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些資料您看看就行了。”


    接手了暗門的包小玄對葉家異常不喜,“凡世大著呢。”


    這就是萬生魔神最聰明的地方,安排一個分身在凡世苟活,隻要分身始終都在,他就永遠也殺不死。


    接手暗門以來,包小玄一直在按這個方向追查他。


    但,他追查是一回事,葉湛嶽拿如今已經明朗的消息,跟他師父套交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資料……


    “萬分魔神翻不起浪了,您不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包小玄不相信葉湛嶽,什麽六年前才看到?


    葉家早是葉湛嶽的天下,他家老祖幹了那等害人害己害家族的事,有關他的東西,怎麽可能到現在才整理?


    “至於葉前輩……”


    包小玄覺得他家師父就一點不好,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師父,他在某些地方,跟當年的葉家老祖葉琛越來越像了。”


    什麽?


    陸靈蹊這才後知後覺地恍然,她徒弟在提點她。


    哈哈!


    她需要徒弟來提點嗎?


    陸靈蹊想了想,感覺……


    雖然滋味有些莫名,但是總體來說還是非常好的。


    隱隱的,她竟然有種希望,未來徒弟能把什麽都安排好,她願意當一個指哪打哪,或者……威懾別人的吉祥物。


    “噢~~,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陸靈蹊眼中的笑意加深,“找你,就是要把這件事交給你的意思,你現在是暗門虎王,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是!”


    包小玄看到師父眼中的那抹笑意,心下一頓,突然明白過為,當下臉就有些紅了,“那弟子告退!”


    看到他有些狼狽地逃走,陸靈蹊忍不住臉上的笑意,跑到剛剛結束一個周天,歇下來觀察天劫的南佳人處。


    “吃了蜜了?”


    南佳人受不住她的笑,“不用在我麵前笑,趕快上去對我師父笑吧!”


    早點上去,也能早點接應。


    “我師父一定樂意,陪你笑個三天三夜。”


    飛升成仙了呢。


    南佳人覺得,她要是飛升了,也可以找個地方一個人樂嗬個幾天。


    “師叔那裏,我自然會陪的。”


    陸靈蹊笑著給南佳人摸了一壺青草酒,“這是酒仙前輩給我的青草酒,師姐,我要走了,孝敬你一壺啊!”


    啊?


    真的假的?


    南佳人真是受寵若驚~,驚到害怕,“你是不是發燒了?”


    從來隻會跟她搶師父的師妹,讓她幫忙善後教徒弟的師妹,居然能跟她說出孝敬二字。


    南佳人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額頭,“行了,我知道你要走了,想給我留點念想,放心吧,忘了誰,我也不會忘了你的,而且,你不是還會回來嗎?”


    就算她不回來了,她也可以飛升啊!


    完全不必這麽矯情。


    “乖,我還要修煉呢,一邊玩去。”


    找尚師兄玩啊,嚇唬嚇唬他,看他還能不能心無旁騖的修煉!


    南佳人一心想要超過他,原來也是讓她幹成了,誰知道,兩次秘地之行,師兄的機緣比她好,硬生生的快她一線。


    “尚師兄就在那裏,他閑得很。”


    “……”


    陸靈蹊瞅了一眼還在修煉的師兄,“師姐,我是那種暴跈天物的人嗎?這酒你要真不要……”


    “酒我要,你一邊去。”


    南佳人翻手就收了青草酒,“我這裏不用你陪,去陪栗苒、葉貓兒他們吧!”


    她是師伯不是師父。


    雖然他們一個個的都能獨擋一麵了,可是,有林蹊跟沒林蹊完全不一樣。


    “當師父的,總要有點師父樣。”


    南佳人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陪他們說說話吧!”


    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


    陸靈蹊都被師姐說得感傷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修煉吧!”


    她一個閃身,尋向徒弟們!


    ……


    仙界,長盛街,仙上樓。


    一邊監視接引殿,一邊等著連可升的萬寅,沒想到,他該等的沒等到,卻等來了刑堂的魯善和飛南。


    他們真是到這裏吃飯的?


    萬寅微微低頭的時候,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此時此刻,這兩個人,出現的真是太巧了,巧到讓人不敢相信。


    是為接引殿來的,還是為他……


    萬寅希望是前者,因為後者對他來說,實在太不美妙了。


    他輕啜一口小酒佯裝鎮定。


    不能做賊心虛。


    如今的他可不是平時的樣子。


    隻要不是自己跳出來,應該是沒事的吧?


    瞄到他們坐到另一邊的空桌,萬寅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混蛋應該就是為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來的。


    哼!


    你能看住一次兩次三次,還能看護一輩子嗎?


    反正這次,他又不是真的要在這裏動手。


    萬寅在鼻中冷哼了一聲,照樣閑閑地吃他的飯,喝他的酒。


    此時他,完全不知道,一群二世祖,早用他們的傳訊手段,把連可升繪出的畫像,全都傳到了刑堂兩位部長的手中。


    “……該交待的,我都交待了。”


    連可升隻想活命。


    成仙了,他有數萬年壽呢。


    “求求你們,給我一次機會吧!”


    連可升涕淚橫流,“當初我也是沒辦法,是他們逼我的,如果不服換脈丹,他們早把我弄死了。我……我……,我雖然服了換脈丹,可是,這些年除了給他們傳些常規消息,從來都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我們人族的事啊!”


    他也沒機會做。


    做為連家子弟,他原本的任務是回到連家,慢慢顛覆。


    可是,三百多年前,純陽宗出事,給他計劃的高層隕落,新來的兩位大人,對他另有安排,他才在天河坊市呆住了。


    這一呆,就呆了這許久。


    “隻要你們放了我,我保證……保證找一個地方隱居下來,此生再不讓佐蒙人找到我。”


    哪怕到凡世呢。


    活著才有機會。


    “我真的,從沒有想過,背叛我們人族。”


    連可升不想被拉到刑堂。


    背叛人族的罪名,足夠林蹊用大刀砍他腦袋了,就像當年,她特別支起的刑台,一下子砍了幾百人一樣。


    “唔唔~~~,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啊!”


    “閉嘴!”


    夏正一腳把他踹到牆角,“好菜已上桌,今日讓大家虛驚一場,夏正在此賠禮了。”


    他一連幹了三杯,“此人……”


    “交到刑堂吧!”


    符堂的聶柔突然開口,“夏正,他不是我們能碰的人。”


    他們的長輩是厲害,但他們自己……也要有自知之明。


    夏正努力過,他們也曾經羨慕過,但是,田甜被佐蒙人當著他的麵炸成那樣,何嚐不是人家給的警告?


    當時,那絕殺紙傀如果是衝著夏正去的,這世上也早就沒有他了。


    “交給刑堂,你省心,我們大家也都省心。”


    刑堂禁製固若金湯,佐蒙人也沒膽子對那裏出手。


    “對對對,交給刑堂,我們都陪你喝了這杯酒!”


    要不然,草部的毛寬感覺,他可以提早離開了。


    “……自然是交給刑堂。”


    夏正仰天打了個哈哈,這一會,他突然理解了陸望。理解他為什麽這麽多的上,一直隻當他的獨行俠。


    他也突然理解林蹊,理解她被佐蒙人堵殺之後,氣憤地喊話天下。


    佐蒙人一直在挖仙界的牆角,可是,看到的人,隻怕把人家惹了,禍及自己禍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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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自掃門前雪。


    “也隻有刑堂,才能掏出他肚裏真正的牛黃狗寶。”


    跟隨慶他們混那麽多年,夏正慢慢明白,套話也是需要技巧的。


    他還沒那本事。


    “諸位,還喝嗎?”


    “喝!”


    “哈哈哈,來,都站起來,我們跟夏正好好喝一杯。”


    他們都知道夏正賠禮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被他約著到長盛街,完全是給他做擋箭牌的。


    這擋箭牌不僅是給佐蒙人的,還是給長輩們的。


    毛寬有生氣,但更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


    夏正到底不是幾百年前的夏正了。


    “夏正,夏正……”


    連可升有耳朵,被捆的身體不能動,他就在地板上蠕動,“我想起來了,林蹊在天河坊市打擂的時候,聖尊的徒弟親自過去了。”


    什麽?


    本來要堵住他嘴巴的一眾,突然之間就想聽下去了。


    聖尊的徒弟呢。


    “你們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們,聖尊的徒弟是誰。”


    他要活,他不要進刑堂。


    “要不然,你們就算把我送到刑堂,我也絕不會說一個字的。”


    “……”


    “……”


    熱絡的飯桌,突然安靜下來。


    “我知道你們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送我出去的。”


    連可升報了一點希望,“求求你們,我就是想活命。聖尊的徒弟,目標隻在林蹊身上,夏正,林蹊在幽古戰場也算救了你呀!”


    ……


    仙上樓人來人往,萬寅和魯善分在大廳的兩端,好像真的不知道彼此般,喝他們的酒,吃他們的菜。


    不知不覺的,隨著盤中的菜漸盡,萬寅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大廳裏吃飯的人,好像越來越少了。


    是過了飯時?


    神識往外延伸,確定他們家的幾個人,還如之前那般慢慢晃著,萬寅才鬆下一口氣。


    刑堂沒其他人來。


    是他太緊張了。


    他端起酒杯,正要再給自己倒上一杯,麵色突然一變。


    不對!


    外麵所有人走路的動作,說話的神態,都跟之前幾次看到的一模一樣。


    嘶~,上當了。


    萬寅想也沒想的,就衝最近的窗門閃去。


    嘭~~~~


    讓他沒想到的是,應該一衝即散的窗門居然閃過一道流光,硬生生地把他又撞了回來。


    僅剩的兩桌食客,在萬寅突然暴起要逃的時候,迅速結陣,配合飛南和魯善。


    “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


    魯善上前一步,“怎麽樣,到我們刑堂做個客?”


    “你……你們……”


    萬寅瞪向不遠處的掌櫃,“你們給客人用毒?”


    他身上的靈力不對勁。


    “堂堂仙上樓……”


    萬寅想拖延點時間。


    屈通在外麵呢。


    他一定能發現不對的。


    隻要他能發現不對,就一定能救他。


    “就不怕倒了招牌嗎?”


    “那就不勞閣下操心了。”


    掌櫃的笑眯眯地回他一句,“魯堂主,這裏就交給您了。”


    他拍拍屁股,在櫃台裏一閃消失的時候,把所有擺著的好茶好酒好擺設,全都帶走。


    長盛街的仙上樓,曾被殺神陸望重點關照過,光布置各種陣法禁製的材料,就用了店裏近百年的收入。


    他們在這裏打,頂多損失點桌椅、杯碗。


    掌櫃放心的走人。


    “打起來了。”他走向堂湯的華悼公,“師父,您不去看看熱鬧嗎?”


    “有好熱鬧,你怎麽還跑回來了?”


    華悼公笑斜他一眼,“百味湯老子給你們煮出來了,接下來,是老子的自由時間。”


    這一會的熱鬧在大街上啊!


    而且,他還想去看看,接引殿的石獸屁股。


    這屁股對他們越久,天淵七界飛升的修士越多呢。


    華悼公覺得,石獸的屁股蛋子,前所未有的可愛。


    ……


    賭物店中,屈通花了數萬仙石,賭出來的東西好壞參半。


    好的,他給予一笑,不好的……也是一笑。


    他沒有刻意的看外麵,更沒有瞅接仙殿的石獸。


    安畫和成康往這邊調了十二個服了換脈丹的人修呢,有他們在,若是還瞅錯眼了,隻能說明他們入套了。


    屈通很清楚自己到這裏是幹什麽來的。


    他的任務是萬寅出手的時候,如果不濟,稍幫一把。


    這麽久了,萬寅都沒動靜,顯見天淵七界要給他們玩了一把大的。


    屈通慢慢轉到最裏麵一個光罩,好像要仔細研究那塊五彩木頭。


    好半晌後,他眼中的興味越發濃鬱,“這木頭我要了。”


    “承惠,五百二十塊仙石。”


    夥計連忙跑到他跟前,正要打開光罩,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啊~~~~~”


    夥計和屈通一齊回頭。


    “你們憑什麽抓我?我是萬壽宗包家的人,我家老祖是包世縱,你們,你們還敢傷我?”


    包全眼中暗藏著深深的慌亂。


    但這時候,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慌亂,必須頂住了,要不然……


    “你們刑堂要草菅人命嗎?”


    他死死地按著服過換脈丹後出現的死點,不讓它修複傷口,“我要告你們,我要告你們。”


    “告?”


    三部部長宗其幾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的一掌,擊其大椎,好像要把那裏的骨頭翻個個般。


    一瞬間,包全痛得渾身亂顫,張著嘴巴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左近看熱鬧的修士,都忍不住的後背發麻。


    不過,還沒等他們把幫腔的話喊出來,就見他手上那長長的口子,肉芽翻動,硬生生地當著他們的麵,把傷口粘上,轉瞬連個疤都沒留。


    佐蒙人?


    “包全,你還有何話可說?”


    “……”


    最痛的感覺過去,包全灰白著臉,若不是鎖在身上的鎖鏈被人家提著,他都要當場軟倒。


    完了。


    他當年為什麽要服換脈丹啊?


    “不是我,我是被逼的。”


    是鎖,不是當場殺!


    包全連忙扯住宗其,“大人,大人,我檢舉揭發,這條街……”


    他尋找同伴,才要指向縮在外圍的一個,就見刑堂的銀鏈一下子捆住了那人。


    這?


    包全張著嘴巴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屈通的眼睛沉了沉。


    果然著道了。


    萬寅呢?


    神識往仙上樓那邊一探,卻發現那裏一個出來看熱鬧的都沒有。


    出事了!


    屈通麵色一變,就要抬腳往那邊去的時候,突然又停住了。


    華悼公?


    他看到了華悼公。


    仙上樓出事,華悼公怎麽可能有時間跑出來?


    屈通的心猛地一沉。


    這一會,他終於看清楚了,長盛街被圍了。


    而……


    包全的那一聲喊,讓刑堂的人,幾乎同時出手了,他們精準地鎖定了每一個人。


    媽的。


    是內奸。


    屈通的心瞬間翻湧得特別厲害。


    就不應該相信這些服了換脈丹的人修。


    當初為了活命,他們可以背叛自己種族,那麽這一會,為了活命,他們也可以背叛他們。


    嘶~~~


    屈通的心都痛了起來。


    刑堂一部和三部的部長在這裏,那仙上樓對付萬寅的是誰?


    “我的天,這些都是佐蒙人嗎?”


    “這還用問嗎?你看他們的樣子。”


    “那……那個人我認識,匡家的匡複。”


    “不用說了,他們曾經都是我們的人,是服了換脈丹。”


    “……我的天!”


    長街上,包全等十一人全被拖走了。


    大家的目光一邊隨著他們走,一邊又轉在宗其和頌時兩人身上,見他們一齊走向仙上樓,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鬧得這麽大,仙上樓吃飯人一個都沒出來呢。


    那裏還有佐蒙人嗎?


    他們全往這裏來幹什麽?


    有點腦子的,就又都看向接仙殿。


    “是屁股!”


    “我的天,佐蒙人是收到天淵七界有飛升修士了嗎?”


    “肯定的。”


    “咦?不對啊,這屁股……我好像看到好一會了。”


    啊?


    啊啊?


    眼睛發亮的人,不是一個兩個。


    不過,有高興的,就有擔心的。


    “唉!鬧這麽大動靜,他們還不如一個一個的飛升呢。”


    這樣集中到一塊,可不就驚動佐蒙人了嗎?


    “此言差矣!我們現在是抓一個佐蒙人就能少一個佐蒙人。”


    “就是,包全、匡複這樣的人不抓,最後還不知道要禍害誰呢。”


    “就是就是,服了換脈丹的人,都該死,該千刀萬剮。”


    這是背祖,這是人奸。


    “快快快……快看!”


    仙上樓的牆好像都鼓了起來,還有大門上的流光禁製一閃又一閃,裏麵的大戰還不知道激烈成什麽樣了呢。


    “哎呀,兩位部長怎麽還不進去幫忙啊!”


    “這時候怎麽能進?萬一人家跑了怎麽辦?”


    “快快快,牆要倒了。”


    連窗門都要錯位了。


    不過,就在大家以為那裏要破的時候,宗其和頌時同時出手,在這邊推了一把。


    外麵的動靜,接引殿裏的人,當然不是一點也不知道。


    隨慶幾個都沉了臉。


    “別亂動!”


    宜法拉著無想,“回頭我們一起出去。”


    “……那裏的禁製,我有些熟!”無想小聲地道:“是不是林蹊上來了呀?”


    小桂也在林蹊那裏。


    無想很想早點看到他們兩個。


    “看看她給你的玉簡,然後我們再說話好嗎?”


    “……”無想感覺到宜法不太美妙的心情,老老實實地把林蹊給她的玉簡拿了出來。


    “聽宜法師叔的話,她讓你幹什麽,暫時就幹什麽……”


    後麵又重複了一大段,無想看到就想起來了,她往宜法麵前湊湊,“那你有話要跟我說嗎?”


    宜法:“……”


    她暫時不想說話。


    才剛踏入仙界,外麵就因為他們找得不可開交,這不是好兆頭,更代表了佐蒙人在仙界有無數眼線。


    “我暫時不想說話,你……修煉吧!”


    “噢~~”


    無想就地打坐。


    守殿的霍雲和樊時言幾乎同時看了她一眼。


    此女……好像有些不太對呢。


    不過,這時候,不是他們亂說話的時候。


    他們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上一次,天淵七界是八人飛升,他們以為創了記錄,卻沒想,這一次,都飛升十九個了,還有同伴。


    呼~~~


    簡直不能更讓他們心驚了。


    接手接仙殿時,他們可是翻看過以往各界飛升修士情況的。


    頂多趕巧,有三人湊到一起。


    現在……


    他們把仙界該八卦的,都八卦完了,真的不知道再說什麽了呀!


    “這位道友……”


    霍雲朝一身紅衣,好像少年的風門拱手,“敢問你們一共有多少同伴?”說個數,就不用老把心提著了。


    “噢~,差不多二十四個吧!”


    反正大家是排隊晉階的。


    到目前為止,還沒出過岔子。


    風門一直在看仙盟坊市的地圖。


    外麵被堵了,從大門出去的話,感覺他們都要被人記著了。


    雖然有能擋金仙三擊的震幽牌,風門還是覺得,能不露臉,最好不露臉。


    “就算有意外,跟著一起晉階的,也絕不會超過三十個。”


    他們的接引天雲,化成了那麽多的靈氣雨,無相界的地脈充足,靈氣活躍,說不得也會有人運氣地收了所有東風,跟著一道飛升。


    “您放心吧,要不了多長時間了。”


    “……”


    “……”


    這話說的,簡直讓霍雲和樊時言無言以對。


    ……


    仙上樓中,中了毒,又中了消靈散的萬寅,到底掙紮不動了。


    他丟了十三個手腳,如今法衣破爛,血跡斑斑,簡直不要太狼狽。


    “是連可升?”


    屈通到現在都沒來救他,那外麵定然也出事了。


    萬寅細想,隻有連可升那裏有問題,他到現在都沒從包廂出來呢,“想不到我萬寅英雄一世,卻敗在一條狗身上。”


    “英雄一世?”


    魯善居高臨下地看著被鎖鏈鎖住,再也動不了的家夥,“看來閣下的手上,沾了我人族不少的血啊!”


    他的目光轉冷,“既然如此,本堂主今天就成全你。”


    話音剛落,飛南等十數道劍光一齊斬下。


    叮叮叮……


    他們避開了鎖鏈鎖著的地方,瞬間在萬寅身上砍下去。


    萬寅麵色一白,


    腦袋也被砍飛在一邊。


    魯善打出一麵水鏡,“你也算英雄?”


    萬寅的死點藏在額間,這一會已經完全顯現出來了。


    水鏡中,他隻見自己的頸間肉芽湧動,想要長出身體。


    “你們也叫人?”


    魯善的劍‘卟’的一聲,紮進他的死點。


    ……


    從雷河秘境回到刑堂的陸靈蹊,顧不得先去長盛街。


    別人往長盛街趕,回複人身的她,卻以極快的速度出了坊市,直接往今明島去。


    千多裏路,對如今的她而言,實在不算什麽。


    借用陸望老祖給的陣牌,陸靈蹊沒費一點波折地就進了今明島。


    “到家了。”


    撕開禁製符,敲擊鴻蒙珠境的門戶,“小桂、安老祖、爺爺、爹,娘、葵葵、主兒,你們快出來呀!”


    “哇!好漂亮。”


    今明島上木靈最為充沛,小桂一見就喜歡上了。


    “好多葵花。”


    葵葵一見也愛上了。


    陸望一定好想他,要不然,怎麽也不會種這麽葵花的。


    “老祖,喜歡嗎?”


    “喜歡!”


    陸安這輩子就敬佩的就是陸望,能見到偶像,哪有不喜歡的?


    哪怕老祖兼偶像現在不在家,他也是高興的。


    畢竟他的這條命,也算撿的呢。


    “今明島以後歸我管了。”


    陸安拿過陸靈蹊手上的陣牌,“靈蹊,不用再跟我們囉嗦了,趕快回去吧!”


    “對對,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


    陸永芳喜歡這滿是花的世界,“趕快回去,接隨慶前輩他們吧!”


    “去吧去吧!”


    眼見爹娘也趕,陸靈蹊隻能拱手。


    接住青主兒的瞬間,腳下靈光微閃,“我師父他們未必會來,不過,我有時間就會過來。”


    錯過今天,以後,她有的是時間了。


    十麵埋伏組成的小傳送陣,瞬間帶她和青主兒到了百多裏外的水域。


    “主兒,藏好嘍!”


    “……嗯嗯!”


    青主兒有些舍不得爺爺,舍不得葵葵,奈何,她也不放心靈蹊,“我藏好了,你趕快回去吧!”


    “我算著時間呢。”


    這一次,陸靈蹊從坊市的南門去,“放心吧,至少還有一個時辰,江雪前輩和衝雲前輩以及樂機門的希敏前輩,也都可以飛升了。”


    這一波東風借得真好。


    爺爺都衝進了化神。


    可不是不放心這邊,陸靈蹊其實還想等等的。


    “這樣說,我們天淵七界這次飛升的人,就有二十七位嘍?”


    “不是,三十一位。”


    啊?


    青主兒差點又把腦袋伸了出來,“怎麽又多四個?”


    “還有靈界昆侖墟的木前輩,花城的陳前輩,七殺盟和聯盟的兩位前輩。”


    陸靈蹊可以想象,事後的無相界,會迎來多久的晉階風潮。


    結丹的、元嬰的、化神的,肯定一波接著一波,就像當初的靈界一樣。


    “他們還會一個個來嗎?”


    “不會了,後麵的幾位,想要彼此弱化天劫,應該是兩個或者三個一起晉階。”


    至於會不會有人失敗,陸靈蹊就不知道了。


    但觀摩了這麽多人的飛升,隻要不是耽於心魔,應該都可以的。


    “幫我改動身上的木靈氣。”


    陸靈蹊的遁光一閃又一閃地消失在天際,“刑堂和天下堂那邊,如果已經把佐蒙人製住了,我們就什麽都不必管,當個看客就好。


    如果……


    我們還要幫幫忙,引一些人的視線。”


    她要讓佐蒙人看看,她就是可以,變成他們想象不到的人。


    陸靈蹊臉上靈光湧動,很快就把冰肌覆到了臉上。


    與此同時,青主兒已經弱化了她身上的木靈,氣息微改。


    ……


    仙盟坊市的修士,都沒想到,接仙殿會這樣一直關著。


    四大石獸的屁股一直對著他們。


    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啊?


    就是一庸都被驚動,抽空過來瞅了瞅。


    “……我們上當了。”


    回到他們的秘密據點,屈通的神色非常不好,“天淵七界這次的飛升修士,至少達到二十人。”


    這麽長的時間,於他們本就是不利的。


    更何況,那些服用了換脈丹的人,骨頭都軟得跟泥一樣。


    “安畫,成康,你們……你們的身份,這一次,恐怕也要暴露在林蹊那裏了。”


    那些人是他們調來的呢。


    “……她對我們,也未必有多深的印象。”


    安畫把歎息按在心裏。


    她都提醒萬寅了啊!


    怎麽就能叫人關門打狗了呢。


    她其實好想問問屈通,你怎麽就不能跟他一處?


    如果兩人在一處,再怎麽,都能逃掉的呀!


    可是,這話已經不能說了。


    他們已經失了一個萬寅,不能再失屈通。


    金仙長老的隕落,對族裏的打擊是巨大的。


    就是師尊那裏……


    “當初我們就在亂星海通過名字。”


    “不錯,幽古戰場的時候,她根本不知道有我。”


    成康也把歎息按在心裏,“屈叔,你既然也在那邊轉過,可發現,有什麽可疑,疑似她的人?”


    “沒!”


    屈通搖頭,“萬寅帶那些笨蛋轉了那麽久,也沒有任何發現,林蹊……不是隱在仙上樓,就是根本沒在長盛街。


    她和魯善……,應該早就通過氣,就是要用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做餌——釣我們。”


    偏他們就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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