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漆漆的黑洞中,隻有洞壁上的冰晶發著淡淡的熒光,此處空氣稀薄,而靈氣也偏屬陰,並不適合火靈根的人類滯留。


    秦慕的微沉著眼斂,他必須控製住自身的靈力不被過度消耗,為此,他撤去了一半靈力的保護,也隻有這樣,才可以增加自己的存活率。


    身體的損耗可以靠靈丹妙藥洗筋伐髓來補全,隻要不傷了根本,那就還有恢複的機會,而在這寒冰深淵中,若是靈力耗盡,那等著他的隻有一個“死”字,


    如何取舍,根本不用多想。


    全身如刮骨般的痛楚,身體偶爾會不由自主的抽搐著,秦慕嗤笑一聲,想來這滋味已經好久未曾嚐過了……


    “親愛的哥哥,你怎麽不說話了?”


    稱呼他為哥哥的男子明顯年歲要比他大些,身著一套黑色的勁裝,臉上還帶著遮住右小半邊臉花俏又騷包的麵具,總而一言之,這人他不認識。


    男子冷笑著,見那秦慕仍然不吭一聲,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反正那人過去便也不愛開口,而開口時,隻能說明又有人要倒大黴了。


    想到這裏,他眯了眯眼睛,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在對麵之人的身上,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隻可惜,什麽也沒看見,仍是那張冷若冰霜的神情。


    “要知道我為了找你,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沒想到你竟然會輪回為人類,對於原是魔君的你,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諷刺呢?!”男人大聲笑了起來。


    “你這麽弱……的樣子,還真是挺有趣啊,不知道若是把你這身份,告訴你那名義上的師父師尊,他們會有什麽反應。”


    “這寒冰深淵到真是個好地方,來讓我們看看你這具*凡胎可以支持多久吧!”


    秦慕麵色如常,就好像什麽話也沒聽見。


    突然他感覺到些異樣,轉過頭看著這男子身側的巨劍……這把劍,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


    蒼衍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麵色陰冷了下來。


    他獰笑道:“看來你也不是什麽都不記了,至少還認識曾經征戰多年的配劍。”


    “可惜,現在它是我的了,這倒要多虧了它,不然,我們還真破不了這蒼雲派的護山陣呢!”


    “等你死後,便用你的元神來祭煉它吧!”


    “或是,把你煉成器靈後永世供人驅使呢?”


    陸池在遠處和白玥對視了一眼,兩人用眼神做了翻交流。


    “要不要上去揍翻這中二病?”


    “他實力不弱,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可兩人靜靜的等了一會,發現那男人似乎完全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越講起是起勁,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羞辱完畢後又開始細數起“魔君”的往事。


    聽著聽著,陸池雖然覺得此刻的畫風漸漸有些歪了,可聽到那些“往事”,也不免有些開始同情這倒黴催的孩子。


    你說什麽樣的哥哥會在修練升級時一時太過忘我,而忘了自家那年幼的弟弟仍被他關在禁製內,當然,下禁製是為了保護他,可別說吃食了,這小魔君就連辟穀丹都沒有留一顆,若不是靠著內丹裏的魔氣堅持到同樣年長不了幾歲的小魔君回家,怕是這蒼衍今日也不會還有命坐在這裏侃侃而談。


    同樣的事還發生過不少次,會獨立思考後,蒼衍便覺得自己這哥哥是不是想謀害於他,好少了自己這累贅。


    於是,到了少年叛逆的青春期,蒼衍終於決定不如在哥哥沒幹掉他之前,先下手為強,可惜那時候蒼衍還是一個年紀無知,單蠢質樸不懂得陰謀詭計的少年,唯一能想出可以打到哥哥的方式便是挑戰。


    先不說魔君的資質比他略高那麽“一點”,就連出生也比他早了幾年,顯然以下克上、以弱勝強的勵誌故事並沒有發生在他的身上。


    相反,小魔君異常認真的接受了他的挑戰,下手毫不留情,挑戰結束後,蒼衍在床上足足趴了半個月。


    小魔君的冷酷無情更是堅定了他要在被幹掉之前先幹掉小魔君的信念,於是屢戰屢敗,屢敗還戰,當然也一次比一次輸的更慘,甚至有幾次差點命喪黃泉。


    聽到這裏陸池抽了抽嘴角,這貨不是個抖m吧?正常人如果知道明著不行,早就開始考慮暗地動些手腳了吧?什麽樣的單細胞、一根筋才會一直上趕著讓人去揍?


    陸池與白玥二人抱著聽八卦的心態,豎起了耳朵聽的那是有滋有味兒的,誰知突然蒼衍神色一凜,突然冷聲道:“是誰?”


    陸池心下一驚,正想著是不是自己和白玥的行蹤已經被暴露了,卻聽見洞中出現了第三人的腳步聲。


    而在此之前便是他們也沒有查覺到分毫,可見此人的隱匿之術的厲害。


    而現在,這人便是主動的暴露了行蹤,一個穿著墨色甲衣的男子倏然出現在蒼衍的一米開外,單膝著地,輕喚了一聲:“君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池覺得他低頭時眼神朝著這個方向掃了一眼。


    “是你!不是說了在外守著嗎?!”


    “徐玉成求見。”


    “什麽?真麻煩!這老東西還想幹什麽?”


    蒼衍一邊罵罵咧咧的起身準備離開,卻又突然想起什麽的朝秦慕看去,見他仍被那束仙繩捆的牢牢的,才放心離開。


    那蒼衍走在前麵,而黑衣男子緊隨其上,臨走時又刻意的朝陸池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次陸池確信對方已經發現他們了,可為什麽不上報給那個君上聽呢??


    想不通便不想了,機不可失,他見兩人已經離去後,急急走了過去。


    於是下一秒,他見著的便是這一幕。


    秦慕緊閉著雙眼,神色淡淡,就好像是睡著一般。他赤果著上半身,被一條看不出材料的繩子捆綁著,原本白皙的肌膚上被勒出了道道紅痕,皮膚已經泛起淡淡的青幽色。


    視覺的衝擊,一下子讓陸池愣住了,他發誓他絕對不是故意想歪的!!


    雖是這麽想,陸池的視線仍是向下掃了過去。


    臥槽!這不科學!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一個終日躲在洞府修練的練功宅人,他的腹部會有這種線條分明的腹肌?還有這人魚線……


    就在他不知道不覺看呆了去,秦慕已然睜開了眼睛,他抬起頭,看著眼前之人,他眨了眨眼,瞳孔一縮,十分罕見的呆愣住了。


    秦慕不可置信的死死看著眼前之人,就好像隻要一眨眼,那人就會消失不見。


    “陸池……?”


    低聲的呢喃顯的有氣無力,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事實上這裏的陰邪之氣對他的損害比想像中的還要大,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然出現了幻覺?


    陸池回過神,唾棄下自己在這種時候還能想那些有的沒的。


    “嗯。”


    他回應道,邊拿出自己的靈劍,試著割了一下,發現那繩子堅實無比,無法隻好用手來解開這個結。


    他一個手忙腳亂的擺弄了一會,剛想叫白玥一起來幫忙,卻發現白玥竟不知何時不見了。


    隻怪他剛才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秦慕一人身上。


    “你有沒有看見白師姐?”陸池轉頭想要打聽一下,卻發現對方的視線太過炙熱,簡直像是能在他身上燒出個窟窿來。


    “誰?”原本清如泉水般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沙啞。


    陸池愣了愣,比劃道:“這麽高的一個女孩,是我師姐。”


    “不曾見過。”


    那麽說來,白玥便是在更早些的時候便不見了?


    邊想陸池手下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那繩子也不知道是誰係的,竟綁的像個麻花似的,他花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把這繩子解了開來,然後又覺得不要浪費把束仙繩扔進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秦慕有些站不穩,陸池拿了一些丹藥給他,別的他不敢說,丹藥這東西管飽!


    看著秦慕的神色好了些後,陸池又拿了自己的備用衣物給對方披上。


    突然又想到自己的任務,陸池隨口脫出:“秦瑾他人呢?”


    魔君?聖君?


    沒錯,在確定了秦慕便是要救的人之一後,他第一個想到的另一個人便是秦瑾。


    想想在蒼雲派,若是能符合這兩個稱號的,怎麽想也隻有這兩人了。


    想到那狗血的身份,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


    這廂秦慕聽到陸池口中吐出別人的名字後,眼神黯了黯,他細細的打量著陸池的神色,然後滿意了,陸池在提到秦瑾時並沒有剛才幫自己解繩子時的那股子慌張勁,說明對方在他的心中分量也不過如此。


    壓下心中那股想要親吻上去的衝動,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陸池見秦慕沒有吭聲,便朝四周望去,指路的標示蜿蜒至向左邊的小路延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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