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白玉糖卻是絲毫沒有給白錦華等人反駁的機會,而是衝著身後大門處淡然地笑道,“白管家,看了這麽久,您是不是也該出來說句話了!”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像是一桶傾盆而下的涼水,直接將白錦華四人噴薄欲出的怒火生生給壓了下去。


    他們竟然忘了這出戲一直有一個旁觀者——沉默寡言的大管家白鱘!


    白鱘是誰,是什麽分量,在白家有什麽地位,不言而喻。


    更何況今天是白老爺子指明讓夏婉婷母女過來的,他們這樣刁難夏婉婷母女本來就有些不妥,尤其是剛剛白錦華居然越俎代庖的叫囂:要將夏婉婷母女趕出去,這更是對白老爺子權威的極大挑釁!


    白鱘是白老爺子的貼身心腹,從來對白家每一個人都是不偏不倚,白錦華等人可以想象,要是今天這事真的鬧大,傳到白老爺子的耳朵裏,白鱘絕對會把他們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報給白老爺子聽,到時候,他們真真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果然,似乎是為了印證白錦程等人的想法,白鱘從門口處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平靜無波的眉宇間隱含著幾分莊重之色,“二小姐,糖小姐說的沒錯,今天是家主讓她們母女過來的,除了家主,誰也沒權利讓她們兩個離開白家大宅,還請二小姐慎言。”


    白鱘這話一出,白錦程四人的臉色不由得差了幾分,尤其是白錦華,青白交加的臉上甚至浮現出了幾絲詫異。


    這白鱘從來都不會真正的表明自己的立場,或是判斷白家的是非對錯,今天竟是公然的站在夏婉婷一邊,著實讓人驚訝。


    別說白錦華四人,就是白玉糖內心都暗暗奇怪,她不由得回身,輕輕地瞟了白鱘一眼。


    白鱘卻是眼觀鼻,鼻觀口,一副水灑不進,油鹽不侵的模樣,讓人看不出半分端倪。


    就在整個大廳的氣氛有些凝滯的時候,林遠翔卻是開口了,“白管家說得對,錦華啊,你說你跟一個小輩兒計較什麽,別忘了今天老爺子將她們叫過來的目的,再說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嘛,搞得這麽劍拔弩張的做什麽,你們女人啊,就是喜歡拌嘴,白管家,你說是吧。”


    不得不說,林遠翔當真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人物,能屈能伸,將白錦華的誅心之言說成是妯娌之間的家長裏短,這樣就算是白鱘也不能說出什麽來。


    最重要的是,他這話給白錦華等人提了一個醒兒:別忘了老爺子的叫夏婉婷母女過來的真正目的!


    一想到這個目的,白錦華和蘇麗英兩人的心氣兒才算是平順了許多,眼中的憤怒慢慢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事一種居高臨下的嘲諷和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白錦華心中不禁冷笑:哼,就先放過這兩個賤人,反正一會兒有她們受的!


    夏婉婷將白錦華幾人的表情看在眼裏,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


    白玉糖對這四人的眉眼官司卻是視若不見,直接拉著夏婉婷坐了下來,那隨意淡然的姿態,惹得白鱘和白錦程等人都是微微側目。


    白錦華心中自然是越發不爽,不過,她也沒再說什麽,畢竟,夏婉婷母女二人的分量實在是微不足道,因為她們而給老爺子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完全是得不償失,反而讓老大一家子占了便宜,白看了戲份。


    想到這兒,白錦華冷冷的瞥了蘇麗英一眼:要不是蘇麗英剛剛幫腔搭話,說不定,她們根本就吵不起來!


    白錦程和白錦華早就暗鬥已久,蘇麗英對於白錦華的眼神也從不放在心上,她的心神都集中在了白玉糖二人的身上,一張端莊賢淑的臉,笑的越發的慈眉善目,“嗬嗬,小糖啊,你很久沒回來了,都沒見過你的兄弟姐妹吧,他們在樓上呢,我把他們叫下來,你們多親近親近。”


    蘇麗英衝著身邊的下人使了個眼色,那下人便恭謹的上了樓。


    大家族似乎就是如此,前一秒還是驚濤駭浪,下一分便是和風細雨,隻是這牛毛細雨中是否藏著傷人的利器就不得而知了。


    在白家大宅生活的幾年,白玉糖深知蘇麗英的秉性,正所謂:會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她可不相信,蘇麗英真的是想讓那些天之驕子下來跟她‘親近親近’。


    不一會兒,四個青春靚麗的身影便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這四人分別是白錦程和蘇麗英的大兒子白玉川,二兒子白玉朗,小女兒白玉瑩,還有白錦華和林遠翔的二兒子白子岩。


    白玉川,白玉朗和白子岩自然是繼承了白家的優良基因,生的俊朗英挺,相貌過人,一看就是典型的富家公子。


    值得一提的是蘇麗英的女兒白玉瑩。


    她的長相幾乎勝過蘇麗英數十倍,肌膚勝雪,眉目如畫,一身雪紡紗裙穿在她的身上,顯得越發楚楚動人,行動之間,像是一朵盛開的芙蓉花,當真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白玉川四人一下來,第一眼就接收到了蘇麗英遞過來的眼神,在瞧瞧坐在大廳中的夏婉婷母女,這四人立刻心領神會。


    “媽,把我們招呼下來做什麽,是不是家裏來什麽客人了?”白玉川陰陽怪氣的瞟了白玉糖一眼,立刻像是被燙著了一般,怪叫道:“這是誰啊,怎麽長的這麽恐怖?我們白家什麽時候也允許這種醜八怪進來了?”


    白玉川話音剛落,白玉朗就像是接力一般,戲虐的說道,“哥,你那什麽眼神,她可是咱們的表妹!就算她那張臉怪嚇人的,你認不出來,不過三舅的那個女人你總該認識吧!”


    白玉朗一邊說著,一邊朝夏婉婷撇了撇嘴。


    “都這麽多年了,也不怪川哥不記得她們,要不是看到了‘表妹’那張胎記臉,就是我也沒怎麽認出來啊,”白子岩說到這兒,突然賊兮兮的壓低了聲音,“你還別說,這老女人出去了幾年倒是越發漂亮了,難道說這外麵的風水比咱們白家的養人,還是說……”


    白子岩雖說壓低了聲音,但也隻是做了那麽一個姿態,他的本意就是要羞辱夏婉婷母女,又怎麽會真的怕別人聽見。


    尤其是最後一句,整個大廳的人怕是都聽得清清楚楚,那省略著沒說出來的內容,當真是讓人浮想聯翩。


    但是,即便如此,白鱘也不能說什麽。


    因為這是小輩兒們之間的對話,小輩說話口無遮攔,就算要尋個由頭,頂多也就是說句沒禮貌,再說,他是管家,自然不能去管這些少爺小姐。


    先前他會開口警告白錦華,純粹是因為白錦華踩了白老爺子的地雷,如今這些小輩兒們鬥嘴,隻要沒發生什麽過激的行為,白鱘自然是插不上手的。


    說起來,這就是蘇麗英的高明之處了:讓小輩兒們開口,用出來的都是軟刀子,還偏偏讓人抓不住刀柄,隻能受著,這等心計,比之白錦華當真是強上了好幾個檔次!


    當下,夏婉婷就有些沉不住氣,剛想要站起身來,便被白玉糖輕輕按住了雙手。


    “媽,是不是渴了?”白玉糖關切的問了一聲,轉身衝著白鱘笑道,“白管家,我們娘倆可是進來好半天了,總得給我們一口茶水喝吧!”


    白鱘聞言一愣,定定的看了白玉糖一眼,一直平靜無波的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激賞,“快,給三少奶奶和糖小姐上茶。”


    直到熱騰騰的茶水端上來,白玉川等人才發現:他們竟是被無視了,還是這等赤羅羅的無視!


    這就好比他們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揮出去了自認為淩厲的一拳,卻被對方當成了一個屁,還是連個聲響都沒有的屁,那感覺真是讓人無比的不爽!


    就連一直維持著小家碧玉形象,一言不發的白玉瑩,臉色都有些微變。


    就在白玉川等人還要在開口諷刺的時候,一個嫵媚清亮的聲音從大門處很是張揚的傳了過來。


    “大哥,二姐,都在呐,我們不會是來晚了吧!”


    伴隨這道聲音出現的是三道引人注目的身影。


    為首一人端的是姿容俏麗,體格**,一張臉跟白錦華有五分相似,卻更加嫵媚妖嬈,一身火紅色的低胸連衣裙穿在身上,讓她整個人從上到下從頭到腳都充斥著一種近乎跋扈的張揚。


    毫無疑問,這個女人正是白奇峰的小女兒,白錦華和白錦程的妹妹——白錦繡。


    跟在她身後的是一男一女,也是相當出色,女子美若春花,男子帥氣高大,站在一塊兒,倒真是有些天造地設的味道。


    說起來,那個女子白玉糖也是認識的,她就是白家的另一位小姐,白錦華的大女兒,白子涵。


    至於站在白子涵身邊的那個男子是誰,她就不得而知了。


    白玉糖瞧了兩眼,便興趣缺缺的收回了目光,心安理得的喝起了茶水。


    倒是夏婉婷,看到白子涵和那個男子緊緊交握的雙手的時候,眼神狠狠一縮。


    白錦繡自然是一進來就看到了夏婉婷母女,尤其是看到夏婉婷那種緊張的神色,臉上的囂張得意便越發的明顯。


    “這不是‘三嫂’和玉糖嗎?真是挺長時間沒見了,”白錦繡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夏婉婷兩下,便將目光轉到了白玉糖的身上,“嗬嗬,沒想到‘玉糖’倒是越長越標誌了,這臉上快要漸漸瞧出模樣了,也該是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對了,你認識他嗎?”


    白錦繡似乎突然想起來一般,十分熱情的將那個和白子涵挽著手的青年男子拉到跟前,“玉糖啊,還認識他嗎?他可是你從小就定下的未婚夫蕭熠宗啊!”


    ------題外話------


    昨天看了大家的留言,很感動,歡歡時隔近一年開文,說真的,鴨梨很大,但是,你們的支持和鼓勵卻讓歡心裏有了底氣,有了衝勁兒,謝謝,謝謝各位姐妹,各位朋友!


    順便歡歡在這裏說一下每天的更新時間:每天晚上十一點到次日一點之間,覺得有些晚的親們盡量第二天再看,畢竟身體最重要,休息第一,娛樂第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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