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這年頭警察辦案講究證據,法院量刑也講究證據。


    有了證據,犯罪嫌疑人就跑不了,會被所謂的法律進行製裁,沒有的話,那麽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對方是凶手,卻依舊隻能無罪釋放。


    工藤新一、服部平次那麽自信,就是因為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鴻上舞衣是凶手的證據。


    然而證據沒了。


    他們確定那個證據是存在的,所以認為證據是沒有了的。


    然而目暮警部、毛利小五郎等人並不是這麽認為,圍觀的其他學生、家長之類的也不這麽認為。


    不是證據沒了,而是他們根本就拿不出證據。


    “所以呢,工藤君。”


    目暮警部看著工藤新一。


    這次推理是以工藤新一作為主導的,所以現在出了問題,當然是要找工藤新一。


    “兜帽裏並沒有毒物反應,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


    工藤新一沒有說話,因為他也想不明白。


    服部平次也在皺眉思索。


    他是認同工藤新一的推理的,但現在這個推理很顯然站不住腳,因為沒有證據。


    不過還是說了一句。


    “肯定是藏在別的地方了。”


    “切。”


    目暮警部沒說什麽,毛利小五郎就直接撇撇嘴。


    “你是不是還想要把這位鴻上舞衣小姐的口袋全都摸一邊?亦或者把她脫光了檢查?”


    “這個……”


    服部平次說不出話來。


    工藤新一依舊在思索著,似乎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比較好。


    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吧。


    清明承認,這都是他做的。


    把鴻上舞衣兜帽裏的毒素一點不留地清除掉,對於他而言,隻是一個道術的事情而已,根本沒有難度。


    包括之前工藤新一交給鑒識課警察的那個錢包。


    此時結果也已經出來了。


    “警部,這個錢包裏沒有任何的毒物反應。”


    “我知道了,辛苦了。”


    目暮警部點點頭,接過鑒識課警察手裏的錢包。


    又看向工藤新一。


    “工藤君。”


    “警部……”


    工藤新一張張嘴。


    他想要說的是,凶手就是鴻上舞衣,這一點他可以確定,也可以做出保證,哪怕是用生命來做保證。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出乎他的預料,也讓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一時半會兒甚至想不到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也沒辦法去尋找新的證據。


    所以暫時還是放棄。


    “警部,你自己做決定吧。”


    “真的?你不再繼續努力一下了嗎?”


    “不用了。”


    工藤新一搖搖頭。


    順便也阻止了想要說什麽的服部平次。


    他是第二次遇到類似的情況,所以比服部平次要淡定得多,也更加能夠明白,這背後或許沒有那麽簡單。


    隻是真相到底如何,他不知道。


    如果不是鴻上舞衣把注入毒素的冰塊藏到其他地方,那就說明是她兜帽裏的毒素,不知不覺就被人清除幹淨了。


    而且看鴻上舞衣的表情,她似乎也不知道這一點。


    誰做的?


    誰又能做到?


    不,根本不可能做到。


    那是鴻上舞衣身上穿著的衣服,有誰動她的兜帽的話,肯定會被她發現的,畢竟是清理毒素那麽大的動作。


    那可不是簡單就能清理掉的。


    但鴻上舞衣完全沒有發現,這就說明對方是在沒有接觸到的情況下,通過某種方法把毒素清理掉的。


    然而不接觸怎麽清理?


    兜帽也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看起來並沒有被動過。


    所以這算什麽?


    魔法?


    不不,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魔法這樣的東西。


    “看來是我的推理出錯了。”


    他這麽想著。


    然而這樣的想法,就連他自己也不願意相信,因為這是最合情合理的推理,其他人都不可能犯罪,隻有鴻上舞衣有實施犯罪的可能。


    問題是沒有證據。


    “工藤……”


    “我們再找找,說不定有別的證據。”


    “好吧。”


    服部平次點點頭。


    然後又開始分頭行動起來,他們依舊沒有放棄尋找真相。


    然而這注定隻是徒勞。


    “真是不願意服輸的少年呢!”


    清明“嘖嘖”地搖著頭。


    可惜,先不說會不會有別的證據,就算有,他也不可能讓對方找出來,鴻上舞衣,是他要罩著的人。


    鴻上舞衣是殺人犯。


    但這一點無關緊要,因為清明也不是什麽好人,所以他和鴻上舞衣,算是一夥的,是正義的兩個高中生偵探的對手。


    更何況,鴻上舞衣喝下三杯孟婆湯咖啡,卻還沒有提出想要實現的心願。


    讓她不會被抓,這就算是實現她的心願了。


    “這就是規矩呢。”


    清明滿臉笑容。


    但這樣的笑容卻被人注意到。


    是小蘭。


    還有遠山和葉。


    “清明,你怎麽還能笑得出來啊?”


    小蘭對清明這樣的態度,表示不太高興。


    明明都已經死人了,而且還找不到凶手,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聯手都找不到,她的父親也沒有什麽動靜。


    這可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清明卻隻是聳聳肩。


    “為什麽不能笑?死去的人我又不認識,抓不到凶手也不是我的錯,隻能說他們太無能了,對吧,小姑娘?”


    “嗯。”


    被他抱在懷裏的步美點點頭。


    她並不懂那麽多,但她明白一個道理:清明說是對的,那麽錯的也是對的;清明說是錯的,那麽對的也是錯的。


    簡直就像是被洗腦了一樣。


    對此,小蘭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而遠山和葉,也同樣有點不高興。


    “無能?你竟然說平次、還有那個什麽工藤新一無能?”


    “難道不是麽?”


    “開什麽玩笑。”


    遠山和葉嘟著嘴,表示自己很不高興。


    “他們可是名偵探,破過的案件都不知道有多少了,在霓虹全國都很有名的,他們要是無能的話,你呢?你能破案麽?”


    “破案?你似乎搞錯了什麽,我隻是一個咖啡店主,又不是偵探,破案這種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


    是的,咖啡店主。


    這就是清明給自己的人設,實際上任何一種職業他都能做,而且能做得很好。


    但他不會去做。


    他隻是想要做一個咖啡店主,每天在咖啡店裏過著安靜的日常生活,順便觀看真人版的大電影,僅此而已。


    “說到底,如果我破案了,那也更加說明他們的無能了。”


    “你……”


    遠山和葉這一次不僅是不高興,還有點生氣了。


    不過清明說得也有道理。


    畢竟如果連一個咖啡店主都能破掉的案件,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作為偵探卻破不掉的話,這不是無能是什麽?


    所以她也沒辦法反駁。


    隻是氣呼呼地把腦袋轉向一邊,沒有繼續理會清明。


    清明也沒管她。


    見此,小蘭倒是有些無奈,兩個都是她的朋友,她也不好說什麽。


    而且,她也不認為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是無能的,但清明的話也有道理,所以還是選擇沉默。


    但站在一邊的“柯南”、也就是灰原哀,卻斜著眼看著清明。


    別人不知道,她還是知道的。


    雖然沒有證據,她也沒看到清明有做過什麽。


    但悄無聲息、在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把兜帽裏的毒素清除掉,在場的除了清明這個道士之外,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到了。


    不過她沒打算揭穿清明。


    也不敢。


    她隻是感覺有點疑惑。


    明明平時遇到什麽事情,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怎麽這一次就突然插手了呢?


    她是見過鴻上舞衣的,有點印象。


    而且記得鴻上舞衣當時根本沒有提出什麽“心願”,畢竟那時候的她就坐在附近,可以說鴻上舞衣隻是找清明聊了一次天而已。


    所以為什麽?難道清明也開始多管閑事了?和工藤新一那個大偵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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