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菜火腿炒飯。”蘇知言特意叮囑道,“少放鹽,不要味精和其他東西。”蘇知言交代道。


    旁邊幾桌人一直不友善地盯著蘇知言。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胡子拉碴的男人對著身邊的人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大哥,怎麽辦,這小子會不會是條子?”


    蘇知言是修行者,他們說的話自然一次不差地都落盡了他的耳朵裏。


    被稱作大哥的壯漢看了瞥了蘇知言一眼,壓低聲音道:“閉嘴,吃飯。”


    一時間,原本應該熱鬧的小飯館裏,卻充斥著詭異的沉默。


    很快蘇知言的炒飯上來了,他沒想到這家店不起眼,但是東西卻做得不錯,看得出來,老板娘手藝很好,吃完東西,蘇知言付了錢便離開了。


    在他離開的時候,又聽見剛才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說話,“大哥,我今天有種不好的預感。”


    “閉嘴!”


    蘇知言冷笑一聲,這些人是什麽貨色,他根本不用想,光是他們頭頂圍繞著的氣息蘇知言就知道他們是做什麽的了。


    那種氣息隻有一種人才有,盜墓賊!


    顯然今天他們是打算大幹一票的架勢,不過蘇知言方才看過了,今日他們必有血光之災呐。不過那又如何,與他半分關係也無。


    他現在雖然元氣不足,靈力微弱,但是蘇知言探查過,這裏似乎與前一世的世界不在一個空間裏,他根本感覺不到那個人的血脈存在。


    坐在椅子上胡思亂想了大半天,時間也差不多了,蘇知言拿著東西上了車,這個車子比一般的客車要小一些,也很舊,座位都有些分辨不出來原來是什麽顏色了,他的位置正好是第一排靠窗戶,蘇知言上車放好東西,把窗戶打開一些。


    沒過多久司機來了,見到蘇知言,司機微微愣了一下,像蘇知言這樣渾身上下都是名牌,看起來像是富家小少爺的人怎麽會去那種地方呢,於是司機忍不住好奇上前和蘇知言攀談起來,他從兜裏拿出兩根煙,把其中一根遞給蘇知言,“嘿,小夥子,來一根?”


    蘇知言擺擺手,謝絕道:“謝謝,我不抽。”


    司機倒也沒有勉強,自己叼著一根煙,又把另一根塞回兜裏,才點燃了煙道:“嘿嘿,你不抽煙的哦。”


    “嗯。”蘇知言淡淡道。


    司機又笑著問:“你去奉新?”


    “嗯。”


    “走親戚?”司機不厭其煩地問。


    蘇知言搖頭,“不是。”


    “那你去做什麽?”司機還真是百折不撓,完全忽視了蘇知言那張冷冷的臉,和臉上掛著的生人勿進。


    這次沒等蘇知言說話,就聽見外頭傳來很大的動靜,司機隻好下車去看,蘇知言正打算靠著窗戶休息一下,就看見方才在小飯店裏吃飯的人上了車,為首的男人就是被稱作大哥的那一個。


    男人看見蘇知言,臉色瞬間黑了大半。


    蘇知言自然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於是也不管他,從包裏拿了一件衣服出來蓋在自己身上就閉起眼睛睡覺了。


    隨後上來的壯漢看見蘇知言之後,眼睛裏也充滿了詫異之色,“大哥……”


    畢竟世界上的事情不可能都這麽巧合。


    男人沉聲道:“閉嘴!”


    嘩啦啦一下子上來了十來個青壯年,司機被嚇得不清,雖說這條路線基本上都是一些粗人,但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且個個看起來都不好惹,司機渾身都有些發抖地坐上了駕駛位,他從後視鏡正好可以看見蘇知言的位置,司機心道,這個年輕人看起來瘦瘦弱弱,隻怕也不一般呐,不然怎麽能夠如此淡定。


    司機啟動車子,熱了一會兒,又跟車站的專門的人員做了登記,之後車子才緩緩駛出了車站。


    奉新在z市邊上,距離z市不遠,但四麵環山,東南麵還有一大片原始森林,經常會聽到裏麵傳來各種各樣的傳說,讓人十分害怕。


    車子緩緩地在盤山公路上行駛著,司機平時都會和乘客聊聊天,或者開廣播聽聽,但今天他卻什麽都不敢做。


    蘇知言身邊作者的那個男人,就是被稱作大哥的,他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一直都非常警惕,畢竟幹他們這一行的,稍有不慎,就栽了,隻要進了局子,出來要想再繼續做,那是比較困難的了。畢竟你在局子裏,會不會吐露一點什麽,大家都不知道。


    突然司機一個急刹車,由於慣性,所有人的身子都猛地超前麵傾斜,坐在後排的人差點就撞上了前麵的座椅,其中脾氣最衝的壯漢罵了起來,“搞什麽!我x你大爺!信不信老子今天廢了你!”


    “對對……對不起!”司機忙合十雙手道歉,“前麵發生車禍了。”


    “刀疤!”被叫做大哥的男人沉聲嗬斥道。


    刀疤這才悻悻地坐下來,哼了兩聲,把頭扭到一邊兒去。


    蘇知言睜開眼睛,看著司機問,“怎麽了。”


    “前麵車禍了。”司機說,“幾位大哥你們先坐著休息休息,我下去看看。”


    “……”蘇知言皺著眉看著前麵,他之前看著他們,就知道他們今天必然不會順利,隻是沒有想到,還在路上就發生這樣的事情,看著身邊的男人,蘇知言眉頭皺的更緊了,一點點被灰色氣息吞沒,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這是死亡的征兆呐。


    就在這時,那個稱為大哥的男人看了看天色,又問後麵的一個骨瘦嶙峋的男人,“還有多少時間。”


    “五個小時。”那個男人的聲音喑啞,聽起來讓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還有多遠。”蘇知言身邊的男子又問。


    “沒多遠了,走路能趕到。”


    “所有人下車拿好自己的東西。”男人一聲令下。


    車上的所有人都打開車門下了車子,瞬間剛才還被擠得滿滿當當的車廂,頓時就隻剩下蘇知言一個人。


    沒過多久,司機回來了,看見空了的車廂,也被嚇了一跳,“這是怎麽了?”


    “他們下車了。”蘇知言道,“前麵路況如何?”


    “哦,剛才我去問過了,不是什麽大事情,就是一輛拉渣土的貨車側翻,所以道路都被堵死了,大概等四十分鍾就可以通了。”司機說。


    蘇知言點點頭,便又繼續閉目眼神。


    司機見狀也沒有再自討沒趣的湊上去,而是打開收音機聽起來。


    但事實上他們在車上等了一個小時,道路才暢通,到達奉新縣城車站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晚上九點了,饒是蘇知言也不太喜歡長時間坐在車裏,下車後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先去找個住的地方。


    結果,才出車站,就看見有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畫著大濃妝,穿著暴露的中年婦女湊過來,“這位小哥,看著麵生是外地人吧?要不要住宿呀?”


    蘇知言無視了中年婦女臉上曖昧的神色,徑直走開了。


    中年婦女盯著蘇知言的後腦勺,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今天等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肥羊,斷斷不能就這麽放跑了!


    中年婦女對著不遠處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示意男人跟著蘇知言。


    像蘇知言這樣的外地人,大部分都是來這裏談生意的,雖然有點年輕,但是看上去很有錢,而且之前沒有見過,想必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少爺,在這種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誰管得了那麽多呢,先宰了再說。


    殊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蘇知言,畢竟蘇知言是修行者,而且這段時間他把‘綠血花’消化的差不多了,再過幾天等到全部吸收之後,修為必然能夠更上一個台階,這些人的小伎倆他根本不妨在眼裏。


    奉新近幾年發展的還不錯,除了交通不發達還在建設之外,縣城裏的設施可比以前好了許多,尤其是這裏的小旅店很多,都是當地人開的,奉新的土地種出來的草藥十分好,所以外地商人來得多了,也就帶動了一係列的發展,大家都不想錯過這麽好的賺錢機會。


    但是這些人中,也不乏有許多投機取巧,想要趁火打劫的人。


    蘇知言在路邊找了一輛車子,讓司機把他拉到城裏最好的酒店去。


    司機是個老實人,還很熱情,一路上還不停地給蘇知言介紹了奉新的特色和哪裏的藥材最好等等,蘇知言看著司機頭頂盤旋著的氣息,想了一下問:“你明天有時間嗎?”


    “有啊!”司機熱情地拚命點頭。


    “我想要包你的車,多少錢合適,你開個價錢。”蘇知言問。


    “大哥一天一百五你看怎麽樣,隻要不出奉新都可以!”司機笑眯眯地說。


    蘇知言點頭,“行,我想去看看藥田。”


    “哎,大哥你叫我小張就行,那明天早晨我幾點來接你?”小張問。


    蘇知言道:“九點。”


    奉新最好的酒店其實也就是一棟四層樓高的房子而已,裝修也一般,不過在奉新這樣的縣城裏的確算得上豪華了。


    蘇知言要了個單間,放好東西,其實他的行李也不過幾件衣服和洗漱用具而已,蘇知言出門去找吃的。


    這個小縣城夜裏並不像一般縣城裏那樣到了夜裏就冷清,這裏夜市很熱鬧,一些小玩意兒,還有許多特色小吃,蘇知言找了一家相對人少一些的攤子坐下來,“老板,要一碗餛飩。”


    看著大鍋裏嫋嫋娜娜的白色霧氣,蘇知言的思緒又被拉回了那個朝代,周圍的一切都稱為了背景音。


    蘇知言還記得那時候,每逢元宵佳節,帝都裏也是這般熱鬧,張燈結彩,人聲鼎沸。他陪著那人到街上玩,也是這樣坐在一個小攤上,兩個人分食了一碗餛飩。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看見那人在自己麵前露出不設防的表情,便愛上了。


    “你的餛飩好了!要趁熱才好吃!”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蘇知言,回過神來,便看著眼前放著一碗讓人垂涎欲滴的餛飩,蘇知言低頭吃起來。


    蘇知言吃餛飩的時,聽見旁邊有人在小聲地談論著交易的事情。


    原來z市在以前,是一個都城,而奉新便是皇家陵墓的聚集地,許多達官貴人的墓地就在這邊,東南邊上是許多未被開發的陵墓,所以導致奉新除了藥材生意,還有許多見不得人的買賣。


    蘇知言抬頭朝著東南方向看了看,果然看見了龍脈所向。


    挖墳掘墓這種斷子絕孫的事情,蘇知言從來不做,不過他倒是不介意給盜墓賊賣一些靈符和丹藥,這一次出門,隻帶了一小部分丹藥,蘇知言想著去看看縣城裏有沒有可以寫符籙的東西賣,如果有,那倒是可以試試看在這裏小賺一筆。


    蘇知言一邊盤算著一邊回了酒店。


    蘇知言知道,之前在車站的那個男人一直在跟蹤自己,不過幸好出門蘇知言帶了‘火靈符’,‘火靈符’是一個防止被侵犯的符籙,可以保護以自己為中心,最多方圓五十米的範圍內,不受人侵犯,但是隻能使用一次,蘇知言設置好了符籙範圍,便和衣在床上躺下,今天路上他也有有些乏了。


    果然如蘇知言所預料的那樣,淩晨三點時,窗戶外麵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陣火光和慘叫聲。


    蘇知言半夢半醒間,嘴角微微勾起,便又睡過去了。


    ‘火靈符’可以讓侵犯的人在觸碰到保護範圍結界的一瞬間,手背燙傷,並且會留下的可怕的疤痕。


    蘇知言看過自己住的這間酒店房間,最容易的便是從臥室的窗戶爬上來,所以用‘火靈咒’再合適不過了。


    雖然有一點小插曲,但是無傷大雅。


    第二天蘇知言七點多就醒過來了,因為睡了一個好覺,所以蘇知言的心情十分好,洗漱過後退了房間,蘇知言便在酒店的大廳吃早點等著司機小張來。


    小張和昨天一樣,還是特別富有青春活力,見到蘇知言就巴拉巴拉說個不停,蘇知言都有些無力,他不能理解,為什麽有人會有這麽多話。


    小張小帶著蘇知言到了奉新最有名的藥王穀,藥王穀在山的背陰處,四周長滿了各種奇花異草,在藥王穀的入口,四季都有桃花,但是這些桃花,隻開花不結果,被稱為是一大奇觀,但是進藥王穀必須要步行過一座鏈子橋和一座小山,鏈子橋架在湍急的江水之上,約莫500米長,走起來搖搖晃晃,若是垂直朝下看,連七尺男兒也會驚出一聲冷汗。


    小張帶著蘇知言到停車的地方,停好車子之後,二人走了幾步路就到了鏈子橋,現在天還早,人並不多,依稀能看見橋上有兩三個人,大部分都是兩三個外地人和一個奉新當地的向導。


    從鏈子橋上走過去,蘇知言看見小張的額頭上冒出了一些汗,顯然方才也十分緊張,小張看著蘇知言一點都不緊張的樣子,不禁佩服道:“大哥,你真厲害,我見過那麽多人,從來沒有人和你一樣,第一次走鏈子橋竟然這麽輕鬆!”


    “嗯。”蘇知言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解釋。


    小張如果知道,以前蘇知言跟著師傅修行,經常挑著水,踩著麻繩,從懸崖的這一端走到懸崖的那一端,估計連下巴都要嚇掉了吧。


    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蘇知言才看見藥王穀的大門,果然和小張說得一模一樣,藥王穀門口有一片桃花林,粉粉嫩嫩,遠遠過去,漂亮極了。


    “還有多久?”蘇知言問。


    小張說:“不久了五分鍾就能到了。”


    剛進藥王穀,蘇知言就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清爽了起來。


    蘇知言內心狂喜,看來這裏真有不少好東西!


    再進去一些就可以看見用柵欄圍起來的藥田,一塊一塊的,分割整齊,很多藥田上已經寫了了名字,就證明這塊藥田已經有所歸屬了。


    讓蘇知言驚訝的是,藥田裏種著不少名貴藥材,但是藥田的附近竟然有許多珍貴的花草!這些花草可以讓他的修為更上一層樓,蘇知言裝作不經意地指著一株帶靈氣的花問小張,“這些花可以帶些回去作紀念嗎?”


    “可以呀!”小張笑眯眯地說,“這些花這裏可多了,外頭還有好多哩,待會我帶您去。”


    “嗯。”蘇知言覺得這一趟奉新之行,還真是來對了。


    蘇知言很快就看重了兩塊藥田,不過蘇知言不打算用這個藥田來種草藥。這裏的許多花草都要比草藥名貴,可能對於常人來說無用,可是對於修行者來說,卻是上等神品啊!


    藥王穀的藥田價格非常非常昂貴,大的藥田一塊一年20萬的租金小一年10萬租金,對於一般人來說,真可謂是天價了。


    蘇知言租了兩塊藥田,先付了定金,等到正式開始種東西就算租期開始,必須在五日內付清所有尾款。


    看好了藥田,蘇知言便讓小張帶他去找花。


    這種花名為七日。


    因為每一天花瓣的顏色都不一樣,七日雖然不如‘綠血花’那麽名貴,藥效強力,但是那麽多的七日,若是能夠好好利用,並不比‘綠血花’差。


    小張帶著蘇知言從藥王穀出來,順著東南方向的一條小路,一路走過去,大半天才看見一大片猶如海洋一樣的花海。


    蘇知言道:“這裏怎麽會有如此多的這種花?”


    小張撓撓後腦勺道:“我也不知道,隻是有一次,跟著一群穿著奇怪,大概是幹那事兒的人,走到這裏來,無意中發現的。”


    蘇知言發現,花海中,不僅隻是七日,還有許多琥珀,杉川等等的修行用的花草,但是這些花草竟然這麽幾種,有些反常,倒像是有人刻意種的。


    蘇知言問:“你在這裏還見過什麽人嗎?”


    小張搖搖頭,“這邊很少有人來,大部分老板們都是去藥田那邊。”


    “那這邊有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情嗎?”蘇知言又問。


    小張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蘇知言沒有進去,而是在旁邊找了幾株藥草,從口袋裏拿出符籙來包好。


    小張在一旁看得新奇,忍不住插嘴問:“大哥,你這個是什麽?怎麽用這種黃色的紙包草?”


    “手上不會沾上土。”蘇知言說,“回去吧,其他地方我就不去了。”


    “東南邊,還有一片藥田,雖然不如藥王穀這邊那麽好,但是也不錯,而且價錢便宜您真的不去看看了嗎?”小張問。


    蘇知言道:“下次吧,你給我留個聯係方式,下次來,我找你。”


    “嗯,一會回去我就給你寫個電話。”小張樂嗬嗬地說。


    就在這時,蘇知言剛準備轉身,卻從空氣中隱隱約約地聞見了一股血腥味,而且這股血腥味是從地底下躥出來的。


    “啊————”


    一陣淒厲的叫聲,蘇知言身邊的小張也聽見了。


    小張哆嗦著問,“是……是什麽?大哥你聽見沒?”


    “你聽錯了。”蘇知言道。


    他知道,小張沒有聽錯,剛才的確是一個男人的叫聲,而且這個聲音,蘇知言幾乎可以斷定就是昨天遇見的那夥人,其中一個,他並不想去趟這趟渾水,所以才讓小張快些走。


    小張卻一邊走一邊不停地超後麵看,神情猶豫。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開的,就在蘇知言和小張沒走幾步,就看見一個男人渾身是血地衝著他們這邊飛奔而來,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救命啊!!救命啊!”


    蘇知言冷冷地看著那個男人,小張朝著那邊叫了一聲,“喂,你怎麽了!”


    “鬼!鬼啊!!”男人顯然有些神誌不清楚了,狂奔到蘇知言他們跟前,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神情呆滯,嘴裏還迷迷糊糊地說著胡話。


    蘇知言最不喜歡這樣的廢物,沒有那個膽量,還想去賺那份錢。


    但是蘇知言身邊的小張卻很有耐心地問:“你到底遇見什麽了?這青天白日的,哪裏來的鬼?”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終於緩過神來了,隔了好半天,癱坐在地上,幽幽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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