然後來弄好多次刺殺,可都沒成功過,但是你……”


    看到陸靈蹊把那塊肉又夾到他碗裏,他高興的眉毛都要飛起來,“他們吃了一虧,肯定會長一智的。對陸望他們已經沒辦法了,但對你……你可要小心邵裕,混黑道的,隻要錢到位,他們什麽都敢幹。”


    “唔!我也是這樣想的。”


    瞅瞅迅速被某人清了的兩個盤子,陸靈蹊從玲瓏小櫃中,又摸出兩大盤肉,“所以今天已經把邵裕打劫了。”


    啊?


    剛剛吃到嘴裏的肉,‘啪’的一下,又從夏正的嘴巴掉到了碗裏,“你你……”


    “我不僅把他打劫了,還把那位廣若大師說了一頓。”


    陸靈蹊以極快的速度,先給自己夾了幾筷子肉,“做為幽古戰場的主事,親身看著邵裕算怎麽回事?那邵裕再有本事,在這裏,也跟我們一樣,隻是一個元後,想殺他……”


    “哼!要不是廣若天天看著邵裕,本少祖早送邵裕見閻王了。”


    “看出來了。”


    夏正把掉進碗的肉重新吃進嘴裏,感覺真好吃,“那個人最會裝了。”


    “咳咳!”


    元岩生怕夏正再蠢的把廣若陰他們,他們這什麽坐牢,為什麽被罰到這裏的原因說出來,連著咳了好幾下,“那人是會裝,所以,你們完全不用理會。”


    老頭子們,也不知道在玩什麽。


    “任意傳送門是誰的就是誰的。不管誰想搶,你們都隻管殺。”


    “對!”夏正收到好友的目光,在旁邊大力點頭,“不管是邵裕還是廣若,四大聚集地的那些流言,我們都聽過,我覺得十有八九是廣若在搞鬼,他最想要風門你的任意傳送門。”


    果然!


    風門和陸靈蹊對視了一眼。


    “本少祖也正是因為有這種感覺,才試探著說,怕被刺殺,每年請放三個月假,養神養心。”


    臭和尚,裝的什麽悲天憫人?


    “然後他同意了,結果,明明是他同意的事,大家卻全都怪到了本少祖的頭上,還拿本少祖是魔修說話。”


    娘的。


    他氣憤之下,正要伸手拍桌,被陸靈蹊大袖一拂,藤椅旋轉,拍到一旁的空地上。


    ‘嘭’的一下,塵土飛揚,隻嗆到了他一個。


    “……噗!”


    夏正先被兩人的快動作驚了一下,然後看到風門灰頭土臉的樣子,忍不住噴笑,“我們還在吃飯呢,這桌子真不能拍散了。”


    “是不能拍散了,可也不能這樣對本少祖啊!”


    風門往身上扔了兩個淨塵術,坐回原位,“林蹊,你怎麽跟你師父一個樣,沒點同情心呢。”


    居然讓他吃灰。


    “所以說,我是我師父的徒弟啊!”


    陸靈蹊給他倒了一杯酒,“前輩,您別打岔,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夏道友呢。”


    “你問你問。”


    一旁吃肉的元岩,覺得某人就差長出一條尾巴來搖了。


    哼!


    他還是吃肉吧,肉的味道好。


    幽古戰場上的葷菜都貴的很,他都好長時間沒吃的這麽過癮了。


    “隻要我知道的。”


    夏正把他的胸脯拍的‘嘭嘭’響。


    “廣若是管幽古戰場的,真是他自己主動下來的嗎?”


    陸靈蹊感覺他不是下來看著邵裕的,而是想以其他方法,逼風門自動放棄任意傳送門。


    “當然不是!”


    夏正搖頭,“他下來,主要還是因為任意傳送門,在任意傳送門上,他的心動了,先是撩我們打任意傳送門的主意,我們被罰了,他可能又用其他方法,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引出邵裕那些人,然後,他就被刑堂堂主扔進來了。”


    “……咳咳咳!”


    元岩咳了好多下,都沒能阻止。


    一口肉按在嘴巴裏,臉上隻有生無可戀。


    “噢~~”


    陸靈蹊瞅了一眼元岩,若有所思道:“你們到這裏來,也是被刑堂堂主扔進來的?”


    “……是!”夏正後知後覺,瞅瞅旁邊的怒目的風門,慢慢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垂了腦袋,“不過,我們真的什麽都沒來得及幹。”


    他是冤枉的。


    “是廣若說風道友是魔修。”元岩在旁邊加一句,“然後又說任意傳送門多厲害多厲害,結果,我和夏正心動了……”


    “就你們?”


    風門鄙視二人,“哼哼!既然心動了,這麽多年,怎麽就窩在這?”


    “……”


    “……”


    這也太紮心了。


    元岩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夏正吃他爹的,我吃我叔的,我們雖然不成器,可也沒幹過多壞的事,四大聚集地為什麽流言四起,還不是任意傳送門太厲害,心動的人多?”


    他們又不是聖人,還不帶心動一下嘛!


    先是坐牢,又被罰這,現在……


    “別理他,換我聽了廣若的那些話,肯定也會心動。”


    陸靈蹊踢了風門一腳,給二人倒酒,“他那個人……天生了好臉好眼睛好聲音,真要騙人,不說十拿十穩,九穩肯定沒問題。”


    “對!”


    夏正跟她幹了一杯酒,“魯叔叔就是這樣說的,”他的眼睛也有點紅了,“魯叔叔是誰你不知道吧?他就是刑堂的堂主,送我們下來的時候,親口說了,我們玩不過廣若,離他遠一點,不要聽他說太多話,不要思量他的話。


    看在我爹和炎叔的麵上,隻要我們不去幹涉他的事,他也不會特別針對我們。”


    後麵的話,是讓他們保命的。


    夏正看向風門,“廣若朝你玩陰的,才致流言四起,我們知道後,本來……本來想加入一個你能救援的隊伍,找機會跟你說的。”


    誰知道,沒一個隊伍能看得上他們。


    一開始到幽古戰場的時候,他們還適應不了轉變的身份,傲著沒加入招攬的隊伍,後來……


    “夏正說的對,”元岩接口,“本來在南部聚集地可以堵一堵你的,可是,廣若也在這裏。”


    他把杯中的酒一口悶下,“下來的時候,魯叔說了,我們腦子不行,戰力不行,幽古戰場不比仙盟坊市,我們如果跟廣若反著來,他有可能會想辦法,讓我們把命丟在這裏,回不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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