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21日


    午餐前,王九忽然收到了陸莘緊急發來的通訊申請。


    激活靈石後,王九就聽到陸莘的聲音。


    “王九先生,我拿到原始劍精了。”


    王九一驚:“這麽快!?誒,你的臉色是不是有點不對?紅的好厲害。”


    “天,天氣太熱了,請不要在意!”


    王九奇道:“你修行的是陸家金烏劍,以如今的境界就算在火海裏行走也視若等閑,怎麽會怕熱?難道是走火入魔了嗎?”


    另一邊,陸莘臉色越來越紅,氣得質問:“到底要不要了!?”


    “稍等我去找你。”


    ——


    片刻後,王九便來到了李家大院,一進門,就看到陸莘的三條忠實走狗。


    “王九先生,夫人在她的火室等你。”


    “哦,她那間私人練功房麽?明白了。”王九說著,想起一事,問道,“李平呢,怎麽又不在?”


    身材胖大的李朋憨頭憨腦地回答道:“平哥日理萬機……”


    “平哥又被罰跑圈了。”旁邊同伴實在看不下去,主動爆出真相,“好像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據說是夫人當時戴錯了頭飾還是怎麽,反正……夫人說是要他跑到忘記一切才允許回來。”


    李家大院的內部結構,王九如今已經基本熟悉了,陸莘的私人練功房就在她和李風雲的臥室旁不遠。


    她所修行的是陸家家傳的金烏劍法,但較之先祖那等以金烏通五行,以五行通大道的玄妙境界卻差了不知多遠,資質所限,她隻取了金烏劍中的火行神通,專精一道,雖然偏科嚴重,卻好歹能夠修成金烏劍法,而且她的練功房修築起來也要簡單許多。


    隻是,王九卻不太理解,為何陸莘非要在火室裏和他交接原始劍精。隻是出於保密需求的話,在她的書房、茶室或者臥室裏都是一樣的。


    而等他走入火室,一陣熾烈的火氣撲麵而來,霎時間幻劍術所化的幻象都開始一陣搖擺。這等高溫,若是凡俗人等進來,怕是頃刻間就要烤成人幹。而尋常的修仙者,若沒有專門的抗火神通,也很難禁受得起。


    王九一邊用劍世界內的靈風來穩定幻象,一邊對陸莘這離奇舉動越發大惑不解。交割一個原始劍精,為什麽要製造這等極端環境?


    火室不大,進門後,繞過一堵防火牆,迎麵而來的高溫更甚幾分,而陸莘就在火室正中等他。


    女子身穿一套赤紅色澤,由烈火蠶絲織就的貼身短衫短褲,兩截圓潤的肩膀和白生生的小腿裸露在外,麵上不施粉黛,然而臉頰上兩抹紅暈卻平添無限嫵媚。


    “王九先生,你來了。”陸莘笑著問候。


    “你好。”王九點頭回應。


    陸莘頓了下,問道:“王九先生,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很熱?”


    “當然。”王九搞不懂這種問題為何還要問,“難道你不熱?”


    “我當然也很熱……就連平時那套衣裙都穿不得了。”陸莘幽幽說著,“也隻有這套短衣還勉強耐得住火室裏的高溫。”


    王九越發莫名其妙:“所以呢?”


    陸莘笑容逐漸收斂,認真地說道:“所以既然這麽熱,我就算臉紅也是合情合理,沒有任何好奇怪的!”


    “……明白了。”


    陸莘見王九沒有多說什麽,鬆了口氣,將話題轉回來:“原始劍精我已經拿到了,請王九先生過目吧。”


    說話間,她從貼身繡袋裏取出一枚拳頭大小,晶瑩剔透的圓球,球中有一朦朧灰影,不斷運使著各路玄妙劍法。


    王九見了此物,楞了一下,問道:“你是在哪裏找到的?”


    陸莘的臉色頓時更紅了幾分。


    王九雖然對這突如其來的表情變化感到困惑,但想著陸莘幾次強調,也不追問,隻是重複了下自己的問題:“這東西,你是怎麽拿到的?”


    陸莘漲紅臉:“有關係嗎?!我是怎麽拿到的原始劍精,有什麽要緊嗎!我,我也知道我年紀不小,孩子都十歲了,但是……但是至少看起來我還很年輕吧!和輕茗走在一起都會被嫣姐調侃說成姐妹的啊!而且我當時也是沒辦法啊!這又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無可奈何才做的,而且我可半點也沒有樂在其中!”


    這一番顛三倒四的傾訴,王九怎麽也理解不能,隻好將其歸類為噪音一類,全部當做沒聽到來處理。


    然後他認真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枚原始劍精是過期的啊。”


    陸莘霎時間凝固住了。


    “誒?”


    王九重複了一遍:“這枚原始劍精已經過期了,你看裏麵那個灰色人影,就是精髓流逝,法則顯露於外的證明。保質期內的原始劍精,內部應是澄淨一片,無形無色的。即將過期的時候,就會有灰色的影子出現。而過期越久,影子就越是清晰,直到化成人形,將本應無形無色且無可演繹的法則,大幅削弱為具體而實在的劍法。這個時候它的效力基本就十去七八了。”


    陸莘目瞪口呆,過了半天,身子才微微顫了一下,發出更加尖銳,宛如童音的聲音。


    “誒!?”


    王九一邊認真觀察著劍精,一邊推算道:“從這枚劍精的流失情況來看,應該是在不當的保存條件下,擱置了十五年以上。”


    “十五年……”陸莘怔怔地想著,李天涯渾渾噩噩,差不多也是有十五年以上。


    王九又說道:“不過,還有個問題就是,在精髓嚴重流失的情況下,又把它放入極高溫的環境下灼烤,基本上就等於把碩果僅存的劍精精髓給蒸發掉了。”


    “啊?!”陸莘驚叫一聲,連忙伸手關停火室內的高溫陣法,又取來幾塊玄冰,準備放到劍精上麵來降溫。


    王九說道:“忽冷忽熱的話,會因為熱脹冷縮遠離破壞掉劍精的基本結構。”


    陸莘連忙又把玄冰收起來,隻是看著那嚴重過期的原始劍精,想到自己為了得到它所付出的代價……而最關鍵的是,若是這枚劍精不能用,又要從哪兒再找第二枚劍精來?


    思前想後,陸莘最後隻能絕望地抱頭蹲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王九等了一會兒,見陸莘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隻好開口問道:“劍精可以給我了嗎?”


    “啊?”陸莘抬起頭,“劍精?那不是過期了嗎?”


    王九說道:“是啊,但我隻說了劍精是過期的,沒說劍精不能用啊。”


    “過期也能用!?”


    “當然。”王九奇怪道,“為什麽你會覺得過期就不能用?我又不是拿來突破劍道瓶頸,而是作為指魔劍陣的中樞,活化劍陣而已。論及對劍道精髓的理解,區區原始劍精又怎能與我相提並論?”


    “……”


    “事實上,隻要這個殼子還在,裏麵的內容是否流逝,沒有任何影響。”王九說道,“所以隻要剛剛沒把玄冰放上去,造成劍精的外殼龜裂,就無所謂。”


    陸莘終於忍不住了,怒道:“既然沒影響,你剛剛說那麽多又有什麽意義!?”


    王九說道:“考慮到這枚劍精是過期的劣質品,雖然能夠符合我的使用需求,但自身價值是已經貶值的。而如果你沒有意識到貶值,可能會花費多於必要程度的代價。這其中還可能涉及賣方的惡意欺詐,我認為有必要及時提醒你,以便你能挽回損失。”


    陸莘張了張嘴,無話可說。


    王九一邊自行取過原始劍精,將其吞入純白色的劍體內部,一邊問道:“那麽,你是怎麽得到這枚劍精的?如果是被人欺詐了的話,我可以幫你去和賣家對質,以我的專業資質來證明劍精的質量存在瑕疵。”


    “不用了!”陸莘深深吸了一口氣,嚐試壓製自己的怒火。


    順便,她也終於理解了,為什麽輕茗會在平時的靈石對話中,抱怨自己經常被王九氣得想要爆炸。


    “那麽,王九先生,現在劍精已經到位,你可以使用指魔劍陣了嗎?”


    王九說道:“早就準備好,隻差劍精了,稍等我來激活劍陣。”


    ——


    劍世界內,一座方圓千丈的宏偉劍陣,隨著劍世界主人的意念驅使,開始隆隆旋轉起來,成千上萬口飛劍從沉睡中蘇醒,在大地的震顫中緩緩升空。


    千萬口飛劍齊齊懸空,劍身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宛如星河璀璨。而將整片光芒都收入眼底,則能隱約看出山川河流,大地走勢。


    這座指魔劍陣是劍世界內中堅級的功能性建築,其中蘊含的玄妙神通未必有多麽高級,但規模宏偉,結構反複,是中堅級數中,修建難度數一數二的巨型建築群。此次重建,耗費了李家大院上百口品質上佳的藍階飛劍及各類珍奇鍛材,而普通品階的素材更是不計其數,總價超過二十萬靈石,銀兩也動用了上百萬。李家內庫一時間竟有種被人一掃而空的感覺。


    而在大陣的核心區域,王九的劍靈本體,緩緩將一枚半虛半實的圓形能量體舉手托上半空。


    霎時間,凝固的星河開始活動起來,隨著千萬口長劍的微微顫抖,天空的光芒如水波流動,隨著劍陣主人的意誌變化,可以具體呈現出任何一個角落局部的細節。


    再之後,王九將準備依舊的魔族陽體殘骸送入劍陣。


    下一刻,劍陣發出一陣尖嘯,結果在霎時間被計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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