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發現所有的上課安排,完全是出自於某位老師的個人喜好而安排,就會發現地球上教育部的重要性。


    張安安今天第一堂課的時間為下午5點。


    而給出的理由則是:教授《巫師世界民俗風情和魔力基礎》的這位老師,喜歡睡懶覺。


    這麽直白,有沒有很個性。


    規則,在這裏隻有用拳頭講,才有意義。


    張安安帶著一個明晃晃的金色傀儡,明目張膽的走進了教室。


    不少人流露出不滿。


    無數的眼刀嗖嗖的向張安安發射過來。


    張安安本人覺得很無辜,原主被人嫌惡她很理解,她為什麽也會呢?


    “喂,為什麽討厭我就很正常?”蘇不滿的說道。


    這當然不能說實話。


    張安安很是違心的說道:“因為那些人眼瞎。”


    “人越來越多了。”


    張安安看到教室漸漸被人坐滿,這才理解到羅曼所說的免費是什麽意思,這兩個字擁有著魔力,讓人甘願為之神魂顛倒,幸虧她早來了一些。


    “這樣的地方帶保鏢?”一個棕褐色卷發的男生語氣生硬、不屑的說道:“你多占了位置,有沒有一點禮貌?”


    “我有多占誰的位置?”


    張安安眼皮也不抬,直接問道。


    這個男生一見麵就盛氣淩人,實在讓人反感。


    “大家的,你占的是本該可以聽這堂課的學徒的位置。”


    這話一說出來,立馬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讚同,不少人紛紛用指責的目光看像張安安,在譴責她這種做法。


    如果那個男生好好說,她會讓小藍站起來。


    可既然這樣,那就讓她教教他,她的禮貌不是用在渣滓身上的。


    “你錯了,”張安安終於正眼看向他,這一抬頭,不少人看清了張安安的相貌,馬上噤聲,不再參與眼前的事情。


    “我占的是你的位置。”


    這話一說出口,棕褐色卷發的男生,臉上立馬變色,就看到張安安身旁的金色傀儡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然後向窗外一甩,飛了出去。


    這下應該就安靜了。


    周圍人默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有人再敢起哄。


    藥巫的領頭人敢跟張安安對著幹,他們可沒有這個膽量。


    可教授這門課的老師剛一進門,就有人站起身上前對著他竊竊私語,然後那位身材圓滾,腦袋上沒有幾根毛的鸚鵡老師,神色不渝的看了張安安一眼。


    他們的老師是一隻鸚鵡。


    純種的加達拉斯鸚鵡,羽毛光滑柔亮,愛吃鬆子和烤肉,成為一名異族巫師的鸚鵡。


    課程開始進行。


    張安安半路插進來,很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光是對於魔力本身的粒狀結構和弧形結構的轉變,就讓她腦袋變得暈暈沉沉,更不用說間雜的各種巫師世界的秘辛和種族介紹。


    “那個,說的就是你!”


    張安安看向鸚鵡一臉嘚瑟的用嘴指著自己,先站了起來。


    “傳統巫師家族衰落的標誌是什麽?”


    具體的時間和地點張安安可能不知道,但是這種寬泛型的問答,也太簡單了,她可是經過高考訓練,什麽都不會也可以白話一張卷子的人。


    “傳統巫師家族衰落的標誌就是巫師聯盟的興起。”


    張安安回答的相當的淡定。


    這是典型的因果類廢話問答。


    其中的邏輯很簡單,類似於為什麽馬車會被淘汰?


    真正的原因當然是多方麵的,但是你也可以這麽說——


    馬車會淘汰,那是因為汽車的流行。


    無辜臉。


    沒毛病,對不對?


    所以鸚鵡被噎的翻了一下白眼。


    “明明傳統巫師家族衰落的標誌是巫師王的崛起,以及巫師家族愚昧的固步自封,對知識的蔑視所造成的晉級困難的大批現象的發生才導致的。”


    光是沒有分點回答,就需要扣分。


    前排的那位在鸚鵡老師的示意下,大聲回答的女學徒,得意的看了一眼張安安。


    不少從眾者也有樣學樣。


    嗬嗬。


    張安安心裏冷笑一聲。


    派係之爭原來這麽白熱化,怪不得羅曼說起他們來總是一臉憤恨。


    “巫師王手劄第一百二十三章第三十二行的內容,是什麽?”


    鸚鵡大概也發現了自己剛才的問題有些不妥,立馬換了方法。


    果然張安安隻能說:“不知道。”


    一片噓聲。


    這該死的招黑體質。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跳跳草的伴生獸是什麽?”


    聽都沒聽過,她隻知道金庸老爺子主張情花之旁,必有斷腸草。


    “不知道。”


    “地底深淵的獵魔之戰的舉行原因?”


    閑的。


    地球上古時候的帝王家經常組織各種比賽,大部分原因就是閑的發慌。


    “不知道。”


    底下的嗤笑聲越來越多。


    不少學徒的臉上是一副你怎麽什麽也不知道的表情。


    “那你知道些什麽!”鸚鵡老師雙眼似乎都在冒火,生氣的看向黑發少女。


    “薛定諤活在死亡和生存裂縫中的貓,永遠走不出去的莫比烏斯環,牛頓三大定律,量子物理學,超新星的爆炸和毀滅,生命的起源和死亡……”


    “這些老師聽過麽?”張安安很是乖巧的問了一句。


    “我——”鸚鵡的聲音拉的很長,在眾多學生炯炯有神的注視下,堅定的說道:“當然聽過。”


    “而且,不僅我聽過,在場的巫師學徒們也都聽過。”


    底下人的附和聲剛開始還少,在鸚鵡老師的羽毛都快要炸開之後,才從三三兩兩變作成群回應。


    鸚鵡一幅天下勞資最大的神情。


    周圍的學徒流露出,你說的這些一點也不難,都是些我們知道的常識的蜜汁自信。


    可張安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鸚鵡剛要拿教鞭拍桌子,就聽到張安安清澈的聲音在教室中響起:


    “老師,這些是我編的。”


    編的。


    這些是編的。


    這些根本不是巫師世界的知識。


    張安安還是一副馬克思主義式的乖巧認真,但是鸚鵡頭上的毛,如同燒了起來。


    還有那些跟風搖頭擺尾的學徒,也陷入了異樣的靜默。


    這個世界上,知道一半出來晃的是裝b,什麽都不知道還敢跟著一起晃的,那是智障。


    這個教室裏就有一群智障,而且他們還不停的在眼前晃。


    張安安看著這群人,有些可憐西洛,他的一脈,都能被這群人壓著打,該都是些什麽,嗯,水平。


    真是堪憂。


    但是,相信這次過後,會給索利達學院的校史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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