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最初的人類,來源於大災變初期,那時,一群從海中逃生的人,無意間闖進了這裏,因這座島得天獨厚的條件,後來的幾百年裏,總時不時會有些人誤入島中生存下來,隻是,卻從不曾有人成功離去,直到南宮非的出現。


    海島之上四季如春,穀中條件更是無比優越,說是世外桃源也不為過——直到那隻巨蜥的出現。


    巨蜥從哪裏來,無人得知,隻知道它最初並沒有如今那麽大隻,從人們發現它開始,它就一直趴在那一片白色石堆中從不輕易離開,就這樣一直存活了下來,壽數綿長巫在異界洪荒最新章節。


    白色的石塊,穀中人稱為白石,其作用堪比萬能補藥,腰酸腿痛什麽的毛病抱著白色石塊睡一覺,也就好了,在這個缺醫少藥又無法離開的山穀,可謂穀中人的**,最初那處地方被巨蜥占領時,穀中人曾組織人搏殺驅趕,隻是,一直沒有成功,直到巨蜥越來越強大,人類再不敢輕易攻擊它,沒有辦法的人類,隻能一次次用同類的屍體引誘巨蜥離開原地,這才能得到獲取白石的片刻空隙,可是,即使如此,仍然會有許多老人在這個過程中因為行動緩慢而失去性命,而這,也成為了穀中優勝劣汰的一種方式。


    穀中人口最多時曾經達到過萬人,後來歲月流逝,女性數量越來越少,直至最後一個女性消失,從那之後,再不曾有新生兒出現,穀中人也幾近滅絕。


    如今穀中這些人,除了了了兩三人,其餘的人,都是由穀外而來,而最近幾年時間,穀中增加的人口最多,可是,即使如此,也不過幾百人而已……被溫妮捉到的這個人,便是三年前進入穀中的。


    …… ……


    聽著溫妮說完得到的信息,已是夜暮時分,在收走那隻巨蜥之後,所有人一起住進了廟中。


    “倒有一條出穀的路,隻是,那條路,不能使用能量的人類卻沒人敢走。”圍坐在廟前的火堆邊烤製巨蜥,溫妮瞥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那個叫做毛三的人,“這家夥說穀中一直有一個傳說,穿越過一片荊棘,在山穀的另一頭,有一個恐怖的懸崖,崖高不知幾千米,崖下常年雲霧繚繞,不能視物,崖底之中,不時有巨響傳出,不知有什麽恐怖強大的存在,除了那處懸崖,這個山穀三麵都是高聳的絕壁,無路可走


    。”


    “隻是,失去能量的我們,那麽高的懸崖,怎麽才能下去?”


    “懸崖下的深淵之中,不知是否有什麽巨型變異獸存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麽別的未知的比巨蜥更可怕的東西存在。”


    “話說,中校,你是怎麽把這隻巨蜥弄死的?”白沛有些好奇。


    溫妮輕描淡寫道:“一粒快速見效的濃縮型迷藥,巨蜥被麻倒,又被切了頭,就死了。”


    聽了溫妮毫不在意的話,秀才幾人小心地看了看手中的肉塊,有些忐忑,吃了這肉,他們不會也人事不知任人宰割吧?


    蜷縮在地的毛三打著哆嗦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隻希望那個恐怖的女魔頭忘記他的存在。


    看著同伴們看過來的可憐巴巴的眼神,溫妮輕笑著指了指旁邊烤肉用的調料:“已經中和了藥效了,放心吃吧。”


    趙曆陽用腳拔了拔地上的一塊白色石塊,這是先前眾人去那處白石堆裏搬過來的:“就是這個玩意兒,能延長變異獸的壽命,還能包治百病?”


    溫妮用濕毛巾擦淨手臉,靠在身後的樹幹上,抬頭看了看無星無月一片漆黑的夜空:“這東西,回去我找師兄好好研究研究。”又看了秀才幾人一眼,溫妮的目光落在白沛身上:“咱們明天就直接出穀?”


    看同伴們都看著自己,白沛點了點頭:“中校的藥很管用,明天我的手應該就沒什麽大礙了。”


    計議完畢,各人收拾了一番,留了守夜的人,便各自找地方睡了。


    山穀的村落裏,穀中幸存的人今日收獲頗豐,個個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家,至於那幾個進入穀中的人,無人去在意,在他們想來,不能使用能量的那些人,必然已是做了巨蜥的食物了,幾個上了年紀村民的則暗自慶幸,虧得那幾人拖住了巨蜥,才讓腿腳已經不怎麽利落的他們活了下來——也許,過些日子,可以去廟旁看看那些人遺留的遺物,興許在那些遺物裏麵,還能找著什麽可以使用的工具以及食用的食物……


    一座建在村裏位置最高處的陳舊房屋內,一個麻衣老者正與一個十幾歲模樣的孩子說著話絕色**


    。


    “寶啊,你這就走吧。”


    “太爺,我不走,我走了,您怎麽辦?”


    須眉皆白的老人行動間顫顫魏魏,極是緩慢,他臉上溝壑縱橫,皮膚看起來仿如千年老樹一般粗礪蒼黃,聽了孫兒的話,老人不讚同地搖了搖頭:“寶啊,再不出穀,咱們這一支就真的要斷子絕孫了。”看著曾孫臉上淚水,老人又歎了一口氣:“太爺都一百四五十的人了,早就活夠了……”撐起蒼老的身體,伸手摸了摸小孫兒的頭,老人滄桑的眼中滿溢著慈愛:“你也是三十歲的人了,過了而立之年,該出去看了看。”


    “太爺,我走了,穀裏的人哪裏會放過你?”


    老人傲然一笑:“這村子是咱們祖上建的,想要在村子裏謀算我魯氏一族的後人,別說僅這區區幾百人,便是再多幾倍,太爺也應付得過來。”老人見孫兒臉上仍有不樂意,隻能繼續勸解道:“他們還想從我身上得到長壽的秘訣,不會對太爺做什麽的。”


    “那些人,一個個凶狠殘暴,太爺,孫兒不放心。”


    “走吧,走吧,你剛才從窺天境裏也看到了,那幾個新入穀的人與先前的人都不同,他們明天就要出穀,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了,乖孫,走吧。”老人顫顫地站起身,打開了一個機關,一陣機括聲後,屋內便出現了一條暗道,一步一步推著孫兒進入暗道,老人笑道:“出去多給我魯家生幾個崽兒,萬不可讓我魯家的血脈斷了。”


    “太爺!”


    “好了,別戀戀不舍的了,走吧,走吧,興許,你還能再見到太爺的,不是早就說好了嗎?走吧……”


    將孫兒推入暗道,把早收拾好的包裹遞給他,老人關閉了機關。看著在眼前合上的暗道機關口,老人默默站了半晌,方回身走到先前的椅子旁,仿佛脫力一般,老人跌坐進了圈椅之中,那張枯樹一般的臉上,卻早已是老淚縱橫。


    鳥鳴山更幽,第二天早上,溫妮是在一片鳥啼聲中醒過來的。幾人收拾完畢,便向著毛三所說的地方奔去,他們也不去找穀中人報仇,不過是一些苟延殘喘之輩,著實不值得人花什麽心力,胡邦國在最前方拎著已恢複了力氣的毛三開路,其餘幾人快速卻也不失警惕地跟進,雖然說穀中除了巨蜥再無大型變異獸,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在陌生的地方,更不敢有一點鬆懈


    。


    穿過樹林,走了有小半天,幾人來到了穀中有名的荊棘林邊。


    看著密密麻麻足有四五米高,已經完全長在了一起的帶刺荊棘,除了溫妮,所有人的臉色都開始發青,趙曆陽回身踢了毛三腳:“媽/的,什麽荊棘林,這明明是荊棘山,這連天接日看不到頭的荊棘要怎麽穿過去?難道要砍出一條路來?”


    毛三苦著一張臉:“我也是聽穀中的老人說的,他們說,穿過這裏就能出去。”


    “出去?咱們現在不能使用能量,無法形成防護罩,別說出去,隻要進了這片荊棘,走不了十米,人就死了,還出什麽去?”


    毛三抱著頭蹲在地上,任憑幾個火大的士兵踢了幾腳,相比起昨日在房內被那女魔頭折磨,被踢這幾腳的痛苦,完全就跟撓癢癢似的,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溫妮揉了揉眉心,“放火燒?”


    幾人一想,沒錯,就算是荊棘,那也是樹木,總歸一把火能燒光。


    就在幾人尋找幹柴火準備放火之時,一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這片荊棘,綿延幾十裏,你們燒不光的煮婦難為!”


    “誰?”


    所有人,無論在幹什麽的,聞聲全都警惕地看向來人,每個人,都已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不過,當看到來者僅僅隻有一個長相古樸的少年時,眾人心裏倒是放鬆了一些。


    看到來人,一直蹲在地上的毛三忍不住驚訝地喊出了聲:“魯寶?”


    名叫魯寶的少年看了一眼毛三,衝他點了點頭:“是我。”


    “你怎麽在這裏?”毛三驚訝地問。


    “我要和你們一起出穀?”


    “出穀?”毛三不敢相信:“你們在穀裏都住了幾百年了,怎麽現在要出穀?”


    “太爺說讓我出去多生幾個崽兒


    。”


    “還生崽兒呢……”毛三撇了撇嘴:“……別到時連命都丟了。”


    魯寶指了指溫妮:“太爺說跟著她,就不會有事。”


    毛三畏懼地看了那個女魔頭一眼,本來看到熟悉鄰居的鬆泛一下褪得幹幹淨淨,下意識地又把自己往小縮了縮。


    聽著兩人的對話,大家基本上就了解了情況,秀才又從毛三那裏了解到,魯寶便是穀中幾百年前進入穀中那些人僅有的後代垂下眼瞼輕輕一笑,秀才摸了摸鼻翼,抬眼含笑看著魯寶,問道:“這麽說,你有辦法穿過這片荊棘林?”


    魯寶看了秀才一眼,卻不理他,隻對溫妮說道:“太爺說如果你答應讓我跟著,就讓我帶你們出穀。”


    溫妮的眉尖跳了跳,“我?”


    魯寶點了點頭:“太爺說出了穀也讓我跟著你。”


    “為什麽要跟著我?”溫妮驚訝極了,一個連麵也沒見過她的老人,卻讓自己僅有的兒孫跟著她,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魯寶想了想:“太爺說隻要跟著你,我以後就能找好多老婆,生很多崽兒,我魯家的血脈就不會斷。”


    溫妮再次揉了揉眉心,這個少年是在穀中出生長大的,所以,完全不知世事,不明白人心……雖然不明白他口中的太爺為什麽這樣叮囑他,不過不可否認,這裏所有的人裏,估計確實以她的保命手段最多。


    “那麽,你要做我的追隨者嗎?”


    魯寶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隻要你讓我一直跟著,做什麽都行。”


    “知道什麽是追隨者?”


    魯寶再次點頭:“村裏人說過,我知道。”


    “不後悔?”


    “不悔


    。”


    “好吧。”


    看著在溫妮同意後卻沒有任何舉動的少年,秀才的額角狠狠抽了抽:“魯寶,追隨儀式知道嗎?”


    魯寶想了想,點了點頭,砰一聲跪倒在了溫妮身前,右手重重一捶左胸心髒位置,神情肅穆地莊嚴宣誓:“我,魯寶,鄭重宣誓,奉您為主,付出全部忠誠,一生追隨於您,永不背叛……”想了想,魯寶又加了一句:“……如果背叛則我魯氏血脈斷絕。”


    聽著少年說完效忠詞,溫妮點了點頭:“同意。”


    毛三看著魯寶,眼神驚悚而怪異,追隨這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魯寶腦子壞了吧?


    身份已變的魯寶倒是很有眼力勁兒,不等溫妮吩咐,他便已跑到幾十米外,爬進荊棘之中,不知怎麽鼓搗了一陣,眾人便聽得一陣轟隆隆的悶響,注目一看,便見荊棘林下,出現了一個地洞,在不停往下掉落的泥土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十幾階石條鋪就的階梯,階梯之後,是一條黑暗幽深不知通向何處的地道填房最新章節。


    “荊棘林太過遼闊,又是變異植物,並不容易著火,如果僅憑火燒,隻怕幾個月也燒不盡……”灰頭土臉的魯寶在前引路,帶著眾人走進了地道,一邊給自家的主人解釋:“……而且,有這片荊棘存在,就是一片天然的屏障,能防範山穀另一頭的凶猛變異獸。”


    “山穀另一頭?”


    “是的。”魯寶點燃火把後回身關上通道入口,本來還有少許陽光的通道內瞬時暗了下來,看了一眼魯寶手中的火把,秀才與幾個戰友交換了一個眼色,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不過,這六個身經百戰的戰士,每個人的手,都仍然警惕地放在腰間,那個動作,是最快的能拔出武器的姿式。


    通道並不寬敞,僅有一米寬,約兩米高,如梁楓這樣高的個子,還需彎著腰才能前行,否則一不小心,便要碰到頭了,狹窄的通道內,魯寶的聲音顯得很幽遠:“因為沒有工具,這條地道我魯氏一族花了幾百年時間才挖通,隻是,挖通後,麵臨的卻是大批變異獸的攻擊,沒辦法,老祖宗們又退了回來,安守穀中。”


    “地道裏空氣倒是並不渾濁


    !”


    “那是,我魯氏乃魯班先祖一脈,自古便出能工巧匠,雖然族群總因天災**在某些時段沒落,卻從不曾把祖先的東西丟掉,挖地道通風換氣的手段,不過是平常技藝罷了。”


    秀才與慣會開山打洞的李亞平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唇角都露出了一絲笑意。


    跟著魯寶,眾人發現除了走過的通道,地道還有許多分支,魯寶解釋說這些分支是故意挖出來的,或是為通風,或是為防水火,甚至防變異獸:“狡兔還有三窟,何況是性命尤關的地道,當然不能隻挖一條!”


    “這麽多分支,難為你記得這麽清楚。”


    “這有何難?”魯寶看了一眼說話的胡邦國,又醒悟一般啊了一聲,撓了撓頭:“我都忘了,太爺好像說過,外麵的人對於這些東西並不擅長。”


    溫妮是個沒有方向感的,別人興許還能記一下路線,她卻是什麽也沒看、沒留心,不過,在行進的過程,她卻時不時弄出一點藥粉來撒在走過的地方,這些特製的藥粉別人是察覺不到的,但是用特殊的藥水抹鼻後,卻可循著藥粉散發的味道找到最正確的那條路……


    在狹窄逼仄的地道裏穿行了兩個小時,在魯寶又按了某一處開關後,眾人終於又一次看到了陽光。


    沿階而上,走出地道,身後,便是那片一望無際的荊棘。


    荊棘林的另一邊,展現在眾人眼前的,不是懸崖絕壁,而是一片生機盎然的叢林,叢林中,一片映著陽光如同美玉一般的湖泊,正閃著粼粼波光,好不耀眼……


    看到湖水,多日不曾洗浴的溫妮幾乎下意識地就想跑過去,不過,她的動作卻被一旁緊緊跟隨的魯寶阻止:“主人,不能靠近?”


    “怎麽?”


    魯寶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扔進湖中,一聲輕微的落水聲後,便見湖中蕩起層層美麗的漣漪,不過,除此之外,卻並不見半分變化


    溫妮看向魯寶,見他神情凝重地看著湖水,便耐心地等了片刻,而就在這短短的片刻時間之後,卻看到了一片讓溫妮頭皮發麻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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