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是依舊如此,小p帶著我們兩個練級,我和陳儀嘉站在不遠處,打著字聊天……忽然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心裏登時就愣了下,竟然是李瑩打來的!


    這丫頭因為張靜軒的關係,這段時間一直對我很不滿,平時見麵也對我不冷不熱的,隻不過礙於左晨,對我還算很客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跟我說的!今天這是怎麽了?竟然想來給我打電話?


    難道是因為張靜軒?


    我狐疑的拿著手機,猶豫了幾秒,才按了接聽鍵,用著很輕鬆的語氣說道:“喂


    !美女你好,找我有什麽事啊?”陣圍麗亡。


    “別跟我油嘴滑舌的!”李瑩的心情似乎很不爽,說話都帶著刺:“我打電話。就是來確認一下,今天晚上你們幫要聚會麽?”


    聚會?


    我愣了下,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聽著我沉默不語的,李瑩的語氣帶著一絲的怨氣:“哼!本來說好晚上陪我去逛街的,結果趙炎給他打了個電話,說你們今晚有活動,就把他拉走了!”


    聽到這。我才明白過來,心裏暗暗的腹誹了下左晨這家夥:靠!你走就走吧,自己的女朋友都搞不定,竟然投訴到我這裏來了!轉念一想,難道是趙炎找左晨晚上出去玩了,才故意找了這個借口?


    腦子裏轉了轉,就很平淡的說道:“嗯!這個麽,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他們幾個有事商量吧,你也知道的,現在幫裏我不怎麽管的,權利都分散下去了!”


    “這麽說,你就是不知道咯?”李瑩的語氣有所緩和!


    我一手在鍵盤上敲著。和陳儀嘉聊著天,一邊平靜的說道:“嗯!你跟他打電話唄!”


    “關機了!”李瑩氣呼呼的說道!


    好大的怨氣啊!我暗暗的笑了下,咂咂嘴無奈的說道:“那我就愛莫能助了,你別著急啊,那小子我最了解了,性子溫和對你又體貼,肯定不會背著你幹什麽出格的事的!唉!對了!”說到這,我忽然想挑逗她一下:“有件事我也想證實一下,你們倆在一塊兒的時候,應該是你主動占多一些吧?嗯……你們接吻的時候,是他先……還是你?”


    “你去死吧!”聽到我的調侃,李瑩羞怒的罵了一句就快速的掛了電話!


    我很嘚瑟的將手機放在桌上!


    哼!叫你這段時間老是暗地裏擠兌我!


    又陪著陳儀嘉玩了一會兒,看著窗外的天色漸漸的暗了下去,快七點的時候,客廳裏老媽已經做好了飯


    。聽著她的喊聲,我關了電腦,伸了個懶腰走進客廳!


    老爸坐在那裏看著電視,我幫著老媽將飯菜端了出來,剛坐下,就聽到一個讓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快訊:“本台消息,今天在上堯東區的礦山公路上,一輛摩托車從橋上摔了下來。車主當場死亡,摩托車也摔的解體……據報道稱,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有一些不法分子,在這一帶非法賽車,死者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


    我一下子僵住了,感到自己的靈魂一下子都被抽空了,渾身的血液也瞬間的冷了下來,看著電視上的畫麵,足足呆了十幾秒後,直到畫麵上那個沾滿鮮血的深藍色羽絨服閃現的時候,正是左晨最喜歡穿的那一件!我才猛然的打了個激靈,然後豁然站起身子,瘋一般的衝了出去!


    “小揚,你幹嘛去啊?”


    身後老媽的呼喚漸漸的傳來!我恍若未聞的徑直下了樓,腦子裏一片的混亂,隻有一個念頭清晰的在閃動著----左晨死了?


    死了!


    我看著漫天的星辰,遠處有孩童在空曠的路邊放著煙花爆竹,還未到年根,到處已經透著一絲新年的喜慶……那一刻,我心裏湧現著深深的悲傷!


    我跑到路口,攔了一輛的士,連聲的催促著司機快速的朝市醫院開去,路上我不停的打趙炎的電話,要麽是無人接聽,要麽就是不在服務區!


    我暴怒的咒罵著,心裏在哀傷的同時,已經認定了趙炎專門拉左晨出來,就是去礦山賽車的!


    司機看到我的樣子,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將我送到醫院門口,收了錢就飛快的開車走了,或許在他眼裏,我此刻跟瘋子沒什麽兩樣吧!


    我狂奔著衝進急診室,每看到一個穿白褂的,就拉著急切的問:“請問,有沒有一個學生被送進來,他是開車摔傷了!”“騎摩托車的!還是個學生…..”“沒有麽?怎麽可能?”……


    最後一個中年醫生淡漠的瞥我一眼,說道:“你說的是那個賽車身亡的那個吧?人都死了,怎麽還會在急診室?去太平間吧!”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聽著他最後說出‘太平間’的時候,我腦子裏仿佛劃過一道閃電一樣,一下子就把我給驚醒了過來,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隻覺得身子一軟,踉蹌的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雙眼癡傻的看著地板,喃喃的說道:“死了,真的死了?”


    兩分鍾後,我慢慢的朝醫院西北角的太平間走去,那一片片的白色,晃的我有些眼昏,進口處的兩個門衛,看著我一臉丟魂落魄的樣子,一個人走出來似乎想阻攔,另一個悄然將他拉住了


    !


    我轉過頭,看著他倆,用著平淡的語氣緩緩的說道:“我過來看看我弟弟!”一句話剛說出,在眼眶裏滾動的淚水,也終於滑落了出來!左晨年紀比我小幾個月!我叫他弟弟,也理所當然!


    在兩人的注視下,我推開了太平間的門,我默默的穿過一排排金屬架子做成的雙層單床,徑直走到最裏麵,裏麵一個人也沒有,不過第六感告訴我,旁邊靠窗的那個全身蒙著白布的,就是左晨了!


    因為白布上麵,還隱約的滲著一絲血漬,而且還未凝固的樣子!


    我站在那裏,喉嚨一陣陣的聳動著,想著去年第一次跟他結識的時候,他跟趙炎一群人站在我的宿舍裏,一臉純真的看著我,堅定的喊我耀揚哥……


    想著他當初被李瑩嬌蠻的糾纏,被我戲弄的神情…….


    想著他在練習擒拿手的時候,苦著臉對我說:耀揚哥,我能歇一會兒麽?……


    想著那次董潔帶人企圖侮辱李瑩,而被打成重傷,最後躺在醫院看我的那種眼神,略顯稚嫩的臉上流露出的那絲成熟…..


    想著前一段時間,他玩味的看著我笑,對陳儀嘉說著:嫂子別誇了,老大會吃醋…..


    …….


    這些畫麵不停的在我腦子裏閃爍,我身子抑製不住的顫抖著,緩緩的伸出手,將他臉上的額白布掀開了一角,他雙眼緊閉著,臉上多處的擦傷,血漬已經被擦拭幹淨,由於被放進來的時間不長,膚色如常,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我緊緊的看著他的臉,淚水撲簌簌的滴落著,抖著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臉,很涼,我嘶啞著聲音,神智迷糊的說道:“兄弟別睡了,你慘了,李瑩剛才給我打電話,正找你呢……你快點起來,這裏太冷了


    !咱回家去睡……你答應跟我一塊兒上高中的,你答應跟我做一輩子兄弟,你後悔了?你回答我…..”


    我瘋狂的搖著他的身子,他的頭無力的左右搖擺著,一句也無法回應我了,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終於抑製不住的哭出聲來,淚水迷糊了我的雙眼,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模糊,最後我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咬著牙,抹了抹眼角不斷溢出的淚,然後低著頭,在他平靜的臉上瞄了下,一把扯去了他身上的白布,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在不斷的閃現!


    興許還沒死,還沒死!


    我雙手撐在他漸漸發硬的身子下,試圖將他抱起來,結果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我又驚又怒,又是悲傷,嘶吼了一聲,最後一次抱他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平緩的聲音!


    “耀揚,你別折騰了,他死了!”


    我下意識的回過頭,杆子靜靜的站在那裏,雙眼赤紅的看著我,淚水不住的流出來,身子也微微的有些抖動著,似乎是在極力克製著,他喉嚨處發出‘嗬嗬’的聲音,他說了那句話,就哽咽了!


    他身後是一臉哀傷的沈凱,相對我倆,他算是比較冷靜的,沈凱緩步的走過來,彎腰將地上的白布撿了起來,然後慢慢的蓋在左晨身上,隨後偏頭定定的看著我,啞著聲音說道:“你冷靜點,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可他已經走了,你明白麽?”


    看著他臉上額神情,我緩緩的閉上了眼,暗暗的調息著心裏那團雜亂,最後我張開眼,將目光緩緩的落在左晨的臉上,靜默了片刻,才無力的笑了笑,就轉身出了太平間!


    走到外麵一個水泥台邊,我一屁股坐了上去,在口袋裏摸了摸!


    忘了帶煙了!


    跟在後麵的杆子和沈凱,默默的對視了一眼,就分別的坐在我的兩側,杆子神色黯然的看著眼前的景物,不知道在想著什麽,沈凱掏出煙,給我們散了,然後遲疑了下,緩緩的對我們說道:“我剛才給j局裏打電話問了下,趙炎應該快做完了筆錄,等下就會過來!”


    我和杆子悶悶的抽著煙,誰也沒有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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