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怪不得!”他瞪大著眼睛,緊緊的看著我,眼神由驚愕慢慢的變成了一種敬畏。隨後就是深深的崇拜了,他失聲的叫了一句,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訕訕的笑了下,隨後壓低著聲音說道:“我聽過你,上堯街的老大,好**哦!”


    聽著他最後的而依據感歎,我忍不住的笑了笑,隨意的說道:“**什麽啊,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學生而已!”


    我說著,就走到外麵的洗手間,簡單的洗漱了下,陳澤跟著我,在旁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你不知道。你的事情都傳到濱西街了,一個人就把強八的幾個手下給幹到了……最後帶著幾個人,輕輕鬆鬆的就把強八的勢力給挑了,唉!強八是不是被你幹了?現在濱西街上,已經看不到他的人了!”


    他說著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帶著一絲的熱切。


    我暗暗笑了下,現在我終於相信輿論的強大了。有些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到了最後人的嘴裏,完全的變了味兒。聽他說的,好像我跟美國大片中的藍波一樣,心裏一陣的無奈,笑著問他:“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


    “這還用打聽麽?”陳澤目光閃爍著,有些激動的說道:“我們學校都傳開了。”


    我淡淡的笑了下,說道:“我沒有你們說的那麽厲害,強八也不是我幹掉的,這話以後可不能亂說,不然可是要負責任的


    !”


    看我一臉的認真,陳澤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後左右看了下從身邊匆匆走過的學生,壓著聲音問道:“聽說你現在是青龍的人,這點沒錯吧?”


    我漠然的看他一眼,沒有說話,以前經常見到一些八卦的女生,沒想到有些男生,比她們還要八卦,什麽都要問了清楚。陣帥陣圾。


    在我的目光逼視下,他神色一凜,擺著雙手很不自在的笑道:“好啦,我不問就是了!”


    我搖搖頭,緩了緩心情,聽著廣播裏傳來的一串急促的鈴聲,淡淡說道:“出去集合吧!”說罷,我就大步的朝外麵走。


    陳澤點點頭。隨即緊緊的跟了上來。


    八月中旬,正是最熱的時候,剛出了門口,一陣清風刮來,帶著一陣陣的熱浪,灼熱的陽光烘烤著地麵,反著刺眼的白光。


    我們跟著人流直朝著操場趕去,沒走幾步。身上就汗津津的,密不透風的迷彩服被汗水浸透,緊緊的貼在背上,又悶又難受。


    操場很大,比上堯一中的大一倍不止,而且全都是比較先進的體育設施,深紅的塑膠跑道,矽pu鋪製的數十個籃球場,以及旁邊的足球場的那一片綠茵……看到這裏,心情是暢快的,不過瞬間,那絲喜悅感就一點點的消散了。


    近千人靜靜地站在一邊的空地上,頭頂著毒辣的太陽,一個個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我和陳澤朝自己的連隊方陣走去,和杆子幾個擦肩而過的時候,幾人有些迷惑的看著我身邊的陳澤。


    “這小子誰啊?”杆子問道。


    我淡然的看了下陳澤,說道:“一個宿舍的!”


    麵對著我的同伴,陳澤有些拘謹,聽完我的介紹,他有些惶恐的對著杆子幾個笑了笑:“你們好,我是濱西二中的陳澤!”


    杆子幾個跟他打了招呼,在旁邊一個教官的催促下,就各自的進了方陣。


    第一天的訓練其實很簡單,教官教了我們簡單的稍息立正之後,隨後就喊著口號,基本上每隔半小時,都會讓我們去旁邊的樹蔭下,休息一會兒


    。


    隻是天氣太熱,站了沒一會兒,我們一個個都跟洗了澡似得,開始好些學生還提著興致,準備體驗一下軍旅的感覺,一個小時到,就受不了枯燥和悶熱,不少人小聲的抱怨了起來,期間還有幾個女生別熱暈了過去……


    學校便利店的老板,很精明的在我們訓練的場地邊上,設置了兩個冷飲攤,所以隻要休息,大多的學生都會跑去買瓶水解解渴的。


    下午的訓練,隻有兩個半小時,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不過在這酷熱的環境下,每一分秒一秒,對我們來說,就想過了很長時間一樣。


    最後半個小時,教官坐在樹蔭下,緊緊的盯著我們在那裏站軍姿,看著前麵一排的學生麵色這苦澀,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的,他冷笑著說道:“這些就受不了了?我們當兵的時候,可是大冬天穿著褲衩出去跑步的……”


    沒人說話,這些教官都是部隊來的老兵,一個比一個還冷酷,剛才一個家夥轉身的時候,姿勢稍有不對,當場就挨了一腳,這不是做樣子,而是真打,我看到那家夥被踢了一腳,腿彎抑製不住的顫抖,原本還有些調皮搗蛋的學生,頓時就老實了,要對規矩有多規矩。


    所以聽到他的話,我們頭也不轉的靜靜的聽著,教官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想當初是怎麽訓練的,如何如何的艱苦,講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絲的自豪感,開始我不知道,後來,接觸的多了,發現每個當兵的都是這樣子,性格硬不說,還都帶著一絲的傲氣。


    汗水不斷的從臉頰滴下,有些迷糊了眼睛,我眯著眼定定的看他,教官說了一通,大約有十幾分鍾,似乎覺得有些累了,冷冷的掃了我們一眼,就朝旁邊的冷飲攤上走去。


    似乎在那他的心裏,已經確定我們不敢再做小動作了。


    不過事實證明,少年那些叛逆的心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的


    !


    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用餘光瞥到身後一個身影,微微一閃,我心裏一動,隨即下意識的偏了下腦袋,就看到黃毛寸頭,一臉壞笑的盯著我,趁著教官沒沒注意,快速的從地上捏著一個小蚱蜢,隨手一丟,扔在我的領口處。


    黃毛寸頭是跟我一個連隊的,開始我們目光碰觸的時候,都是很快的閃開了,對於這個家夥,我一直抱著冷漠的態度,隻要他不去惹我,我還是不想主動去惹事的,不過這兩個多小時的訓練,我總會感覺到一雙冷冷的目光,不斷的在我身上掃著,心裏感覺到,這小子肯定在打著什麽壞主意呢。


    果然,趁著教官走開的空檔,他就開始行動了。


    我不躲不閃的站在那裏,登時感到一個東西在脖子裏蠕動,那蚱蜢的肢節帶著倒刺,雖然不疼,不過刮在皮膚上,很是很癢的。


    我輕哼了一聲,不動聲色的,伸手捏著後背的衣服,輕輕的抖了幾下,衣服粘著汗,沒有我想象的將蚱蜢抖了出來,反而向下一滑,鑽到後背去了!


    該死的!


    我暗暗的罵了一句,瞥眼看了那個黃毛,眼睛透出一絲的冷意。


    那家揚了揚眉毛,挑釁似得對我眨了眨眼,神情很是得意。


    “第二排,西邊數第三個,站住來!”


    就在這時候,教官猛然的回過頭,看到我的動作,神色一冷大聲的喝道。


    我暗呼了口氣,在一群人的注視下,緩步的走了出去,一臉鎮定的看著快步走來的教官。


    “你幹什麽呢?扭著身子跳舞呢?”教官麵無表情的看著我,他的個頭不是很高,許是經常鍛煉的關係,他的皮膚很黑,隱隱帶著古銅色的光澤,看著很健康,眯著眼打量著我,嘴角微微的揚著,有些戲弄的說道。


    我看著他,淡淡的說道:“身上有東西,我想把它弄出來!”


    “蟲子麽?”他微微地笑著,神情帶著絲絲的冷峻,看起來有些怪怪的,隨即他臉色一正,大聲的喝道:“就算是馬蜂趴在臉上,也要紋絲不動


    !”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從鼻息間輕哼了一下,不過沒有接話。


    “剛開始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過,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說什麽你們就做什麽,沒什麽條件可談的,你剛才說那些在我這裏,根本不算理由!”他硬邦邦的說道。


    我靜靜的看著他,心裏暗暗的罵道!


    靠,我們就是一群學生而已,你還真把我們當成兵了!


    心裏這樣想著,眼神瞄著一邊幸災樂禍的那個黃毛,也知道,就算是我說,別人故意搗鬼讓我難堪,估計麵前的這個家夥也不會相信,所幸就一言不發。


    這時候離訓練結束,還有十分鍾不到的樣子,那教官摸了摸下巴,看我一眼,隨即對著旁邊說道:“你們可以提前解散了,你麽……在這裏繼續站軍姿,直到我滿意了,就可以走了!”


    旁邊傳來一陣低低的歡呼,百十人一哄而散,都朝著不遠處的水管跑去,隻留下那黃毛,還有其他的幾個,站在那裏看熱鬧。


    “你們看什麽,是不是也想陪著一起站!”教官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


    幾人吐了吐舌頭,趕忙的跑了。


    看到這情形,我就知道,眼前的家夥是為了確立自己的威信,好在這以後的十幾天,更加輕鬆的管理這幫學生,所以準備抓出個典例,好殺雞給猴看……


    而我明顯的今天很背,很不巧的就成了他眼裏的那隻‘雞’!


    想到這,我輕輕的笑了下,兀自的脫下衣服,將裏麵的蚱蜢捏了出來,隨手丟在一旁,隨即又拿著衣服,將身上的汗擦拭了下。


    “你幹什麽呢?誰叫你脫衣服了?”


    似乎覺得自己的威望被挑釁了,教官怒喝著快步走過來,伸手猛地朝我肩膀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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