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耽誤掙錢了?


    一直到送走踏雪,陸靈蹊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沒苛待過他啊!


    生平也隻有剛見過的時候,把他和他的狼群狠捶了一頓,其他……


    噢,其他時間都是跟著爺爺的。


    陸靈蹊瞬間心安。


    一定是青主兒和葵葵太想掙錢自立了,以至於把天天跟他們爭寵的踏雪也歪了。


    想到這裏,陸靈蹊忍不住笑了。


    想請假就請假吧!


    隻要妖部的那位老大同意。


    嘶?妖部的老大是誰啊?


    魯善給她的資料裏居然沒有。


    陸靈蹊撇了撇嘴,照例去巡視她的領地。


    空蕩蕩的牢房總算讓她舒心了不少。


    再也不用猜測牢門背後的那雙眼睛在打什麽主意了。


    陸靈蹊喜滋滋地去看廣若有沒有被餓暈。


    可惜……


    瞅著眼巴巴看她的廣若,陸靈蹊有些遺憾地給他遞過一個棍子餅,“我們是修士,雖然不吃會修為倒退,卻是餓不死的,你至於要這麽眼巴巴的瞅我嗎?”


    “……”


    廣若沒時間回答她的話。


    臭丫頭沒來之前,十天半個月的,魯善和飛南,總會有一個人進來給他一個餅,可是自從她來了,他們就是來,也隻在牢門外看一眼,看他是不是還喘著一口氣。


    根本不理他告狀。


    廣若吸了吸鼻子,“我要是餓暈了,世尊可就殺過來了,聖者殺人的手段,你懂嗎?”


    還真不懂。


    陸靈蹊笑了,“那好吧,以後七天來一次。”


    下次再請假,要跟長史飛南說一聲。


    “幹隻看你的活,還是很輕鬆的。”


    七天給個棍子餅,三個月用隔山打牛罩敲一下,然後每個月就有五百塊仙石外加靈氣充足,雷力也充足的修煉聖地,這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啊!


    “好好吃!”


    微不可查地把這裏的禁製都檢查一遍,確定沒半點異常,陸靈蹊笑著來,又笑著走。


    好半晌,肚子吃飽,想打磕睡,眼神迷離的廣若,卻又慢慢變了。


    鏡光陣中,陸靈蹊瞅著這個磨著牙,眼神狠戾的廣若,輕輕拍了拍腰間的陣牌。


    滋滋~滋滋滋~~~~


    鎖著他的鐵鏈雷光閃動,他的身體控製不住的一陣亂顫,好一會才停下來。


    陸靈蹊一個閃身,又出現在牢房。


    “嘖!你這眼神可不怎麽友好噢!”


    “……”


    世尊沒說話。


    他無話可說。


    他要在她給出更大打擊前,把意識讓還給廣若。


    “仙界和妖庭要各建一個托天廟的消息,你聽說了嗎?”


    陸靈蹊見他瞳孔一縮,就知道那邊的人沒告訴他,不由哈哈一笑,“哈哈!看來如今的你,隻是一個擺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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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世尊努力跟自己說,不生氣,不生氣。


    “咦?居然沒生氣?”


    陸靈蹊似乎很奇怪的笑,“看來,是變聰明了呢。”


    世尊:“……”


    “不過,聰明也沒用啊!”


    陸靈蹊抬手一招,三十六根細長金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呈著特別的布局紮在腦袋四周,連頸子上都紮了六根。


    “一個多月沒來,我可不是偷懶。”


    她家老祖們都厲害著呢。


    把廣若和世尊以及他原身之魂的事一說,再加上隔山打牛罩的製造原理奉上,陸望老祖和寧老祖就一起幫忙研究了消弱世尊魂力的湮魂陣。


    “這是我新想的刺魂針。”


    陸靈蹊有些興奮,“怎麽樣?很舒服吧?”


    “……”


    世尊很詫異,他感覺啊!


    這臭丫頭……是弄錯了吧?


    哼哼,一個化神小修,居然想用針法對付他?


    想到這裏,世尊連忙裝著受刑太過,鼓著眼睛,似乎痛得一臉猙獰。


    “……”


    陸靈蹊沒想到,他的演技這般厲害。


    陸望老祖和寧老祖研究出這套湮魂陣(針)法時,明著說了,跟那隔山打牛罩同理,雖然是插在廣若的頭上,但是,目標都直指世尊。


    隻是,隔山打牛罩是明著痛苦,湮魂針……是偷著來。它每次湮滅的神魂都隻有一絲絲,不注意,可能都沒感覺。


    兩位老祖還讓她當場在他們身上試行了。


    一直到三天後,才覺腦袋稍有不適呢。


    為防世尊查覺,和聖尊一起提早幹預,寧老祖又借著當鬼那些年的經驗,以犧牲神魂為代價,以三天為期,分五次連紮半個月,才最終確定了這套湮魂針法。


    刺魂針隻是名字唬人,讓世尊以為,她一個小丫頭瞎研究了一通。


    “我就知道我肯定行的。”


    陸靈蹊不能不得意。


    這套湮魂針法換成旁人,就算能想到,想要實驗成功,沒有個十幾、二十年的工夫,肯定都不行。


    她沾光在寧老祖以鬼入道,天生對神魂敏感,再加上美魂王隔山打牛罩的製造理念,以及陸望老祖對陣法的高深研究,此三者缺少任一,都不可能這麽快的用到世尊身上。


    “魯堂主說,隔山打牛罩太厲害了,萬一把你弄死了,兩族大戰可能馬上就會打起,所以,我要悠著玩,三個月才能敲一次。”


    說到這裏時,陸靈蹊一副氣憤樣子,“可是,世尊你說,仇人當麵,你能忍得了嗎?”


    “……”


    所以,就給他紮了這個刺魂針?


    世尊可不知道她在演戲,聞言隻能裝著極力隱忍,卻又痛苦萬狀的樣子。


    哼!


    三個月才能敲一次隔山打牛罩。


    這麽好心的給他時間恢複,還美其名曰怕兩族大戰?


    分明是他們確實不能用隔山打牛罩殺他。


    一瞬間,世尊想的極多,麵上的表情卻又好像快要受不住般,要暈過去了。


    “我忍不了。”


    陸靈蹊似乎怕把他弄壞般,忙又一把撤了刺魂針,“所以,以後有時間,我一定常常來,用這套針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世尊才懶得理她呢。


    想紮就紮好了,反正也不疼。


    若是能幸運的紮偏了,不用他動手,廣若的這具身體便能死,以後他一定留給她一個全屍。


    裝著喘回一口氣的世尊,歪著腦袋在心裏嗤笑這個自以為的所謂天道親閨女。


    “你……好狠!”


    “多謝誇獎!”


    陸靈蹊收好金針,“明兒有時間我再來,現在……,抓緊時間,好好休息噢!”


    她也要好好休息。


    兩位老祖一齊給她上課的日子,不是那麽好過的。


    陸靈蹊打個哈氣,很高興的回到坎七號房,正準備抱個被子睡她的覺,踏雪又來了。


    “不準我請假!”


    踏雪苦著臉,“老大非說,如果我非要請假,得你寫個同意才行。”


    “……這不是你們妖部的事嗎?”陸靈蹊好生無語,“怎麽能問到我?”


    “老大早就從魯堂主那裏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了。”


    踏雪也無奈的很,“自從你在刑台自爆身份,我們老大對你可有興趣了。”


    真是的,靈蹊沒來之前,老大最喜歡他了。


    說他玉雪可愛,又會過日子。


    可結果呢?


    靈蹊都不認識老大,都不知道他們妖部在哪,就露個麵,跟別人說她是看守刑獄的囹官了,結果就超過了他,成了老大新喜歡的人。


    喜新厭舊都不帶這麽快的。


    “老大喜歡人族的字,我懷疑,她就是想收集你的字。”


    是嗎?


    陸靈蹊表示懷疑,“你吹我了?”


    “沒有啊!”


    踏雪很無辜的搖頭,“要吹,我也是吹爺爺。”


    陸靈蹊:“……”


    有些失望是怎麽回事?


    “踏雪,爺爺有沒有告訴你,想要在一個地方站穩腳跟,有些事就不能偷懶?”


    “我沒偷懶過。”


    “妖部一起回妖庭參加托天廟建成的大祭,這是集體行動。集體行動基本是沒有危險的,你跟著走一趟怎麽啦?


    你看我們千道宗,築基中期以後,弟子們都要出門遊曆的。


    妖庭呢,你就一點也不好奇嗎?


    而且這次是公費遊曆,即能跟著你們老大和妖部的道友培養感情,又能漲見識,一舉數得呢,不去才是傻子。”


    是嗎?


    踏雪眨巴眨巴眼睛,“可我舍不得你。”


    “……”


    差點就相信了。


    陸靈蹊麵對他一雙清亮、無辜的眼睛,實在是打不下去手,“我現在要看著廣若呢,要不然,肯定跟你一起去湊這個熱鬧。”


    踏雪撅嘴。


    “敖象的娘在妖庭。”


    什麽?


    踏雪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和敖象一起在亂星海呆過六十年呢。


    “他的娘……是誰啊?”


    “敖桐!”


    “歸墟海敖桐?”


    踏雪更驚訝了,“那他怎麽會掉到我們天淵七界的?”


    “這裏麵有個很長的故事。”陸靈蹊笑咪咪的,“你可以自己去問敖桐前輩。而且,她要是知道你和敖象認識,在亂星海共處六十年,肯定會有禮物送人的。”


    “……那好吧!我不請假了。”


    禮物呢。


    哪怕是顆眼淚珠呢,也能值好些塊仙石。


    “不過,林蹊,敖象的娘在仙界,那小貝的娘呢?”


    小貝雖然小,但他們也相處的不錯呢。


    “指著你去找啊!”


    他?


    踏雪一呆。


    “妖部跟仙庭各方都有關係,要不然,也不能協調人、妖兩族。”


    這是陸靈蹊才想到的,“你好好拍拍你們老大的馬屁,讓他幫忙打聽欽原,應該很容易的。”


    這?


    “那好吧!”


    踏雪焉頭耷腦的回到妖部。


    胖胖的童大娘原還以為,他能帶兩個字回來,結果這樣……


    她恨鐵不成鋼的‘哼’了一下,“林蹊不同意?”


    早就聽說,那小丫頭與他們妖族有緣。


    若不是廚師的身份,不能讓人起疑,她早找去了。


    可惜啊!


    自從跟踏雪見過麵後,那小丫頭就再也沒去食坊了。


    童大娘覺得,他們在侮辱她的廚藝。


    “她怎麽會不同意的?她不是讓你掙錢養她爺爺嗎?”


    “怎麽是她爺爺?”


    踏雪不樂意了,“也是我爺爺。我爺爺對我可好了。”


    靈蹊都沒有他在爺爺身邊呆的多。


    “……”


    童大娘懶得反駁。


    變異獸的成長也不容易。


    尤其踏雪這麽小。


    曾經養他的人,也確實是經心了。


    “你們的關係既然這麽好,她怎以就不同意了?”


    “……老大!”


    在妖部要喊她老大,不能喊童大娘的。


    踏雪往她身邊湊湊,“說靈蹊之前,我能先問你幾個問題嗎?”


    “唔!你問吧!”


    這小狼說聰明挺聰明,說笨也挺笨的。


    但既然入了妖部,就是她罩著的。


    而且……


    童大娘打量他的小肚子,決定下次再研究一道新菜式,讓他幫忙試吃。


    “一千多年前,妖庭的大妖們,是不是丟了很多孩子啊?”


    “是!”


    這不是秘密。


    “那老大,我們妖部就沒查過嗎?”


    “我倒是想查呢。”童大娘哼了一聲,“可惜,那些家夥都蠢的很!”


    居然說投了人族的他們,可能也會幫人族偷他們妖族的娃兒給人修當靈寵?


    哼!


    “你既然不能請假了,那記住了,到了妖庭,別管他們亂七八糟的事。”


    幫好了,是本份。


    幫的不好……


    “他們沒幾個有腦子。”


    “……”


    踏雪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可是,可是,我有個朋友是欽原,他沒爹沒娘,老大,妖庭那邊,有丟了孩兒的欽原吧?您能帶我去問問嗎?”


    “欽原?”


    童大娘的眉頭深鎖,“你的朋友,別是指你在天淵七界的朋友吧?”


    進了妖部,這小家夥,還隻親近人修呢。


    童大娘可不相信,他能在仙盟坊市認識什麽欽原。


    “就是我們天淵七界的。”


    “那跟仙界丟了的小娃有什麽……”


    她正要說有什麽關係,突然想到了什麽,“鬼井?”


    這一刻,童大娘有些細眯的眼睛,一下子都睜大了些,在她自己的地盤,連打了數個結界,“你是朋友裏,是不是還有一條龍?”


    咦?


    踏雪眨巴眨巴眼睛,總算知道,為什麽老大是老大了。


    “是!他們一個叫敖象,一個叫小貝。靈蹊說,敖象是敖桐的孩兒。”


    “……”


    童大娘終於把心中,久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全都串了起來。


    “行!我知道了,到了妖庭,我陪你一塊去找欽原汲古夫妻,當年是他們丟了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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